第 79 章 晉|江|獨|家(1 / 1)

“星野!”寒河江勇將老遠就看到走在前面的身影,喊了聲,卻發現對方沒有反應。

欸?

他索性加快腳步,跑過去一把攬住對方,扯得星野涼一個踉蹌。

星野涼掙開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一大早就找打嗎??”

“誰讓你不理我?”寒河江瞪大眼睛,“我喊得那麼大聲!”

星野涼一時語塞,半晌才說道:“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

星野涼沒回答,他皺著眉頭,看著前方的某一點,有點出神。寒河江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拍了下他的肩:“喂!我問你在想什麼呢?”

他回過神:“不……沒什麼。”

寒河江知道星野涼這人一直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考慮,所以聽對方這麼說之後,他便沒放在心上。

“對了,今天英語課是不是要默寫單詞?”

“嗯。”

“完了!昨晚沒背完!快走!”

“喂,你沒背完拉著我跑乾什麼——”

寒河江勇將確實算了解星野涼,但他沒想到的是,星野涼這次糾結的並不是他的家事。

默完單詞之後時間還沒到,星野涼放下筆,單手撐著頭看向窗外。樹葉在風的吹拂下舞動,他盯著其中的一片,腦子裡又想到了前幾天的夢。

在他發現背景音正是白鳥澤的應援團後,他對這場比賽就越發的感興趣了。儘管眼前依然是一片模糊,但在確認了隊伍的情況下,他很快就分辨出了哪一邊是白鳥澤的場地,並且根據一些細節確認了白鳥澤場上的隊員是哪幾個,雖然很多時候都分不清是誰在打他。

但問題也就出現在這個上面。他最開始還在懷疑自己的判斷,但昨晚他又一次做了這個夢,並且在整個過程中都保持著相當高的專注。最後,他依然得出了跟之前一樣的判斷。

整場比賽,從第一局到最後一局,無論是首發還是替補,都沒有【星野涼】。

想到這裡,星野涼緩緩皺起了眉。

之前他還一直很擔心在夢裡夢見自己,但始終沒有。單談這個夢,如果是練習賽的話,他不會這樣糾結。但練習賽不會有這種應援,這樣的應援隻會出現在正式比賽中。可正式比賽,為什麼會沒有他?難道是老爺子覺得他的能力不足以勝任比賽,所以沒讓他上場?但不至於連替補都不讓吧……

星野涼按了按眉心。

他也懷疑過夢的真實性。暫且不提之前那些夢在現實中已經有了證據支撐細節的真實性,在這個夢裡,除去他不存在這一個疑點之外,其他人的能力水平都跟現實裡的大差不差,甚至可能還比現在要熟練一些。

那到底要怎麼解釋……

“終於默完了!!”寒河江勇將等老師宣布下課之後,歡呼了一聲,回過頭就看見星野涼盯著外面發愣。他拿起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見對方毫無反應,又叫了聲:“喂,星野!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星野涼幾乎是脫口而出:“在什麼情況下,

我會不上場打比賽呢?”

他的語速很快,

聲音又輕,加上他一直撐在臉邊的手讓他的咬字變得有些含糊,以至於坐在他面前的寒河江一時間都沒能聽清,隻能往前探了下身:“啊?你說什麼?”

星野涼這才回過神,有些懊惱地蹙了下眉:“不,沒事,我隻是在自言自語。”

“行吧,你去打水嗎?”

“行,走。”

*

因為始終沒能想到答案,儘管星野涼努力讓自己保持專注,但練習時還是不由自主地走了神。

難道是受了傷?受了傷所以才沒上場,這個是最有可能的了。

他一邊墊著球一邊想。

那是因為什麼受傷?什麼時候受傷的?這場比賽又是什麼比賽?

上場的人裡有隊長和阿工,證明應該就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又是正式比賽,難道……

腦海中閃過一個可能,讓他眉心一皺。

但這場比賽的結果……

之前是根本看不清,在發現是白鳥澤之後,他的關注點又在隊員的扣球傳球這些細節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比賽的結果。看來之後再夢到這個比賽,要著重觀察一下了。

“星野!練習還敢走神!多墊50個!”遠處傳來鷲匠鍛治的怒吼。

星野涼一個激靈,立馬收起了腦子裡的心思。

不是,為什麼他每次走神老爺子都看得出來啊?

“還走?!再加!”

不————

*

“嘿!”

“呃!”

