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加抿了抿唇, 舔了舔,有點悶悶不樂的打開手機查看消息:“怎麼總是咬我。”
不隻是嘴上,脖頸、肩膀上也留了幾個牙印。是因為經常召喚玉犬, 所以被同化了嗎。
她臉上還有未散去的紅暈,在昏暗的環境中更顯曖昧與迷蒙。伏黑惠親了親她的臉龐:“要咬回來嗎?”
沙耶加正在翻手機,二年級的祈本裡香學姐給她發了信息, 說食堂準備了火鍋要開飯了, 問他倆回來沒有。
然後她又點開學校群聊,發現今天下午吉野順平就在群裡問大家晚上有沒有事, 要不要一起聚餐。
沙耶加:“……”一整個下午手機就沒打開過。
沙耶加:“晚點再咬, 裡香學姐喊我們去食堂吃火鍋。”
手上迅速打字回複消息:
【沙耶加:回來了回來了。
沙耶加:我和惠馬上就去。】
伏黑惠默默的“哦”了一聲,扣住她的手往食堂走。
沙耶加被他牽著飄著走, 試圖用衣領子把牙印擋住。
她今天的衣服領子不太高,遮擋的勉勉強強。想了想,乾脆破罐子破摔的放棄了。
現充身上有幾個牙印怎麼啦,回去她也往伏黑惠身上咬。
放寬心態, 隨它去吧。
食堂相比於黑夜可以說得上是燈火通明,伏黑惠推開門和沙耶加一起進去的時候,吉野順平第一個打招呼:“伏黑,五十嵐,你們回來啦!任務還順利嗎?”
“很順利。”伏黑惠往桌子旁邊走, 位置肯定是事先留了足夠的。
沙耶加落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然後鬆開了伏黑惠撲到祈本裡香身邊貼貼:“一級二級的咒靈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啦……本來以為一年級的任務不是很多的。”
沒想到分到她和伏黑惠手上的會那麼多。
“能者多勞嘛。”祈本裡香笑眯眯的捏捏她的臉, 然後湊近小小聲嘀咕:“臉怎麼紅紅的。”
沙耶加雙手捧住自己的臉,有一種懂得都懂的害羞眼神看她。
如果忽略這頓火鍋中途吃著吃著真希和熊貓為了一顆牛肉丸子差點打起來的一架,那麼整體的氣氛還是很歡樂的。
在逐漸繁重起來的學業和各種急迫的任務中, 這種大家齊聚的晚上可以很好的釋放這段時間的壓力,讓人保持心情的愉快。
吉野順平眼睜睜的看著真希學姐和熊貓前輩在一塊肥牛的問題上眼神鋒利、寸步不讓,表現得非常心平氣和。
如果說最開始跟著二年級的學長學姐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還會感到驚訝,那麼現在他已經深刻理解了當初聽到的“咒術界有些人值得信賴,但不值得尊敬”是什麼意思。
人類這種生物的適應能力是可怕的,他已經毫無芥蒂的融入了整個咒術界不同尋常的畫風之中。
不僅如此,體力和體術以及戰鬥能力都在飛速的增長,過不了多久他就有信心去咒術協會考三級。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輕鬆自在的聊天,聊天的內容很快就從吉野順平的等級扯到了等級考試的發展革新。
咒術師等級考試還是幾年前新推出來的。在五條悟和夏油傑這樣的特級咒術師還在上學的年代,等級的晉升主要靠更高等級的咒術師推薦,然後才會考核。而且負責推薦的咒術師不能和被推薦的咒術師有師生關係。
這就導致一些沒有門路的學生明明實力已經很夠,可以領取更高等級的任務與酬金,卻因為人脈原因晉升無門。
咒術界革新建立了咒術協會後,新的領導者在舊的考核製度上做了修改,取消了推薦製度,更改為考試製度。
從日常任務的情況和遺留的咒力殘穢等方面,全方位評估咒術師本人的實力。一般來說隻要攢夠任務數量就可以提出等級晉升。
這項考試製度的出台是咒術界發展的裡程碑式成就。禪院真希如是說。
“我出身禪院家那個垃圾堆嘛。”禪院真希咽了一個丸子,“不想依靠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所以能打架的時候就出去執行任務了。那群老不死的壓我的等級。”
對於過去的生活和糟糕的經曆,她並不避諱。真希還很年輕,她相信自己終有一日會將那些可惡的嘴臉踩在腳下,然後為她的妹妹真依打造出真正的歸處。
吉野順平:“那個時候真希前輩的年紀還很小吧?”
真希想了想:“啊,好像不到十歲來著。不過我不想真依和我繼續看他們臉色活著,所以帶她搬出來住了。”
禪院真依,真希的雙胞胎妹妹,目前就讀於京都府立咒術高專。
也是這件事讓五條悟和夏油傑意識到等級推薦製度的弊端,然後五條悟又一次上門拆了禪院家的祖宅,和平友好的與他們商議改革方案,整個禪院家敢怒不敢言。
嗯,和平友好。
反正他拆禦三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家的五條家還是因為跪的夠快夠聽話才幸免於難。
“雖然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有時候會顯得不靠譜,”乙骨憂太誠實的發表感言,“但我還是覺得,咒術界有他們兩個,真是太好了。”
伏黑惠:“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如此。”
性格的離譜和做事的靠譜並不衝突,就像五條悟能煮出讓津美紀也吐出來的八寶粥,也能揍遍島國境內各種大大小小的棘手咒靈。
“在行事上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封建家族的家主呢。”真希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酸梅湯。
狗卷棘:“鮭魚。”
熊貓忽然想起:“說起來,惠好像也是禪院家的繼承人吧。”
真希和伏黑惠的動作不約而同的頓住了。
伏黑惠把嘴裡的冰塊咬碎咽下去:“不,唯獨請不要提起這件事。我本人並沒有同意成為禪院家的繼承人。”
“唉?”不知道這件事的吉野順平大為驚奇,“伏黑居然是禪院家的人嗎?”
