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政府存在這麼久,貿然撤銷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情,星球長這次倒是不怕衝在前面,不過也很正常,聯邦政府處處約製艾比星,沒有了聯邦政府的存在,艾比星不管做什麼也都沒有人敢吱聲。
聯邦政府的成立作用肯定是有的,至少可以約束一些星球專.製的行為,隻是當聯邦政府成為某些人的牟利工具,那就如同敵人的利爪。
現在正常人能否存亡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哪怕星球長有私心,可如果沒有艾比星挑頭,更加不會有人敢和聯邦政府為敵,更彆提取消聯邦政府的存在。
“我能不能看看那張芯片?”她突然話題一轉。
聞言,軍團長隻是從手腕上撕下一塊假人皮,一塊綠色芯片也隨之掉落在桌面,“我也問過專家,能否二次植入一個人體內,但是目前我們對這項技術一無所知,更彆提植入技術,除非能拿到相關資料研究。”
“但是芯片隻是一個下達指令的程序,意識還是人體自身產生的,所以圖月已經死了,哪怕把這塊芯片植入到另一個體內,它也隻是一個下達指令的程序,圖月不可能再複活。”
知道她對圖月的死耿耿於懷,他隻能打破薏苡那些不切實際的設想,機芯人是以人為載體,和智能機器人還是有本質上的差彆,芯片可以大量生產複製,但是人的意識隻有一個。
“後面我還要給其他專家看看,一有相關資料我會告訴你的,”軍團長再次收好桌上的芯片。
“你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走這條路遲早都要經曆這一關。”他也不由緩緩歎口氣。
生離死彆是軍人的常態,他已經忘記多少次看著戰友在身邊犧牲,所以才至今也不敢成家,孑然一身自然有孑然一身的好。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薏苡沒有說太多,確認沒有其他事情後,就敬了個禮轉身走出辦公室。
外面的人也都陸陸續續走了進去,仿佛都急著有事稟告。
她隻是擔心芯片會惹來麻煩,現在這塊芯片就是個定時炸.彈,背後的人一定不會看著機芯人的事情公開,她知道軍團長不把東西給她是為了她安全著想,可如果當每個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風險自然而然也就會隨之下降。
那些人覺得她們肯定不敢把事情公之於眾,畢竟還沒有太多資料證明,不過這種事隻需要一些風聲就可以了,自然會有人放進心裡。
回到宿舍樓後,她又整理了一份相關資料發給她爸,隨後又給嫿畫發了一份資料,讓她交給她父親,把這份東西以小道消息散出去。
每個星球都會實時監察輿論動向,這些消息是真是假全看每個人的認知,普通人看了也就當一個不切實際的科幻設定一笑而過,但那些高層們又不一樣了,他們不可能什麼風聲都沒有聽到過。
就如同他們排斥人造人一樣,機芯人同樣屬於異類,沒有人會願意被機芯人包圍,甚至被機芯人占據管理層。
她要的是喚醒那些明哲保身的人,再事不關己下去,這把火遲早燒到自家門前。
然而到了晚上,嫿畫倒是打來了電話,聲稱東西基本上全被卡了,根本就發不出去,不管在哪個星球都是這樣。
早就知道那些人隻手遮天,薏苡一點也不意外,這就說明機芯人已經觸碰到他們的底線,而不像之前荒星的事還可以發酵,他們越急也就說明已經觸碰到他們核心利益。
他們本來沒打算舍棄荒星,所以才會讓副聯邦長和圖月去把人口販子接出來,這樣換個地方,又可以組建第二個荒星出來。
隻是沒想到她會和馳周提前設好埋伏,而且還把副聯邦長折了進去,圖月的暴露也在他們意料之外,所以這次乾脆就徹底堵死消息,不允許任何關於機芯人的風聲流出。
就如同當年實驗室爆炸一樣,最後留下的竟然隻有隻言片語,明明這應該是一個極大的科技突破。
因為他們不想任何人知道機芯人的存在,隻有這樣,才能把機芯人悄無聲息徹底融入管理層,實現他們控製全星際的野心。
人造人組織未必不想得到這項技術,機芯人的存在完美融合了人類和機器人的優點,誰會不想要這樣的傀儡。
大部分當權者達到一定程度,野心都會無限膨脹,把這項技術交給星球長對方同樣會廣泛運用,貪婪是人類的本性,能否克製自身欲望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是漆黑一片,又或者純白無暇,有黑就有白,縱然越來越多的人沉淪深淵,可堅守初心的人也一直都存在,哪怕身在黑暗,圖月也用儘所有力氣走向光明,而她們又有什麼理由畏懼不前。
那些人越怕什麼,那就說明她們的方向是對的。
沒有了各大頭目支撐,荒星在各星球圍攻支撐不了多久,薏苡隻是遠程遙控底下人進行合圍掃蕩,而聯邦政府的軍隊也在副聯邦長被抓後撤出了荒星。
等到聯邦會議這一天,聯邦政府大樓上空不時有巡過的艾比星戰機,周圍也有巡邏軍來回巡視,而不再是聯邦政府的士兵把守。
進入聯邦政府大樓時依舊是層層嚴密掃描,這回更是任何隨身工具資料都不能攜帶,包括紙張文件。
酮星外交官率先在會議大廳門口發怒,“開會不讓人帶資料?那開個屁的會,你們上級開會也不帶資料?!”
