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潑臟水 嵐姐從天而降,並對你說:就……(1 / 1)

論追星,項遲遲絕對是專業的。

隻是,同為豪門中人,平日裡追星玩玩兒當消遣沒問題,一旦過於投入而引起父母不滿,那也就隻有忍痛割愛的份。

項遲遲正在戒“追星”中。

但是,有生之年能夠看到自家楚·沒興趣·澤蘭追星的一面,項遲遲覺得就算現在自己狗帶,也算是開了眼,此生無憾。

我不追,我給彆人支招總行吧?

項遲遲也不在圍脖上發消息了,直接給楚澤蘭發了一長串私信,把自己這些年來追星的經驗通通傳授給她。

楚澤蘭本來還想和她說些什麼,比如自己其實也不算追星,就是稍微粉一下試試。

但是這種話早在項遲遲毫不間斷閃動的聊天框中逐漸咽回了肚子裡。

一分鐘99+,真有你的啊。

楚澤蘭往沙發上一倒,抓著自己的靠枕抱在懷裡,關掉網絡來暫時屏蔽閨蜜的彈窗攻擊,對著相冊裡林溯言的照片傻笑。

真是奇怪,明明我的理想型不是他這樣乖乖的男孩,為什麼會覺得他這麼有魅力呢?

才華,一定是才華。

我果然是忠於才華不看臉的女人,嗯。

不行,言言這張照片當壁紙還是有點糊了,不夠高清,還是要重新截圖一下才行。

話說什麼時候重播來著?

……

果然不出尤傲嵐所料,有了之前打下的基礎,林溯言在網上也有了不小的熱度。

隨便刷了一下實時圍脖,就能看到好幾條自發安利林溯言的動態。

尤傲嵐尤其注意到了其中一位叫【動人的阿楚呀】的大V,粉絲數量不少,在她的安利動態評論區裡,已經有不少粉絲表示會去看看節目。

來自經紀人的敏銳直覺告訴自己,也許這個人會成為未來林溯言的忠實鐵粉之一。

至於對方主頁裡奢靡的生活記錄,完全沒能引起尤傲嵐的注意。

有資格和尤家比的,整個華國估計也就隻有成家了。

而在看完比賽之後,熊竹萱告彆了尤總,連夜開始製定關於林溯言的宣傳計劃。

她把自己當成了看完比賽之後深深陷入林溯言魅力的狂熱小粉絲,用這樣的心態去發散思維,往往能夠得到非常不錯的效果。

網絡粉絲組織,安利向剪輯視頻還有照片文字,應援口號應援服等等,這些靈感都在衝擊著熊竹萱的大腦。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舒爽和激情了!

她想也不想地熬夜記錄,至於明天還要上班這個問題,熊竹萱更是毫不在意。

當年瘋狂追星的時候,誰沒通宵過?

輕輕鬆鬆!

等手機鬨鐘響起來的時候,她才恍然發現,現在已經06:00。

得,直接上班。

所以當熊竹萱信心滿滿地遞上自己的企劃案時,尤傲嵐很是擔憂她的身體狀態:“真的沒事?”

“沒事的尤總!”

頂著兩個大熊貓眼的熊竹萱中氣十足地回答道。

通宵並沒有讓她萎靡不振,反而讓她更加精神了,就是表面看上去讓人不禁為她捏一把汗。

“尤總您看看我的想法怎麼樣?”她頭一回這麼期待得到領導的肯定。

要知道,這對熊竹萱來說不僅是工作,更是她熱愛的領域。能夠在自己最想發光發熱的地方受到鼓勵,那簡直比發工資那天還要讓人高興。

年輕人的身體還是要讓年輕人自己注意,多勸也沒用。不過等傲煌公司建好之後,要麼和醫院進行長期合作,監管一下員工的身體狀況?

這個念頭在尤傲嵐的腦海裡留下了一些痕跡,她認真地翻了翻企劃案,不由得點頭稱讚:“寫的很詳細,也很有操作性,就這麼辦吧。”

她把大權都交給了熊竹萱,這份信任和認可讓熊竹萱的臉一下子紅潤了起來,在公司裡向來穩重自持甚至被認為性格沉悶的她,此刻胸膛激動地起伏。

“謝謝尤總!我一定會好好乾的!”她的高興都表現在了臉上,連基本的禮儀都忘了,踩著高跟鞋直接噌的一下跑了出去。

這份恨不得為公司加班加點乾活的熱情,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就連候在一邊的戴琳都有些哭笑不得,她和小熊認識了這麼多年,都不曾見過她像現在這樣打了雞血的狀態。

