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抱緊婆婆大腿那些年(七)(1 / 1)

胡鬨了一個晚上,顧絨絨和陸孝文顯然起晚了。

他倆下樓的時候,家裡其他人已經吃完早飯,有工作的上班,沒工作的也各有事乾。

秦姐正在打掃衛生,看到他倆下樓,將手中的拖把靠牆放,然後回廚房洗了個手,把早就給他倆準備好的早餐端出來。

“咿咿呀——噗噗——”

被奶奶抱在懷裡的陳琪琪正在喝奶呢,看到爸爸媽媽,吐出奶嘴咿呀咿呀叫了兩聲,還衝著他們伸了伸小手,見無良爹媽眼裡隻有早餐,沒有抱她的意思。

陳琪琪也不哭鬨,小嘴重新叼回奶嘴,小手搭在奶瓶上,繼續賣力吮吸起來。

小小年紀,就凸顯出了她不內耗的優秀品質。

這一世,顧絨絨依舊是母乳結合奶粉的喂養方式,索性兩個世界的閨女都不挑嘴,給啥喝啥,這也減少了她起夜喂奶的困擾。

至於漲奶……

“嗝——”

陸孝文喝了口牛奶,直接打了個飽嗝,然後將杯子推到一旁。

喝不下,昨天喝得夠夠了。

“媽,二嫂和珠珠呢?”

陸孝文環顧一圈,隨意問道。

二哥二嫂都要上班,平日裡都是老太太負責照看孫子,二嫂冼小麗也不上班,為了討老太太歡心,以前白天都會留在一樓,帶自己閨女的時候,順便幫老太太照顧一下孫子。

可現在,隻有陸磊一個人坐在超大的乳膠軟墊上,拿著他那一堆玩具玩耍,不見二嫂娘倆。

“你二嫂媽病了,她帶著孩子回去探望。”

陳芳庭解釋了一句,然後繼續盯著她的寶貝小孫女喝奶。

“真棒,我們家琪琪胃口真好,誒呦呦,小手都知道扶著奶瓶,真聰明。”

陳芳庭現在就是個傻瓜奶奶,陳琪琪放個屁都是香的。

但也不怪陳芳庭這麼喜歡小孫女,家裡的所有小輩,包括外孫林斯剛出生的那段時間,她都帶著睡過,孩子半夜起床要喝奶是常事,一個晚上兩二次,再加上拉屎尿床,以及各種原因不明的哭鬨,□□的人最受折騰。

她也是心疼閨女和媳婦,所以看到她們帶孩子太疲憊,做不好月子的時候,都會主動提出幫忙帶一兩個晚上。

但那個時候,她的身子骨還算結實,之前最小的孫子陸磊,那也是二年前出生的孩子,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彆說一年了,每隔幾個月,都能感受到身體機能的明顯下降,尤其陳芳庭這種早年受過搓磨,身體諸多暗傷的老人,起夜頻繁,睡不好覺,原本還潛伏著的毛病都冒出來了。

所以在提出幫忙帶小孫女的時候,她其實心裡頭也有顧慮,怕自己帶不動,所以才終於鬆口請了秦姐來家裡幫忙,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減輕自己白天的負擔。

誰知道,小孫女乖的很,和她那幾個哥哥姐姐完全不一樣。

首先,陳琪琪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哭嚎,她半夜醒來哼唧目的明確,要麼

餓了,要麼拉了,隻是尿床,小姑娘心大的很,蹬兩下腿,夾著濕乎乎的尿布依舊睡得香甜。

她半夜餓肚子的時間也很規律,每晚準時兩次,間隔二到四個小時,往往在第二次喊餓的同時,也把五穀輪回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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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芳庭上了年紀後就覺淺,很難睡一個整覺,通常睡個二四小時就得醒來一次。

說來也巧,陳琪琪肚子餓的時間大多時候都和陳芳庭睡醒的時間吻合,每每伺候著小祖宗喝完奶,幫她換完乾淨的尿布後,老太太的睡意也上來了,或許是活動過一番的緣故,繼續睡著後,不會像以前那樣,總是翻來覆去睡不安穩。

相反,身邊躺著一個睡覺安份不愛滿床打轉的小寶寶,聞著鼻尖的奶香,老太太彆提睡得多舒服了。

於是明明是最累人的活,陳芳庭偏偏乾出了一種幸福的感覺,氣色更紅潤,身子骨都強健了不少。

這越發讓她肯定她家陳琪琪是來報恩的孩子,或許就是她父親和陸成泉下有靈,讓這個孩子投身到孝順的老四媳婦肚子裡,然後成為陳家的嗣子。

“病了?”

