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L1剛從霍家離開不久,霍媽就發現他不見了。

起初，霍媽並沒有多想，隻以為L1是回房間了。

畢竟半個月的相處下來,霍媽也發現了，L1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所以她也就沒有去找人。

直到臨近午時,霍媽去L1房間叫他下樓吃飯，可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看到人,這時候霍媽才意識到了不對，趕緊發動全家的傭人一起尋找L1。

隻是這一找，就找了大半天。

他們始終沒能找到L1。

當天霍家所有的人都收到了消息,不僅霍爸霍璟從公司趕了回來,就連還在片場拍戲的霍宴都跟導演請假直接回家了。

秦曜就是從霍宴那裡得知了霍家丟了一個孩子。

霍宴走得急,沒說具體情況。

但孩子走丟畢竟是大事，所以秦曜也托人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了L1的大概信息。

五歲的男孩,不愛說話,是突然出現在霍家後院的。

霍爸曾問過他，他是怎麼翻過數米高的圍牆進花園的。

L1回答說：“我是飛進來的。”

霍爸霍媽隻當這是一句玩笑話，全家都沒有放在心上。

秦曜聽到助理彙報時,卻微微一怔：“飛？”

助理咳嗽了兩聲：“應該就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並且霍先生還說了，這個孩子不怎麼愛說話,喜歡吃甜食……”

秦曜垂眸,點了點頭：“好，我大概了解了，你讓人留意一下吧,如果找到了他，就先聯係霍家。”

一開始，秦曜其實並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直到晚上跟他回到家，看到自己陽台上淩亂的腳印，以及那一排排列整齊的小雪人。

秦曜的房間在三樓，可屋內什麼痕跡都沒有，甚至就連陽台的監控攝像頭，都沒能記錄下他的身影。

儘管這個推測很大膽，又有些荒誕，可秦曜還是欣喜若狂。

時隔十八年，他總算找到了一點有關那個人的線索。

所以秦曜才會在第二天早上醒來後，特意做了兩杯燕麥牛奶。

隻可惜，第一天沒有人上鉤。

於是又才有了昨晚的那番話以及今天早上的燕麥牛奶。

秦曜打量著自己面前的L1。

他五官生得很精致，就像是櫥窗裡的洋娃娃一樣，隻是這張臉並不是秦曜記憶中的模樣，秦曜有些遺憾。

再看面前的L1，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寫滿了慌亂失措。

秦曜稍微收起了心裡的遺憾情緒，端起一杯牛奶，遞到了他面前。

滿是麥香味的牛奶送到鼻尖，頓時L1整個鼻腔裡都充滿了甜蜜的味道。

L1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可他到底是處理器最為先進的係統，所以他的理智仍舊在線，沒有直接伸手接過牛奶，而是警惕地往後退了退。

秦曜見狀，有些疑惑：“你不喝嗎

？”

L1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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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曜觀察著他的表情，看清了他清澈眼睛裡不加掩飾的警惕。

秦曜倏地笑了笑，伸手端起另一杯牛奶，自己先喝了一口，才說：“很好喝的，嘗嘗吧。”

L1還是不接。

秦曜想了想，把手裡的杯子放到一旁，然後端起自己的牛奶先去客廳了。

還是和昨天一樣，他坐下後就拿起電腦開始處理文件，隻不過今天他還會時不時抬頭看一眼L1。

L1站在原地。

此時的他其實是有一點懵的。

因為秦曜的反應太奇怪了。

家裡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小孩，秦曜竟然一點都沒有驚訝。

甚至他還知道自己之前去了霍家。

他是從哪兒知道的消息？

還是說大反派身上也有係統？

不可能。

這個世界隻是A級世界，除了監管係統外，唯一能存在的就是主角幫扶係統。

L1迅速查了一下同世界的幫扶係統——沒有。

暫時沒有幫扶係統存在。

L1鬆了口氣，又突然想到霍家人。

所以秦曜是從霍家人那裡知道自己的？

可就算知道了自己之前住在霍家，為什麼他一點都不驚訝自己會出現在他的房間？

就連霍爸都問了他是從哪裡來的，秦曜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還是說——

L1想到一種可能，眼睛都微微睜大，看著自己面前香氣撲鼻的燕麥牛奶，他沒忍住往前走了一小步，然後開口道：“你……你是不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怪？”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

