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青澀的大一新生而言，兩個哥哥在她面前實打實地展示了什麼叫做人氣和財力。
晚上十點多，正是網吧通宵開啟的時間，也是直播觀看的高峰期。
短短十分鐘，劉行的直播間湧入了大量慕名而來的觀眾，有遊戲粉、戶外粉、還有為了搶寶箱禮物的路人粉。
這是一個贏家通吃的時代。
世界第一的直播間名看起來很狂，很傲，但偏偏這種桀驁不馴，這種青春張揚，這種絕對實力，又是觀眾們最為愛看的戲碼。
人家有狂的資本。
我確實是世界冠軍，有什麼問題？
沒有。
一點都沒有。
半小時後，劉行的直播間直接爆炸，鬥魚首頁推送+無數土豪刷禮物，時隔一個多月，重新把劉行推到了熱度第一位。
熱度第一帶來的連鎖反應是驚人的。
站在觀眾組成的聚光燈下，劉行彙總謝過禮物，打開了遊戲界面。
觀眾們很快發現，劉行在和一位聲音甜美的妹子開黑，並且她水平還不錯，這就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
當第一局遊戲結束之後，就已經有人通過數據統計軟件挖出了孔藝璿的dota2賬號，瞬間100+的好友申請就跳了出來。
“我去，怎麼突然這麼多人加我？”
切回主界面，孔藝璿瞪大了眼睛，還以為自己被盜號了。
“很正常，這可是和世界第一四號位xingxing開黑，觀眾當然對你這個人美聲甜的女玩家感興趣。”
顧允接過了話頭，解釋起了好友申請的原因。
“說什麼呢......他們又看不見我，隻能聽到我聲音。”
“但是我能啊。”
這還是顧允第一次當面誇獎孔藝璿長得好看，少女有點害羞，紅霞泛起，微微收束了下巴。
深夜，昏暗的網吧包廂裡，等待下一局比賽開始的間隙，劉行戴著耳機和水友互動，顧允和孔藝璿以他為圓心，展開了一個又一個話題。
“當公眾人物應該挺累的吧，少了好多私人領域，一舉一動都被好多好多粉絲關注著。”
孔藝璿扭過頭去，望著劉行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忍不住感慨道。
“你不也是小網紅嗎？我看過你的小桔書，也快上萬粉了不是？”
聯想到迎新晚會上孔藝璿的吸粉瞬間，顧允打趣道。
“就是因為連我這種小透明，都有不少人發私信，我才感慨的呀。”
孔藝璿說著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私信界面，展示給顧允看。
甜妹給人的感覺就是會比較平易近人，連帶著發私信的網友數量也比高冷類型的女孩要多出不少。
一大堆同質化邀約的消息中，偶爾會夾雜著一條商務合作或者約拍之類的消息。
“自從我上次發了一條去網吧玩遊戲的動態，結果有個粉絲發私信說來xx網吧抓我了，真把我嚇壞了。”
孔藝璿吐了吐舌頭，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你被他抓到了嗎？”
顧允開始好奇後續。
“怎麼可能，我當時就把動態刪了跑路，以後再也沒發過帶坐標的動態了。”
孔藝璿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玩到半夜已經有點累了。
“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
“不然呢！假如真的碰上了該多尷尬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且大晚上跑到網吧來，萬一他是壞人呢？”
“等下，大晚上來網吧怎麼就是壞人了？那我是不是壞人呢？”
“顧允哥哥，你就彆蹭了，你和壞不沾邊。”
孔藝璿一臉認真，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你的意思是，我是個好人？”
“對啊，啊不不不，不是發好人卡的那個好人！我是指......”
在顧允面前，孔藝璿像一隻笨拙的小綿羊，抿住嘴唇，幾句話就露出了漏洞。
“好了好了，不用再說了，我都知道的。”
顧允假裝收斂表情，轉頭盯著屏幕中的遊戲，還配合地歎了口氣。
孔藝璿剛想繼續解釋，下一局遊戲正好匹配到對手，她挺直了腰，欲言又止。
......
在網吧通宵的人，大多數會失去對時間的感知。
不知不覺，就玩到了天光大亮。
三人在附近的麥當勞解決了早餐，劉行叫了一輛車，打算先行告彆。
“扛不住，我要回基地補覺了，說了一晚上話，好累。”
“拜拜。”
“劉行哥哥拜拜！”
星期六的早晨七點，財大校園內幾乎沒什麼人。
顧允和孔藝璿走在路上，後者贏了一整個晚上，上升了一個大段位，所以心情不錯，還哼著小曲，。
“跟你們玩遊戲真舒服，我什麼都不用想，刷刷錢就能加分了。”
一晚上對著屏幕，少女的肌膚依然吹彈可破，白皙嫩滑的臉蛋上綻放出一對迷人的梨渦。
孔藝璿是少女青春氣息很濃的類型，除了身材臉蛋優質，皮膚還賊好。
隻是簡單去洗手間擦了個臉，就恢複了健康水潤精致霧感，蘋果肌面中均飽滿，沒有妝容卻也明媚可人。
“人類都喜歡勝利，上分當然舒服了。”
顧允隨口回答道。
“我指的可不是單純的上分。”
孔藝璿像是在解釋哲學思辨問題一般，態度突然認真起來，“和你一起玩，就算打不贏扣分了，我也一樣會很開心的，舒服是一種心理狀態，關鍵是和誰玩，而不是簡單的概括成輸贏。”
“可是輸了，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當然有了，輸了也有很多值得紀念和快樂的事情啊。”
眼看快要接近宿舍，孔藝璿放慢了幾分腳步。
“一起並肩殺敵的體驗，有人站在面前保護的安全感，絕境裡依然有著勝利的自信，這不都是一場遊戲中很珍貴的東西嗎？”
“雖然你這麼說，我還是覺得輸了沒什麼意思。”
“那換句話說，如果把分手定義成失敗，和喜歡但注定會分手的人戀愛，難道就不會快樂了嗎？”
站在宿舍門口，少女和顧允四目相對，停下了腳步。
清晨的風並不大，但也滿是秋天的味道，孔藝璿緊了緊連帽衛衣兩邊的帶子，係成一個可愛的蝴蝶結。
她漂亮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顧允，等待一個答桉。
“好吧，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