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 可不可以給我一碗飯(1 / 1)

“放我出去!我有錢!我家裡有很多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昏暗狹窄的車廂充斥著各種驚恐無措的嘶喊,每個人面上都湧現著驚慌絕望,以及無儘的恐懼。

車子還在顛簸前進,各種難聞的氣味湧入鼻腔,夾雜著一絲尿騷味,令薏苡胃裡一陣翻滾,她閉著眼一點一點摸索著束縛雙腕的繩索,以及腕間的鐵圈。

繩索打的很專業,顯然綁架她們的都是老手。

而這個鐵圈應該就是克製她們精神力的高科技。

上一秒她還在喪屍群裡的廝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因精神力透支而暈倒,暈厥那一秒她在想自己最後果然還是成了喪屍群的口糧,可沒想到一覺醒來就到了這。

然後腦子裡湧現無數不屬於她的記憶。

是的,她穿越了。

這的確是個值得慶幸的好消息,更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穿越到了未來星際時代,這就說明人類還有未來!

在末世摸爬滾打五年,眼看著喪屍越來越多,人類可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少,每個人幾乎都看不到希望的曙光,現在的一切無疑讓人熱淚盈眶。

既然都存在星際時代,那麼自己的穿越也就不奇怪,說不定是碰上哪個時空黑洞,所以才讓自己靈魂載體卷到了這。

現在是星元9305年,這具身體則是恒元星中將的獨女,恒元星是宇宙裡綜合實力排名前三的星球,換句話說,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官二代身上。

但……壞消息是原主被拐了!

原主從小被父母嬌慣長大,如同溫室裡的花朵一樣不諳世事,前天帶著衛兵出去買衣服的時候突然在試衣間裡掉進了陷阱,之後就被人迷暈不省人事。

所以她一覺醒來就在車上,而車上其他人無疑也是和原主一樣被拐來的。

一般人肯定不敢如此猖狂,但如果是反聯邦分子就不一定了。

根據剛剛其他人的討論,她也得出一個結論,自己怕是要被拐去荒星。

這是一個宇宙裡臭名昭著的星球,沒有政府管轄,基本全被各種星際強盜流犯以及反聯邦分子霸占,簡稱犯罪分子的天堂,他們擁有最先進武器以及裝備,所以想要攻打荒星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沒有哪個星球會貿然攻打荒星來消耗自身實力,這也就讓荒星的強盜愈發囂張。

不要覺得暴露身份就能讓他們忌憚,恰好相反,這樣反而會讓那些強盜愈發猖狂榨取她身上的價值。

本來最多隻是摘取器官,可如果一旦暴露身份,這群反聯邦分子一定會拿自己作為人質,去向原主父親索要更多的武器裝備以及天價贖金。

彆說自己隻是一個中將的女兒,哪怕上將來了,恐怕也得被噶兩腰子,這群人就是這麼囂張。

可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被拐,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可想而知。

比喪屍更可怕的反而是人類。

她默默的靠在角落積攢體力,一天一夜了,她們都已經滴水未進,幸運的是她的力量係異能帶了過來,但是不幸的是現在是高科技時代,她這點力氣還不夠人家一個遠程定位高射炮。

“吵什麼吵!”

車門突然被打開,外頭黑漆漆一片,周圍隱隱還有各種轟炸聲響起,似乎這就是荒星的常態。

看到外面的絡腮胡大漢,車裡的一個短發女人猶如看見了希望,連忙瘋狂大叫起來,“我有錢!我真的有錢!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絡腮胡和旁邊的人看了一眼,突然跳上車,一個巴掌扇在女人臉上,“再吵把你舌頭割了!”

被扇蒙的女人嘴角滲出血絲,下一刻就被人給拖下了車。

女人嚇得瘋狂大叫,“放開我!我不叫了,我真的再也不吵了!”