秦曜打字的動作微頓，抬眼看L1：“為什麼會這麼問？”

L1此時的手已經碰到了杯子，他沒忍住端起牛奶，然後回頭說：“你昨天不是說了嗎，這杯牛奶是給流浪貓喝的，所以在你看來，我是流浪貓成精了？”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隔了好幾秒，L1聽到了一道笑聲傳來。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青年的笑點一樣，他捂著唇笑得渾身都在輕顫。

L1見狀眉心緊緊蹙起，不知為何，他突然就覺得有點被冒犯到了。

這個情緒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的，有些新奇，但更多的還是帶來了一絲不悅。

L1嘴唇緊抿，最終視線落在了自己手裡的這杯牛奶上。

杯子握在手裡，能感覺到牛奶現在的溫度正正好好。

剛剛L1已經掃描過這杯牛奶了，沒有問題。

那自己喝一點點？

雖然還不知道大反派到底在想什麼，但牛奶是無辜的。

並且看大反派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害自己的樣子。

於是，在秦曜的笑聲中，L1舉起了牛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燕麥牛奶。

被破壁機打得碎碎的燕麥徹

底融入了牛奶裡，一口下去口感絲滑，唇齒留香。

L1眼睛倏地睜大。

好好喝。

比之前霍媽給他做的甜牛奶還要好喝。

L1很喜歡這個味道。

所以剛剛心底那點不愉快也很快被他拋開。

就是這時，秦曜的笑聲也止住了。

L1聽到青年嗓音帶笑，聲音溫柔說：“不好意思，我隻是沒想到係統也會信鬼神，所有有點驚訝。”

L1正想說自己當然不信，然後就是一愣，連牛奶也忘記喝了，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錯愕地看著秦曜：“你怎麼知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秦曜此時已經放下了電腦，他坐在原地，遠遠地看著L1，笑意吟吟：“所以你真的是係統。”

“你是飛到我陽台的？”秦曜又問。

L1眉頭皺起，大反派果然非同尋常！他竟然會知道這麼係統的信息。

L1心裡警鈴大作，當即就準備回主神空間買記憶消除藥水，然後就聽到秦曜接著說：“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係統。”

L1動作一頓，震驚看向他：“你還遇到過其他係統？”

不可能啊，A級世界是絕對不允許係統寄宿反派宿主的，秦曜怎麼可能會見過係統？

秦曜看著L1，輕輕點了點頭：“嗯，他在我小時候幫助過我一次，所以我想親口再跟他說句謝謝。”

不對。

這非常不對勁。

L1眉頭微微蹙起：“你是什麼時候見的他？”

秦曜看著L1，良久都沒有說話。

L1有些等不及了，端著自己的牛奶朝秦曜走了過來，這時候也顧不得秦曜是反派，自己靠近他可能會有危險了，他直接在秦曜對面的沙發坐下，又問了一遍：“你是什麼時候遇見的係統？”

秦曜眉心似乎微蹙了一下，露出一個淺笑：“我告訴你，會對他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頓了下，秦曜才接著說：“這些年的時間裡，其實我有去了解一下係統，可我查不到任何資料，我對你們的了解，僅限於我們人類對你們的推測而已。”

“可儘管是推測，我猜你們沒有大批地降臨在我們世界，肯定也有一套規則的，所以他出現在我們的世界……”

L1觀察著秦曜，確定他沒有撒謊才說：“如果他在你面前表露過身份，或者做出了一些乾預……的事情，那他就是違規了。但如果隻是出現在你面前，沒有做其他事情，就不算是嚴重違規，這個處罰不重的。”

秦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頷首，幾乎沒有猶豫道：“那我不能告訴你。”

L1再次震驚：“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你想親自跟他道謝嗎？隻要不是嚴重違規……”

“嗯，”秦曜點頭，“但比起他被處罰，我覺得我的道謝不值一提。”

L1看著面前的秦曜，頭一次覺得自己可能需要更換處理器

了。

為什麼秦曜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明白，可這些話一組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那個係統違規出現在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係統做錯了，他接受處罰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為何秦曜寧願放棄不跟他親口道謝的機會，也不願意他接受處罰？

