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1)

五條悟覺得很不對勁。

一個如常的清晨,他往嘴裡塞著和果子皺著眉想道。

自從上次他拒絕過後的會議結束後,參加那次會議們的五條家長老就開始莫名其妙忙碌了起來。

雖然不再苦口婆心地催婚,也不再涕淚橫流裝可憐地要他收斂一下——對他來說是好事,但他總覺得一種奇怪的詭異。

他於是遣人去打聽,發現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尋找同一個人。

——一個額頭有縫合線的人。

什麼,是新出爐的詛咒師嗎?但又是什麼樣的實力能讓他們忌憚成這樣,還是說乾了什麼事惹到他們了?

而這群平日裡像老媽子一樣處處黏著跟在他身後的老人們,竟然破天荒地沒再煩過他,雖然態度依舊是對六眼神子百依百順的溺愛,卻終歸和以前有所不同。

五條悟好奇心被引上來了,他決心差個水落石出,結果居然就真的這樣查出端倪了。

他匪夷所思地發現,不止自家的老頭子們,整個咒術界的老橘子們居然都在找這個額頭帶縫合線的人。

五條悟頓時驚了。

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有如此魅力。

他忍不住吐槽,難道這就是萬人迷buff嗎,但是迷的是一群臉都皺巴巴失去水分的老頭子是否會太慘了些?

不過玩笑歸玩笑,他敏銳地察覺到蛛絲馬跡的蹊蹺。

“我覺得上次那個什麼會絕對有問題。”他十分篤定地對夏油傑講道,有些後悔地鬱悶說,“早知道我也去湊湊熱鬨了,哎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一大早被騷擾的夏油傑正在做教案,聞言熟練地“嗯嗯嗯”作回複。

“然後呢?”

“總之。”像是一定要解惑的好奇大白貓五條悟信誓旦旦地說,“我一定要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

另一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貓盯上的螢裡奈與太宰治開啟了在盤星教混日子的新一天。

還有中途加入的輔助監督竹井小姐。

“這樣難道不會太明顯了嗎?”螢裡奈悄悄問,“當初計劃的時候沒讓竹井小姐一起,不就是因為她在橫濱長期活動的身份會引人懷疑嗎?”

“因為低估了螢裡奈的魅力了啊。”太宰治毫不嫌尷尬地笑眯眯誇獎著,“就算被發現了,矢田部小姐肯定也會為了你隱瞞吧?”

螢裡奈有點無言:“你哪來的錯覺?”

矢田部惠美確實喜愛她,但那也是對已故女兒移情的憐惜,不至於為了她背叛極度信仰的教會的程度。

太宰治則是輕巧笑意淡淡答道:“說不定呢。”

“我隻是在利用她。”

“所以呢?”太宰治問,分不清是反問還是自身的疑惑,“利用來的真情就不算真情了嗎?”

“......”螢裡奈想了想說,“知道真相後很難有能接受的吧?”不退粉拉踩

已經算不錯了。

太宰治沒有回答。

而到地方螢裡奈才發現被騙了。

太宰治今天就沒準備去盤星教,竹井小姐開車停下後,映入眼簾的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

抬頭很偏僻的山上,遙遙能看到縮成點的建築。

“車隻能開到這裡了。”竹井道。

“沒關係。”太宰治帶螢裡奈下了車,隨即拍了拍幼女的腦袋。“螢裡奈應該有飛行咒靈吧?”

螢裡奈:“......”

看錯你了!什麼好心可憐的溫柔哥哥,你甚至不肯稍微蹲下身拍我的肩!

但她還是召喚出了蠕蟲。

“哇。”太宰治抬頭毫無感情地驚歎道,“真醜啊。”

蠕蟲頓了兩秒,然後瞬間怒了,骨翼猛烈煽動掀起巨大風浪。

它隻是沒有過多智商,卻並不是聽不懂人話的沒腦子。

太宰治有些意外:“哎,能聽懂啊。”眸底居然升騰起點星難得的興味來。

螢裡奈覺得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有不好的預感,於是她速速帶著太宰治坐上蠕蟲專座,“快走快走啦,調查最重要!”

骨翼煽動,一人被帶離地面,空中螢裡奈終於尋到機會問鳶色瞳眸的少年。

“這是哪裡,我們要去做什麼?”

她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一點浮於表面的不滿猜測,“你是不是有情報偷偷瞞著我?”

“怎麼會呢。”太宰治聲音輕柔。

少年說話時的腔調似乎一直是這樣,輕柔地好似將要連同自我都一起逸散於空氣中,眼瞳裡卻空無一物,卻笑著,“我現在不就要告訴你了嗎?”

