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旅途一路順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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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 已經沒有幸存者敢阻攔這兩輛喪心病狂的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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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一行人徑直駛向神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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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神廟，遊蕩在馬路上的屍體越稀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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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古怪地回頭望去，數了數路過的屍體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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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越來越少了呢？這不符合常識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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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撓了撓頭發, 自言自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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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呢？是不是這裡的屍體比新街那邊少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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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問南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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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側過頭去, 看了一眼窗外:“的確。而且, 這些詐屍的屍體都在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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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道:“有點兒不太對勁……神婆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找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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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正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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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行人在白村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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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炸百草墳, 又是炸新街的，哪怕是瞎子也該意識到“有人在對付自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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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 顧磊磊提醒眾人:“開慢點，小心行事。神婆應該已經做好對付我們的準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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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答應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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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車的車速都慢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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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坐直身體，觀察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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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土方車開到某一處時, 詐屍的屍體們徹底消失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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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說這兒很正常, 而是說, 無論是屍體還是活人, 都在繞道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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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屍體, 也沒有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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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一下子警惕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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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眼如探照燈一般掃視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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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的商鋪還開著, 停在馬路邊的汽車也依舊停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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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有人一聲令下, 命令所有人撤離這幾個街道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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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年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林原香！這裡太安靜了，我感覺很不對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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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心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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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感覺這裡充滿了不祥的氣氛，有如死亡陷阱一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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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怕，我們都在呢！”顧磊磊隨口安撫了趙惜年幾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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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珠子從一扇車窗外，轉到了另一扇車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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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周圍的景色凝固不變, 一切如初，她也沒有停止觀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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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哪裡不太對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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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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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 這個不對勁的地方非常隱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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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 就容易忽略過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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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片刻後, 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說:“這樣不行，我要打開天窗，去外面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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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答應一聲，舉起槍支:“注意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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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小心翼翼地站在座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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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她心跳如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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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天窗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讓人膽戰心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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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太奇怪了。”顧磊磊鼓足勇氣，慢慢打開天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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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紙片從不遠處的陽台上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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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輕飄飄地，伴著微風在天窗的正上方遊蕩徘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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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盯著紙片看了一秒，她即刻扭頭，看向街道兩側的窗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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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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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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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紙片落入駕駛艙前，顧磊磊迅速拉上天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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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得太快，太猛，甚至連土方車的車身都搖晃了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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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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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打開了保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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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頭:“你看見了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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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裡一片寂靜，隻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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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四人同樣沒有說話，唯恐打斷顧磊磊的回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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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緩緩坐到副駕駛座上，說:“彆擔心，暫時還沒有怪物出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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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用極快的速度瞥了一眼街道對面的陽台，說道，“現在，外面在飄碎紙片，而且，街道兩旁的陽台和窗戶上，全都掛上了白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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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一秒，陳述事實:“我應該不會記錯的——在我們剛來白村的時候，這些窗戶裡掛著的窗簾五花八門，絕對不像現在一樣整齊統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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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白色布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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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感慨道:“神婆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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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下意識地翻開信封，看了一眼裡面的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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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神婆的力量。”她把信折疊起來，重新塞回口袋裡，“她肯定在神廟裡等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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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們先在車裡等著，我和南名開過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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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眼看向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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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飄落的紙片並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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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落下之後，要間隔很久，才能看見下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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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它們都是從哪裡飄出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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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喝了一口水，示意南名開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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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車駛過死寂的街道，來到神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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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踩下刹車，對顧磊磊說:“我們到了，這裡看上去很正常……就是少了很多排隊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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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伸長脖子，點了點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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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手按住車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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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急忙拉住她的胳膊:“你要下車？