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辦法, 既然報名了節目,就要好好完成它,不要給觀眾們留下不認真的形象。
王雨青給自己洗腦了一陣, 深吸一口氣從懶人沙發上站起身, 晃晃悠悠湊到人堆裡聽她們聊天,試圖合群。
“你是XX市的?好巧啊, 我也是!”
“我以前沒有試過集體生活, 這次還是頭一回呢。剛剛分到四人寢, 希望我室友都不要打呼磨牙說夢話夢遊哈哈哈哈~”
“你們覺得節目組待會兒會安排什麼流程?會給我們自由活動的時間嗎?我坐大巴來的時候看到附近有個仿古街,好想去逛逛。”
聽了五分鐘, 王雨青又誠實地躺回到了懶人沙發上, 放任自己擺爛。
算了,不適合我的圈子我就不硬加入了。
但凡她們聊聊跟說唱有關的話題,王雨青都不至於太無聊。
至於熊老大科普過的鏡頭分量……
正好有個固定攝像機對著王雨青拍,王雨青仰著頭,衝它比了個剪刀手。
耶。
不過要是能夠這麼保持無聊下去倒也還好, 起碼大家氣氛還算融洽。
雖然自己融入不進去吧, 但也不至於被孤立。
想聊就聊,不想聊就不聊, 挺自由的。
表面的和平,也是成年人最後的遮羞布嘛。
然而局勢的發展到了晚上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為了給女選手們足夠的隱私空間, 在晚上23:00之後,放置在彆墅各個角落的鏡頭會統一停止工作, 無論是畫面還是聲音, 通通都不會被錄下。
這一點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挺安心的,人在鏡頭面前總會有一些“演”的成分,大家不是專業演員, 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空間放鬆下來。
由導演組統一控製鏡頭關閉,也方便大家不用自己拿衣服或者是布給鏡頭蓋住。
等時間一到,終於有人撕下自己虛偽的面具了。
“哎呀,上鋪好高啊,我有點恐高~這個圍欄就這麼點寬度,萬一我晚上睡覺掉下來了怎麼辦?”
嘰嘰喳喳的交流聲中,有人這樣抱怨道。
“而且上鋪的那個樓梯踩得我腳疼,我好想睡下鋪啊。就不能換個床嗎?”
然而還是沒有人接話。
緊接著,寢室裡忽然冷冷響起了一聲。
“喂。”
出聲的叫銀星,是白天的一位開朗健談的明媚型姑娘,笑起來特彆有親和力。
然而她現在面無表情,整個人顯得有點凶。
在節目裡,大家互相稱呼對方的彆稱,一般不叫真名。
“叫你呢,貝雷帽。”
“啊?”
下鋪的一位姑娘懵懵地抬頭,摘下耳機說:“是在叫我嗎,我叫貝雷,不叫貝雷帽。”
“管你叫什麼,說的就是你。”
銀星不耐煩地用腳踢了一下下鋪的床沿,揚起下巴:“我不喜歡睡上鋪,我要跟你換。”
好言暗示沒人理,那就彆怪她用這樣直接的方式了。
貝雷顯然有些無措,她不明白白天還好好的銀星,為什麼突然用這種語氣說話。
她看向銀星,認真地發問:“可是床位在節目錄製一開始就分配好的呀,不能隨便換吧?”
“我說我睡不慣你聽不見嗎?”銀星擰眉,聲音又大了一些,“你明天找節目組說是你想和我換不就行了,你情我願的事情,哪兒那麼多廢話。”
五人寢頓時陷入了安靜。
房間內放置了兩個上下鋪和一張上床下桌,算起來下鋪隻有兩個。
同樣睡在下鋪的王雨青摘下耳機,雙手交叉疊在腦後,觀察接下來的發展。
不得不說,她也沒想到自己寢室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暴露真面目的居然是銀星。
貝雷有點委屈。
床位本來就是固定好的,這是節目組的規則,怎麼能不提前請示就破壞呢?
而且我床都鋪好了,陪我睡覺的娃娃也都擺放在位置上了,睡在下鋪起身也方便,我並不想和你換呀……
貝雷是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她很簡單地把情緒擺在了臉上,十分為難。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換,還是不換?”