螢裡奈哼了一聲:“那你說吧。”

“這是盤星教橫濱負責人的居住地。”太宰治微微低垂眼眸望向下方。

他從蠕蟲背上站起身來,甚至往邊沿多走幾步向下看,單薄身軀在風中像秋日黃葉般搖搖欲墜。螢裡奈頓時生出一種荒謬的錯覺,好像下一秒他就會一躍而下,甚至歡喜地落入死亡的懷抱。

“你彆離我太遠。”像是心有所感的,憑著直覺,螢裡奈連忙抓住了他,鼓起面頰,“萬一你一個沒注意,我掉下去了怎麼辦?”

明明其實是相反的狀況。

太宰治愣了一下,而後忍不住笑起來。

他沒有多說什麼,順著幼女的氣力被拉著走回飛行咒靈背部的正中央,好似剛才那一瞬即將破碎的氛圍都是一場錯覺。

山上是一棟彆墅,看上去有些年頭。

螢裡奈甫一接近就感受到屬於多個詛咒的氣息。

“怎麼會有這麼多?”她幾乎是立即下了判斷,皺起眉轉頭對太宰治道,“這裡的人在飼養詛咒。”

太宰治與她交換了個眼神。

他思忖著,很快決定了分配。

幼女前去祓除咒靈,而他則是負責去追捕這座房屋的主人。

臨分開之時,他突然道:“對

了,你可以晚點過來,有些事情現在不太適合你看到。”

他淺淺笑著,眼瞳似琉璃珠般剔透虛無,“不過我也會儘量快些解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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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乾部這樣發話,螢裡奈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

從人口中榨出來情報訊息,是太宰治最熟悉也最熟練的事情。

螢裡奈沒有多問,點頭:“好,我知道了。”

而等一切處理好後,螢裡奈推開門,太宰治也已經結束了工作。

少年把玩著手中的槍械,含著表面的淺顯笑意坐在長桌上,下方一名體態臃腫的中年男子鼻青臉腫一片狼狽,瑟縮著含著淚卻不敢出聲地擦拭自己身上的血液,顯然已然吃過了苦頭。

“彆這麼害怕嘛。”太宰治卸下槍匣,給他看裡面空蕩蕩的內裡,“沒有子彈哦。”

男人頓時露出一臉被欺騙後的模樣,瞪大了眼睛。

可他已然錯過最佳的逃跑時機,現在隻能認命。

“你、你們是......?”他戰戰兢兢地問,眼底還有彌留未消散的恐懼,顯然被太宰治嚇得不輕。

而在螢裡奈靠近時,他身體的抖動得愈發劇烈,他驚恐地望向幼女的身後。

——身形巨大的蟲狀異形猶如天塹無法越過,黑色發絲浮空飄動的女性人形詛咒面色如紙慘白,一雙空洞洞的雙眼隨著幼女主人的目光一起向他看過來,渾身散發著冰冷可怖的氣息。

會死。

絕對會死。

戰鬥結束,螢裡奈也沒有收回蠕蟲與貞子。

貞子發絲親昵地悄悄纏上她的手腕,這些日子他們早已熟悉,也就沒有製止。

中年人心臟仿佛被無形之物緊緊攥住,一時被這種可怕森冷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這樣下去他甚至覺得自己會被可笑地嚇死。

能被派來飼養詛咒的也肯定不是純粹的普通人,起碼有自然可視之力,螢裡奈注意到了他的恐懼,卻並沒有理會。她可沒有閒心擔憂一個人渣的心情。

但對於他毫無骨氣的反應,她倒是很難想象這居然是盤星教的橫濱負責人......完全沒有一點水平!

她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太宰治問道:“他說了什麼有用的了嗎?”

“他是個才被提拔上來的空有名頭的負責人,應該隻是用來擋槍的吧?”太宰治不以為意,唇角淡淡說,“不過也不是毫無用處,起碼還透露了一個關鍵點。”

螢裡奈:“什麼?”

太宰治表情稍稍收下去,眸色加深:“宿儺的手指,果然是他們搗的鬼。”

據這個人陳述,他在幾天前被提拔上來安置在這棟彆墅裡,雖然遠離人群,但生活可稱得上是愜意舒適,無論什麼要求都有人準備好,他十分滿足這種好似皇帝的感覺,完全沒有絲毫懷疑。

說這話時,他小小的眼睛裡還難掩幾分委屈,這種生活他也才隻享受了幾天啊!現在就被一鍋端,還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頓時心中一

片淒涼。

他並不是純粹的信仰者,絞儘腦汁加入盤星教並好費心力得到上面賞識也隻是因為看到了這組織發展的“可能性”。依靠著他天生能看到詛咒的能力,他更是胸有成竹:隨便忽悠幾句就能賺的盆滿缽滿了,這不比他累死累活當社畜強嗎?

可現在好日子還沒享受幾天九華為了夢幻泡影。

他心裡苦哇!