“抱歉,這是上級規定,我們隻是按照命令執行。”士兵們都是面無表情站在那。
“你們自身安保措施有問題,反而給其他人添麻煩,也不知道是乾什麼吃的。”舟星外交官直接進了會議大廳。
其他人縱然有怨言,可還是放下隨身攜帶的資料陸陸續續進入會議大廳,帶不帶都是這樣,每次也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話題,更何況今天這出大戲又不是他們唱。
薏苡也沒有帶東西進去,包括她的表,甚至都被扣下了。
以往還有的通融,這次顯然是裡子面子全撕破了。
軍團長沒有過來,隻有她
和艾比星外交官在,為了防止聯邦政府狗急跳牆??[]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肯定需要有人暗中布控,既然已經徹底撕破臉,那不管提案通不通過,艾比星該有的防護措施肯定要做好。
等到整個會議大廳陸陸續續坐滿人,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外面也突然進來一隊聯邦第一軍團的士兵,緊接著後面也走進來兩人。
前者穿著黑色西裝,步履穩健。後者戴著上將軍徽,身形高大健碩,國字臉看上去不怒自威。
看到兩人,整個會議大廳也逐漸安靜了下來,彼此也都坐直了身子。
“由於人員調動部署,今天的聯邦會議由我主持。”聯邦長風輕雲淡的坐在主持席上。
而他身邊坐著的則是聯邦第一軍團的上將,哪怕在一些必要場合,也很少看見兩人齊齊露面。
也意識到今天的會議不簡單,底下的人紛紛都打起了精神,低頭看著桌上分發的白紙草稿。
“最近關於荒星問題引起了不少糾紛,多星球合作難免發生碰撞,這都是常態,所以才需要我們積極溝通交流,隻要目標一致,總會溝通出一條大家都滿意的方案,對不對?”聯邦長淡淡的看向底下每個人。
整個會議大廳安靜無聲,每個人都低著頭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目標一致當然都是一條路上的人,可怕就怕目標不一致,兩條不同船上的人,再怎麼溝通交流也抵達不了同一個彼岸,”舟星中將不鹹不淡的道。
霎那間,整個會議大廳寂靜的仿佛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這次我們收到消息,荒星的犯罪分子要偷偷潛逃,可是眾所周知荒星已經被圍了起來,沒有通行令任何飛船星艦都無法出去。”
艾比星外交官漸漸提高聲音,“可偏偏他們乘坐的還是聯邦政府的飛船,並且還有副聯邦長簽發的通行令,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攔截,一旦讓他們逃離,那麼將衍生第二個第三個荒星,我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副聯邦長會給這些犯罪分子開路?”
“一邊喊著攻打荒星,一邊悄悄和犯罪分子沆瀣一氣,不知道那些前線拚死奮戰的士兵們又算什麼?笑話嗎?!難道這就是你們聯邦政府的行事準則?!”
“從星元6953年開始,聯邦政府成立之今,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初衷?聯邦政府的存在是維係各星球關係融洽的一個平台,是維係星際和平的一個指向燈,可現在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居然和犯罪分子沆瀣一氣買賣飛船票!一張十億,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這十億裡面有多少家庭的支離破碎,有多少生命的悲慘消亡?!”
面對他鏗鏘有力的指責,聯邦長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不認同你們加扣的罪名,因為這次一個叫圖月的軍官和犯罪分子勾結,所以才會出現那幾艘飛船的事,問題我們也已經調查清楚,通行令的確是副聯邦長簽發的,那是因為確實需要幾艘飛船運送傷員回去,但是由於圖月的問題,導致飛船被犯罪分子挪用。”
“在發現這一問題後,我們也在第一時間進行挽救
,並且抓住了這個叛徒,隻是艾比星不分青紅皂白一通指責,並且還以此為由抓住了副聯邦長,哪怕他有問題,也應該交給我們聯邦政府來審判,又或者上軍事法庭,而不是任由你們胡亂扣個罪名先斬後奏。”
“沒有法律,沒有規章製度,那麼要軍事法庭的意義何在?以後是不是任何人扣一個罪名,就可以發泄內心的私欲來達到自己排除異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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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們會把罪名扣在一個死去的人身上,薏苡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死人又不會說話,哪怕背了鍋也不會出聲,更何況圖月的確參與了行動,這些人更加可以肆無忌憚把所有罪名推到對方身上,從而保住副聯邦長。
“剛好,我這裡有一段副聯邦長和圖月運送犯罪分子上飛船的視頻,如果聯邦長不介意,我馬上打電話讓人傳過來。”
薏苡對著話筒淡淡道:“我們也可以一起來看看,副聯邦長到底知不知情,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圖月一個人挪用飛船所為。”
聽到這話,整個會議大廳又響起不少竊竊私語聲,如果艾比星真的有證據,那這事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哪怕聯邦政府有私心要牟利,那也不能和犯罪分子勾結呀,這不是白天當官晚上當賊嗎?
“任何佐證都要事先提交,經過確認證據的真偽才能進行公示,這是一直以來聯邦會議的規章製度,你可以現在提交,我也會立馬讓人確認視頻的真實性,然後儘快進行公示。”聯邦長不急不緩道。
“這也就是說,你們認為是真的,這就是真的,你們認為是假的,那麼證據就是假的。”
薏苡目光平靜看向上頭,“在法律法規上,特殊案件相關涉事方都需要避嫌,為什麼在你們這又可以無視法律法規?是不是聯邦政府就可以無視一切規章製度?法律究竟是為誰服務?約束的群體究竟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