這就是秋口中的人類情感嗎？

確實很複雜。

L1手裡的牛奶杯溫度逐漸降低，他端起來又喝了一大口。

甜滋滋的味道順著舌頭一路滑下，L1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徹底舒展。

“我其實不太懂，”L1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確定這個世界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係統出現過，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這個係統確實會受到處罰。但係統的處罰其實都不算重啦，最多也就是被剝奪……”L1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他受處罰是他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放棄這個難得可貴的見面機會？”

秦曜已經在低頭處理文件了，聽到L1開口說話，他才抬起頭，自然將L1臉上所有的疑惑看得清清楚楚。

“我方便問一下你的年齡嗎？”秦曜忽然說。

L1想了想說：“我們的時間和你們的時間流逝不同，如果按照你們的時間來算……”他很快算出了一個精準數字，L1自己都覺得吃驚，“一千零一歲……”

秦曜更是驚得眼睛都微微睜大了。

L1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頭接著喝牛奶，小聲說：“我們係統和你們人類又不一樣，我們的年齡……”

L1有些不開心了。

雖然一千零一歲確實不算什麼，但這個數字好像確實挺大的。

自己面前的反派才多大？

嗯。

23歲。

秦曜看出了他的不高興，眼裡浮起一抹笑意，換了個話題：“聽霍宴說你喜歡吃甜食，想吃蛋糕嗎？”

L1抿了抿唇，不說話。

秦曜就替他做了決定，拿起手機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蛋糕就送到了房間門口。

秦曜讓傭人把蛋糕放在門口，他親自出去拿了進來，然後放在了L1面前。

這是一塊巧克力口味的蛋糕，隔得老遠，L1就聞到了甜絲絲的味道。

秦曜把勺子遞到他手邊，笑著說：“嘗嘗？”

L1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沒抵抗過甜食的誘惑，接過了勺子。

口感鬆軟的蛋糕裹了一層脆脆的牛奶巧克力，蛋糕裡面夾了一層果醬。

L1吃了一口，沒忍住又挖了一大勺喂到口中。

不多時，一塊蛋糕就全部進了他的肚子裡。

這時，秦曜才開口說道：“你們係統和我們人類不同，你們的年齡不應該根據我們的時間來算。”

L1吃飽了，這會兒心情正好，也不糾結自己年齡的問題了，便點了點頭。

秦曜見狀微微鬆了口氣，又問：“你們所有係

統都和你一樣嗎？”

L1疑惑：“嗯？”

秦曜沒有再委婉：“和你一樣不懂情感？”

L1說：“我也不是完全不懂，我是不太懂，主要是我想搞明白為什麼我不想看到……”

L1差一點就要把葉凡的事情說出口了，他趕緊刹車，頓時警惕地看了秦曜一眼。

這個大反派和L1印象中的反派豈止是不一樣，簡直是大相徑庭！

哪有反派說話這麼溫柔的？

L1差點就上他的當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給自己的人類身體套了一層程序。

一旦觸發關鍵詞，剩下的話就會被自動屏蔽，L1這才鬆了口氣，接著開口說：“不是所有的係統都和我一樣，我這次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學習情感的。”

秦曜點了點頭，明白了。

於是他開口說：“既然如此的話，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先給霍家打個電話。”

L1疑惑：“嗯？為什麼？”

秦曜笑。

看出來了小係統的學習之路還很遙遠，雖然他不好為人師，可看著L1臉上好不加掩飾的疑惑，秦曜還是沒忍住提醒了一句：“因為他們已經找你兩天了，他們現在很擔心你。”

L1更疑惑了：“為什麼會擔心我？”

他和霍家人非親非故，他隻是聽了秋的話去了解反派，所以才會住在霍家。

經過半個月時間的相處，雖然L1對他們不算全知全解，但已經足夠了解了，所以L1才會離開霍家，也不僅僅隻是因為吃藥的緣故。

想到這裡，L1忽然反應過來：“難不成他們還想抓我回去喝藥？不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更不能回去了！”

秦曜則很是詫異：“你從他們家離開就隻因為他們讓你喝藥？”