螢裡奈可沒心思管他的心中所想。

她踢了踢鞋尖,向貞子下達了指令,人形詛咒立刻延展二折黑霧淡淡附著的發絲將男人束縛起來困在半空之中。

她不準備放過這個人,就交給異能特務科處置好了。

“好了,走吧。”她對太宰治說,“竹井小姐估計要等急了。”

太宰治點頭,熟練的與她坐上蠕蟲專座,因為還記著前面的仇,蠕蟲在他上來的時候故意顛了一下,雖然沒有捉弄到少年就是了。

一路的伴奏是盤星教徒的慘叫聲。

他被貞子擱置搬空,甚至沒在蠕蟲身軀範圍內,真正稱得上乘風而行。

到達山下時,他已然面色慘白暈過去了。

螢裡奈還沒嫌棄起來,下一秒就瞳孔驟縮。

送他們開過來的車已然扭曲報廢,成為一堆破銅爛鐵,裡面的人不知所蹤。

並沒有查看到血跡與人體組織殘留,螢裡奈稍微鬆口氣,意味著起碼不是確認死亡的狀態。

“在這裡。”

聽到太宰治的聲音,螢裡奈順著望過去。

少年在不遠處往一個方向看著,眉頭並沒有緊鎖,但仍然能看得出深思。

螢裡奈連忙跑過去,往下一看。

竹井渾身是血,傷痕遍布,額頭是因重重撞擊而遺留的可怖傷口。

她閉著眼,若不是胸口還能觀察出細微的起伏,螢裡奈早就要慌張起來了。

顧不得處理混亂的現場,她立即帶著太宰治與竹井去往醫院。

“不到重傷,沒下死手。”來到醫院後,少年輕聲安慰道。

竹井在治療後被送進了病房,正如太宰治所說並無大礙。

但一人同時生出疑惑。

太宰治垂眸。

明明可以,為什麼不殺死,甚至連重傷都不算——有什麼意義?

凶手是誰,在幕後扮演者什麼角色,又有什麼目的?

螢裡奈也是如此,她想不出這場事件裡還有什麼隱藏的第二方至今未現,隻是心開始反常的重重急速跳動著,像是冥冥之中預感到在彰示著什麼。

病房很快傳來竹井醒來的消息。

螢裡奈與太宰治到達房間內時,女人坐在病床上面色還有些蒼白,但面頰上好歹浮現出些微不易察覺的紅暈,與幾個小時前渾身鮮血奄奄一息的樣子完全不同。

螢裡奈這才真正舒了一口氣。

竹井看見他們也是如此,她以為敵人現行襲擊她是為了眼前一人做準備,還好目前來看他們兩個毫

發無傷。

身體還在作疼,面頰的傷口被固定了紗布,腦袋上也被醫生細心處理用繃帶纏好,雖然大腦似乎還有眩暈的感覺殘留,她卻顧不得什麼。

“抱歉,我好像沒法繼續參加接下來的工作了。”似乎是見氛圍有些沉悶,她嘴角微微翹起,一副輕鬆狀態半帶著玩笑語氣道。

螢裡奈搖搖頭:“沒關係,你沒事就好......而且任務差不多已經完成了。”

矛頭直指向盤星教,短期內也無法再繼續深入調查下去,而確認此事暫時沒羂索的消息,她也沒必要耗費精力做咒術界高層的棋子,現在得到的訊息已經足夠交差了,剩下的就讓那些勢力自己狗咬狗吧。

明明已經幾乎全盤操控咒術界,卻完全沒把自己放在老橘子位置上的螢裡奈心裡想道。

隻是......

她多看了兩眼女人的額頭。

“怎麼了嗎?”竹井疑惑問她。

她連忙搖頭:“不,沒什麼。”

竹井一開始就與他們一起,剛才受傷昏迷時也是完全正常的模樣,她在亂聯想什麼!她在心裡速速甩鍋,都怪羂索給她留的心理陰影!

“你還記得被襲擊當時的細節嗎?”太宰治問竹井,“是否提前有什麼反常之處?”

被診斷出腦震蕩的女人大腦還在隱隱作痛,但依舊仔細回憶著諸多細節,最後遺憾搖頭,滿臉歉意:“抱歉......襲擊發生的太快了,我甚至沒有看清楚敵人的模樣。”甚至都沒有察覺,就失去了意識。

太宰治沒問太多,微微垂眸思考,“我知道了。”

與之又聊了一會,一人決定離開。

“終於輕鬆了。”醫院大門口,少年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你什麼時候離開?”

螢裡奈回答很快,樸實無華:“後續處理好就走。”畢竟還要先向異能特務科做個交代。

太宰治“哎——”了一聲,拖長的聲音散散地不帶多餘情緒,“好無情。”

“放心啦。”螢裡奈安撫他,彎起眼眸,“我會常來看你的!”

少年這才點頭作罷。

回到酒店,螢裡奈連忙打開電話手表——它早就微微震動了,隻是之前有些焦急於竹井的安危所以沒有立即拿出來查看,現在一切事情了解,她終於能靜下心來。

漫畫APP果然出來新的一更。

她立刻點進去細細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