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Chapter 17(1 / 1)

酥酥 弱水千流 15475 字 6個月前

*

費疑舟這番話,溫雅無奈中夾雜絲絲寵溺,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風輕雲淡,卻像幾記耳光,重重打在周家兩位年輕富家女的臉上。

兩個千金小姐面面相覷。

娛樂圈的美人不過是上流社會眼中的玩物,費疑舟何許角色,竟然會為一個小演員神魂顛倒卑躬屈膝?如果不是親耳所聞親眼所見,她們八輩子都不會信。

這個殷酥酥到底什麼來頭,和費疑舟又有什麼淵源?

兩人的臉色越發難看,心頭千回百轉地思索著,怎麼都想不明白。就在這時,靜默良久的太子爺再次發話。

費疑舟看也不看她們,聲線出口仿佛淬了冰:“我剛才說的話,你們聽清楚沒有。”

兩個千金小姐明顯怕他得很,唯唯諾諾地回答:“聽清楚了。”

費疑舟:“清楚就過來道歉。”

兩人愣了下,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旋即回過神,不由憤憤咬牙——她們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香江望族之後,至尊至貴,怎麼肯向區區一個戲子低頭說對不起?

可一千個不願也好,一萬個不甘也罷,明面上誰敢忤逆費疑舟。

須臾,還是灰頭土臉地開了口,相當不情願的模樣,粵語雜英文:“Sorry啦。”

殷酥酥知道兩人的道歉並非真心,純粹是迫於費家大少的威壓,可她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想接受下來讓事情翻篇,沒成想,身旁的人竟不依不撓。

“同邊個?”費疑舟也以粵語回二人,語調低而寒。

殷酥酥一時愣怔。

環在她腰上的胳膊隱有收攏之勢,她能感覺到,這個向來八風不動的男人,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上位者,此刻是真的有了慍意。

他在生氣。

為什麼?

是不悅旁人說她壞話,還是不悅旁人嘲諷他的眼光?

幾秒鐘的光景,殷酥酥腦海中閃過各式猜測。

對面,兩個富家貴女慪得牙癢癢,還是不敢有異議。最終瞟了殷酥酥一眼,彆扭地換成普通話,口是心非道:“殷酥酥小姐,對不起。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

隻有天曉得殷酥酥這會兒多尷尬。

她一介小人物,被臨時拎過來當花瓶,替大佬充門面。蹭了頓豪華晚餐,得罪兩個大小姐,這筆買賣怎麼看怎麼不劃算。

無法。

事已至此,人是徹徹底底得罪了,隻能硬著頭皮把這出“恃寵而驕”的戲碼演完。

殷酥酥琢磨著,很快擠出個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沒關係。”

兩個長舌女窩著一肚子火走了。

行出數米遠,其中一個著實氣得要發瘋,慪火地跺腳,以氣音道:“太羞辱人了,居然要我跟一個大陸的戲子說對不起?她哪來的資格,都不配給我家菲傭提鞋。”

另一個顯得無奈,邊輕拍她的肩膀邊壓低嗓音安撫:“彆生氣啦,氣大傷身。這種出

身的小角色,哪裡值得我們為她傷腦筋。”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馬上打給我大哥,讓她在大陸香港都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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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周三小姐臉色大變,沉聲用粵語斥:“死蠢啊你!你沒見費疑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拿她當個寶一樣,你敢動她?”

對方聞言,左思右想終是拿那攀了高枝的大陸妹毫無辦法,悻悻作罷。

背後。

高跟鞋踏地的噠噠聲逐漸遠去,最終被夜風吹散,假山石一片重歸寂靜。

眼見兩人已經走遠,殷酥酥鬆了口氣,想退開幾步,卻發現男人的手臂還摟著她,一怔,雙頰頓時竄起燎燎的熱意。

“費先生。”她臉飛起紅雲,喊這一聲,意在禮貌提醒。

費疑舟聞聲將手收回,隨即紳士平淡地說了兩個字:“抱歉。”

坦白講,對方這副雍容溫潤的模樣,和之前面露慍色時的沉冷仿佛不是同個人。

殷酥酥視線落在費疑舟如玉的面容上,端詳打量,看得出神,表情一言難儘。

而他冷靜筆直地與她對視,淡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殷酥酥回了魂兒,語氣玩笑中帶出讚歎:“費先生,你這個‘金主’當得也很敬業。”

