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推銷(1 / 1)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10002 字 6個月前

陸延這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觀眾莫名有種苦守寒窯十八載,等回一個負心漢的憋屈感,他們劈裡啪啦狂敲鍵盤,憤怒質問道:

【你說我們為什麼還沒睡!!還不是想看熱……啊呸,還不是擔心你!!】

【主播哥!你居然活著回來了!那個遊蕩者呢?!】

【三小時前直播間還有一百多萬人,他們熬不住都去睡覺了,就剩我們了,你快說說,剛才你追出去發生什麼事兒了?!】

網友從來沒見過有哪個普通人能提著把菜刀就把遊蕩者攆得四處亂跑的,對陸延剛才離開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好奇心爆棚,紛紛在評論區追問。

陸延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隔壁的事,他微妙沉默一瞬,忽然指著腕上的手表低聲嚴肅道:“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快下單一款足金腕表,小陸給你講故事,全場九折,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觀眾:【?!!!!】

這個男人也太狗了吧!?

陸延說完這句話立刻機智下線,關掉了電腦屏幕,剛才發生事實在離譜,說出去估計都沒有人會信。

被女鬼撞壞的門已經沒辦法修好了,陸延隻能從衣櫃裡扯出一條破床單,用釘子掛在門上,勉強擋擋風,順帶著把隔壁虛掩的房門也給關上了,免得嚇到人。

魔鬼城裡沒有巡邏隊的存在,他們自己活的尚且艱難,誰又會浪費時間去調查一個不想乾的陌生人是怎麼死的,在這個世界,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連墓地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陸延走進浴室衝澡,裡面泛著潮濕的黴味,年久失修的玻璃窗被風一吹就嗚嗚地響,裂紋四處蔓延。他盯著沾滿塵灰的玻璃往外看,隻看見一片未明的天色和破舊的樓房,太陽從地平線徐徐升起,卻怎麼也驅不散陰暗。

陸延腦海中忽然想起隔壁那個被鐵鏈鎖住的女人,又想起那名女鬼空洞雙眼中流瀉出的悲哀。

這不僅是一個鬼吃人的世界,更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係統說隻要擊殺那名遊蕩者就可以獲得五千積分,要知道一顆真心也隻能兌換一萬積分而已,足見這個任務有多難。陸延從那名女鬼的眼底看見了許多屬於人類的情緒,這說明對方並不是普通的低階鬼怪,他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抗衡。

陸延洗完澡帶著一身疲憊躺上了床,殊不知他剛睡下沒多久,這條街道就出現了十幾輛巡邏車,來了一群身份不同尋常的人。

“昨天監測院在這一片位置發現了相當高的能量波動,我們懷疑有一隻t4級彆的遊蕩者潛伏在附近,不過天亮後她就隱匿了氣息,目前還沒有發現這隻t4的下落,早上我們接到房東報案,說這棟樓有一家住戶集體死亡,情況有些特殊,不知道是不是那隻遊蕩者乾的。”

監測院的院長婁光明近乎諂媚地將天空城裡的那些異能者從車上迎了下來,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這棟樓的電梯沒有人維護,壞了很多年,案發現場在十五樓,隻

能辛苦各位跑一趟了。”

洛陽環視四周一圈,多少感到了些許離譜:“t4?你確定這個地方有t4級的遊蕩者?我都大半年沒見過這種級彆的硬茬了,你可彆……”

話未說完,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

“確實有t4殘留的氣息。”

邢淵的視線看向樓上,準確無誤定格在十五樓的窗戶處,在僅有他能看見的視野裡,一團極淡的黑氣籠罩在四周,說明那隻遊蕩者剛剛離開沒多久。

洛陽頗為驚訝的嗬了一聲,邢淵既然說有那就肯定沒錯了:“這棟樓還剩大活人住著嗎?”

監測院長婁光明適時插話:“有有有,15樓住了一戶,7樓住了三戶,5樓住了兩戶。”

邢淵眼眸輕闔,略顯不耐地活動了一下脖頸,在陽光照耀下感到了些許煩躁,對於這個大清早把他們叫過來的廢物院長更是沒有好臉色:“15樓住了一戶?他們還活著?”