絕望的聲音夾雜著幾絲淒厲,隨後又是幾道巴掌聲響起,伴隨著一些辱罵。

車廂裡出現前所未有的安靜,之前叫喊的最厲害的那幾個人此刻全都閉上了嘴,此刻抖如篩糠,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過了大概十分鐘,那個短發女人又被丟進了車廂,上衣被撕碎,臉頰紅腫的不能看,此時就像個破碎娃娃躺在那,沒有任何動靜。

而這時絡腮胡大漢又丟進來幾個罐頭,也不管她們被綁著手能不能吃到,直接關上車門,車子又開始顛簸前行,

車廂裡十分安靜,沒有人去拿罐頭,隻是無儘的恐懼再次蔓延每個人的心頭。

“怎麼辦,我聽說他們會摘取人體的每個器官,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基因好的人類,在黑市上都可以賣出天價。”格子衫男生嚇得聲音都在抖。

一旁長發女生止不住的喃喃自語:“我爸爸是拉姆星大校,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就在這時,那個短發女生突然動了,她沒有管身上的衣服是否完好,而是拿起散落的罐頭打開,一個勁往嘴裡塞肉。

她的樣子太嚇人,以至於其他人都不敢出聲,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把所有罐頭吃了。

被綁的女生們都心如死灰的低下頭,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到了荒星等待她們的將會是什麼,比起男性,女性存在的價值可就要大的多。

絕望與恐懼交織,不知是誰哭了聲,連帶著每個人都絕望的哭泣起來,又害怕被外面的人聽見,還得壓低著聲音。

“姐姐,你不害怕嗎?”

耳邊傳來一道怯怯的聲音,薏苡扭過頭看著一臉平靜十五六歲的女孩,比起其他人的恐慌,女孩從頭到尾都十分平靜。

她聲音沙啞,“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末世五年,人心險惡這一點早就被放大,這種事情她基本已經見怪不怪,在末世裡女性想要保護好自己就要變得強大,或者去依附其他強大的異能者。

力量係異能算不上太大的優勢,所以她隻能努力殺喪屍吸收晶核提升異能,還要學習各種格鬥技巧,直到她親手擰爆一個二階火係異能者色胚的腦袋,此後基地裡基本沒有再來騷擾她的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隻有自身強大才能擁有保護自己的籌碼,靠誰都是靠不住的,猶如原主父母一樣,雖然給了原主最好的生長環境,可是卻沒有給予她應有的自保能力,所以一旦遠離父母的保護,原主肯定會成為一塊被人覬覦的肥肉。

雖然現在是高科技時代,但學習相應的格鬥技巧也是必備的,哪怕原主精神力到了三階,可是一旦被人套上壓製精神力的儀器就如同普通人一樣毫無反抗能力。

所以她寧願面對喪屍圍城,也不願意面對這些醜陋的人心,喪屍不會玩心眼,可這些犯罪分子卻隻會打破惡心的下限。

“我聽人說,漂亮的女孩都會被送給營地頭領,短時間內不會摘取她們器官的,雖然沒有了清白,可總比死了強。”女孩反過來開始安慰她。

薏苡思索一番,定定的凝視著她,“你是人造人?”

現在科技發達,人造子宮早就普遍,但是人造子宮生下的人類一般壽命極短,且精神力弱不能夠參與大型機械操控,所以一般隻能乾一些廉價的勞動力。

而且這種人造子宮生下來的人器官都不能用於移植,她們甚至沒有生育能力,也不會繁衍後代,但是漂亮的人造人還是存在一定價值,所以各星球裡女性人造人占據了七成以上。

“是啊,我一出生就被賣來賣去,都已經習慣了,我的器官又不能移植,就算被抓到荒星,大概率又是被賣一次而已。”女孩習以為常的低下頭。

仿佛想到什麼,又努力側過身子,“姐姐肯定餓了,我口袋裡應該有一包餅乾,你看看還在不在。”