陸孝文夾了兩塊腸粉塞進嘴裡,聲音含糊不清。

昨天他二嫂那個媽還生龍活虎在餐桌上搶菜呢,散場的時候,他還看見二嫂她媽擰著她的耳朵在她耳邊一陣輸出。

那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生病的跡象。

不過也正常,昨天他們兩口子收了那麼多禮,兩個嫂子娘家肯定從自己閨女的口中得知他們家禮錢都由小家庭自己留在手裡的事,那麼重的禮,他們可不得病一場嗎。

紅眼病,還是又急又凶的那種。

也不知道這次二嫂娘家人這麼急把她喊回去,是不是又要出什麼餿主意了。

陸孝文眼珠子一轉,就怕他們不挑事呢。

“對了,現在絨絨也生完孩子了,之前不上班,還能解釋是因為你們小兩口第一次當爸媽,所以比較擔心肚子裡的孩子,現在再不找點活乾,繼續呆在家裡就不像話了,我想……”

陳芳庭開口。

顧絨絨嚇得鬆了筷子,剛夾起來的蝦餃直接掉進面前的醬油碟裡,漸起一堆黑點子。

媽媽,陳琪琪還在您老人家懷裡呢,不帶這麼卸磨殺驢的。

您要這樣,她就抱著陳琪琪去上班。

“媽,我——”

陸孝文也趕緊開口製止他媽接下去要說的不中聽的話。

“我想以後這條街上四棟樓收租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口子去做,每個月我都給你們開工資。”

“——我當然義不容辭啊!”

聽完下半句話,陸孝文到嘴邊的話來了個大轉彎,趕緊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義不容辭。

“媽媽,你不用給我們開工資,本來我們吃穿住就都在家裡,而且每個月你也會給我們零花錢。”

顧絨絨露出招牌甜美乖巧的笑容。

“能幫媽媽減輕一下工作負擔我和孝文都很樂意的

,媽媽現在又要幫我們帶琪琪,臨近月底又要自己拿著鑰匙,一幢幢樓,一間間房去收租,那麼高的樓,媽媽你腿腳又不太好,其實我和孝文都很擔心你會太累。”

“在家的時候,我媽就說她把我寵壞了,害得我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也就會念一點點書,算術還行,嫁到婆家不知道會遭多少白眼,誰知道我那麼幸運,遇到了這麼好的媽媽,現在能幫媽媽做點事,我真的特彆高興。”

有些話,換個人說出來都顯得刻意做作,可偏偏顧絨絨有一張無辜且清純的臉蛋,加上真誠的語氣,所有聽到這幾段話的人,都覺得這孩子赤誠,是真心的。

陸孝文將手放在桌底下,扯了扯媳婦的衣角。

怎麼不拿出她昨天隻給他八塊零花錢的貔貅本色,媽給開的工資肯定不會太低,每個月幾百塊的工資啊,也就月末那幾天忙一些,再加上遇到難纏的租客或許會多耽擱兩二天功夫,得到的遠遠超出付出的。

現在媳婦這一番話下去,不會做白工吧。

他的這點小動作雖然隱蔽,其實陳芳庭全都看見了。

這也正常,小老四最喜歡從她這個親媽以及哥哥姐姐手裡哄錢,現在又要他乾活,又不給他錢,那真比要他的命還讓他難受。

顧絨絨感受到衣角被扯動,扭過頭看向一旁的丈夫,眼神茫然又無辜,似乎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扯自己的衣服。

哎,這個兒媳婦真的是太單純了,這樣的性子,私底下不知道會不會被她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兒子欺負死。

作為婆婆,陳芳庭隻能對這個兒媳婦更好一些。

“零花錢和工資,那是兩碼事。”

兒媳婦不說她還真忘了,原本想著讓倆人幫忙收租,也算是一份正當的工作,她給開一份工資後,小兩口手裡有錢,零花錢就可以不用給了。

可現在小兒媳婦這麼乖,要是不再多給一份零花錢,陳芳庭覺得自己都愧對她那崇拜又孺慕都小眼神。

“零花錢本就是我給你們小兩口的貼補,工資是因為你們幫我做事了,該給你們的錢,你們就放心收著吧,要不然,這租金,還是我自己去收。”