婁光明不確定道:“應該……應該還活著吧?”

監測院雖然設立在魔鬼城內,但他們的主要工作是監測遊蕩者動態,一旦發現高階或者大批成群結隊的遊蕩者就立刻向天空城報備,至於死了多少平民,這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邢淵眯了眯眼:“上去看看。”

t4級彆的遊蕩者基本不會留下活口,同一層樓居然還有這麼多住戶活著,實在奇怪。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上了樓,異能者身強力壯,爬十五樓不算什麼,倒是婁光明多年養尊處優,差點沒給他累斷氣。

洛陽湊到邢淵耳畔嘀嘀咕咕道:“誰要是能抓住這隻t4,少說能拿二百年生命值,怪不得這個院長屁顛屁顛獻殷勤。”

邢淵漫不經心道:“你家底這麼厚,還在乎區區兩百年?”

在這個世界上,子女不僅可以繼承父母的財富,同樣可以繼承父母的生命值。魔鬼城的居民隻知道嬰兒出生就可以擁有十八年壽命,卻不知道天空城的嬰兒從出生開始就可以得到父母的饋贈,擁有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壽命,洛陽家裡世代經商,算是有名的富豪。

洛陽:“生命值這玩意兒誰會嫌多,在天空城買瓶水都得花二十時分,不多攢點怎麼行,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生命值多到燒得慌。”

邢淵的右手腕上戴著一款黑色的機能風手表,卻不是為了看時間,而是遮住手腕上那筆堪稱天文數字的生命值,不過這種東西和錢一樣,多到一定程度後就沒有任何感覺了,隻是一串無意義變幻的數字。

邢淵雙手插兜,懶懶吐出了兩個字:“無趣。”

洛陽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覺得他凡爾賽到令人發指:“那你把生命值轉給我,我不嫌無趣。”

邢淵眉梢微挑,斜睨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對象,憑什麼?看在朋友的份上,最多給你轉個二百五。”

洛陽:“那你還是當個守財奴帶棺材裡去吧。”

邢淵:“什麼意思?”

洛陽憤憤吐槽道:“你這

種人注孤生,永遠找不到對象的!”()

邢淵冷笑一聲:我可看不上那些劣等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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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案發現場,當看清裡面的慘狀時,婁光明直接捂著鼻子衝到外面吐去了,沿途護送的巡邏隊員持槍站在外間,也是一個個臉色發綠。

隔著大開的房門,他們可以清楚看見一整面牆的玻璃罐,裡面放的全是嬰兒屍體,破舊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名死狀驚恐扭曲男子,鮮血蜿蜒至地面,留下一片乾涸的暗色,血液儘頭恰好是一名安靜死去的女人。

腐臭味、血腥味、潮濕味一個勁往鼻子裡鑽,仿佛一把刀硬生生絞碎了腦子,造成難以想象的恐怖衝擊。

饒是見慣場面的異能者此刻也不禁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巡邏隊戴上面罩進去,把裡面的屍體全部用屍袋裝好挨個搬了出來,大大小小加起來足有將近十幾個。

此刻婁光明終於吐完回來了,他用手帕死死捂住口鼻,臉色難看的不行,在旁邊憤怒咒罵道:“這個遊蕩者也太殘忍了!簡直是喪心病狂!”

站在一旁的邢淵淡淡反問:“你哪隻眼睛看見他們是遊蕩者害死的了?”

婁光明一噎:“這這這……難道是人殺的?”

邢淵墨色的瞳仁注視著那些被搬進搬出的屍體,微不可察閃過一絲譏諷,他唇角微勾,意味深長道:“人類有時候可比遊蕩者喪心病狂得多。”

陸小釗昨天出去賣表,結果時間耽誤的太晚,就在同學家借住了一晚上,天亮才回來。他像往常一樣爬樓回家,剛到走廊門口就發現一堆人烏泱泱地擠在裡面,臭氣衝天,熏得人作嘔。

“讓一下讓一下!你們都是誰啊,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還讓不讓人走路了!”