但身為老板嘛,尤傲嵐對她這樣積極的工作狀態還是很滿意的。

很好,一切都有條不紊。

林溯言等一眾通過了第一輪比賽的選手們,也被節目組集中在一起,進行48小時極限創作。

為了公平起見,這期間,選手們無法借助任何工具聯係到外界,全部使用節目組提供的設備進行創作,確保其原創的真實性。

林溯言也認為這樣的規則很合理,就安心待在自己分配到的房間,認真寫歌。

48小時對他來說綽綽有餘,在紙上簡單的把譜子寫下來之後,他還有時間精心修改。

對比彆的房間的抓耳撓腮,暴躁撕稿,這裡可謂是歲月靜好。

嵐姐說的果然沒錯,比賽真的能夠曆練自己。

以往自己寫歌必須要觸碰到某些屏障才能激發靈感,但大部分都是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

但是在《未來金曲王》的錄製當中,無論是等待過程中的焦急與其他選手的交流,還是在台上的緊張,都讓他切身體會到了獨屬於競技場的熱血與激情。

這種感覺仿佛打開了他的任督二脈,各種靈感源源不斷地湧入到腦海當中。

在切身的刺激下,他把目前為止最想表達的話和最想唱給大家聽的旋律彙總記錄下來,成為了現在的這首歌。

反複哼唱已經修改好的歌曲,大部分時間都還比較謙虛的林溯言都不得不承認,這會是他近幾年來以來最滿意的作品。

林溯言伸了個懶腰,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就是肚子有點餓了,一直咕嚕咕嚕地叫喚。

他看了一眼房間上方的時間表,餐廳也是時候放飯了。

乾飯乾飯!

反正還剩十五個小時,不急著交。

林溯言心情不錯的哼著不知名的旋律,拿出鑰匙把房間反鎖之後,溜達溜達跑去自助餐廳,享受美味。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走廊上,直奔林溯言的房間。

林溯言的房間在所有選手當中是最偏僻的,是在走廊儘頭的拐角處,平時不會有其他選手經過,是一個非常適合創作的安靜地帶。

但也正因如此,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一位包裹嚴實的陌生人用備用鑰匙打開了他的房門。

這時,走廊上攝像頭的紅燈已不再閃爍,等它再次開始工作的時候,那個人早已經拿著林溯言的紙稿逃之夭夭。

林溯言回來的時候還納悶呢,他明明記得自己把紙稿放在桌子上了,怎麼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當他還在翻箱倒櫃,認為是自己記性不好,不知道把稿子亂放到哪裡的時候,他的作品已經被人登記在了節目組那裡。

【通知:選手張修遠已完成原創作品《信念》,請其他選手繼續努力!】

廣播響起,林溯言下意識抬頭聆聽。

誒?好巧啊。

這個人的歌名和我取的一樣。

緊接著,他就懵了。

獨屬於他的旋律忽然播放,一模一樣的副歌歌詞,一模一樣的副歌旋律,就算隻有兩句也足夠他確認,這就是自己的作品。

怎麼回事???

也不管被翻的一團糟的房間,林溯言迅速衝出房門,跑到了選手大廳,在公告板上尋找張修遠的手稿。

節目組有個規定,每個人在正式提交歌曲之前都必須把自己的手稿留底,這也是證明選手原創的證據。

而在廣播中會向所有選手公布其中的兩句旋律,除了激發選手之間的競爭性,也讓大家對彼此的實力都有個了解。

旋律+手稿的雙重佐證,讓林溯言無比篤定:這個叫張修遠的家夥,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偷了我的歌?!!

他都快氣笑了,在規定如此森嚴的節目組裡,張修遠怎麼敢的呀?圖什麼呢?這首歌又不一定是冠軍之作。

但無論如何這口氣絕對忍不了,林溯言想也不想地找上了節目組的負責人,冷著臉嚴肅地說道:

“我要舉報,舉報這個人偷了我的手稿,這是抄襲。”

歌曲是創作人最珍視的寶貝,當這個寶貝被彆人偷走,還恬不知恥的被冠以他名,是個人都忍不了。

節目組也震驚了,畢竟他們做了這麼多的防範措施,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

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了,如果真的是冒名頂替的話,那麼這件事的性質非常惡劣,惡劣到一旦節目播出,很有可能會引起節目的負面影響。

這是節目組最不想看到的。

幸好現在是封閉式比賽,這件事不會實時被捅到網絡上,他們還有補救的機會。

必須找出真正的受害者。

節目組秉持公正,並沒有單方面聽信林溯言的說辭,一切要看證據說話。

萬一是惡人先告狀呢。

他們第一時間行動起來,先暫停比賽,調監控看機位,查找蛛絲馬跡。

因為極限創作的部分隻有一小段會被剪到正片裡,所以節目組隻在公共場所架設了一些機位,迅速翻看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

走廊的監控也是一樣,根據林溯言的說法,導演組調取了他去餐廳吃飯的那個時間段的錄像,同樣正常,並沒有人經過。

作為另一個當事人,張修遠也被叫到了節目組那裡。工作人員讓兩個人現場把稿子的內容默寫一遍,再對應手稿,發現無論是字跡還是內容都一模一樣。

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了,到底是誰抄誰?