L1好看的眉頭可憐巴巴地皺了起來，說了句他之前從不會說的話：“那個藥……不像是給人喝的，像毒|藥。”

他一個係統都差點被毒倒。

秦曜頓時就有些忍俊不禁：“那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們給你喝藥了……”

否則他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有機會了解係統了，更不能再得知有關他的隻言片語。

L1：“嗯？”

秦曜笑了笑：“沒什麼，既然你不想回去的話，那就暫時住在我家裡吧。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不用再找你了。”

L1想了想，覺得可以，就點了點頭：“好，不過我的身份……”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秦曜道。

L1看著秦曜，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面前的青年不會騙他，於是他點了點頭。

燕麥牛奶還剩半杯，L1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喝完了。

喝完後，L1還不忘禮貌地把牛奶杯和蛋糕碟放到了廚房。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把自己的杯子和碟子洗乾淨時，秦曜打完電話進來了，見狀開口說：“放在那裡就好，我來洗。

”

L1想了想，開口說：“這段時間我有問題可以來問你嗎？”

秦曜已經戴上了圍裙和手套，聞言問：“是關於情感的問題？”

L1點點頭。

他想儘快弄明白，這個世界的主線劇情也快要開始了。

秦曜沒有猶豫就說：“好，不過你也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L1張了張口。

秦曜打斷他：“放心，不會讓你太難辦。”

L1這才說：“那你先說說我聽一下？”

面前的青年太溫柔了，L1已經掉了很多次陷阱了，他現在已經是一個謹慎的係統了。

秦曜想了下，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還是算了。”

L1再次不解：“怎麼就算了？其實你要是想拜托我幫你找那個係統，也不是不行的。”

秦曜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用了。”

L1問：“為什麼？”

秦曜想到自己剛剛答應L1的事情，解釋說：“因為我希望他一直好好的，就算代價是永遠都不能見面。”

L1隻覺得更混亂了，他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秦曜思考了一下。

面前的小係統基礎還是太差了啊，一個牛奶杯一個餐盤很快洗完，秦曜摘掉圍裙和手套，去臥室拿了一個平板出來，遞給L1：“要不你先看看偶像劇？”

L1滿臉疑惑：“嗯？”

秦曜笑：“情感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並且很多情感都需要你自己去理解，而偶像劇是最便捷的方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L1接過平板，開口說：“L1。”

“L1？”秦曜喃喃，“是個編號？我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叫你一一怎麼樣？”

L1眉頭蹙起：“聽起來很奇怪。”

秦曜說：“我也覺得，並且有點像依依，那就叫你幺幺吧。”

L1：“你為什麼不直接叫我L1？”

“你不喜歡幺幺這個稱呼嗎？”秦曜問。

L1說：“也不是不喜歡。”

就是覺得挺奇怪的。

並且更奇怪的是，為什麼秦曜一問，自己就把名字告訴了他？

L1帶著這個疑問，打開了平板裡的偶像劇。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人類世界的電視劇。

不得不承認的是，確實挺好看的。

L1抱著平板差點就丟不了手了，要不是樓下的喧鬨聲太大，他估計都不會注意到。

“怎麼了？”L1看劇的時候，秦曜就坐在他對面沙發看電腦。

聞言秦曜說：“應該是霍家人來了吧。”

他話音才落，房門就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了，霍宴滿臉怒氣：“秦曜！你快把我弟弟還給我！”

L1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霍宴以及霍澤。

兩兄弟累得胸膛都在起伏，明顯是等不及電梯爬樓梯上來的。

聽到他這句話，L1再次疑惑：“誰是你弟弟？”

話音落地，秦曜沒忍住捂唇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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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宴霍澤兩臉震驚且受傷：“不是，小屁孩，你都在我們家住了半個月了，你還不是我們弟弟？”

L1眉頭擰起，解釋說：“但我不是你們弟弟。”

霍宴沉下臉，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抱起L1：“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跟我們回去。”

秦曜忽然開口：“幺幺，你要跟他們回去嗎？”

L1還沒來得及掙脫霍宴的手臂，就聽到秦曜這句話，他正想回答，霍宴忽然拔高音量：“你叫他什麼？！”

霍澤聲音更大：“你知道他名字？！”