銀星生氣了,她雙手交疊俯下身,用充滿壓迫感的眼神緊緊盯著貝雷。
“這……”貝雷瑟縮了一下脖子,有些害怕。
她能夠感受到,如果自己說不換的話,後果有可能會很嚴重。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貝雷喏喏站起身,打算妥協。
在這個修羅時刻,王雨青,不,百草霜開口了:
“我也是下鋪,怎麼不找我換?”
百草霜依舊保持躺著看戲的狀態,慵懶又囂張,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說起這位同為下鋪的貝雷,百草霜對她的好感度還挺高的。
一個小姑娘,因為對rap感興趣就認真自學了兩年,本著想要提高自己並認識更多同好的想法,貝雷用實力通過導演組的篩選,來到這個節目。
可以說,貝雷很純粹,也很單純。
這份熱愛說唱的心讓百草霜欣賞。
而且就在之前要吃晚飯的時候,隻有貝雷關心地到處找她,叫她一起過去吃飯彆落了飯點。
雖然和貝雷相處的時間特彆短,但百草霜能夠感受到,貝雷是一位性格善良的姑娘。
隻是有時候,這份善良會被當成懦弱。
銀星有些意外百草霜的搭腔,畢竟百草霜自節目開始錄製以來,就一直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態度。
從她給人的印象來看,就不像是個好惹的人。
“你願意跟我換?”銀星緩和語氣,期待地問道。
“不啊,下鋪挺好的,”百草霜露出了來節目之後第一個笑容,“隻是想問問你,我是那個硬柿子嗎?”
柿子專挑軟的捏,難道老實人就活該被欺負嗎?
這我可看不慣。
銀星停頓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臉色很差:“你……”
她裝凶地想要站到百草霜面前和她對峙。
結果百草霜一個盤腿坐起身,銀星就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這也不怪她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實在是因為百草霜的氣質過於嚇人,看起來就像是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女混混。
百草霜對於自己造成的局面司空見慣。
她從小跟著哥長大,因為沒了父母,當哥哥不在的時候她就很容易受彆的小朋友欺負。
為了不讓自己處於弱勢,百草霜學會了強硬,學會了爭取,她會用明確的態度來表達自己的訴求。
總之,隻有她欺負彆人的份,丁點兒委屈也不受。
再加上她有過豐富的社會閱曆和經驗,自然知道做個“壞人”到底有多爽。
不就是欺軟怕硬嗎?
怎麼不找你姐姐我來試試誰的拳頭硬?
“銀星啊,我呢已經和我的下鋪朋友處出感情了。要是現在突然換一個人的話,我很難保證像我這樣精神不穩定的人,會拿我手邊多餘的枕頭做些什麼。”
百草霜依舊是盤腿打坐的姿勢,隻不過她把手肘撐在自己的大腿上,配上小兒郎當的語氣,反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特彆她還拍了拍手邊蓬鬆的枕頭,似乎在檢驗質量如何。
宿舍另外兩個人已經完全嚇得不敢說話了。
本來以為銀星夠狠的了,沒想到宿舍裡還有更狠的。
聽聽這話,換誰誰不害怕?而且看她這表情,好像還真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
這誰敢惹呀……
大家默默收斂起自己的氣息,生怕被百草霜盯上。
人都怕比自己還橫的,銀星也不例外,尤其是她下意識後撤的那一步,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退縮。
貝雷坐在床上惴惴不安,她擔憂地看了看銀星,又回頭看向為她出頭的百草霜。
怎麼辦,好像是我把整件事情弄複雜了。
貝雷對這樣僵持的場景感到非常不安,她下意識想要恢複和平,退一步海闊天空。
“要麼我……”
“你也閉嘴昂。”百草霜笑眯眯地盯著貝雷。
她早就知道貝雷會“不得不”妥協,但是一味求和可沒有用,有些人啊,隻會蹬鼻子上臉。
何況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彌補這個裂縫,那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重新落於下風呢?