“怎麼講。”

“為了幫我出氣,居然能說出那麼多深情款款的話。最重要的是,你演技很好,不輸我們圈裡那些金馬獎影帝。”

費疑舟勾了下嘴角,漫不經心:“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誇獎。”

他模樣生得實在好,不笑時冷峻,舒眉展目時又顯得和風霽月。大約是被這抹笑容感染,殷酥酥也跟著彎起唇,發自內心地說:“總之,剛才的事還是要感謝你。”

費疑舟瞧著她,眼神意味深長:“你好像總是在向我道謝。”

殷酥酥沒有注意到他看她的目光是何種悠長,隨口促狹地回:“因為我家教良好,是個很有禮貌的人。”

踏著月色與清風,兩人就這樣邊東拉西扯地閒聊,邊返回宴會廳。

經過一處噴泉時,殷酥酥想起什麼,倏然側頭看他:“對了,為什麼你爺爺會知道我?”

費疑舟眉宇間的神態毫無破綻,平淡道:“我跟爺爺說過你。”

“說過我?”殷酥酥驚奇,“說過我什麼。”

費疑舟轉眸,認真地注視她:“我說,我有一個緣分頗深的心上人,她勤奮,自強,優秀,美麗,叫殷酥酥,是名演員。我要娶她過門。”

殷酥酥:“……”

殷酥酥瞪大了眼睛:“你這樣騙你爺爺,會不會有點太過分?”

隻一刹光景,費疑舟眼底的深沉悉數消逝,舒眉展顏那麼一挑眉,矜貴隨性,氣定神閒,仿佛民國畫報裡拓出來的不羈貴公子。

他曼聲回她:“爺爺一直掛心我的婚事。老人家年紀大了,給他吃顆定心丸是善意的謊言。有什麼過分?”

殷酥酥聽大少爺說出原因,不知想到了什麼,

有瞬時的恍惚出神。

費疑舟察覺到她細微的情緒轉變,沒接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片刻,殷酥酥終結了靜默,點點頭說:“也對。”

她仰頭望向深藍色的夜空,幾分怔然,像是陷入了某段久遠的回憶:“我理解你。我奶奶在世的時候,也老是催我找男朋友。可惜我不爭氣,直到她老人家去世,我都沒領回個男友給她看看。”

費疑舟未作聲。

殷酥酥:“看費爺爺的年紀,有八十歲了吧?”

費疑舟回答:“爺爺今年八十有五。”

“老人過了八十歲,身子骨就一年不如一年……”殷酥酥自言自語似的說著,忽頓,怕他誤會,又連忙補充解釋:“我奶奶七十九歲的時候還可以自己去超市扛大米,可八十歲生日一過,她的身體狀況就直線下降。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看得出來你很孝順,不希望你像我一樣,將來留下什麼遺憾。”

費疑舟認真聽她講話,清寒的眸光不自覺便愈發柔和:“嗯。”

“……好了,不說這個了。”

殷酥酥不想繼續這一傷感沉重的話題,主動將話鋒轉開,道:“有件事我很好奇,周老先生為什麼會叫你‘阿凝’?”

費疑舟安靜了會兒,輕應:“疑舟是我的名,凝是我的字。”

殷酥酥訝然:“我一直以為隻有古代人才會起單獨的名和字。”

費疑舟對她的驚異毫不意外,平緩地繼續說:“‘疑’古通‘凝’,是停息、安定的意思,知道這個釋義的人不多,字‘凝’是對這個名的補充和說明。”

殷酥酥明白過來,唇齒開合,無意識地柔聲默念:“阿凝,阿凝……真好聽。”

費疑舟展眉:“是麼。”

“嗯。”殷酥酥向來不吝嗇予人讚美。她仰著脖子看他,語調聽上去認真而誠懇,“阿凝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很親切。”

說到這裡,她稍稍停頓了下,又低聲補充:“就是和你本人的氣場不太搭。”

費疑舟難得地生出一絲好奇:“我的氣場是什麼樣子?”