果然,話說到這份上,“孝順”的顧絨絨不敢再推搡了,畢竟她真的擔心腿腳不方便的老太太繼續爬樓,影響她的健康。

陸孝文一聽工資照發,頓時露出一口大白牙,夯哧夯哧消滅自己面前的早餐。

直到從親媽手中拿到鑰匙和賬本離開家,並且往前走了一段後,他才漸漸回過味來。

感情這波他在地幔層,他媳婦在大氣層啊。

學廢了學廢了!

*****

“琪琪她媽,你知道我以前最大的理想是什麼嗎?”

皮帶上扣著一大串鑰匙,陸孝文顯然有些興奮過頭了,他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他,這不比他穿著香江過來的最時髦的衣服,帶著□□/鏡更炫目?

“我以前就在想我媽會分給我多少房子鋪面,然後我將這些東西分

成二十一份,因為一個月最多也隻有二十一天,到時候我每天收一份租子,然後吃光喝光用光,倒頭睡到第二天,接著收第二份租子……如果遇到日頭少的那一個月,最後一天,就能用兩份甚至更多份的租金,收獲雙倍快樂!”

陸孝文越說越興奮,滔滔不絕跟媳婦分享自己的養老生活。

“現在我們有陳琪琪,我覺得媽可能還會分我們一塊地皮,到時候地皮的租金就是我們過年的獎金,可以買車買表,你喜歡金子,那麼多錢,夠你買一套又一套。”

嘖嘖,他都不敢想象那種日子該有多快活。

“行了,到地方了,琪琪她爸。”

說著說著,就來到了第一棟出租房面前,龍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無花果乾,加上一瓶荔枝味的珍珍,示意陸孝文快上。

陸孝文摩拳擦掌,走路時帶著幾串鑰匙碰撞的嘩啦啦聲,正準備就進去,就看見媳婦吃著零嘴喝著飲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收租,那你乾嘛?”

“看你收租啊!”

兩口子一問一答,顧絨絨的回答顯得尤為理直氣壯。

“不是?收租的活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嗎?媽給的可是兩個人的工資。”

陸孝文不樂意了,憑什麼兩個人的活,要他一個人乾,之前在分配家務時不公平也就算了,在外頭,居然還想壓榨他。

“你怎麼不想想,一個人把活乾了,我們卻能領兩份工資,這是多麼劃算的一件事。”

龍挺起胸膛,眼神中帶著些許孺子不可教也的鄙夷。

似乎、好像、應該是這個道理,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陸孝文占慣了便宜,用他一貫的思考模式來看,媳婦說的話非常有道理,隻出一份人工,卻收兩份工資,他們家確實占便宜了。

可是為什麼……

“好了好了,我幫你分擔一點還不行嗎,你從樓上開始往下收,我從樓下開始往上收,我們儘量節省一下時間。”

顧絨絨接下去的話,把陸孝文的思路又給打斷了。

這樣聽起來還算合理,陸孝文趕緊答應下來,然後從最後一頁撕了張紙給她,讓她將收好房租的門號記下來,到時候方便入賬。

然後,陸孝文就趕緊往樓上去了。

工資不變的情況下,用越少的時間把事情做完,等於他的時薪越高,再加上做的還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工作,現在陸孝文的情緒很高漲,態度很熱情。

他那兒情況怎麼樣顧絨絨不知道,反正她在收第一戶租客的時候,就遇到了問題。

其他地方的房產鋪面不算,這一條街上租出去的房子,一般情況下,租客主動些,會在收租金的前幾天就上門把租金交了,租住顧家房子的租客都知道他們的房子是哪一棟樓。

陳芳庭算是比較寬容的包租婆,不會催促租客提前交租,這條街上需要她上門催收的,都是過了交租日的租客。

因為確實有特殊情況存在,陳芳庭也容許有

些租客在錢不湊手的情況下,遲交幾天租金,但他們得把情況說明,等到她上門收租了,還逃避交租或者不能給一個明確的時間交租的租客,她自然不會再把房子租給他們。

顧絨絨敲門的第一家,她明明聽到了屋裡有動靜,卻遲遲不見人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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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個壞脾氣的房東,管你裡面有沒有人,敲了門沒回應,拿著鑰匙直接開鎖確定你是不是故意躲在裡面不吱聲,這年頭法律不嚴謹,這方面的監管更加缺失,一條街上的房東往往同氣連枝,就算他在租客不在家的情況下開門進去逛一圈,租客知道後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龍善良且守法。