我感覺這些碎紙片有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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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拍拍他的手背，從背包裡摸出了一把雨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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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會讓碎紙片碰到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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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抖開雨傘，打開車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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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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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落在街道上，泛起小小回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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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匆匆地瞥了四周一眼，才朝著神廟大門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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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為自己戴上了乳膠手套，也用一塊毛巾蒙住了頭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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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沒怎麼猶豫，她便將左手按向神廟大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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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短短的數秒之內，顧磊磊就已經在腦海裡為自己設計了不下十種結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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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想好了:假如自己死了或是瘋了的話，應該怎麼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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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門裡衝出來的隻是屍體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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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呼吸平穩，拉動門上環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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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紋絲不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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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緩緩瞪大雙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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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用力拉了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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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雙開門搖了搖，依舊紋絲不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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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需要我們幫忙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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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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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難以置信地開口:“神婆居然把神廟給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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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把……她還把……鎖孔給堵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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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地窟世界的詭異副本裡看見如此人類化的操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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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離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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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是一名擁有強大神力的信徒應該做出的行為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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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小跑回土方車裡坐定，抖抖雨傘，把它收回塑料袋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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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梁驚愕的聲音傳來:“什麼叫神婆把神廟給鎖了？她不是詭異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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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語氣驚歎:“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直接鎖上大門！這也太粗暴直接了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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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如此，她也很震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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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顧磊磊很快就意識到了神婆這樣做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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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嚴肅起來:“我明白了……我們已經拿到了往生儀式，和她有了一戰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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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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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打不開這扇門，也沒地方找鎖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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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在這場面，上哪兒去找鎖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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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找到鎖匠也不算數，還得找到足夠的工具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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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無言以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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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掃過街道兩側被砸得稀巴爛的店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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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是一個非常不可行的方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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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下子沉默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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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年訕訕笑了幾聲，說:“這是不是也能算是一個好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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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是說，假如我們完全打不贏神婆的話，她也不會鎖門了，對不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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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鎖門，說明她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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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沒錯，這說明我們贏的概率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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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在座椅上輕點，思考開門方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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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梁大大咧咧地開口:“要不，我們直接爬進去吧！你看，這牆也沒有多高嘛！就是上面的碎玻璃渣子有點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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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沉吟片刻，否決了他的方案:“不行。這樣一來，實在是太被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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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爬過去要爬很久，萬一被襲擊的話，簡直毫無還手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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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到土方車的駕駛盤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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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喃喃自語:“我記得這扇門不是很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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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憶起自己初進神廟時的過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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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厚……”她豎起食指，比了比，“也就一根手指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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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不明所以地回應道:“這不是很正常？畢竟，又不會有什麼人進神廟搶東西，也不會有什麼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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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說話聲戛然而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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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小言幽幽開口:“我明白了，你想砸了神廟大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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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矜持點頭:“往前開，我希望你們可以在距離神廟最近的岔路口接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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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應你？”南名看向顧磊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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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把傘給他:“去和他們彙合吧，接下來是我的個人秀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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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眨眨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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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一聲，打開車門:“當然，那我就不妨礙你的表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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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挪到駕駛座上，緩緩倒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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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年驚恐問道:“林原香，你要乾什麼？南名！她要乾什麼？彆做傻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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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聲音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興奮:“我想做這件事情很久了！要知道，當我學會這招之後，就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才能給彆人表演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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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那邊準備好，準備好接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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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要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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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滾下車的時候，馬上把我拖到安全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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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年傻了:“什……什麼？什麼滾下車？你要做什麼？等等你……南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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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你要相信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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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年的呼吸聲十分沉重，但她沒有再開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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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要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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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點點頭，看向車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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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玻璃上的自己彎起嘴角，露出冷靜但瘋狂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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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沒有係上安全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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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還踹了幾腳車門，把駕駛座旁邊的車門踹飛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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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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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形的車門砸在沿街商鋪的卷簾門上，又被彈了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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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車那麼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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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一直退到三條馬路外，方才踩下油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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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車的發動機轟鳴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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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目不轉睛地看向前方，始終沒有鬆開自己的右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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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速驟然拉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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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神廟的大門在顧磊磊的瞳孔中無限放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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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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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踹了一下儀表盤，飛身撲出土方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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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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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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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就像是早些時候，被她踹飛出去的車門那樣，狠狠地砸在了大馬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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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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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在白天看見了一片星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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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後，各種感覺才從擁堵的神經處傳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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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齜牙咧嘴，從一堆亂七八糟的被子和床墊裡爬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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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年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還好附近有一家賣床上用品的商店，要不然，我們就隻能抬著你通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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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從高速行駛的車輛上飛撲而出，也足夠叫顧磊磊的每一根骨頭都暗自發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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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動了一下不那麼靈巧的四肢，想要召喚【昏暗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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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沒有出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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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倒抽一口冷氣:“我是把自己的腦子也摔出去了嗎？