這些道理貝雷也懂,隻是她的性格做不到爭鋒相對,無論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她隻是想趕快平息。
唉,自己這個破性格,這些年吃過的虧也不少了。
這次,就聽百草霜的吧。
貝雷閉上嘴不再發言,任由心臟砰砰亂跳。為了躲避銀星的眼神,她重新帶上耳機,打開平板左滑右滑也不知道要乾什麼。
銀星氣的嘴都歪了,她狠狠地吐了一口氣,穿著拖鞋很用力的咚咚咚爬到上鋪,搖晃感非常明顯。
貝雷求救地望向百草霜,百草霜衝她淡定點頭。
怕什麼,有姐以惡製惡呢。
有這樣可靠的下鋪,貝雷頭一回感受到了強大的依靠,也就忍住了內心那絲難以忽略的不安,乖乖睡覺去了。
宿舍再度恢複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怎麼可能。
貝雷在淩晨四點中迷迷糊糊地醒了,她輕手輕腳地穿著拖鞋去了衛生間。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困意一瞬間消散。
在洗手槽中,她帶來的所有護膚品化妝品還有牙膏等東西都被打開蓋子倒扣著。
貝雷趕緊伸手去撈,一個個把它們重新取出放到桌上,可是每個瓶子裡幾乎都所剩無幾。
眼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來。
是銀星。
貝雷輕聲鎖上了廁所的門,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默默流淚。
她把還能用的瓶瓶罐罐先擺到一邊,剩下的仔細地衝洗瓶身並擦拭乾淨,就這樣抱著它們,藏在了行李箱的最深處。
貝雷怎麼可能不委屈。
自己又不是什麼特彆有錢的人,湊齊一套護膚品化妝品對她來說也是很不易的,每天都省著用。
更何況接下來還有好一段時間都要待在這裡,她需要保持自己上鏡的狀態。
可現在,基本上都被銀星倒空了,就連自己的牙膏也被胡亂擠出了一坨堵在水槽上。
貝雷不怪為自己出頭的百草霜,她隻覺得自己很失敗。
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好欺負,每個人都要踩她一腳,她做錯什麼了?
哭了將近半個小時,貝雷終於收拾好了情緒,她看向鏡子,除了眼睛有點微紅並且有一點點腫之外,其他並無異常。
貝雷不想再惹麻煩,也不想辛苦百草霜為她出頭。
算了,就這樣吧,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希望這次銀星發泄完之後能夠緩解怒氣,不要再針對她了。
07:30
彆墅各處的廣播開始放起了早起音樂,大家陸陸續續被聲音吵醒,準備起床。
節目正式開始錄製的時間是九點整,給足大家洗漱化妝換衣服的時間。
百草霜在聽到鈴聲的那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半撐起身體看向離自己隻有一頭之隔的貝雷。
貝雷還在安穩睡著,看來這一夜睡得不錯。
百草霜摸了摸貝雷的頭發,提醒她起床,等貝雷有了動靜坐起來之後,王雨青看她沒什麼異常,就自顧自洗漱去了。
看樣子昨天的威脅還算有成效,銀星沒再犯蠢。
很快,貝雷也擠進了衛生間。
“早啊。”百草霜衝貝雷打招呼。
貝雷也像平時一樣回了一聲,安安靜靜地準備洗漱。
忽然,她在百草霜離開衛生間的前一秒,扯住了袖子問道:“我好像忘帶牙膏了,能借我點嗎?”
“行啊,”百草霜指了指自己的牙膏,“隨便用。”
“謝謝。”貝雷輕聲道,很小心地拿過她的牙膏,從牙膏管的管尾往上擠,對著鏡子慢慢刷牙。
百草霜不算是一個特彆細致的人,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等她化妝化到一半,腦子像是打開了某道開關一樣飛快閃過零星的畫面。
嗒的一聲,百草霜重重地放下眼影刷,都沒有心情用手推開椅子,而是嗞啦一聲,直接站起身拿膝關節後側撞開,大步衝向洗漱間。
貝雷正在洗臉,用熱水敷臉上的浮腫。
她聽到衛生間的門被啪的打開。
“你牙膏呢?”百草霜忍著怒氣問。
貝雷挪開臉上的毛巾,故作淡定:“我忘帶……”
話還沒說完就被百草霜打斷。
“我昨天刷牙前看到過你杯子裡是放著牙膏的,牙膏呢?”
貝雷眼神躲閃,扯起笑臉:“哎,這都被你發現了,我昨天不小心擠多了,裡面沒剩多少我就扔了。”
百草霜犀利的目光穿透了貝雷強撐起來的堅強,看破了她的偽裝。
擠多了?
