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勾引(1 / 1)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7758 字 6個月前

“路德維希!”

奧博教官焦急伸手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他從沒有見過路德維希如此陰鷙的表情,明明烈陽當頭,對方周身的寒意卻滲入骨髓,盯著方雲一字一句咬牙道:

“記住,你想死沒有誰攔著你,但不要拿戰友的命來開玩笑!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上,但絕不能死在走火這樣窩囊的理由下!”

方雲被踹得眼冒金星,胃裡翻湧差點吐出來,四周甚至都沒有蟲敢上去攙扶。他捂著肚子在地上驚恐後退,不可思議出聲:“我……我是雄蟲,你怎麼敢打我?!”

話一出口,連方雲自己都愣住了。

這句話真的是他說的嗎?

從來到蟲族的第一天開始,方雲就感到了極度的不適應,這裡的雄蟲站在金字塔頂尖,無論做錯什麼事都有律法的偏袒和保護,仗著權力胡作非為,他曾對此嗤之以鼻,甚至打心眼裡瞧不起,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好像迷失了什麼,也忘了什麼。

這種被同化的恐懼遠比路德維希帶來的疼痛更甚,方雲渾身顫抖,臉色愈發蒼白難看。

路德維希居高臨下望著他,眼底冰冷一片:“如果不滿意的話,您可以直接去雄蟲保護協會申請仲裁,我接受任何處置。”

剛剛踹出那一腳的時候,路德維希就想好後果了,方雲在帝都沒有根基,就算雄蟲保護協會介入也不會太過分,他最多挨五十光鞭,四舍五入也不算虧。

隻是他豁得出去,有蟲卻不願意了。

路德維希話音剛落,手臂忽然傳來一股拉力,被安珀拽到了身後,耳畔響起雄蟲喜怒難辨的聲音:“方雲閣下一向鋤強扶弱,關愛雌蟲,怎麼會為這種小事責怪你,畢竟剛才是他不小心走火,真論起來,說不定他還要向你道歉呢……方雲閣下,你說是不是?”

安珀剛才差點被誤傷,面上卻不見生氣,畢竟他從來不會和將死之人計較,有仇私下報,何必弄到明面上徒惹嫌疑。他一直笑吟吟的,但笑意越深,反而越讓蟲覺得危險。

方雲剛才不小心走火誤殺安珀,真論起來也逃脫不了罪責,更遑論他一向愛面子,聽見安珀的話,他捂著肚子從地上艱難起身,勉強扯了扯嘴角:“是,我應該向教官道歉才對,剛才不小心走火了,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了。”

事已至此,路德維希也不好再說什麼,冷冰冰道:“既然如此,就請閣下當心一些,庫克,把他的光能彈換成練習彈,上戰場之前都不要再讓我看見走火這種事!”

“是!”

庫克少校聞言應了一聲,立刻跑上前給方雲換了彈匣,並把他另外帶到了室□□擊場單獨練習,畢竟沒有任何士兵想訓練的時候無緣無故被戰友從後面來一槍——

就像路德維希少將說的那樣,死在戰場上還好,死在隊友手裡算什麼?也太窩囊了吧。

今天的訓練雖然有些波折,但總體來說還算順利,隻是路德維希一直臉色不佳,直到晚上回家了也沒見好幾分,眉眼難掩

陰鬱。

“我都沒氣,你氣什麼?”

安珀懶懶靠在沙發上,想起今天的事還是有些訝異,畢竟他來蟲族這麼久了,從來沒見過敢打雄蟲的雌蟲,又見路德維希氣悶悶地坐在床邊,不免有些想發笑。

路德維希暗自咬牙,隻恨高層現在怎麼還沒派任務下來,不能在戰場上親自解決方雲這個禍害:“他那一槍根本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我們躲得快,您就變成殘廢了!”

安珀饒有興趣問道:“我殘廢了你就不要了?”

“當然不會!”