這裡是‘角色扮演類’副本，沒辦法使用道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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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無奈地卷起袖子管，查看身上的傷勢，“還好這不是我的身體，用起來一點兒都不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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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離開副本之後，我又是一名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冒險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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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身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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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完自己的身體狀況，確定沒有哪根關鍵的骨頭斷掉之後，顧磊磊終於有空查看自己的豐功偉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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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厚重的朱紅色大門整扇消失不見，隻留下少許木頭茬子和一個孤零零的門框望向眾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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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車一頭紮進神廟裡後，去勢不減，一路橫衝直撞，消失在大堂深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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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黑煙從大洞裡飄了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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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猜:土方車八成是在裡面撞成一坨廢銅爛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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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犧牲之前，它還是為自己一行人做出了巨大的貢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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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為它默哀三秒，宣布道:“出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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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南名提起急救箱，匆匆開口，“你至少應該先躺下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哪根骨頭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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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拍拍自己的手臂，說:“沒有哪根斷掉，你看，我能跑能跳——再說了，這具身體又不是我的，誰在乎之後怎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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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點兒痛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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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偷偷按按自己的腹腔，暗叫不妙:好像確實斷了點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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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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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消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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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掉肋骨並不會影響她健步如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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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少有的“愛斷不斷”的骨頭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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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後遺症就是每一次呼吸都在抽痛，淡淡的血腥味從嘴裡泛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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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抽了口冷氣，艱難開口:“彆廢話了，趕緊完成任務。這具破身體我不想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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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瘸一拐地朝神廟裡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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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攔住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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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磊磊不滿的注視下，他舉起一塊繃帶，好聲提議道:“稍微固定一下，你至少還得撐三到四個小時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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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沒有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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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猶豫一秒，最終還是答應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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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微微頷首，示意她在車座上坐直:“很快的，我的技術很好。如果不是在地窟世界裡的話，你想讓我給你動手術，就得提前三個月排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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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一邊把手指按在顧磊磊的皮膚上，一寸、一寸地摸了過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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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低頭看向他的動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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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手指略微有些顫抖——他顯然對此非常興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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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忍不住提醒他:“記得速戰速決。等我們的任務結束之後，黃金鎮的醫院裡有大把大把的病人在等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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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斜眼看她，沒有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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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加快了檢查的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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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顧磊磊總感覺，他下手要比之前粗暴許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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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嚴重懷疑這是來自醫生的不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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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排除是醫生為了提高效率，犧牲了部分體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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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醫生給檢查她斷了哪些骨頭，又有多少地方需要包紮的時候，南名酸溜溜地靠了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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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高興地問道:“我也學醫，你為什麼不讓我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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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剛想解釋，就被醫生搶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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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區醫科大學的外科學副教授兼東區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外科學主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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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頗為傲慢地瞥了南名一眼:“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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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張張嘴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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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從他的臉上看見了很多很多的不甘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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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南名還是果斷地閉上了嘴巴，一個字也沒有提自己的工作和學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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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有些頹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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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悶笑一聲:“我沒有想那麼多，就是單純地改變了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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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不高興地瞥了她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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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小言正在遠處和趙惜年聊天，沒有關注這裡，便快速低頭，對醫生說道:“如果這裡不是‘角色扮演類’副本，你的治療技術肯定沒有我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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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頭也不抬，冷靜回答:“如果這裡不是‘角色扮演類’副本，她根本不需要我們治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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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拂袖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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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笑倒在椅背上，她感覺自己的腹腔一抽一抽地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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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聲音毫無變化:“彆笑了，你斷了兩根肋骨，問題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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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戀戀不舍地收起急救包，心滿意足地離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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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緊跟其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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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幾片從街邊藥店裡搜刮到的止疼藥，宣布道:“出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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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走進神廟”堪稱毫無難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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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一行人順著被土方車撞出的大洞往裡走去，驚喜地發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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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時不時會飄落的碎紙片都消失不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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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年高興地開口:“她是不是受重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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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呀！我們已經炸了百草墳，見到了死神，還把神廟撞出來了那麼大的一個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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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出現，……這肯定有問題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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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磊磊一點兒也沒有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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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謹慎環顧四周，說:“神婆的實力應該很強，遠沒有現在表現出來的那麼弱才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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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這裡的紙人都不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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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大堂前，停下腳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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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被土方車撞出的大洞，顧磊磊得以窺見房間裡的大部分陳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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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神婆沒有受傷。”顧磊磊失望歎息，“你看，這裡面的白布還是很多，堪稱密密麻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