秦曜笑容溫柔：“嗯，幺幺告訴我的。”

這時，L1也從霍宴懷裡掙脫開來，他站在呆愣的兩兄弟面前，一張小臉很是嚴肅：“雖然很感謝你們一家收留我住了半個月，但我不是你們的弟弟，還有，我比你們大！”

霍宴緩緩彎腰，平視L1：“你？比我們大？”

霍澤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糾結年齡問題，他生氣名字問題，傷心且憤怒：“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們你的名字，要告訴秦曜？！”

他用手指指著秦曜，聲音裡滿是委屈：“是他比我們對你好？！”

L1懵了。

他怎麼感覺霍澤好像要哭出來了？

還有霍宴，他好像在生氣？

可是為什麼？

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為什麼他們倆人會露出這種表情？

L1轉頭去看秦曜。

霍宴更氣了：“你還看他！不會就給你吃了一塊蛋糕就把你拐走了吧？！”

L1認真解釋：“沒有。”

比起蛋糕，他更喜歡喝牛奶。

霍澤再次伸手，將L1抱起來：“秦總，那我們今天就先——”

“等等。”

“等一下！”

秦曜和L1異口同聲。

L1說：“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想住在秦曜家裡。”

秦曜點頭：“嗯。”

霍宴受不了一點：“不是，你……幺幺，”他立馬就跟著秦曜喊這個名字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救你回來的人是誰啊，還有每天晚上給你講故事的人是誰啊，你現在找到了更好的住處，你就這麼毫不猶豫地把我們一家人都給扔一邊了？”

“是啊！”霍澤面露難過，“這兩天媽還以為你失蹤了，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沒睡著，一直擔心你，你怎麼能這樣呢……”

面對兩人的指責，L1更加手足無措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開口，更不明白要如何解釋，隻能求助去看秦曜。

秦曜輕輕歎了口氣，問：“阿姨和叔叔知道了嗎？”

霍宴瞪著秦曜：“他們在趕來的路上了。”

霍澤忍不住嘀咕，懷疑地看著秦曜：“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怎麼就來了一天，還不想走了？

秦曜上前，朝L1伸手。

L1猶豫了一下，把手遞了過去。

秦曜把他從霍澤的懷裡“解救”出來，重新放在地上，才開口說：“看來你隻能如實告訴他們了。”

L1蹙眉：“如果不說呢？”

他是係統啊！

他的身份怎麼能見誰就說啊！

哪能這麼隨便的呀！

秦曜說：“如果不說的話，他們都會傷心的。”

L1眉頭皺得更緊了。

若換做之前，L1沒有來到人類社會，沒有以人類的身份在這個世界行走，他肯定會說，他們傷心跟自己沒有關係。

可此次此刻，這句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住在霍家的這半個月，除了最後一天霍媽強硬要求L1吃藥，其他時候對他都很好的。

不僅是霍媽，還有霍爸，以及霍家的三個小反派。

霍璟一向話少，但知道L1喜歡吃甜食，每天下班回來都會給L1帶一個小蛋糕。

霍宴在家的時間少，可因為這半月L1都住在他們家，他隔三差五就會回來一趟，會陪著他和霍澤一起打遊戲。

霍澤對L1就更親近了，因為他的戰隊還沒有準備完畢，最近這段時間他不是陪L1看動漫，就是帶L1出去玩。

他們都是對L1很好的人。

可他們和秦曜一樣，都是反派。

其實要不是秦曜本就知道係統的存在，L1也不打算跟他說那番話的。

那現在要怎麼辦？

要不乾脆去積分商城兌換失憶藥水吧？

就在L1準備去商城兌換時，秦曜開口說：“這是你理解情感的一個好時機。”

L1動作一頓。

秦曜接著問：“要說嗎？”

L1猶豫了。

其實如果隻是跟他們透露自己的係統身份，好像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個世界不是高危世界，沒有捕捉係統的能力。

並且隻要自己不向他們透露劇情信息，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也不會被改變。

就算劇情線真的被改變了，L1也可以重啟時間線。

雖然重啟時間會花掉他不少積分，可L1最不缺的就是積分。

L1終於做出了決定，他朝著秦曜珍重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