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母體 是誰能在咒術界最強的眼皮子……(1 / 1)

幾個星期之後。

禪院家嫡子的婚禮上新娘失蹤,新郎遭到刺殺險些喪命的醜聞轟動了咒術界。

咒術界中,有人在看禪院家的笑話,禦三家另外兩家則是抓進時機將禪院家往死裡踩。另外一些稍有腦子人,則是從事件中嗅出可疑的氣息。

突破禪院家的層層防守,在諸多一級咒術師的聚集處、炸毀禪院家禁地,擄走新娘,並且重傷禪院家嫡子——同時做出這些事情的到底是誰?

更重要的是,咒術界最強——五條悟也在賓客之列。

到底什麼人能在五條悟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

咒術界如同炸開了的油鍋,無數人想知道此事的真凶到底是誰。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禪院家對此事始終一言不發,沒有任何解釋、而這更加增加的人們的好奇。

東京高專醫務室內,五條悟的手機屏幕一亮,係統自動攔截一個被拉黑的號碼打來的電話。

“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你啊,五條。”

家入硝子坐在電腦前,吐出一口煙氣,噴灑在屏幕上。

五條悟沒有理會她的調笑,雙手交握搭在膝蓋,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傷口照片道:“你查出什麼了?”

家入硝子夾著煙頭,轉過椅子面對五條悟,挑眉道:“很奇怪,禪院直哉身上的傷口不符合現在市場上的任何□□型號。且傷口周圍有咒力附著,遭到槍擊之後……禪院直哉在短時間內失去了大量咒力。”

五條悟道:“是咒術嗎?”

家入硝子搖頭,道:“不像。硬要說的話……更像是某種現代武器。“

五條悟低頭,喃喃道:“針對咒術師的武器嗎……”

他眸光一閃,不合時宜想象到了九年前的那起刺殺。

家入硝子饒有興趣地俯身,道:“說實話,你知道凶手是誰嗎?那家夥從你手中逃了?”

她平常對咒術界的新聞都興致缺缺,但是這次的新聞實在太勁爆,連她都忍不住好奇起來。

五條悟緩緩抬起眼,他沒有戴眼罩,六眼裡仿佛滑過什麼。

家入硝子高高挑起眉毛:“居然是真的?!”

她接著大笑起來,說著’你這家夥竟然也有今天、我要告訴傑’,一邊在手機上打起字。五條悟並沒有阻止他,而是兀自陷入了深思。

·

同時,位於東京旁邊的臨海城市,橫濱。

在這座繁榮的港口城市中,街道上滿是早高峰趕去東京上班的人群。在市中心偏西的區域,剛剛經過一夜狂歡的歌舞伎町裡,隻剩下一地狼藉。

“歡迎光臨”

便利店的大門隨著輕快的音樂聲打開,帶出一股涼氣,一個穿著西裝的少年從裡面走出來,便利店女店員的視線追隨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很隨意地在街邊選了個乾淨地方坐下。

那少年熟練地掏出煙盒,抽出一直香煙含在嘴邊點燃,仰起下頜向著清晨的天空吐出一口煙氣。

清晨的陽光照在少年的側臉上,他的頭發很長,在腦後梳成一個馬尾,雖然長得過分精致且留著長發,但他周身的氣質讓人不會認錯他的性彆。

便利店內,女店員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她剛剛看到這個顧客,還覺得對方長相驚人的美麗而又舉止優雅,跟歌舞伎町其他的小混混們不一樣。

然而沒想到,這個顧客剛出門就坐在路邊抽起了煙……雖然他抽煙的樣子也很帥就是了。

女店員的視線一下一下地往這邊飄,不一會兒卻看見,一個身形極其高大健碩的男人走到了少年身邊。

“嘖,學壞倒是很快。”

禪院甚爾俯視著坐在街邊仰著頭抽煙的少年,伸手搶過對方手裡的煙盒,挑了挑眉:

“你哪裡來的錢買這麼好的煙?”

“壞還用學嗎?” 林佟含著煙勾起嘴角,仰著頭看向伏黑甚爾:“昨天的姐姐出手很大方。”

看著少年囂張痞氣的臉,禪院甚爾勾唇罵道:“…臭小鬼。”

一邊很不客氣地抽出幾根揣在自己兜裡,然後從包裡掏出飯團配啤酒,坐在林佟身邊吃起來。

林佟看著他皺眉:“碳水配碳水,這是什麼組合。“

伏黑甚爾一邊吃一邊道:“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然後他看了眼林佟從西裝袖口伸出的一截細細的腕子,實在看不下去地皺皺眉,勉為其難地從自己的早餐裡勻了一個飯團遞給他:“你吃不吃?”

林佟搖搖頭,仰著下巴喝了一口剛剛從便利店買的冰美式,歎道:“我的人生隻要尼古丁和□□就夠了。”

伏黑甚爾:……現在的小孩都什麼毛病。

想起前幾天在中學裡看到的,瘦的像隻小羊的伏黑惠,伏黑甚爾不耐地’嘖’了一聲。

林佟斜眼看他:“你去見惠了?”

