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變故,驚得李川從牆上掉下來,屁.股懟在木墩上,摔得這叫一個瓷實。
林薇抄著棍子直接往他身上招呼,邊打邊罵,棍子也讓她使得是虎虎生風,打得李川慘叫連連。
宋曄看著她一氣嗬成的動作,雲淡的表情碎裂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詫色,就這麼看了幾秒,忍不住輕笑出聲。
隔壁的大嬸也不落下風,提好褲子,就跑過來支援。
“敢偷看老娘,壓你去吔屎!”阿雲嬸也是身手了得,上去就朝李川的臉上招呼,啪啪啪幾個大耳刮子抽上去。
李川被打懵了,本能地抱頭辯解:“不是,彆打了,我不是變態,我沒有偷看你。”
林薇拿著棍子直接往他嘴上敲:“那你扒我家院門乾什麼,是不是想趁著沒人去偷東西?”
“唔,不是,我沒——”
林薇猛然大喊:“抓賊啊,有人偷東西。”
周圍的鄰居這會兒也都從家裡趕來,或是想幫忙,或是看熱鬨。
“邊個這麼囂張?”
“這誰啊?瞧著怎麼像是李川那小子?”
“癡線!連阿雲嫂都不放過。”
“年紀輕輕做鹹濕佬。”
“不年輕了,三十歲的寡佬,咁多變態啊。”
李川終於意識到事情壞了,他一面遮臉捂嘴,一面扶牆起身。
林薇立時揮棍而下,下了死力氣揍。
這個敗類不知道在動亂中要害多少人,靠著一點小聰明投機鑽營,肆意踐踏彆人的尊嚴和生命,多少善良的人死在這樣的壞種手上。
李川被打得嗷嗷叫,嘴都出血了:“彆打,彆打,我真沒有偷東西,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我是來和你約——啊!”
林薇原本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聞言又操起棍子開始打:“還想造謠,今天話講不明白,你也彆想走,咱們報公安,查查清楚,你趁著我家沒人來爬大門牆,到底是偷窺阿雲嬸還是來我家偷東西?也好給鄰裡鄉親一個交代,讓大家認清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某錯,癡線啊,扒牆,還胡言亂語。”
“鬼扯啊!趕著老娘屙尿爬牆,你訛誰?”
李川一面躲,一面狡辯:“我說的都是真的,阿棠你怎麼不認賬,昨天你還和我親熱呢 ,今天就翻臉不認人,我手裡有證據,你給我的信我可是都留著。”
林薇拄著棍子,聞言氣笑了,她算是明白了,李川這人就是一坨臭狗.屎,就算落不得好,也要沾人一身屎。
她緩了口氣,說,“行,你把信拿出來讓大家看看,真要是我寫的——”林微吐了口氣,聲音發了狠,逐字逐句地說道,“我就天打雷劈,一輩子不結婚,無兒無女,孤獨終老,不得好死!”這個時候誓發得越狠效果就越好,她迷信,但不信什麼因果報應,這世界有的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橫行無忌,靠老天是沒用的,隻有靠自己才能掙得明天。
李川的臉被抓花了,嘴也被打出血了,但是嘴上卻是絲毫不軟:“拿就拿,你彆不認賬。”說著他還真的去掏口袋。
他扶著腰,半蹲著去掏口袋,林薇一直盯著他的動作,她就不信這人真能拿出什麼證據。
不料下一瞬,他突然猛地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朝著眾人揚了過去。
林薇冷不防被揚了一臉,吃了一嘴的土,等她回過神再去找人的時候,李川已經像兔子似的竄出了很遠,沒一會兒就跑掉了。
還是打得輕了——
林薇深吸了口氣,她下足了力氣,但畢竟病愈不久,加上沒吃飽,身體還是有點虛,並沒給對方造成很嚴重的傷害。
林薇看著李川消失的方向,表情淡漠得沒有一絲溫度,跑吧,最好是能永遠地這麼消失——
她想要的本也不是送李川去勞動改造幾個月,治標不治本,她是要這個人徹底喪失興風作浪的能力!
“果然心虛,不然跑什麼跑?”
“叉燒!下次讓他有去無回。”
“你怎麼樣?”宋曄也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
“呸呸——”林薇吐出口中的泥沙,抖落頭發裡的沙子,不想搭理他。
才知道過來,剛才乾嘛了?她現在越來越覺得宋曄這人蔫壞蔫壞的,整天裝模作樣,頂級綠茶都沒他能裝。
鄰居們很熱情,話裡話外都是讓她不要怕,李川要是敢再來一定打走他,林薇不禁感歎民風淳樸,但接著她也從鄰居那裡了解到方廉新夫婦被一輛吉普接走了。
“那車好靚,綠色的吉普,一看就是大官。”
“還有警衛員開門,級彆不能低了。”
“阿棠,以後你們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們。”
林薇笑盈盈的,逐一應和,謝過鄰居們,兩人回了家。
家裡的兩個大人都不在,或許是走得匆忙,連個字條都沒留,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這也方便了林薇。
晚上方廉新和林涵芝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桌上的四菜一湯。
“怎麼才回來,餓死我了,快快,趕緊吃飯。”方墨柏催促著,他是最開心的,早就饞得不行。
林薇和宋曄午飯煮了面條吃,配上蔥香濃鬱的肉鹵,兩人吃到撐,現在反倒沒有那麼餓。
“誰做的?”方廉新脫下外套,看了一眼桌上的紅燒肉。
“宋曄。”林薇食指自動彎向宋曄。
當然不能說是她了,方硯棠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林薇要是自己下廚,那就露餡了。
她去書房隨便找了本菜譜,然後就裝模作樣地指揮起宋曄做菜。
隻不過這個過程十分艱難,宋曄倒不是不會做飯,可他太摳,倒油的過程就像是尿不儘似的,讓他多放點,他口上倒是答應,然後手一抖,鍋裡多出一滴油,摳得簡直人神共憤。
林薇自覺脾氣不差,從來不靠發火威懾下屬,但面對宋曄總感覺憋著一股無明業火。
兩人因為放油展開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折騰大半天,還真不如她自己做方便。
相比較平時的粗茶淡飯,這一頓可謂豐盛,可吃得並沒有想象中愉快,飯桌上很安靜,沒有林薇預想中誇讚廚藝的畫面。
兩夫妻回來後,表情一直都很凝重,方墨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悶頭扒飯,極力地控製不發出聲音,他心裡有鬼,總覺得老頭發現了什麼,挨揍前一定要吃頓飽飯。
林薇同樣心虛,之前她以為睡一覺就能回去,所以也沒怎麼太掩飾,有點放飛自我,說白了,還是覺得現在有點不真實,一時間適應不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女兒不對勁兒,都是文化人,應該不會往封建迷信方向猜吧?
突然,方廉新將湯勺一放,冷肅著臉,說道:“你們先訂婚吧。”
眾人的目光立時朝他看過去,林涵芝也停了下來,她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沒出聲。
林薇低頭喝著蛋花湯,思緒飛得有點遠,她也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難道真的要留在這裡一輩子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回去。
每天擔驚受怕的,這種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再不濟也得早點去港城,還有兩年不到的時間,如果不多積累點資本,錯過67年這個時機,那就太可惜了,扼腕之痛也不過如此了。
過了一會兒,林薇發現所有都看著她,才發覺不對,剛才好像聽見誰說了“訂婚”。
訂婚?
誰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