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小角色嗎?”
楚風心中好奇,但看怪人不想細說,也不想多嘴一問,想了想道,“不過,前輩,你雖然不怕他們,但以防萬一,還是讓我先為你解開身上的礦毒吧?”
人身上積累的礦毒,遠比空氣中稀薄的礦毒更容易轉換,得到夢元也更多,不管因為傳授天心**的恩情,還是為了夢元,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這……”
對於楚風的主動請纓,怪人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
雖然他還有一定力量,但楚風一看就要做些什麼的模樣,他也想要看看,這位天賦異稟並且與他一樣,富有改變秩序理想的人物,究竟會做些什麼,如此獲得一定行動力,也就有必要來了。
楚風在怪人背後,盤腿打坐而下,運轉自己的天心境界,夢元轉換勾入心念,雙掌按在怪人背後,無處不在的從他身上的每一寸血肉當中掃過。
那些隱藏的礦毒,就像一把被一把精細的鑷子一樣,勾動一下,然後一粒不落的從血肉中挑出。
因為天心如同無形的規則,動念就像無處不在的微風一般,楚風也不怕自己神念太強,傷害到怪人。
轉眼之間,一天悄然而逝,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怪人大病初愈,正在修養身體,將身體虧空彌補回來,而楚風清空他身上一年的積蓄,已經能夠勉強使用本體嫁接而來的神通,恢複一些自保之力,也不再龜縮不動,大早就去找其他礦奴了。
當然,一是從他們那裡得到礦毒,用以煉化為夢元,至於空中的,雖然廣泛,卻遠不及人身上的百分之一,而那第二,自然是搜羅足夠的人才。
接觸過怪人這個來曆神秘的家夥,還得到天心**這樣強大的武功,楚風已經意識到,這個世界並不簡單,那麼有意識培植一個勢力也就至關重要了。
他可不想計劃到了關鍵時候,卻被敵人以人海戰術圍攻,最後因為寡不敵眾或者分身乏術而功虧一簣。
“哎,楚小兄弟,你怎麼出來了?”
剛剛走出礦道沒幾步,沒想到迎面就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楚風抬頭一看,兩道身影出現在跟前,似乎還拿著什麼,一股香氣撲鼻,“黃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你昨天氣色慘白,那是幾個饅頭能補的,我給你帶些吃……”黃三闖揚了揚手中的籃子,待看到楚風那紅光滿面的面容時,直接愣在原地。
楚風本想解釋一下,但掃了眼那籃子,臉上露出一抹驚訝,“這個是……酒,還有素的菜和葷的肉!”
“礦石既然能換饅頭,當然也能換美酒和那麼幾蝶下酒菜!”黃三闖輕輕一笑,上下打量著楚風容光煥發的面孔,“不過,看兄弟也用不上了。”
“怎麼會呢?我一個朋友正好……”楚風正要感謝幾句,並解釋一下,沒想到一陣腳步聲從礦道當中傳來,細細一聽,似乎有好幾個人朝他們走來。
方大鴻回頭跑過去一看,“大哥,有好幾個人過來了,看他們一副找茬的模樣,恐怕來者不善。”
“哼,是昨天那家夥嗎?”黃三闖跟著跑過去看了看。
為首是三個肌肉發達,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有不俗外功在身的高手,而在三個大漢的身邊,還有一個眼睛纏著白布,由幾個小廝攙扶的瘦漢。
楚風前腳剛一落步,就認出來那個因為中了**之術,被他以黃沙暗算的周虎。
“沒想到是他!”
如果不出所料,這些人就像那個張老大背後的人了吧。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個張老大怎麼不見了蹤影?
正當楚風疑惑時,為首三個大漢中,其中一個身穿短褂,與周虎幾分相似的大漢,停下了腳步來,“前面有三個不長眼的,裡面哪個是傷你的人?”
“大哥,我……”
周虎艱難的掀開白布一角,忍著疼痛,滿眼紅絲的往外一瞧,神色頓時就激動了起來,面孔猙獰無比,“是他,是他,大哥,我要他碎屍萬段。”
“他……”
周雷眺望一眼楚風,氣息平凡,手腳完全沒有練武的痕跡,與描述差不多,頓時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你就是被這種阿貓阿狗給暗算了?”
“此言差矣,周兄,他們幾個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一位皮膚白淨,身體像流線一般修長的白面漢子開口道。
周雷目光一頓,在楚風三人身上打量,仿佛想起什麼,“哦,看來咱們這一次又遇到了什麼熟人是嗎?”
“沒錯,這邊這位黃三爺,灑家雖然沒有做過水上買賣,卻也聽過他的大名!”旁邊一位皮膚黝黑的漢子站出來,目光如電,在三人身上掃過。
楚風迎面一看,如火的氣血,就似那一汪火爐中的烈火,鋪面而來,“這家夥似乎就是他們中最強的!”