那麼滿滿一管子幾乎是全新的牙膏,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用完?
百草霜搜尋起桌面上屬於貝雷的護膚品。
她是神經大條,但不代表她要認真回想的時候記憶力差。
果然,桌面上除了洗面奶,已經沒有貝雷的東西了。
百草霜敏銳地拿起洗面奶晃了晃,這重量輕到再用三四次就能用完。
貝雷明明是受害者,此時卻是一副接受審查的模樣,好像她才是那個做錯了的人。
百草霜衝她歪頭無聲求證,貝雷揪著眉毛,壓低聲道:“我知道你會為我出頭,但是我會擔心你……”
明明已經很麻煩你了,要是你因為幫我而被銀星針對,我……
你這樣好的人,我不希望你受到牽連。
站在貝雷的角度上想,她也沒錯,畢竟事情的根源是因她而起,她覺得自己有相當大的責任。
然而她並沒有意識到,被無理要求換床位的她才是最無辜的,要怪就怪銀星。
百草霜並不覺得貝雷這種隻考慮彆人而完全忽略自身感受的做法值得稱讚。
小貝雷啊,你這樣的人生,會活的很累的!!!
不行,既然到了我手裡,這苗頭就必須給你掰正了。
“你先彆管我,我就問你你要忍到什麼時候?”
貝雷沉默。
大概隻要性命無憂,她可以一直退讓的吧。
百草霜拚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哪些東西壞了?給我說實話。”
“基本上,全部。”
“護膚品還是化妝品?”
“都有。”
“被扔了還是被倒了?”
“倒的差不多。”
百草霜點頭,大致情況她已經了解了,接下來就該公堂對簿。
她一把抓住貝雷的手腕往外走,語氣霸道:“今天就教你一課,先夠愛自己,再管彆人死活。”
貝雷完全被拉著走,心中特彆緊張害怕,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又湧起了一股豪情壯誌,讓她隱隱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帶我報仇嗎?
“銀星,起來。”
百草霜毫不憐惜地重重拍打上鋪的床沿,敲擊的聲音很是巨大。
還吵醒的銀星很是不耐煩,半睜眼睛:“你乾嘛啊擾人清夢,這不是沒遲到呢嗎?”
“是你把貝雷的東西給倒了對吧。”百草霜憋著一股勁問道。
“是又怎麼樣?”
說起這件事,銀星清醒了,她完全沒有被發現後的心虛,一臉理所當然地坐了起來。
“這麼劣質的東西放在台面上,要是誰順手用了過敏怎麼辦,我這是為她好!”
“再說了,這又關你什麼事,你是她爸還是她媽,用得著你出面嗎?你這麼熱心腸,你有本事就繼續幫到底呀。”
銀星一晚上終於想通了,百草霜也不過隻是口頭逞強,她哪有這個膽子在節目組的眼皮子底下跟自己動手。
既然動不了手,那不就是紙老虎一隻,有什麼好怕的。
百草霜笑了,她笑銀星的天真。
她要是能被規則限製住,也不可能平安無事的成長到現在。
更何況銀星還忘了一件事,現在距離鏡頭重新開始工作,還有一個小時。
王雨青沒再廢話,直奔銀星的梳妝台。
其實在寢室內,每個人都有一張屬於自己的梳妝台,隻是很多人為了方便就順手放在了共用的洗漱間內隨時取用。
而銀星自己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都很貴,她不希望被彆人“不小心”使用,所以就全部好好放在了自己的梳妝台上。
用腳從桌子底下勾出一個垃圾桶,百草霜把它拿起來放在椅子上,隨手抓起桌上的一瓶……她掃了一眼,是某大牌的精華露。
直接擰開,瓶身旋轉,手腕倒扣。
她嘩嘩嘩的抖了抖,一瓶精華露沒了。
連瓶帶蓋地丟到了垃圾桶裡,她又把目標瞄準到了一罐貴婦眼霜。
打開,一摳。
又解決了一瓶。
“你乾什麼啊!!!”銀星急了,她掀開被子就要下來。
期間還因為太急躁而腳滑摔了一跤。
可惜惡人常伴好運,她連崴腳都沒有,完好無損地衝上來,想要製止百草霜的報複行為。
但是百草霜可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人。
算起來她和樊不晚待的時間最久,學到的一招半式也最多。
更何況她從小就野蠻生長,處理過的複雜場面更是早就多得數不勝數。
就銀星這點芝麻大的力氣,在她面前還真不夠看的。
百草霜一隻手就製住了銀星的動作,並且指節用力,面無表情地說道。
“喲,自己也會心疼啊,把彆人東西倒乾淨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現在這一幕呢?”
