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第8章

在跟寒河江勇將進行了友好的切磋之後(?),星野涼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便利店,對著忙碌的店長連聲道歉。店裡的客人不少,店長沒有多說什麼,讓他過來幫忙收銀。兩人忙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忙過了飯點。

店長依舊拿了個剩下的便當給他。星野涼連忙擺手,臉色羞赧:“柴崎先生,這我不能收,今天我沒幫上什麼忙,還遲到了......”

“嗯——?”男人拖長了尾音,“萬一到時候由美院長看見你瘦了,跑過來找我要說法怎麼辦?”

“!怎麼會呢!”星野涼抬起頭,剛想解釋,男人就把便當強行塞到他的懷裡:“好了好了,跟我客氣什麼,我也算是你哥哥吧?”

星野涼捧著那個便當,神色怔忪,許久,悶聲說了句“謝謝”。

已經站回收銀台的柴崎勝則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快去吃飯。”銀發男生乖乖地抱著便當走出店門,坐在一旁的台階上。

遠處,圓日已然落下,隻留下一圈淡淡的橙紅。星星點點的燈光在城市中亮起,急於歸家的人們行色匆匆地走在路上。

星野涼看著天上的彎月,雙手合十,極小聲地說道:“我開動了。”他夾起一塊咖喱雞肉塞到嘴裡,滑嫩的觸感讓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亮,然後吃飯的速度都快了些。

這之後,星野涼不顧柴崎勝則的阻攔,硬是在店裡幫忙把衛生搞完了才走。於是柴崎勝則也不顧星野涼的拒絕,直接裝了兩大袋零食扔給他,並囑咐他到家了給自己發郵件。

一手拎一袋仿佛進貨去了的星野涼:“......”行吧。下次做點甜品給柴崎先生當作回禮好了。

打定主意之後,他告彆柴崎勝則回到家中。三花貓應該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早早蹲在門口,等他一進門就蹭上了他的腿,十分乖巧。星野涼搓了下它的頭,無情地戳穿了它:“你是餓了吧?”

可樂凶狠地“喵”了一聲。知道了還不快去!

本來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喂貓,今天確實晚了,星野涼也沒多說什麼,拿了冷凍好的貓飯就去了廚房。星野涼住的是單間公寓,面積並不大,廚房是開放式的,擺放著各式簡單的廚具。男生熟練地熱好貓飯,還沒放下,三花貓就顛顛地跑過來了。

星野涼摸了摸它:“嘖,你這個眼裡隻有吃的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啊?”

埋頭乾飯的可樂根本懶得管他。

今天的作業不多,星野涼在學校已經寫完了。他又逗了會貓,差點把貓逗炸毛,這才笑顛顛地收回了手。回想起今天的比賽,星野涼想到了什麼,去門口的櫃子上拿了自己的書包,抽出一張草稿紙,在紙上寫下“賽亞人”三個字,猶豫了一會,又在另外一邊寫下了“奇怪的前輩”。

星野涼皺著眉回憶夢裡和比賽的細節。

首先,兩個人發色、發型幾乎一模一樣,這一點毋庸置疑。口癖的話,似乎除了最開始的,後面沒有聽到類似的話,這一點存疑。

接著是攔網技術。在夢裡,

幾乎每次都是在二傳手剛傳球後,

賽亞人就已經做出了判斷,然後在攻手扣球的瞬間攔網。而今天的比賽......那個奇怪的前輩也是這樣,不需要思考,觀察力和反應速度都非常驚人。並且——

兩個人都偏向於直接攔死。

星野涼在最後一句上重重地劃了幾筆。

他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一直以為夢裡的人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也從來沒有把夢和現實聯係在一起。如果裡面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那又是什麼時候的他們?是隻有他在做夢,還是所有人都在夢裡?

男生心煩意亂地想著,手不自覺地轉著筆。正在吃著飯的三花貓不知不覺被吸引了,瞅準時機,嗖地一下撲上來。

隻見一個矯健的身影猛地出現——略過了飛速轉著的筆“pia”地一下落在了寫滿字的紙上。

“!”星野涼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看著紙上油乎乎的爪印:“......”

可樂默默地偏過頭:喵喵心虛。

過了十秒後,新的一屆人貓大戰再次開始。

“不好好吃飯乾嘛呢,彆跑,給我站住!”

*

“星野!”寒河江勇將激動地跑進教室,搖醒了昏昏欲睡的星野涼。

星野涼頭上嘣出幾個井字,咬牙切齒地說:“我給你10秒鐘的時間說一下遺言。”

“我進排球隊了!!”

【不然呢?如果沒進不是白白浪費我這麼多陪你練球的時間?這就是你把我叫醒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下課的補覺時間有多麼重要?你是個傻子嗎?看來是昨天揍得太輕了......】

清楚地看到對方眼神裡的內容的寒河江勇將:“......”彆罵了彆罵了。

確認他沒事之後,銀發少年又把自己埋回了手臂裡。寒河江勇將看著再次昏睡的少年,欲言又止。

到底要不要告訴星野他也在名單裡面?可是他看起來好像昨晚又沒睡好,萬一再叫醒他會被挨打吧?

寒河江短暫地糾結了一下。

算了,還是等他睡醒了再告訴他吧。

他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轉頭就把這件事忘了。

“咦?名單出來了啊,讓我看看,唔——”路過的天童覺湊近公告欄上貼著的那張紙,眯著眼睛仔細地看,然後在看到【星野涼】三個字時笑了起來,對著後面的牛島若利招手,“若利,你看,果然有那個一年級的銀發小子!”

他一字一句地念著印在最下面的話:“——如有疑問,請於今日下午放學前到體育辦公室找鷲匠鍛治教練,若沒有過來,則視為接受最終結果,自動錄入社團名單。”

與此同時,顧問老師敲了敲門,在一聲渾厚的“進來”中打開門:“鷲匠教練,名單已經貼到公告欄裡了。”

鷲匠鍛治點了點頭:“知道了。”

“對了,您昨天說回去查新生的資料,查的怎麼樣了?”

“嗯,還行吧。”老爺子喝了口茶,抖了下手裡的文件夾。文件夾第一張紙的右上角貼著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格外青澀的銀發少年。下面的個人經曆裡把對方國小在排球部裡做主將後來又轉去田徑跳高隊的過程寫得清清楚楚,但鷲匠鍛治卻在看到下面的某個地方時皺起了眉。

隻見在家庭關係的一欄裡,赫然寫著一個【無】。

“那個星野,如果他不肯來的話要怎麼辦?”顧問老師有些擔憂地問道。

“等他過來找我的時候再說吧。”

於是,鷲匠鍛治坐在那裡從早上一直等到了放學。

鷲匠鍛治:“......?”

做了一整天的工作。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