看了眼漢子粗壯的雙臂,以及手上厚厚的繭子與粗壯的骨骼,顯然是一位極為擅長手上功夫的高手。
方大鴻臉色駭然無比,偏頭說道,“沒想到這才數月未見,這開山手的武功,竟然又更上一層樓了。看他這氣息,怕就要氣血圓滿,以剛至柔了。”
“龐兄天資不凡,又是出了名的苦修士,能夠如此精進,實在是平常。”黃三闖似乎也知道那人,目光疑惑的掃過幾人,“不過,為什麼龐兄會淪落到與這些人混在一起,去做那等不義之事?”
“什麼不義之事?”龐泰眉頭一皺,望向身邊的周雷。
楚風眼前一亮,暗想,“難道這件事還有彆的隱秘不成?不,也不排除這些人在給我們唱雙簧的可能。”
“龐兄弟,我周雷豈會是那種人,若非為了兄弟一條生路,我何止於聚集大家?”周雷難看的說道。
對於龐泰這種人是很好拉攏,但這種人也極為迂腐和死板,如果處理不當的話,很可能弄巧成拙。
黃三闖雖然不屑於一些小手段,但以前至少也是一幫之主,那些齷齪事情怎麼瞞過他,當下冷哼一聲道,“閣下有所圖謀也罷,誰不想逃出這種牢籠,但是你們為什麼要去為難一群不相關的人呢?”
“不相關的人?”
龐泰看了眼身後的周虎,眼中若有所思。
周虎臉上大急,慌忙辯解道,“龐大哥,你可彆被他們給騙了,他們才是真正的強盜,昨天搶走我們的饅頭不說,還傷了我的眼睛。你看看……”
“龐大哥,我聽聞有一群兄弟被奪了他們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酒菜,而那姓黃的手中,不就是一籃子酒菜嗎?像他這種人說出來的話,咱們還是不要相信為妙?”白淨漢子想到一則就在來這裡之前聽到傳聞,再看黃三闖為楚風準備的那一籃子酒菜,這話雖有誇張,但也很可能是真的。
楚風看向身邊的黃三闖,苦笑道,“黃大哥,該不會真如他所說吧?”
“怎麼可能?這酒菜乃是我和大哥不顧礦毒,硬生生挖足了黑石礦換來的,我們行的正,坐得端,那像你們這群雞鳴狗盜之徒,何時偷過、搶過彆人的東西?”方大鴻憤怒的說道。
黃三闖擺擺手道,“或許是有什麼誤會?聽龐兄所言,應該是被那群想撿便宜,卻被咱們教訓一頓的家夥給騙了?”
“就你們一面之詞,誰能相信?”周雷當即跳出來,一口咬定的說道。
楚風心中一想,雖然他也懷疑黃三闖是奪來的酒菜,但是他更相信黃三闖的人品,他責任敢作敢當,絕無不可能把做了的事情抵賴。
當即便道,“哼,你說我們一面之詞,那你們又怎麼不是一面之詞了?”
“你……”
雷虎一看身邊兩個臨時盟友有動搖了,心中一驚,那還爭論什麼,冷哼一聲道,“也罷,不管你們搶來的也好,自己辛苦換來的也罷,你們昨日奪了我們吃食,害我們差一點餓肚子,這件事沒得抵賴吧?”
一瞬間,本來不想多事的黝黑漢子開山手龐泰、白面漢子翻江魚向漁,眼神當中隱隱多出一抹敵意。
“哈哈,看來你們真的不顧道義了嗎?那些饅頭是怎麼回事,你們應該也很清楚吧?”看著眼下的情況,黃三闖忽然不再解釋,哈哈大笑起來。
方大鴻附和道,“何必與這些宵小客氣,孰是孰非,咋們打過一場便知道。否則他們還以為吃定我們了呢?”
“沒錯,你們就是我們下遊那什麼渡江龍,什麼翻江魚吧?口氣倒是不小,我也早想會一會你們了?”黃三闖目光化為利刃一般,三人身上掃過,一身敵意毫不掩飾。
楚風靜默不語,淡淡的看著幾人,雖然黃三闖表現得非常強勢嗎,但他看得出來,在他身上有一股特彆的焦慮。
因為我的拖累,還是因為敵強我弱嗎?
周雷臉上變了數變,冷哼道,“好,本來我隻是來討回公道,既然黃三夜你們有意把事情擴大化,我們也奉陪到底?”
“黃三闖交給我吧?”
開山手龐泰腳下一蹬,地面哢嚓一聲,人便橫衝直撞而來。
強大的氣勢一陣陣壓來,黃三闖回頭一眼,“楚兄弟,那翻江魚交給你了。”說著人就迎接了上去。
“嘭嘭嘭……”
一陣強大的氣勁碰撞之後,兩個人就衝到了隔壁礦道。
楚風使出天心感應,隻見兩人鬥得幾乎不相上下,開山手的力量非常強大,卻總被黃三闖巧妙的化解。
“看來柔勁雖然並不一定比剛勁更強,但優勢肯定還是有的。既然如此,就先擊敗他們,再合圍一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