兩個身影在網兩側同時起跳落地,看著又一次反彈回自己身後的球,星野涼懊惱地“嘖”了一聲,對面的天童覺則是哈哈大笑。

“我明明已經克製住眼神了……”星野涼嘟囔道。

天童覺止住笑:“Ryo,你還是太刻意了。越是強迫自己不去看,越容易去看,就越容易泄露一些信息。最關鍵的不是看或者不看,而是你能否最終完成自己想要的扣球。如果你現在沒辦法自如地掌控視線,可以試著去看。有的時候,看也是能拿分的哦。不要忘了,視線誘導,也是假動作的一種。”

視線誘導……

星野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天童覺抬頭看了一下掛鐘:“好啦,今天就到這裡吧,你該去找若利了。”

星野涼跟他道了謝,把場上散落的排球收好,跑去進行他的體能訓練了。這幾天他已經適應了腿部負重跑,昨天開始,牛島若利就把沙袋的重量從0.5KG加到了1KG,也就是左右加起來2KG的負重。這讓他原本已經輕盈起來的步子再次變得沉重,不過為了增加體能,這是必要的過程,星野涼隻能咬牙受著。

結束了每天1個多小時的負重跑,兩人一起拉伸過後,星野涼回到宿舍,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青木森比他早些回來,現在已經寫完作業,抱著雜誌爬上

了床。

星野涼剛坐下準備抽出書本,就聽見他說:“星野,你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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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涼把椅子往後一推,仰起頭,青木森把手裡的雜誌封面遞給他看,在看清上面的人影後,星野涼“噔”的一聲放下椅子,立刻站起身接過了他手中的雜誌。

“隊長居然上了封面?”

沒錯,封面上的正是牛島若利。看見自己身邊的人上了雜誌,星野涼感覺有點新奇。

“那當然!牛島前輩可是成了國青正選!放眼整個東北,都隻有這一個!”

“也是,隊長這麼厲害,上個雜誌封面也是應該的。”星野涼讚同地應和道。津津有味地翻看完牛島若利的那幾頁采訪之後,他才把雜誌還給了青木森。

“牛島前輩真帥啊……”二傳手看著封面,目光帶著仰慕。

星野涼十分讚同地點點頭,突然想到:“話說,如果我們現在問隊長要個簽名啥的,以後說不定會成為無價之寶欸!”

“無價之寶倒不至於,但是肯定會很搶手。”

兩個人聊了一陣,接著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一個多小時後,跟往常一樣結束所有工作的星野涼關了燈。

又到了休息時間。

青木森打了個哈欠:“晚安。”

“晚安。”星野涼閉上眼。

今晚,會做那個夢嗎?

十幾分鐘之後,再次睜開眼的星野涼知道了答案——會。

這次,他跟之前想好的一樣,把關注點放在了比賽的結果上。看不清確實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難,而且比賽用球並不止一個,他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和發球局的更換進行猜測。

而他也因此發現了之前沒有發現的問題,就是——這場比賽的時間非常長。之前做的夢時間長的原因,是因為夢的內容通常是練習或者是練習賽,練習的時長就不用說了,就算是練習賽,也不會是隻有一場。

但這個夢,他可以百分百地確認是同一場比賽。而這場比賽的時長,絕對不止是正常的一個小時,很有可能是一個半小時,甚至超過兩個小時。

什麼情況下會打這麼久?

星野涼皺了皺眉。

在思考這些的同時,他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儘力關注著比賽的走向。根據停留時間的長短,他勉強判斷著每一局的結束。

白鳥澤好像是贏了第一局。

第二局兩支隊伍好像打得很糾纏,最後的結果……還有第三局,應該是對面的贏了。

接著就是第三局,現在已經有好幾分鐘沒有換球了,那麼這局應該是結束了。這樣的話,這一次很大概率也是白鳥澤獲勝。那就是說——

下一秒,因為感覺到了什麼,星野涼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再次被拋了起來,然後打了出去。

……第四局。

這下,他沒辦法再否認心裡的猜測了。

能打到第四局的比賽,必須是五局製比賽,也就是

……決賽。

這個猜測被落實之後,星野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比之前更加專注地感受著這場比賽,而在大半個小時之後,跟剛才一樣的感覺又一次出現。

第五局。

這支隊伍居然能跟白鳥澤打到第五局?難道是全國決賽?

星野涼心裡越發凝重了。就算是全國比賽,打到第五局……看來是個強敵啊,難道是井闥山?但是好像沒感覺到佐久早聖臣的球風啊?

第五局是15分製,按理來說會結束得很快。星野涼凝神,邊聽著外面的聲音,邊判斷著局勢的發展。

這是白鳥澤的發球局。

這個不是。

……

應該快結束了。

不知道是第幾次落地,星野涼感覺耳邊的聲音突然全部消失了。

結束了。

星野涼敏銳地察覺到。他認真回想剛剛的那局,根據發球局的置換次數,應該是——

正努力地計算著,突然,他聽到了熱烈的歡呼聲。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分外清晰的聲音闖入了他的耳朵:“——擊敗了王者白鳥澤!”

星野涼頓了下。

緊接著,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白鳥澤遺憾止步全國!!”

什麼?

止步全國……?

這下,星野涼整個人都僵住了。

什麼叫止步全國?

一個猜想在他的腦海中漸漸浮現,但他幾乎是咬著牙否認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是縣內預選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