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簌簌還是拒絕了白宇的建議, 那張表格被她好好的收起來,決定在她提升自己,有能力和資格填寫的時候再拿出來,尹紅得知簌簌不會離開之後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恨不得再請客慶祝一次, 不過外事這塊並不比乾專題工作的時候輕鬆多少, 甚至要繁瑣更忙碌, 翻譯和撰寫材料成了簌簌日常工作的常態,那些資料似乎無窮無儘, 永遠都翻譯不完, 不過簌簌不知道, 她的速度已經是整個對外關係處最快的了, 打破了保持多年的小時翻譯量, 聽冬青說起的時候簌簌忍不住問“那個記錄保持者現在在哪?”
“好像在約旦。”冬青想了想“他駐外之後就很少回來了。”
兩個人坐在食堂裡吃飯, 一邊吃一邊聊, 享受難得清閒的午休, 不過清閒沒多久, 尹紅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叫簌簌“簌簌,跟我出去一趟,有點事麻煩你。”
嚴格說來這算是尹紅的私事,是對方靠著個人關係找到尹紅希望她能幫忙的“要是走正常流程, 要拖很久才能找個懂行的人過來, 還要各個部門扯皮,真是太麻煩你了。”
“這也是對外關係的一環,不算麻煩。”尹紅道“要謝就謝你運氣好,我這剛分過來一個F語厲害的。”
他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一位F國人在餐廳吃飯,結賬的時候跟老板發生了衝突,因為語言不通矛盾逐漸升級,連警察都過來了,警方找了會F語的同事幫忙翻譯,大概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結賬的時候老板發現少收了一百塊,就讓這位客人補上,可能是比劃的時候出現了理解錯誤,F國人隻願意補十元,老板怎麼可能同意,於是兩個人一個用F語一個用漢語就這麼吵了起來。
“你們不是有會法語的,那還叫我來乾什麼?”
“事情是很簡單,這位F國人的身份不簡單,他說自己是政府要員,被咱們侮辱了,要外交投訴。”
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聽著確實唬人。
“這事發生在我轄區,真要是層層上報事情就大了,他不管是不是真的政府要員,我都要吃鍋烙,所以才找你幫忙。”
“明白了。”尹紅點頭,這才拿出電話讓一直等在車裡的簌簌下來“簌簌,你過來吧。”
車子一直停在警察局的院子裡,尹紅的車沒什麼特彆的,停在那裡也沒多少人注意,但是當簌簌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所有注意到這個場景的人都有一種這輛車價值連城的感覺,原本院子裡還有正在進行訓練的實習警員,此時腦袋都不受控製的朝著一個方向抻,背對著他們的教官喊了一聲“都看什麼呢!集中注意力!”
聲音太大,讓正好路過的簌簌嚇了一跳,拿在手裡的東西一下子掉了一地,教官條件反射的回頭,正好對上簌簌彎腰撿東西的側臉。
如果說教官此時有什麼感覺,沒有確切的形容詞,隻能說好像一盆冷水先是澆在了腦袋上讓他渾身一個激靈,然後就是一把火燒在了身上,讓他整個人熱的要爆炸。
“我幫你撿!我來我來……”
“我也,我撿的快!”
那幾個實習警員上來就想幫忙,被教官一個眼神定住了“都給我老實點!原地立正!”
然後凶神惡煞的臉立刻變得和善親切“我嚇到你了吧?我幫你撿起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
此時站在玻璃門內的尹紅和她的發小重景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重景目光發直,聲線都變了“這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專家?”
“對啊,能進外交部的,語言能力都是頂級的,她F語和英語都超級厲害。”
“她長得真的是……”重景咽了咽口水“太震撼了。”
“你貧瘠的語言也讓我很震撼。”尹紅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趕快把口水擦一擦,丟人不?”
等簌簌走進門內,重景已經恢複了嚴肅莊重的一張臉,非常禮貌的客氣道“感謝專家過來幫忙,麻煩您了,這次主要是想讓您跟那位F國人溝通一下看看他的身份有沒有破綻,他還提供了自己的身份證明,我們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這個簡單,簌簌在F國生活過一段時間,考到外交部之後又經過了嚴密的培訓,是很了解F國的政治和人文的。
“沒有問題。”她自然的回答。
留置室在最裡面,重景帶著尹紅和簌簌穿過辦公大廳往裡走,一路上發生了很多“意外”,原本正常行走的人突然不動了,後面的人一下撞在前面的身上,熱水撒了一身,正在吃泡面的被噎住,劇烈嗆咳噴了一地面條,接水的忘記自己還在接水,水都灑出來都沒注意,還有原本正在調解矛盾的,不管是吵架的苦主還是調節的警官,此時都不記得自己應該乾什麼了,整個大廳除了東西掉在地上和被燙到被撞到的痛呼,沒有人說話,大家的目光出奇的一致。
尹紅嘖了一聲,對重景道“你們這些人還得加強訓練啊,當初簌簌來六處的時候我們可沒這麼失態。”
重景“……你們厲害。”
尹紅自誇“那是,我們的控製能力和忍耐能力自然不用說。”
重景懶得理她,知道這是對方在炫耀自己擁有了這麼厲害一個下屬,不過他也確實羨慕,有的人就是哪哪都厲害,有了顏值不算,還有實力,讓人忍不住望而生畏,一開始的吸引過後留下的就隻有豔羨和卑怯了。
到了留置室門口,從小窗裡能看到室內坐著一個金發的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看著確實有種非凡的氣質,簌簌微微皺眉,小聲問重景“能給我看看他提供的資料麼?”
重景就把對方的護照和證件都遞給了簌簌,尹紅也湊過來看,她的方向在亞洲國家,對F國了解不算深,但是也有一定經驗,兩個人對視一眼,尹紅肯定道“這人身份是編的。”
簌簌也接話道“這裡的格式和印章都不對,語序也有問題,而且F國政員的證件都是沒有照片的。”
可以說這個假證錯的離譜,這下重景鬆了口氣,既然不是真的,那就好說了“我知道了,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