“她的東西怎麼能和我的東西比!我這些有多貴你知道嗎你賠得起嗎!”
銀星怒了。
價值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她現在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她的臉面受到挑戰。
另外兩人瑟瑟發抖,還是不敢出聲,隻願此刻化身透明人。
“這很公平啊銀星,是你欺負人家在前的,我隻是做了一件公道事。”
王雨青繼續單手擰瓶蓋倒空,嫌速度不夠慢,她又拿起另外一瓶直接往桌角一敲,瓶身碎成兩半,被她丟到了垃圾桶裡。
完全把銀星的警告當成了空氣。
“好,你很好!”銀星猛然甩開了桎梏後退一步,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惹毛我了百草霜,我跟你沒完。”
貝雷帽已經不是她的發泄對象,她把所有的怒氣和怨氣全部轉移到了百草霜身上。
王雨青活動了一下手指,雙手舉起佯裝投降,然後一個轉身把她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摔倒在地上。
劈裡啪啦,全部被砸。
百草霜一副震驚的樣子:“啊,我真是不小心的,這麼貴,我哪裡賠得起呢。”
銀星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快步走到百草霜的桌子前,想以同樣的手段報複回去,隻是還沒等動手就聽見百草霜警告道:
“如果你還想其他東西完好無損的話,就不要再繼續輪回這種無聊的事情。”
銀星扭頭,對上了百草霜滿含警告的眼神,兩人就這麼隔空對峙著。
最終,銀星敗下陣來,她的臉因為怒氣抽動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比自己還瘋的女人,軟硬不吃,手勁還大的很。
銀星擼起袖子想要看罪證,結果除了一點紅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異常,而紅色也正在逐步消退。
這是樊不晚教的,力道又大又不會把人捏淤青。
銀星憤憤地放下袖子,在節目繼續錄製之前,她還要借用另外兩位室友的化妝品好好打扮自己才行,她沒那麼多時間和百草霜乾耗。
讓這個比賽成為自己出名的墊腳石,才是她來節目的最初目的。
銀星徑直走向洗漱間,把門啪的一關。
全程圍觀不讓發話的貝雷很擔心百草霜,她剛想上前收拾殘局就又被百草霜給摁了回去,示意她不用管。
反正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而且就算貝雷不爆發,和這樣的人住在同一個宿舍裡,自己遲早也會忍不住開噴。
吵架是必然的結果,不全是因為貝雷。
今天這個事件,隻不過是把導.火.索提前引燃了而已。
在另外兩位室友的祈禱聲中,新的廣播鈴聲終於響了,這意味著節目開始錄製。
銀星推開衛生間的大門,又恢複了那個眉眼帶笑的溫柔銀星,像精分一樣,和每個人都打了招呼,特彆是百草霜。
百草霜眉頭一皺,這女人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想不出個所以然,她也就暫時先不管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管銀星使出了什麼樣的手段,她都奉陪。
然而接下來的節目流程,讓百草霜迅速明白了銀星的意圖。
這女人原來是想惡心死我呀???
“今天是所有選手參加比賽的第二天,我們也迎來了《說唱皇後》第一輪PK:雙人組隊!”
“由在場三十位選手自己挑選心儀的合作對象形成二人團隊,請準備好時長一分半的比賽內容,下午五點準時PK,由三位評委進行打分。”
“贏的團隊每人各積一分,輸的團隊每人各扣一分。若累計扣分到達三分,則自動淘汰。”
“好,現在開始自由組隊,限時半小時!”
百草霜剛要扭頭去找貝雷,就見到銀星朝她奔來,眼睛笑得像彎彎的月牙,表情真誠極了。
“霜霜!我們組隊好不好~”
百草霜:“……”
啥玩意?
誰是你的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