“你的氣場很……”殷酥酥斟詞酌句,一個詞浮現在腦海:“高不可攀。”

對於她給出的回答,他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垂著眸,嗓音潛入晚風,平添一絲涼,教人無從分辨任何情緒:“我以為我在你面前已經足夠隨和。”

殷酥酥啞然失笑:“費先生,你不了解我們普通的小老百姓,並不是你面帶笑容彬彬有禮,就能真正隨和。”

這個男人骨子裡的冷然與尊貴,是遮蓋不了也卸除不儘的。好比天潢貴胄穿破爛衣裳,扔進要飯堆裡,也不可能像乞丐。

話頭牽到這裡,再要進行,似乎便充滿了無限可能性。殷酥酥自然地往下說:“將來如果有機會……”

費疑舟側眸看她:“有機會怎麼樣?”

山間天氣變化大,雨說來就來,可能也隻有在大自然面前,上流貴族和普通人才能被一視同仁。

費疑舟話音落地,回答他的不是身旁靈動真實的姑娘,而是幾粒從天而降的雨滴。

急雨匆匆,雨水砸在殷酥酥額角,黏膩濕潤的觸感瞬間令她驚醒過來,同時也吞沒了她還未出口的話。

“沒什麼。”殷酥酥搖頭,舉起手掌擋在眉梢,眼睫被雨水衝打得半垂:“下雨了,我們快回室內吧。”

費疑舟頷首。

這一次,他沒有再給殷酥酥拒絕的機會,脫下西服外套,將她單薄雪白的雙肩一裹,攬住她大步離去。

*

花房宴會廳內,宴席與光影表演都照常進行。

周儒霖喝了口茶,目光第數次掃過席間空缺的兩個座位,擔憂地微蹙眉,用粵語問費豫真:“阿凝和那小姑娘去哪兒了?好一陣子沒見到人。”

費老太爺擺手一笑,悠然地回話:“小年輕都喜歡過二人世界,不管他們。”

一旁的周太聽見雨聲,憂心忡忡朝外頭張望。須臾,她招手喚來二兒子,低聲叮囑:“突然下這麼大雨,你帶人去外面找找費家大公子。這個天氣,淋了雨容易風寒,彆弄出什麼毛病。”

周潮起應了聲是,起身,從管家手裡接過雨傘便要出去找人。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夾著雨絲撲入大門。

看清回來的兩個座上賓,周太驚得低呼了聲,忙忙起身道:“天氣預報也沒說有雨。大公子,殷小姐,你們身上都淋濕了吧?如果不嫌棄,我這就去找乾淨衣物給你們換。”

從噴泉池過來距離不遠,殷酥酥受費疑舟庇護,全程都被他護在懷中,隻有發絲和裙擺沾了些水。費疑舟的西裝外套在殷酥酥身上,隻著深色馬甲與同色係襯衫,雙肩與背部區域顏色偏深,是被雨打濕的痕跡。

費疑舟除去殷酥酥身上的西服,細心替她整理好微亂的卷發,口中婉拒道:“不用了伯母。我帶了衣物,稍後自行回車上更換。”

周太知道費家大少爺有輕微潔癖,不再強求。

重新落座。

管家畢恭畢敬遞上消過毒的乾淨毛巾,費疑舟接過,指尖挽起殷酥酥濕掉的一縷發,垂了眸,細細替她擦拭,神情平靜專注,動作熟稔自若。

殷酥酥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小聲拒絕:“好了好了。隻是濕了這一點點,快彆擦了。”

費疑舟:“那用吹風機吹乾?”

“不用。”

這旁若無人的親近,令殷酥酥心慌意亂。兩頰滾燙一片,掩飾般舀了一勺熱湯,送進嘴裡。

費疑舟將姑娘泛紅的小巧耳垂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主位的兩個老太爺瞧見小兩口的恩愛一幕,滿臉都是笑。

周儒霖打趣說:“老費,我的小重孫都會叫太爺爺了,阿凝得加把勁,趕緊為費家添丁。”

費豫真爽朗地笑開:“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想法。等結了婚,孩子順其自然也就來了,是吧酥酥?”

話音落地,因費家老太爺這聲和

藹親昵的“酥酥”,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往一處,看向費疑舟身邊明豔動人的女明星。

各色眼光注視下,殷酥酥緊張極了,臉熱得幾乎要失去知覺,隻感到窘促無措。

她不過是個冒牌貨,為報答金主的恩惠才來假扮他的未婚妻子,這會兒費爺爺將話鋒轉向她,她不知怎麼就慌了神。先前裝腔作勢營造出來的底氣仿佛被抽走,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然而,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時,感到五根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桌下將她的手包裹,傳遞過來某種溫暖而堅定的力量。

