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堰兵還挺高興, 沒想到返回辦公室之後當頭就挨了一下,疼得他腦瓜子都嗡嗡的,咬牙切齒的看向對方“譚天, 你乾嘛?!”
譚天抱著手臂“誰說簌簌以後還會來的, 人家就幫這一次。”
“開什麼玩笑,一次怎麼釣魚……”
“那是咱們自己的事, 你還想讓人家跟著一起冒險?”譚天冷下臉“大話是你自己說的,以後有什麼問題你自己處理。”
徐堰兵其實也有私心,這樣的人堪稱大殺器,如果能長久的留下自己的店一定會長盛不衰,簡直就是金錢和流量的密碼,誰面對這麼巨大的誘惑可能都會動搖, 徐堰兵覺得自己還算動搖的比較輕的了。
簌簌剛剛卸完妝換完衣服,被國安的一個小姑娘推著走進來,正好聽到兩個人的話,也有點尷尬,但是能答應過來一次其實已經是鼓足了勇氣了,她也不想讓劉名素擔心, 所以就若無其事道“還有彆的事情嗎?我要回家了。”
“沒事了, ”譚天道“我送你回去。”
徐堰兵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眼巴巴的看著幾個人離開夜宴。
劉名素在酒店裡等的著急,女兒說是去參加慶功宴, 但是時間安排竟然這麼晚, 她心裡就犯嘀咕,所以一直沒睡,終於等到人回來, 看到一同出現的譚天,頓時升起警覺,問“請你你是?”
“我是保安。”譚天隨口胡扯“專門負責送女孩子回家。”
劉名素打量了一下這小夥子,人又高又精神,看起來是個精英,沒想到是保安“保安……保安也挺好,穩定,對,穩定……”
說著趕快接過簌簌的輪椅“謝謝你啊,快點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譚天跟劉名素和簌簌道彆,回到車裡表情就沒有那麼輕鬆了,跟林宇軒通話“暫時拖住了目標,但是明天怎麼辦?她明早應該就回返程了。”
林宇軒沉默,許久才道“接下來看我們自己了。”
第一天劉名素帶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跟簌簌一起去機場,拍攝組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返程,隻有她和簌簌、林建三個多在首都滯留了兩天,不過因為多待了兩天,經濟艙變成了商務艙,林建表示這是主辦方主動提供的升艙服務,不用自己花錢。
候機的時候劉名素就放鬆很多了,她把簌簌安頓妥帖,然後囑咐“我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啊,千萬彆自己離開。”
“放心吧,”簌簌無奈“我不是小孩子了媽媽,再說還有林隊長在呢。”
不靠譜的林隊長已經不知道又跑去哪了,劉名素都不好意思吐槽“反正你就在這等我就行,我馬上回來。”
劉名素離開之後簌簌靠在椅子上玩手機,正看得入神呢,一個人坐到了緊挨著她的座位上,簌簌反射性的按了按帽簷,也沒當回事,但是隨即對方就開口叫出了她的名字“你好啊,簌簌。”
簌簌轉過頭,看到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和讓她印象深刻的紅發“你是……”
“上次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司南。”紅發男就是當初在醫院碰到的那位神經兮兮的家夥“看來我們還是很有緣分的。”
簌簌帽簷下的眼睛瞪大,明顯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還以為永不會再見的人竟然再次跟她碰面了。
“昨天你的歌超級好聽,但是找你的人不太聰明。”司南壓低聲音“他們怎麼不想想,你在海城那麼出名,難道不會有人認識你的嗎?”
驚訝褪去,隨即湧上來的是無窮無儘的寒意,簌簌看著眼前人似乎含笑的一雙眼,意識到自己似乎掉進了陷阱裡。
“彆怕。”司南安撫她“現在還不到時候呢,我等了很久了,不會差這一點點時間,等我一切都安排妥當,會再來找你的。”
“再見,我的水晶玫瑰。”
等簌簌再醒過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劉名素喚她的聲音“快醒醒,彆睡了,我們該登機了。”
“……什麼?”
“昨天睡得太晚了,你看看你困的。”劉名素直歎氣“等起飛之後再睡,回家得好好休息一下,太累人了。”
“我睡著了?剛才有一個人……”話說到一半,簌簌頓住,想到劉名素看到那隻水晶玫瑰時的不安和恐懼,最後還是沒有往下說。
“什麼人?有人過來騷擾你?”女廁所好像出了點問題,劉名素排了十分鐘的隊,急急忙忙的出來就看到女兒睡著了,還睡得挺熟的,沒忍心叫她,給她蓋了件衣服就坐到一邊了。
“……沒有。”簌簌最後什麼也沒說,卻在登機之後接到了林宇軒的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焦急“你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有沒有人來找你?”
就在今天一早,目標人物突然轉機飛往境外,以至於他們所有的計劃破產,而且監控人員還收到了很奇怪的信息,破譯之後發現信息代表了“海城之光”這幾個字,再一調查,海城之光是簌簌任海城形象大使之後得到的一個稱呼,尤其是在海城兩段宣傳片播出之後,這四個字幾乎完全指代了簌簌,林宇軒立刻就意識到他們的大失誤,他以為酒吧燈光灰暗,再加上妝容和修飾是可以掩飾住簌簌的身份的,但是擁有這樣美麗的人全世界能有幾個?他怎麼可以這麼想當然?
