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小靜在這個時候還是不知好歹,竟然脫口而出,“蘇玄歌,你彆以為這樣我就會讓王爺娶你,是根本沒有可能的,你的身份本來就是不配!”
“小靜,你怎麼會恩將仇報呢?”何小寧此時發現何小靜完全是走向了牛角尖,根本鑽不出來了,不由皺眉看道。
蘇玄歌一笑,“本小姐不是救你,隻是不想讓臟水臟了這個地方,而且本小姐是回來拿東西的。”說畢,她一揚手走進了屋子裡,不過還是在進屋之前瞪了南宮離一眼。
南宮離吸了一口氣,揮手,“算了,青雲給他三兩銀子,讓他回去吧,的確這個地方是她的閨房,是不能在這裡處罰的。青風,你把何小靜帶到蛇蟒山,一切隨她去,如若能活下來,就算她命大,如若活不下來,那麼也就是天意了。”
南宮離說完,就進屋,正準備找蘇玄歌繼續解釋,卻看到蘇玄歌打開她自已的書櫥,從裡面取出一樣東西,剛剛站在她的面前,就被蘇玄歌一把推開,“好狗不擋道,我有事,還請你離開。”
“歌兒,我是為你……”“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是有急事,不要再阻止我做事了,誤了事,可會影響我呢。”蘇玄歌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自然也沒有看南宮離。
當蘇玄歌再次出來時,現在院子門口也隻剩下了木與何小寧兩個人,青雲是送那個乞丐,不過,這也讓那個乞丐笑了半晌,雖然沒有吃到美女但是能得到三兩銀子這可是他最大的收獲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後來這個乞丐也真是幫了不少的忙。這就是善心給善緣呢。
而衛和青風是一同送被南宮離給用藥迷到的何小靜,自然把她送到了那個南宮離所說的蛇蟒山,蛇蟒山顧名思義,裡面有蛇,也有蟒,而且幾乎都是帶毒的,像什麼平常很少見的銀環蛇、帝皇眼鏡蛇王等等,還有巨蟒,雖然那蟒並沒有毒,可是在那蛇蟒山上,會不會有變異的就不好說了。
衛在送小靜時,看到妹妹氣喘籲籲的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可是當他向青雲說出來想要他放她走時,青雲卻冷冷來了一句“你想咱們都被投入蛇蟒山上嗎?”一時被問住了,也隻好就此罷了,誰讓妹妹得罪了王爺啊!
蘇玄歌拿到東西,這才向蘇歌怡和蘇義晨的正院走去,既然她已經決定了,那就好好與義父義母說一說,也算是告辭吧,畢竟,她做不到不辭而彆,而且也不是那種沒有良心之人所做之事。
剛才她的確是快走到正院時,才想起來有東西沒有拿,因此這才返回,也算是救了何小靜一命吧,可是她也沒有想到因為她的出言反而讓何小靜更加恨她,因此在何小靜被蛇蟒給咬得出現危險之時,被黃鶯鶯所救,而改名換姓成為她身邊的丫鬟,隨後就有意找茬,而這也導致了黃素煙對她的不滿了。自然這是後話,略擱置一下。
梅園裡,蘇歌怡和蘇義晨還有蘇弘才三個人正坐在院子裡說話聊天,當聽到有人說小姐來了時,三個人同時看向了蘇玄歌。
蘇玄歌緩緩走了過去,剛剛要行禮時,倒是蘇弘才突然站了起來,伸出手,把她緊緊抓住,“姐姐,我聽爹娘說,你認了你自己的舅舅,有可能要離開我,是不是啊?”