相比林溯言的沉默,張修遠的反應要激動的多。

“你說我偷稿就偷稿,你有什麼證據啊!沒有證據就敢亂說話,你就是這樣隨便汙蔑人的嗎!”

張修遠顯然無法接受這個“冒名頂替”的罪名,在其他選手印象中安靜有禮貌的人,此刻紅著眼,指著林溯言大罵。

唉,沒辦法,就算修養再好的人,面對這種情況也一定會很生氣。

圍觀的其他選手對他表示理解和同情。

“你沒有證據,好,我有證據,這是我習慣的署名,每一張紙我都寫上了我的姓氏Z,看到沒!”

他指著每張紙右下角的字跡“Z”,憤憤地盯著林溯言,心中穩操勝券地冷笑著。

嗬,在我多手準備之下,我就不信你還有什麼方法能駁倒我。

沒錯,一切都是張修遠當初的報複計劃。

備用鑰匙是提前找來的,監控是他找人刪的,字跡和內容早就熟記於心,手稿上的“Z”也是他後來添的,為的就是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張修遠都是那個被人同情的受害者。

而林溯言,就是一個懷揣著惡意的跳梁小醜,在各種正義的證據指控下無處遁形。

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林溯言,在面對這樣一盆無處可逃的臟水,他毫無勝算可言。

周圍的指指點點讓他心冷,他無數次的想張口辯駁,卻發現根本沒什麼用,沒有人會相信。

他沉默了。

比賽還是要繼續,儘管出現了這樣的醜聞,也不能夠影響節目的錄製。

小醜的真實面目還是等節目播出的那一天再被揭露吧,也許這樣才能真正的刻骨銘心。

最後的結果就是,林溯言被要求重新寫一首歌出來交上。他呆坐在房間裡,思緒混亂,根本沒有再寫一首歌的可能。

他已經沒有鬥誌了。

林溯言無力地雙手抱頭,指尖狠狠插在頭發間,唯有頭皮拉扯的疼痛才能帶給他些許的真實感。

嘴角輕微勾起,他並不是在笑,而是嘲諷自己的天真。

剛比賽就被擺了一道。

該說自己幸運呢,還是太點背?

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黑霧,揉雜著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顫動的眼球更加證實了他的脆弱與無可奈何。

然而這一切被額前的碎發儘數擋去,這是在鏡頭前,絕對不能再讓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自己身上。

我,我還要面對嵐姐呢……

不能讓她太失望了……

林溯言逼著自己握筆,緊閉雙目,努力在腦海中的黑洞漩渦裡,捕捉可能存在的旋律。

就在他努力放空壞情緒影響的時候,吱的一聲,門把手被擰開。

一團毛線的思緒被強製暫停,以為是主辦方又來說些什麼,林溯言下意識皺眉,望向大門。

然而,他警惕的黑眸猛地怔忪,渾身的毛刺忽然間軟化。

尤傲嵐就是在這時,對上了林溯言混亂無助又不自覺亮起來的眼神。

“……嵐姐。”

一直忍著情緒坐在地上的林溯言忽然紅了眼,這一開口才知道,原來的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仰望著依舊淡定霸氣的嵐姐,她的存在,就像是對身陷絕望沼澤之人伸出了援助之手。

這一刻,她周身帶著光。

沒來得及想嵐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封閉式的比賽她又是如何進來的,林溯言隻知道自己心裡無數的委屈在這一刻如同水閘泄洪傾瀉而出,終於有了可以訴說的對象。

在外受欺負的小狗,終於等到了主人的出現。

強忍著不落的淚水,此刻好像又有出現的跡象。

我是男人,我不能哭。

然而就在此刻,尤傲嵐打斷了他的滿腹委屈。

她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林溯言,略有些生硬的語氣裡,滿是對他的恨鐵不成鋼,以及,不容忽視的護犢: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就問你,這點事也值得你崩潰?這就打擊的你一蹶不振?”

“嗯?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