在撥通簌簌電話之前,林宇軒在腦子裡已經閃過很多畫面,都是如果得到了最差的結果那自己要怎麼辦,他曾經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會保護好那個姑娘,如果自己失言了……
幸好,電話打通了,那頭簌簌的聲音正常,讓林宇軒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但是隨即對方的回答讓他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司南……如果我沒有做夢的話,司南找到我了。”
司南?這個名字太陌生了,林宇軒根本沒有聽過,目標人物根本不叫這個名字,連交往密切的人中也沒有姓司的人。
簌簌已經登記,飛機即將起飛,她隻能匆匆描述了幾句在醫院與司南相識的經過,重點強調了“水晶玫瑰”,“他是紅頭發,護士曾經說他是香港長大,因為胃出血住院……我要掛電話了,飛機要起飛了。”
林宇軒記得手指都要攥出血來的,但是他也清晰的聽到了空姐提醒掛電話的聲音,隻好按捺住焦急“好,等你落地之後再聯係。”
劉名素奇怪的看著女兒皺著眉看著電話的樣子,問“司南是誰?你跟誰打電話呢?”
“……是一個舊識,首都的一位同事想要打聽他的消息。”
劉名素半信半疑“好了,快把手機關了,剛才不是還困得要命,睡一覺就到地方了。”
雖然簌簌並不覺得自己能繼續睡著,但是等閉上眼之後她還是很快進入了夢鄉,並且真的如劉名素所說,一覺睡到了目的地,林建找了人來接機,把都困倦的不行的兩個人送到了省宣的公寓,簌簌到了熟悉的地方,困意更是抵擋不住,一直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電話的鈴聲震醒,外面已經夜幕籠罩,屏幕上顯示有十幾個未接來電,有的來自林宇軒,有的來自孫淼,還有幾個是省宣的同事。
“喂?”
聽到簌簌的聲音,林宇軒終於鬆了一口氣“我給你媽媽打過電話,你已經連續睡了快十個小時了,我懷疑司南給你用了神經性藥物,一會兒我的同事會去找你,會說帶你去單位處理緊急工作,你放心跟著他去醫院檢查。”
“他就坐在我身邊說了幾句話,怎麼可能……”
“他們的手段莫測,還是檢查一下更放心。”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簌簌能聽到劉名素小聲詢問的聲音,似乎是跟對方周旋了一下失敗了,隻能過來小心翼翼的敲她的門“簌簌?簌簌你醒了嗎?你們單位同事來找你,說是有緊急的工作。”
看沒有回答,劉名素幾乎是立刻跟來人道“我都說了她今天太累了,什麼工作非要這麼急,等明天不行嗎?”
“媽,我起來了。”簌簌一出聲,外面的聲音就沒有了,簌簌都能想到劉名素黑臉的樣子,她又喊了一聲“我馬上就換衣服出去。”
她還是感覺很暈,隨便抓起衣服套上就拄著拐杖走了出去,一出門劉名素就壓低聲音訓她“我都要打發走他了,你怎麼還出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心眼?”
簌簌猜媽媽是想說她缺心眼。
“剛才單位給我打電話了,確實是非常著急的事,我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劉名素不情不願“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這心裡總是老是發慌……”
“阿姨你放心,有我陪著呢,一定不會讓簌簌出事。”從始至終保持微笑站在一邊的陌生男人開口,非常可靠的樣子,連眼神都沒有亂飄“我保證,十點之前把人送回來。”
劉名素隻好把輪椅推出來,看著男人推女兒出門,直到電梯門關上都沒有進房間。
“我叫喬遠,叫我老喬就行。”喬遠自我介紹“我們已經約好醫生,采血之後很快就可以出結果,你彆害怕。”
簌簌不太害怕,潛意識她還是確信司南不會傷害自己,面對司南時的恐懼更多的是對他很危險的認定,而不是因為對方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到了醫院以後,醫生護士果然都很專業,彆說跟她說多餘的話,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一個,就是按部就班的抽血,問診,化驗等結果。
果然如林宇軒所料,簌簌的血液裡是有一種藥物,不過不會對人體產生傷害,隻會讓她犯困,睡個兩天就會恢複正常了,這個結果一出來,喬遠就鬆了一口氣,也有心情開玩笑了“林隊長就差自己飛過來跟你道歉了,可算是有驚無險。”
喬遠送簌簌回去的路上,特意強調了自己這段時間都會停留在這個城市保護她,如果她察覺到危險,哪怕隻是感覺,也要立即聯係他。
“等我們查清楚司南的真實身份,確信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我才會離開。”
不過直到簌簌去醫院取出腿上的鋼釘,她都沒有再遇到司南,也沒有遭遇任何異常,喬遠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仿佛這個人曇花一現,就隻是履行了一件送她就醫的任務一樣。
取出鋼釘以後,簌簌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恢複訓練,腿傷的恢複情況不錯,她又待得實在無聊,偶爾會拄著拐杖去單位溜達一圈,不過每次很快就會被趕回家,幾次之後,為了讓她能安心養傷,孫淼乾脆給她安排一些不疼不癢的工作,給她發一些工作簡訊,讓她整理形成稿件向媒體投稿,要是刊發了就把鏈接轉給孫淼,讓他看看能不能再年底考核的時候加上分。
一開始這些投稿隻在本地或者規格稍微高一點的媒體刊發,這也在孫淼的意料之中,畢竟這些簡訊沒有多少新意,不過很快的,簌簌發給他的鏈接中出現了省級媒體和央視媒體的名字,還來不及震驚,簌簌就發信息跟他說“我覺得記者這個工作很有意思,我想去考個記者證!”
孫淼:明明能靠臉吃飯你為什麼要靠實力!這是要卷死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