蘇玄歌一愣,隨即看向了蘇義晨和蘇歌怡,隻見他們兩個人也是期盼的目光,不過,她咬了咬牙,最終還點點頭,“是的,我決定了,還是要回去,因為那是我親娘的家裡,我要回去替親娘走一趟,也算是完成她的遺願吧。”
“對不起,”說到這時,蘇玄歌突然跪下,這是在以往她從未有過的,但是經過這三年的接觸,義父和義母還有自己面前這個三歲的義弟對她,真得是一視同仁,而且完全沒有過歧視,雖然偶爾會有一些矛盾,但親的一家人還有矛盾更彆提這非血緣關係的。
“歌兒,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蘇歌怡急忙站起來,隨即走到蘇玄歌跟前,想要扶起蘇玄歌,蘇玄歌卻伸出手,阻止了,“娘,你聽我說完,我再起也不遲。”
“爹,娘,這三年裡來,你們帶給我很多笑容,也養育了我三年,按理說,我是應該在你們身邊替你們把才兒養大,也應該孝敬你們,甚至伺候你們到終老。”
“但是我這次卻是辜負了你們的心意,也會讓弘才對我失望了,因為我想回我的親娘家看一看,更加是想在那邊看看我親娘的周圍生活,也想在那裡看到一切,學到一切,也許那是給我最後的懷念吧。”
“也許我的親娘在離開我之前早已與那個叫幻兒的丫鬟商量好了,等我有了出息,或者說等我能出了鄭家,那麼就能有機會回到她的娘家了。”說到這時,蘇玄歌擦拭了一下淚水。
蘇歌怡也同樣擦拭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的小丫鬟擺手,示意她們退下,而周媽媽自然就明白一切,立馬就把丫鬟一一趕了出去,而她也退了出去,這是蘇將軍的家事,她五個管家婆在這裡做什麼啊?
“或許爹爹會說我是曾經回去過的,因為當時我是援助韻朝,在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我是韻朝的人,也不知道當時韻朝的皇上就是我的表哥,是我大舅的兒子,我的大表哥。這點,是我怎麼也沒有料到的。”
“但是我真得想知道一切,也想了解我親娘在那邊生活的一切,隻有這樣才能是完成親娘的任務,也算是達成了她的遺願。正如有人說過‘如若她不這樣,那麼留下我做什麼?’”
蘇玄歌提到這時,腦海裡閃現出來南宮離的身影,又是停頓了一下。
蘇義晨本能的是想開口說出來那個借口,結果反被蘇玄歌搶先了,頓時歎息了一聲,“歌兒,你也知道我和怡兒也是把你當作了親女兒,我們也知道有時怡兒會對你有特殊的要求呢。”
“我明白,愛之深責之切,這也是一個為人父母的做法,我也能理解。”作為一個具有紅旗思想的蘇玄歌自然明白這一切,她並不會怪罪任何人,隻能說她的承受能力真得是很強的,而且也不想讓任何人為此而難過。
“歌兒,你果然是長大了。”蘇義晨緩緩說道,“按理說,我和你娘也應該放你走,畢竟兒大不由娘,自然也不由爹呢,還有那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
“可是從情感上來說,我竟然是舍不得你離開,更加不想讓你離開,因為在我看來,你已經是我們蘇家的一員了,恐怕就連小弘才也不原意讓你走,你看,你這不一進來,他連我們兩個人都不顧了嗎,就直接奔向你了啊?”
“爹,”蘇玄歌收了收淚,再次說道,“我知道,我也明白你們的心意,但是我真得是應該走了,因為這裡雖然有你們對我的好,但是還有對我極不好的影響,而且在這裡,我的身份是……某個富商的庶女而已,也是配不上你們呢,如若有可能,爹可以把我的身份,不,應該說是把我的名字從蘇家族譜去除掉,這樣以來,也不會有人再說什麼閒話了。”
“誰說你是庶女呢?你根本就不是,還有,我們蘇家也不是看身份來說話呢,如果要說身份,應該是我們蘇家才配不上你呢。”蘇歌怡頓時火了。
“娘。”蘇玄歌淚水再次落了下來,而雲晨彬收拾好東西,正準備找蘇義晨和蘇歌怡說告彆話,可是剛剛走到這個院子就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他一愣,轉身走了,也是啊,這是蘇玄歌生活了三年之久的家,他說彆人自私可是自己不也是很自私嗎,怎麼會如此做,如此傷害蘇玄歌呢?
蘇義晨一家收留了蘇玄歌,而且還替他照顧了蘇玄歌三年,按理來說他應該是大方的回報而不是這麼匆匆忙忙帶她回去啊,這完全就是逃避,為什麼他會如此呢?