伏黑甚爾瞥了他一眼,再一次為禪院家居然能養出聰明人感到震驚,他道:“關你什麼事。“

林佟半點不惱,回道:”作為小叔關心一下侄子不行嗎?“

想到他們的親屬關係,伏黑甚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說:“彆那麼叫他。”

他從頭到尾都沒法適應這個隻比他兒子大兩歲,柔弱地他一隻手都能捏死的小子是自己弟弟這件事。

林佟並不生氣,伸出手搭在男人肩頭,緩緩朝他吐出一口煙氣,道:“甚爾哥哥~”

伏黑甚爾:“……也彆這樣叫我。”

林佟笑眯眯地收回手,纖長的手指夾著香煙,隔空朝伏黑甚爾點了點:“既然那麼在意,為什麼不告訴小惠你還活著?”

伏黑甚爾沉默半響,接著瞥了他一眼:“沒必要。”

彆扭鬼。林佟眯起眼睛,故意說:“也是,如果讓五條悟知道了你首先就得玩完,還是瞞著吧。”

伏黑甚爾看了他兩眼,也笑了:“放心吧,指不定誰先玩完、你現在的身價可高過我。”

林佟知道伏黑甚爾說的是黑市上的身價——’天生母體’的失蹤成了一個禦三家實力洗牌的重要契機,現在三家都牟足了勁要先找到他,仿佛整個日本驟然變成了一場大逃殺遊戲,而林佟就是那個獵物,先到者先得。

現在,林佟在伏黑甚爾的幫助下躲在橫濱歌舞伎町,但是這樣的躲藏終將有個儘頭——因為禦三家不會放棄尋找’天生母體’,除非他死。

伏黑甚爾見他不說話,自覺扳回一城,挑眉道:“所以說……你跑什麼跑?乖乖在禪院家生幾個孩子、被當花瓶似的供起來,不是很舒服嗎?”

林佟對伏黑甚爾的惡意回應良好,他笑眯眯地抬起手展示腕子上的卡地□□侶手鏈,道:“晚了,我現在喜歡女人了。”

伏黑甚爾頓時黑了臉。所謂大蛇打七寸,近來林佟在夜總會爆紅,壓過伏黑甚爾成為頭牌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沒錯,在被懷玉事件後,假死狀態的伏黑甚爾一直在橫濱的這家地下夜總會做牛郎——做小白臉他也算是做出了專業,在東京富婆圈裡人氣一直不錯。然而林佟加入之後,竟在短短半個月內就做到了頭牌,收入是伏黑甚爾的兩倍都不止。

……真不知道現在的女人都在想什麼。伏黑甚爾皺眉。

林佟微笑,仿佛看穿伏黑甚爾的心思一般,指著自己道:“現在的姐姐都我這種喜歡美少年,甚爾已經太老了,要不還是去跟五條悟下跪求求他放過你,然後靠小惠給你養老吧。”

今年已經三十四·確實是店裡年齡最長·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接著深吸了一口煙,道:“你不是有很多錢嗎,乾嘛非要跟老子搶生意。”

林佟聞言也有些惆悵,掰著指頭道:“買了房,教了學費,也就不剩啥了。”

在禪院家的這麼多年,林佟手上沒有任何現金,連個人的銀行賬戶都沒有,一切吃穿住行全靠上層賜與,他為了賺些錢,偷偷讓伏黑甚爾帶出許多珍貴的財務在黑市上賣掉(雖然甚爾自己也黑了一些),他拿積攢下來的錢給禪院姐妹買了一套小公寓,又將真希、真依送入普通初中讀書。做完這一切,他身上也不剩什麼錢了。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在心裡道,愛管閒事這點跟惠那小子一模一樣。

他知道多年前,伏黑惠也是因為放不下津美紀才和五條悟走。

一個兩個,自己還沒養明白,就開始管彆人的閒事。

林佟將煙頭按滅,扭頭看了眼伏黑甚爾的臉色,道:“彆這麼見外嘛,真希和真依可是你的堂妹,而且真依是不完全的天與咒縛,你沒事可以訓練一下她。”

伏黑甚爾抽了口煙,對林佟讀心術一樣的能力已經很適應,道:“那丫頭還差的遠。”

說罷,他拍拍屁股,向他手裡塞了個飯團,隨意地伸手揉了把身邊少年的頭,揮揮手走了。

林佟絲緞般光滑平整的馬尾被摸出幾根呆毛,目瞪口呆地看著伏黑甚爾走遠的背影,驚訝道:“這人今天犯什麼病?”

伏黑甚爾很少對他做任何親密的舉動。對於男人莫名其妙的善意,林佟眼珠一轉,自言自語道:“……原來是知道了咒靈那件事。”

在這幾天,婚禮當日的細節逐漸傳了出來,伏黑甚爾可能是知道了那天他把圈禁咒靈的禪院家禁地給炸了。

林佟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飯團,嘴角勾起一摸微笑,嘟囔道:“……又彆扭又扣”

下一瞬,遠處傳來男人粗糲的聲音:“——不吃就還給老子”

啊,被聽見了。

林佟不緊不慢地撥開手裡飯團的包裝,這次隻敢在心裡罵了——天與咒縛,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