陸小釗抱著自己的小背包艱難撥開人群擠了進去,結果發現裡面站著一群穿黑色製服神情冷冰冰的人,心中莫名一咯噔,他直覺不好,後退幾步扭頭就想跑。

“站住!往哪兒跑!”

洛陽眼疾手快把他逮回來,一個反擰直接按在了牆上,厲聲喝道:“說,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隔壁那家人是不是你殺的?!”

陸小釗聞言一驚,愈發用力掙紮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都不認識他們,放開我!放開我!你再不撒手我叫我哥出來揍你了!”

在陸小釗心裡,自家哥哥就是最厲害的,從小到大都能用棍子把他揍的嗷嗷叫!

洛陽聞言樂了:“你哥?你哥誰啊?”

陸小釗臉色憋的漲紅:“我哥就住隔壁,你再不鬆手他肯定要你好看!”

洛陽骨子裡還是有些富貴公子哥瞧不起人的特質,語氣輕蔑道:“我告訴你,在魔鬼城這塊地界上就沒有我不敢招惹的人,你有本事就把你哥叫出來,我連你們兩個一塊兒……”

洛陽話未說完,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隻手,仿佛要將他的肩骨硬生生捏碎,疼得洛陽臉色煞白,連喊都喊不出聲了。

場面一片死寂。

() 隻見對門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寬鬆休閒服,領口略低,襯得脖頸修長,面容俊美卻帶著一絲頹靡懶散的勁頭,此刻他單手攥著洛陽肩膀,就像拿捏小雞崽一樣輕鬆,漫不經心開口:

“我就是他哥,你找我有事?”

異能者的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強上太多,按理說洛陽不該被面前這名男子拿捏住,可他無論怎麼暗中使勁掙脫,肩膀上的那隻手都紋絲不動,像鋼筋水泥澆築的一樣。

洛陽艱難吐出了一句話:“鬆開!”

陸延反問:“不如一起鬆?”

洛陽聞言無聲咬牙,隻能先鬆開了陸小釗,後者一得到自由,立刻屁顛屁顛跑到陸延的身後忿忿告狀:“哥,這人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我殺人,還不讓我回家!”

陸延順勢鬆開洛陽,他雙手插兜,側靠著門框,似笑非笑反問道:“怎麼,你還怕他們抓你去坐牢?”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個冷笑話,因為魔鬼城秩序混亂,連法律都沒有,說句難聽的,就算殺了人也沒有誰會管。

洛陽終於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是個硬茬,捂著肩膀後退幾步,臉色蒼白地回到了自己的隊伍裡,壓低聲音對邢淵道:“艸,這小子手勁不小,估計是個硬茬。”

他還指望邢淵給他出頭呢,卻忽略了邢淵看見對面男子出現時眼底悄然閃過的一抹驚豔與暗沉。

原以為魔鬼城裡都是些細胳膊細腿兒的花瓶,沒想到還藏著這麼個大美人,邢淵隻感覺心底像被羽毛輕撓了一下,傳來一陣微妙的癢意,不過他並沒有盯著看很久,掃一眼就淡淡移開了視線:

“儘快把現場處理好,不要打擾無關住戶。”

巡邏隊聞言立刻加快了搬運東西的速度,洛陽不禁一噎:“萬一他們真的殺了人怎麼辦?”

邢淵睨了洛陽一眼,覺得他話太多:“那你就自己回去驗屍,帶著證據過來抓人。”

他還不了解洛陽嗎,無非是被對方來了個下馬威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想找回場子,和一個小屁孩計較也不嫌丟臉。

小屁孩指陸小釗。

陸延一看走廊裡那些人的穿著打扮就知道身份絕對不普通,為首的那名男子並沒有像同伴一樣規規矩矩穿著製服,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袖子隨意挽到手肘,露出精壯的小臂,黑色製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冷峻的側臉浸在光影中,完美詮釋了“禁欲”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但陸延隻看他半扣半敞的襯衫,就知道這個人骨子裡絕對屬於放浪形骸那一掛的。