真希抬了抬眼,她這時候沒有戴咒具眼鏡,因此眼睛就完完全全的露出來。
“惠的術式就是禪院家的祖傳術式。”
“所謂禦三家現在已經很式微了。”沙耶加無聊的用吸管吸冰鎮酸梅湯:“其實我也不懂那群老頭子為什麼屢次找上門來,被拒絕了快十年,還是堅持想讓惠改姓禪院。”
她從小學到初中最煩的就是平均每年上門一次的禪院家代表,上門就算了,還要連帶著試圖拉攏策反她。
拉攏策反就算了,拉攏的態度也找不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恩賜樣子,不知道的以為大家還停留在平安時代。
祈本裡香的聲音涼涼的:“大概是做夢還沒有醒吧。”
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們在最強的二人組帶來的咒術界大逃殺中幸存下來,依舊有一小撮賊心不死,沉浸在舊日的榮光裡,不肯從沒落的輝煌中醒來。
一二年級的學生們同仇敵愾,一邊吃火鍋一邊從糟老頭子罵到咒靈難搞,罵完之後身心舒暢,收拾收拾回宿舍睡覺。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宿舍的燈光隨著開關的一聲脆響明亮起來,伏黑惠處理掉自己慘遭報廢的一件校服外套,找衣服打算去洗澡。
沙耶加坐在椅子上,把腿盤起來,捧著臉看他的動作。
肩膀很寬,是正常男孩子寬闊又有安全感的感覺,但是腰又很細,哪怕包裹在衣服裡,也能看出來有力而且好抱。
這麼直勾勾的目光很難察覺不到,伏黑惠的動作停頓一下,和她對上了視線。
“怎麼了?”
“沒什麼。”沙耶加微笑的看著他,眨了眨眼,“快去洗澡,洗完了我要咬你。”
伏黑惠:“……哦。”
大概是變成咒靈後真的把以前的克製丟掉了,沙耶加面不改色的說這種話的次數越來越多。伏黑惠進了浴室後把手按在心臟的位置幾秒鐘,微微平複驟然加快的心跳。
從前沙耶加對於親密的舉動又會有些過度的克製,稍微想要過分一點,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種受到良心譴責的情緒。
伏黑惠無法探究這種情緒究竟從何而來,也不得而知她究竟被自己的良心譴責了什麼。明明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就那麼幾個月的差彆,學校裡同年級中戀愛的也不在少數。
不想讓她有什麼不好的感受,私下裡卻忍不住有些微微的鬱結。
現在沙耶加不再那麼克製,對親密行為的熱情日漸高漲起來,他偶爾也會有點遭不住。
……有點。
浴室吞進去一個帶著火鍋味還有點風塵仆仆的伏黑惠,很快吐出了一個清爽又有點濕漉漉的酷哥。
他的頭發還有點潮濕,乾燥的毛巾在有點炸毛的頭發上來回摩擦,吸取水分。
他的頭發更短,因此乾的更快,很快就不再滴水。
沙耶加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宿舍床上。然後冰涼的雙手捧住伏黑惠的臉,湊近了眼神亮晶晶的打量他。
少年的皮膚很白皙,眼睫毛又長又濃密,像是振翅欲飛的黑色蝴蝶。他的眼睛很漂亮,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很漂亮,兩雙眼睛對視一會兒,就好像會沉溺到他眼中的深海裡去。
冰涼柔軟的唇落在他的眼睛上,又輕又珍視的親吻。
伏黑惠悶笑了一下:“不是要咬回來嗎?”
沙耶加鄭重的點頭,然後果斷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伏黑惠下意識的捉住她的手腕握在手裡輕輕摩挲,沙耶加就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戳戳他的臉:“不是讓我咬回來嗎?”
伏黑惠又默默的把手鬆開了,去摟她的腰。
纖細,而且更柔軟。很容易就錮在懷裡。
明明剛洗完澡,他卻覺得有點燥熱。好不容易平複的心臟又躁動起來。
沙耶加咬人也咬的不太有章法,第一次咬沒有經驗。扒開伏黑惠的領子,也隻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兩個整齊的牙印。
用嚴謹的目光觀察一下,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對,然後拽過他一隻手,在手腕上也咬了一口。
伏黑惠能感受到柔軟的嘴唇落在他帶溫度的皮膚上,明明是要張口咬他,但咬的猶猶豫豫的怕弄疼他,反而有點癢意。
伏黑惠不自覺將少女的的發絲纏繞在手指間,微微摩梭。
更熱了。
沙耶加咬完沉思:“好像不太有那個感覺。”
是少了什麼嗎?因為沒有事先親親?
咬的太單純了嗎?
伏黑惠放在她後腰處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徹底摟緊懷裡相貼近,按住她的後腦勺接吻。
想要擁抱。
想要親吻。
想要留下更多的印記,哪怕他們的靈魂已經糾纏在一起,直到死亡也不能消散這份束縛。
沙耶加微微掙脫出幾分喘息的空間,有點納悶:“怎麼又咬……”
伏黑惠手臂收的更緊,吻她的唇角:“給你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