想到這時,他長長歎息了一聲,隨即就走了,而來到了自己的客房,坐在一旁看自己收拾好的東西,這一看不大勁兒,竟然全部是蘇義晨一家給他備置的東西,而他因為受傷,並沒有拿什麼東西來。
果然是自己一焦急竟然把這些東西也要給收走了,真是一時動了心啊,看來,真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與此同時,蘇玄歌他們並不知道雲晨彬曾經來過,因為他們的中心並不在外邊而是在她要不要走之事。
“歌兒,你……”蘇歌怡還是有些不情願,或者說也不怎麼舍得蘇玄歌走,都說養兒養女是為自己,雖然隻是一個義女而已,但是她心裡早已當作了自己的親閨女,更加是有點痛她,也明白蘇玄歌這可能是真正的要走了。
“娘,不要再說了,讓我把話說完,也不要打斷我的話了,我知道,我說出來可能會讓你們不滿意,也會不樂意,但是沒有辦法,這是我必須說出來的話。因為我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也許不一定再會回來了,畢竟,那邊才算是我真正的家。”
“我離開你們,你們把我的名字從族譜裡除掉之後,也不用擔心皇上再懷疑你們與韻朝有勾結,甚至還會害怕爹爹將來會篡位呢。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想得通,也許能專心用你,當將軍。還有,我也會把雙全軍也丟給爹爹,這樣也算是報答爹爹曾經對我的養育之恩吧。”
“我明白,我這樣做也是極不對的,對你們也是很不好呢,畢竟,你們養育了我,而我卻是沒有做過任何好事,反而還要給你們添堵,甚至也給你們帶來不少的災難呢,如若沒有我,或許這些災難也不一定有呢,尤其是爹爹手上的殘指。”
蘇玄歌說到這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蘇義晨的手指,那缺了一截的手指還是在她心裡有一種愧疚之感,“如若不是我當時的過於強硬,或者我不那麼倔強,也許爹爹。”
“這與你無關。”蘇義晨緩緩搖頭道,“既然你決定要走,那麼咱們就開一個辭彆宴會吧,但是我如實告訴你,我不會把你的名單從族譜上去掉的,而且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女兒,哪怕你不想認我也不行的,不是親的卻勝似親的。”
“而且我還是要感謝你,是你讓我享受到一種愛,更加了解了什麼是愛,那就是真心相待,真心誠意,用自己的真心就能換來彆人的真心,也讓我知道不能是以什麼權,以什麼勢來說什麼呢。”
“我自從把你的名字寫在蘇家的族譜上就從未想過抹除掉呢,因為在我和怡兒的心裡,甚至思想裡已經把你當作了親女兒,就連弘才也是對你這個義姐好的很,彆說我們不舍,就連小弘才也不舍得你離開呢。”
蘇義晨說到這時,同樣擦拭了一下淚,在看到自己那截殘缺的手指時,他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這個倒是給了我教訓,也會讓我更加警惕的,謝謝你,歌兒,是你讓我學到了一切,以後我也絕不會這麼傻被人利用,也不會再過於好心了!”
“爹,對不起,對不起!”蘇玄歌聽到蘇義晨這話,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睛,也讓她不知說什麼話來。
倒是蘇歌怡把她扶了起來,掏出手絹給她擦拭了一下,這才笑道,“其實,這應該是一件喜事呢,你回去是見你的外祖,那邊自然是你的家,你也應該回來,就是彆忘記了我們,也彆忘記了這裡也是你的家。”
“我……我會的。不過,那個餞行就算了,這個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蘇玄歌不怎麼想,隻想晚上就走,蘇義晨搖頭,“不行,我既然決定了,就不會改變,我與你當時的心思一樣。”
蘇玄歌頓時啞口無言了,也隻得任由蘇義晨來做了,可以說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一點忙也沒有幫上,反而是蘇歌怡不僅忙活宴會的事,就連給她要帶的東西,還有要拿的東西,也是一一收拾的,如同搬家一樣。
雲晨彬在聽聞蘇義晨要給蘇玄歌辦餞行宴席時,頓時有些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外甥女的這對義父義母對外甥女真是好得不得好,而且還拒絕把蘇玄歌的名字從族譜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