除此之外,對方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危險氣息,哪怕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都覺得毛骨悚然,這種感覺陸延隻在那些遊蕩者身上體會過。

是個絕對不能招惹的人物。

陸延短短幾秒就得出了這個結論,他下意識抬眼,忽然發現邢淵好像在看自己,隻不過對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快得來不及捕捉。陸延怔了一瞬,反應過來輕笑出聲,因為長得好看的緣故,格外讓人臉紅心跳:

“這句話說的才有道理嘛,等有了證據,歡迎各位隨時來抓人。”

這話是對著大家說的,目光卻落在了邢淵身上,過了幾秒才收回去。

陸延語罷和陸小釗轉身進屋,用來充當門簾的床單悄然滑落,隔絕了裡面的一切情景。

“嘶,長得真帶勁。”

洛陽砸吧砸吧嘴,直接把邢淵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可惜是個硬茬,不好拿捏。”

邢淵盯著門簾,眼底浮現淡淡的興味,不知在想些什麼:“先把你家那幾個鶯鶯燕燕解決了再說,腳踩兩條船,你也不怕翻死。”

洛陽憂傷歎了口氣:“唉,你以為我想嗎,但是波波又哭又鬨又割腕,死活就是不肯離開我。”

邢淵勾唇道:“他不是舍不得離開你,他是舍不得離開天空城。”

要邢淵說,洛陽簡直是腦子有泡,養小情人就養小情人,平常給夠生活費就行了,居然心血來潮把人從魔鬼城接到了天空城住著,現在他玩膩了想分手,傻子才會同意,平白無故沾上一個大麻煩。

陸延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他依稀聽見一陣窸窸窣窣搬東西的聲音,沒過多久那些人就散了個乾淨,隻留下隔壁空蕩蕩的屋子,連房門都貼上了封條。

一群奇怪的人。

陸延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嫋嫋白霧升騰而起,蓋過了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總算讓人舒緩了幾分。

陸小釗這輩子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人,嚇得臉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攥住陸延的褲腳道:“哥……哥,你聽他們說了沒,隔壁那家人全死了?”

陸延輕彈煙灰,嗯了一聲:“聽見了。”

陸小釗快哭出來了:“哥,我們搬家吧,我害怕,萬一他們晚上變成鬼魂來找我們怎麼辦?”

陸延擰眉道:“你怕個屁啊,人又不是你殺的,搬家?你有時分搬嗎?昨天賣了多少個表?”

陸小釗委委屈屈道:“我一個都沒賣出去,哥,現在魔鬼城的傻子越來越少了,根本不好騙。”

魔鬼城裡住的都是窮人,窮人當然不好騙,有多餘的時分都要留著活命,誰會拿出來買一塊破表。

陸延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那叫一個愁啊,他還沒想出解決辦法,就聽陸小釗眼淚汪汪道:“哥,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分,我就剩102個小時了,連這個星期都撐不過去了嗚嗚嗚嗚!!”

陸延聞言面無表情對陸小釗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陸小釗不明所以上前:“哥,怎麼了?”

陸延聽不出情緒的問道:“看清我手腕上的生命值了嗎?”

陸小釗認真點頭:“看清了。”

陸延:“還剩多少?”

陸小釗:“26個小時。”

“……”

兩個大男人加一起都湊不夠七天命,真他媽的日了狗了。

陸小釗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哥,怎麼辦啊,我不想死嗚嗚嗚嗚!”

陸延連眼皮子都懶得掀,踢了踢腳邊的幾箱子假表:“還能怎麼辦,賣表吧,外面賣不出去就上網賣。”

按照原本的劇情,陸小釗不是會網戀到一個天空城的強者嗎?陸延反正不會跟他搶了,他打算哥憑弟貴,雞犬升天一把,陸小釗發達了怎麼也會照顧照顧他這個親哥哥吧?

陸延思及此處,忽然伸手幫陸小釗擦掉眼淚,用前所未有的和藹語氣道:“乖,快去網戀,你想網幾個就網幾個,遇到合適的就直接嫁了,哥給你出嫁妝啊。”

陸小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