“……”殷酥酥微怔,下意識抬眸看身邊。

費疑舟專注而平和地凝視著她,眼神很沉,嘴角勾著柔和安撫的微弧。

殷酥酥與他對望,臉還紅著,心跳更兀然停掉半拍。

隨之便聽見費疑舟啟唇,替她答話說:“爺爺放心,我們感情非常好,孩子自然而然就會有。”

*

受雷暴天氣影響,萊格賽750未能按既定計劃起飛回京。

機場公務候機樓內,殷酥酥已褪去一身珠光華服,換回了自己來時穿的衣物。透過落地玻璃朝外看,電閃雷鳴狂風呼號,天空像豁開了一個大窟窿,大盆大盆地往下瀉雨。

殷酥酥懊惱地揪頭發。

明天一早她還有工作,這麼大的雨,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起飛。等落地京城,沒準兒天都亮了……

殷酥酥一個勁唉聲歎氣。

費疑舟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坐在旁邊安靜地看文件。在聽見她歎的第八聲氣後,他終於掀高眼簾,看向她。

費疑舟眉心微蹙:“你非常著急麼?”

“我明天八點半有工作,倒也不是特彆急。”殷酥酥扶額,“就怕我回去之後,連睡覺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得趕著上工。”

費疑舟:“飛機上有間臥室,通常我飛長途時會在裡面小憩,很安靜,隻有我使用過。你不介意的話,登機後可以在裡面休息。”

能在萊格賽750上睡一次覺,換給其它明星網紅,保準能發十條以上的ins朋友圈。殷酥酥倒沒什麼虛榮心,純粹是真的想睡覺。

她心動之餘又有些顧慮,遲疑:“我睡了你的臥室,你豈不是沒地方睡覺了?”

費疑舟溫文爾雅地說:“你上工需要準點準時,我不需要。公司是我的,沒有人能管頂頭老板幾點到。”

“……”殷酥酥被嗆住,心想你是大佬你說了算,該你拽。

思索片刻,她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最終,費疑舟的私人飛機於淩晨一點五十分起飛。

登機後,殷酥酥在空乘人員的帶領下進了費疑舟的私人臥室。

二十來平米的臥室,平地上不算什麼,但到了天上,卻是奢華到極點超大空間。乾淨的白灰色裝潢,空氣裡漂浮著極淡的冷調香霧,那味道遙遠而空靈,很容易便使人聯想到浩渺無垠的宇宙。

和費疑舟深沉悠遠的眸。

萊格賽750的打造獨具匠心,由費疑舟先生本人親自參與設計,如果觀賞者夠用心,能發現許多細節值得考究。可惜,此時的殷酥酥小姐又困又乏,彆說參觀,動一下都要她的命,她隻想呼呼大睡和周公約會。

貌美的空乘組長朝她露出職業微笑,柔聲說:“殷小姐,臥室左手邊是淋浴間和洗手間,祝您晚安。有什麼需要請按床頭的服務鈴,我隨時恭候。”

朝空姐道完謝,殷酥酥關上門,用最快的速度衝進淋浴間洗了個戰鬥澡,接著便將自己扔上正中那張黑色大床,沉沉睡去。

一覺不知睡了多久。

萊格賽750全機覆蓋空中無線網絡,因此,是梁靜的一通微信電話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喂酥酥!打你手機打不通,你在乾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睡覺啊。”殷酥酥睡得迷迷糊糊,縮在黑漆漆的被窩裡,整個人裹成顆粽子,邊打哈欠邊含糊不清地問:“怎麼了?”

梁靜音量驀的拔高,炸開似的:“虧你還有心情睡覺!看微博,你上熱搜了!”

殷酥酥呆了呆:“熱搜?我火出圈了?”

語音電話那頭,梁靜隔空翻了個碩大的白眼,罵她:“火你個頭!被人罵上去的!”

殷酥酥:“……”

殷酥酥打開聽筒揚聲器,迅速打開大眼仔APP,登錄微博。果然,熱搜第五的詞條就掛著她的大名——殷酥酥-仗糊行凶。

點進詞條,裡面的內容全是一些她以前參演網劇的花絮片段,顯然被人惡意剪輯過,把她和對手演員對戲的片段斷章取義截出來,說她脾氣差,欺壓劇組新人。

一堆營銷號轉發帶節奏,罵她劇組霸淩仗糊行凶。

殷酥酥越看越懵,隨手點進其中一條微博,點開評論區,隻見熱評第一是如下內容:

【蒼天有眼!終於有人扒這個姐了!她在秦媛新電影裡有個客串,聽劇組工作人員爆料說她故意把自己畫得特彆美,想要搶女一的風頭,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火都是有原因的!】

熱評2:?誰啊這是,完全不認識。現在的糊咖都這麼糊作非為嗎?