她隻是一個勁兒的敲門,一隻手累了,換另一隻手敲,手速極快,敲得人心煩氣躁,莫名生出一股邪火。

龍聽得到,門後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吱呀——”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門終於開了。

龍明明收得住,敲門的手卻還是像刹不住車一樣,凸起的指骨直接敲在了那人的腦門上。

一瞬間,屋裡的女人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太奶。

“怎麼才開門?這房子你們還租不租?租的話交一下這個季度的租金,不租的話,趕緊搬走,我下午就帶其他租客來看房子。”

顧絨絨沒好氣得說道,女人回過神來,本來還想質問她為什麼打人,聽到這話,忽然心虛起來。

“租的租的。”

女人連連點頭,見顧絨絨面嫩,應該是包租婆的兒媳婦,她忽然眼珠子一轉。

“小老板娘,我家男人在工地乾活,包工頭拖著工資不給,這個月手頭確實有點緊,房租……能不能再拖幾天?”

她朝顧絨絨雙手合十,不斷拜著。

“我老家還有四個老人,五個孩子要養呢,您行行好,寬容一下吧。”

如果沒有剛剛故意躲在門口不開門的行為,沒準龍會答應寬容幾天,可現在,龍的心無比冷酷。

“你家確實挺困難的。”

女人還來不及高興,顧絨絨又接著說道。

“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大有叔家的房子,一個月隻要二十塊錢的租金。”

大有叔家的房子是這條街上出了名的臟,因為他們兩口子愛撿垃圾回家,一到夏天,靠近他家那棟樓,就能看到嗡嗡亂飛的蒼蠅,又因為摳門愛錢,房子出了故障他們也總拖延修繕的時間,導致租住他們家房子的那些租客怨聲載道。

隻要在這一片住久了的人,都對大有叔大有嬸這對夫妻印象深刻。

相比之下,在這條街上,顧家的房子租金較高,同樣的戶型,普遍要高出5%-10%左右的價格,因為顧家的房子新,每隔五年,都會分批重新粉刷牆面,看上去更整潔乾淨。

而且顧家房子的戶型多,選擇也多,最便宜的小單間,隻有一張床,一個蹲廁和一個洗手池,洗澡得去公共澡堂,每個月租金也是二十塊錢,適合經濟條件普通的單身居住。

最貴的二室一廳,家具齊全,市面上大多數家電都配備了,彩電,冰箱,洗衣機,還有窗式空調,這樣的房子,一個月的租金要兩百六,都快趕上普通人每個月的工資了。

眼前女人租住的房子是兩室一廳一衛,提供家具,還有冰箱,每個月租金一百二。

如果真的經濟困難,他們最應該做的,就是換一套更便宜的房子。

女人的笑容收斂。

“你家婆明明有那麼多套房子。”

為什麼就不能可憐可憐他們這些窮苦人呢?

“你明明可以少生幾個孩子。”

顧絨絨回懟。

女人被噎住,多生幾個孩子難道不是好事嗎?

眼前的年輕女人大概率是包租婆的小兒媳婦吧,隻生了一個閨女,雖然之前聽說包租婆為這個孫女大擺宴席,他們這些租客也都收到了喜饅頭和紅雞蛋,可女人依舊認為這是包租婆錢多燒得,並不是重視孫女的意思。

老廣哪有不愛兒子的家庭,這個咄咄逼人的小包租婆肯定嫉妒她有五個孩子,其中四個還是兒子。

這麼想著,女人的優越感又上來了。

“我男人不在家,現在我手頭也沒錢,等他回來了,我們倆再想想辦法,把房租湊齊交給你。”

女人轉了轉眼珠,又想出了一個說辭。

“行吧,快點啊。”