路德維希聞言像小獸一樣撲到他懷裡,力道撞得安珀的胸膛都有些悶痛,他揉著雌蟲淺金色的頭發,隻聽對方悶悶道:“您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隻是萬一殘廢了,您會比死還痛苦的。”

哪怕蟲族的科技飛速發展,基因裡依舊殘存著屬於野獸的那一套生存法則,殘疾的動物無法獵食,隻會被同伴和大自然拋棄。而在軍雌的世界裡,殘疾等於無法再上戰場,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價值,說是生不如死也不差什麼。

安珀修長的指尖在路德維希發間緩緩穿梭,腦海裡又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隻雌蟲好像真的挺在乎自己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隻能道:“放心吧,我一直盯著方雲。”

今天路德維希就算沒有反應過來,安珀也察覺了那顆射來的子彈,對方傷不了他。

路德維希聞言抬起頭,用牙尖咬住安珀的喉結,然後又輕舔了一下。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卻難掩殺機:“怪不得您之前說要除了他,這隻雄蟲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不除不行。”

他語罷半真半假吐出了一句話:“方雲在嫉妒您。”

安珀不解:“嫉妒什麼?”

路德維希用指尖輕撓他的下巴,意味不明道:“誰知道,或許是容貌,或許是身手,又或許是……西弗萊愛慕的注視?”

安珀心想那可不是愛慕的注視,很有可能是暗殺者對獵物的打量,隻是這句話卻不能告訴路德維希,對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讓他討厭的弟弟早就被一名穿越者占了身軀。

安珀翻身將路德維希壓在身下,低聲笑問道:“怎麼,你吃醋?”

路德維希眉梢微挑:“如果是,您打算怎麼辦?”

安珀能怎麼辦,隻能把對方按在沙發上親,親到缺氧,親到窒息,親到大腦糊裡糊塗,沒心思再去想那些沒影的事。

“唔……閣下……”

路德維希悶哼出聲,神智渙散,他冰冷的臉頰染上情.潮,有一種禁忌的美感,身上整齊的軍裝已經鬆垮淩亂,雙臂緊緊圈住安珀的脖頸,獻祭般仰頭回吻:“閣下……閣下……”

安珀吻了片刻,原本想抽身離去,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有正常需求,再擦槍走火就不好了。但沒想到雌蟲緊緊纏住他的脖頸,比蜂蜜糖漿還粘人,眼睛懶懶眯起,啞聲請求道:“再親一會兒,好嗎?”

他像在要糖吃的蟲崽子,並且這顆糖還有些上癮。

安珀不語,抬手鬆了鬆領帶,莫名覺得喉嚨發癢,他把雌蟲從沙發上橫抱起來,原本清朗的聲音有些暗啞,垂眸問道:“路德維希,你不回家嗎?”

路德維希有些不悅:“您在趕我走嗎?”

安珀緩緩吐出一口氣:“明天還要訓練,早點回去休息。”

雖然他們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但安珀總感覺自己的克製力最近有些下降的趨勢,今天如果再同床共枕,他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路德維希意味不明的唔了一聲,好似看穿了安珀的心思,吞吞吐吐道:“好吧,那我回家。”

他也沒打算婚前發生什麼,萬一蟲紋變淺了會被看出來的。

路德維希語罷從安珀懷裡下來,整理好衣服就要翻窗戶離開,結果剛剛踩上窗台,安珀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

路德維希一頓,仿佛猜到了安珀要說什麼,他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好吧,我從正門走。”

他語罷正準備翻下來,雄蟲卻忽然按住了他的動作。安珀仔細打量著路德維希紅暈未退的臉,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勾起對方的下巴落下了一個不帶欲望的吻,那麼輕,那麼淺,溫柔得都有些不太像他了。

“路上小心。”

也不太在乎對方翻窗戶的事了。

路德維希一愣,總感覺剛才的那個吻好像帶著些許不一樣的含義,少了幾分從前的漫不經心,多了幾分隱晦的情感,他睫毛輕顫,最後什麼都沒說,點點頭,身形一躍,隱入了黑暗中。

之後的一段時間,安珀一直在黑鷹軍團參加作戰訓練,暗中關注著西弗萊與方雲的動靜,可惜這兩隻蟲實在沒什麼反常的地方,方雲照舊對他看不順眼,西弗萊照舊對他暗送秋波,眼見兩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暗殺者還是沒有再次動手的苗頭。

直到有一天早晨,賈爾斯上將開完軍部會議,帶來了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根據研究隊的探測,誇爾加星出現了一種新型異獸,暫時命名為‘貪食者’,這種異獸外殼厚重,光能槍很難穿透,而且繁衍迅速,正在瘋狂吞吃誇爾加星的能源礦石,目前損毀程度已經超過了36%,鑒於第一軍需要鎮守帝都,第二軍第四軍都有任務在身,所以清剿異獸的任務就暫時落在了黑鷹軍團身上。”

看的出來,賈爾斯上將不太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他的隊伍不久前才經曆過一次重創,雖然吸納了不少新鮮血液,但還在磨合期,接這個任務實在有些風險過重。

奧博眉頭緊皺:“這種異獸繁衍迅速,我們再怎麼殺都殺不乾淨的,去誇耳加星不是白白送死嗎?”