熱評3:熱一的爆料是真的,我有朋友是跟組編劇,實錘。

熱評4:長得還挺漂亮嘛,沒想到人品這麼爛。

熱評5:隻有我好奇這麼糊為什麼還有人扒嗎?

……

殷酥酥用剛睡醒的遲鈍大腦反應了會兒,遲遲恍然:“我被人買黑熱搜了?”

聽筒對面:“這麼明顯,還用問嗎。”

殷酥酥納悶起來。

圈裡這些年的風氣越來越差。隨著互聯網時代的降臨,流量大爆發,熱搜榜成為了明星藝人爭奇鬥豔損人利己的戰場。一個熱搜可以起到正向宣傳作用,也能導控輿論痛擊對家。

她從業這幾年,處處謹慎留心,很少與人結怨結仇,誰會專程買個黑熱搜來整她呢?

殷酥酥目光落回手機屏上的熱評第一

她猜測:“難道是秦媛?”

梁靜說:“我本來也猜是她,你之前在意大利拍戲的時候和她鬨過不痛快,但又覺得不像……那部電影你都殺青這麼久了,她突然買個黑熱搜搞你,吃飽了撐的沒事乾?”

殷酥酥冥思苦想數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新的合理動機:“難道是因為《凡渡》?”

經這一提醒,梁靜也想通了,一拍腦門兒:“之前我是聽說過,秦媛也在爭取這部電影,八成兒是聽到風聲知道女一定了你,就突然發瘋。”

殷酥酥學起毛毛蟲,在被窩裡悲傷蠕動:“梁姐,這個黑熱搜,是不是得想辦法撤一下。”

“廢話呀!不撤難道留著過年。”

“那得去聯係平台吧……”

“聯係平台要送銀子的。我的寶,你在公司沒有公關經費啊。”梁靜扶額,“我打給你,就是想問你方不方便找一下咱金主爸爸,讓他幫你擺平一下這件事。”

殷酥酥汗顏:“你讓我思考一下。”

“生死存亡關頭,還考慮什麼?這個熱搜再掛幾個小時,你為數不多的粉就要跑光了!”梁靜急得團團轉,“雖然薑老那邊變卦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通電話幾句話的事,拜托姐妹,你腦筋靈活點,有大腿不抱是傻子!”

殷酥酥閉眼捏眉心:“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考慮三分鐘。讓我想想。”

掛斷語音,殷酥酥思索起對策,嫌被窩裡悶得慌,索性一把將被子掀了開。

不料,掀完一抬頭,四周光線暗淡,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闖入她眼簾。

殷酥酥始料未及,嚇得手機都掉在了,懷抱被子原地蹦開半米,瞠目結舌:“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姑娘的睡相著實不算雅觀,卷發蓬鬆,領口的扣子敞開好幾顆,修長纖細的脖頸之下,是線條流暢而優美的鎖骨,也許睡得熱,臉蛋胸口都被蒸得微紅,瓷白裡暈出淺淺的粉,一條溝壑若隱若現,旖旎撩人。

費疑舟看得呼吸微緊,片刻,將目光移往彆處,冷靜地回答:“我聽見你的聲音模糊驚慌,以為你夢魘,所以過來看看。”

“……?”

殷酥酥環顧四周,這才想起自己還身處萬米高空,他的私人飛機上。頓時大囧,支吾地為自己找補:“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睡醒。”

“繼續睡吧。”費疑舟調用起所有自製力,不再看她,轉身準備離去。

出乎意料,背後的姑娘卻驀然開口,試探地叫住他:“阿凝,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費疑舟身形突地一頓,回過頭:“你說什麼?”

殷酥酥實在難以啟齒,做了個深呼吸,才道:“我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被人買了黑熱搜,現在……”

費疑舟:“不是這個。”

殷酥酥怔住:“什麼?”

費疑舟踅身走回床邊,手指捏住殷酥酥的下巴,彎腰低頭,貼近她,眸色一瞬幽沉幾分,輕聲低語地喃問:“你剛才,是不是喊了我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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