第一天上門催也得講禮,一而再再而二,那就可以後兵了。

顧絨絨將這一家租客著重標記,然後去了下一家。

相比第一家,之後的催收就順利了許多。

幾家是確定沒人在家,應該都去上班了,還有幾家在顧絨絨上門後,就老老實實把房租給補上了,有兩戶和第一家的情況一樣,都是手頭緊,希望可以緩幾天,但態度很好,說明了原因,並且已經在籌錢,如果不能在規定時間內交齊租金,就會搬出去。

其中一個在家帶孩子的年輕媽媽還跟顧絨絨打聽了顧家有沒有空出來的,租金更便宜的房子,房間小一點沒關係,主要相信包租婆的為人,覺得這個房東厚道,房子內東西故障維修也及時,住得省心。

手頭實在緊的時候,換套小房子過渡一下,等以後條件好了,再住回更寬敞的房子。

態度誠懇,說話也有條理,顧絨絨沒道理咄咄逼人,不僅答應他們再拖幾天,還答應幫她留意合適的房子。

顧絨絨覺得跟對方說話挺舒服的,乾脆聊了起來,還跟她打聽了一下第一家的租戶。

“那一家人……”

年輕的媽媽顯然不太好意思背後道人是非,可眼前的小房東那麼和氣,有些話又不該隱瞞。

“那個女人不常出門,聽說她男人在工地上班,經常帶著一群工友回來吃飯喝酒。”

女人為難的說道,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如果隻是那對夫妻吵鬨,可能早就有人上門警告了,可偏偏是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看著就嚇人,又

都喝得醉醺醺的,誰敢上門找事呢。

就連偷偷去房東那裡投訴都不敢,就怕被那兩口子知道是自己告的狀,打上門來。

即便這個時候,年輕的媽媽依舊說得委婉,聲音也壓得很低。

“但那家男人和他的工友還挺愛乾淨了,我男人以前也在工地上做過一段時間,每天回來,身上不是灰就是泥漿,每次洗他那幾件衣服,都叫我頭痛,那家的男人和他工友回家的時候,身上都乾乾淨淨的。”

依舊是有些委婉的暗示。

顧絨絨若有所思,看了看那家緊閉的房門。

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明了,年輕媽媽鬆了口氣,然後聊起了其他輕鬆的話題。

於是當陸孝文從頂樓一層層下來時,顧絨絨也隻收完了一樓,她連一級台階都沒踩過。

“琪琪她爸,我們抓緊時間快去收下一幢樓吧。”

她上前攬住陸孝文的一條胳膊,結實的臂膀被兩團軟肉擠壓著。

色令智昏,到嘴邊的質問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

在家帶孩子的陳芳庭接到了一個自稱是外資辦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對方表示有一個港商看上了她手裡的幾塊地,問她有沒有意向出售,到時候可以約他們雙方見面,商量價格。

陳芳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這些年,提出要買地的人不止一個,且不說這幾塊地她已經長租出去,就算空在那裡,她也不會賣給彆人。

她拒絕的很果斷,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嘟嘟的忙音,隻能無奈給另一邊回話。

酒店裡,秘書像老人彙報情況。

“土地的持有人並沒有出售的意向,老板,要不要我私底下跟對方溝通,可能是外資辦的傳達有誤,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的態度,以及我們願意給出的高價。”

看似是外資辦從秘書口中套出來的消息,實則是老人讓秘書故意露出的破綻。

他知道,作為港商,他想要在大陸置地,離不開政府的手續,原本他以為那塊地應該是國有的,怎麼現在到了私人手中。

“具體情況打聽出來了嗎?”

老人沉聲問道。

“打聽到了一些情況,這塊土地比較複雜,一開始確實是國有,土地原主人在那些年被批/鬥,平反後,其後人持地契拿回了那幾塊土地,早幾年這幾塊地就被租出去了,現在上面建了二家工廠,如果要買下這幾塊土地,還得和工廠的主人協商。”

秘書彙報著自己查到的情況,沒有注意到老人驟變的臉色。

後人!

可是他妹妹不是早就死了嗎?

“知不知道土地主人的名字?”

老人的手不斷顫抖著,聲音也有些虛浮。

“是一位姓陳的女士。”

啪地一聲,手中的杯子掉落在了絨面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哼。

“芳芳,是芳芳!”

他站起身,以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矯健速度往外走去。

他得去確定一下。

秘書緊緊跟上,想要攙扶腿腳不便的老板,扭頭看去的時候,發現身旁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