賈爾斯上將解釋道:“‘貪食者’的種群製度和蜂群很像,由一名‘蜂後’負責產卵,而其餘的‘工蜂’負責覓食輸送能量,隻要絞殺‘蜂後’,它的子民就會失去精神力控製,瞬間潰不成軍。”

“這個任務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奧博,我們經曆過那麼多大大小小的戰役,沒道理這次不行。”

奧博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隻是擔心那些新招收進來的士兵,還沒有度過磨合期。”

賈爾斯上將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奧博,隻有鮮血和實戰才是最好的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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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博心情複雜地抹了把臉,隻好做出妥協:“好吧,我去和他們說。”

黑鷹軍團即將前往去誇爾加星清剿異獸的消息一出,毫不誇張的說,整個隊伍都陷入了沸騰中。蟲族天生好戰,再沒什麼比痛痛快快殺一場對他們產生的吸引力更大,尤其許多新招收進來的學員正值意氣風發的年紀,都渴望著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攢夠積分找隻雄蟲回家過日子。

整個隊伍平靜的隻有那些老兵,再就是安珀這個異類。

訓練結束後,大家都在熱烈討論著即將前往誇爾加星的事,安珀沒有興趣往上湊,像往常一樣進更衣室換衣服,他打開櫃門,剛剛脫下外套,忽然嗅到空氣中有一股異樣的香味,敏銳眯了眯眼。

這種香味有些過於芬芳了,而且很熟悉,安珀在逛商場的時候曾經看見櫃員推銷過,據說在雌蟲堆裡格外受歡迎,因為香水裡面添加了少許可以勾起雄蟲興奮的誘導素,很適合相親約會。

但這裡是雄蟲更衣室。

安珀準備解扣子的手一頓,他環顧四周一圈,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角落處,聽不出情緒的問道:“還不打算出來嗎?”

“……”

輕微的窸窣聲響起,角落陰影中緩慢走出了一抹身影,金色的微卷發,海水般蔚藍的眼眸,不是西弗萊是誰,他笑吟吟走到安珀身後,低聲道:“閣下,我就知道瞞不過您。”

自從上次在家裡遇襲,安珀就隨身帶著匕首,他悄然攥緊袖子裡的刀柄,思考著要不要在這裡試探西弗萊的身份,淡淡開口:“你走錯了,這裡是雄蟲更衣室。”

“是嗎?”

西弗萊看起來不太在意,眼神好像黏在了安珀身上,處處帶著暗示意味:“沒關係,外面太吵了,您不覺得這裡更安靜,更方便相處嗎?”

安珀仿佛聽見什麼有趣的事,笑了笑:“你過來找我,方雲知道嗎?”

西弗萊輕咬下唇,有些幽怨:“您一定要提他嗎?”

安珀撥弄著手腕上的終端,狀似無意問道:“你好像已經打算和他訂婚了?”

西弗萊又上前了一步,這次和安珀挨得格外近,他用指尖輕輕撥弄著安珀作訓服上的金屬紐扣,上移又下滑,試圖撩撥雄蟲的那顆心臟:“爺爺並不同意我和方雲閣下的婚事,但我一點也不傷心,閣下,您知道為什麼嗎?”

他語罷不等安珀回答,便自顧自的道:“方雲閣下很好,但比起您,好像還是差了一點,我和哥哥的感情一直很要好,假如我們能嫁給同一個雄主,您說是不是也不錯?”

他竟然對安珀懷著這樣的心思,並且如此明目張膽。

安珀掃了眼門口,似笑非笑撥開他的手:“我不介意,不過路德維希是我將來的雌君,你要不要問問他的意見?”

西弗萊聽見安珀有鬆口的跡象,不由得勾起唇角:“您才是雄主,我當然隻用問您的意見就夠了,至於路德維希,他不重要……”

話未說完,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頗為玩味的聲音,低沉冰冷,莫名讓蟲心頭一突: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