薏苡的確餓了,屬於身體和精神雙重貧瘠,現在連說話都快要發不出聲音。

轉過身,她和女孩背靠著背,用被束縛住的手去女孩口袋裡摸索餅乾,費了半天勁終於拿出來一小包餅乾。

“你給了我,那你自己呢?”她皺皺眉。

女孩露出豁達的笑容,“沒關係,我不餓。”

從小到大她都已經餓習慣了,才一天一夜而已,最長一次她五天五夜都沒有吃過東西,這麼點時間又算什麼,但是這個姐姐肯定沒有餓過這麼長時間。

“你叫什麼?”薏苡背對著撕開包裝,把餅乾塞進女孩手上,然後低下頭去咬她手裡的餅乾。

“我有很多名字,每次被賣就會多一個名字,之前的主人給我取的是小白。”女孩興奮的扭過頭看著她,“姐姐長的很像我三年前碰到的小主人,我每次吃不飽的時候,她都會偷偷給我東西吃。”

所以她一看到薏苡就格外親近,隻可惜那個主人覺得她和小主人關係太好,會帶壞小主人,所以她就又被賣了。

吃了兩塊餅乾,薏苡又側過身體,手拿餅乾示意她把剩下的兩塊吃了。

“我不餓,姐姐吃吧。”女孩連忙搖頭。

“你也一天也沒有吃東西了,而且這是你的東西。”薏苡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有壓迫性,女孩也不敢反駁,由於兩人雙手雙腳被束縛,隻能趴伏著身子去咬她手裡的餅乾。

餅乾有些卡嗓子,雖然隻恢複了一成體力,薏苡又嘗試性去捏手腕上儀器,但是這個不知道用什麼金屬材料做的,大概率就算她恢複全部異能也沒辦法用暴力捏碎。

這個繩子倒是容易解開,但是目前隻能先想辦法解開這個儀器再說,隻有恢複精神力才能清楚周圍環境部署,不然隨處都是高科技掃描,沒頭沒腦逃走無疑是自尋死路,這也就是為什麼犯罪分子給她們套上儀器的原因,沒有了精神力,她們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現在什麼都可以人造,但是器官這種東西肯定還是移植原生的好,所以一個人體的器官基本可以賣出天價。

她可不想沒被喪屍咬死,到頭來反而被噶了腰子,等有機會逃走,她一定讓原主的中將爸爸打個謹防拐賣詐騙的廣告在電視台二十四小時輪流播放。

人口販子的惡心就和喪屍的腦髓一樣,令人作嘔。

車子又開了大半天才停了下來,這次隨著車門被打開,外面刺眼的光束照射進昏暗的車廂,所有人都下意識閉上眼,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陽光,

“怎麼搞的,居然又抓了兩個人造人過來。”外頭一個灰衣男冷眼掃過車廂裡每個人。

絡腮胡一臉無奈,“都怪老八那個蠢蛋,算了算了,這麼年輕應該還能賣個好價錢,實在不行就當給咱們解解悶了。”

灰衣男不悅的看了他眼,然後衝其他人揮揮手。

下一刻,一隊手持槍械的士兵就跳進了車裡,將所有人都給帶了下來。

看見那個衣不蔽體的短發女,灰衣男瞬間沉下臉,抬手一巴掌扇在絡腮胡頭上,“被你們全玩了,老大拿什麼賣給顧客?”

“是那個女的吵的我們心煩,下次我們一定注意!”另一個送貨的人趕緊解釋。

灰衣男冷冷掃量幾人一眼,也不說話,轉眼看向面前一排排男女,目光在薏苡身上停留一瞬,面上露出一絲滿意。

“這個質量不錯,這兩個關進B區,其他都丟進C區。”他叮囑完又看向部下,一臉嚴肅,“再讓我看到誰管不住那玩意,老子直接給他拔了。”

縱然垂涎,可底下的人都趕緊打包票,“隊長放心,這種貨色我們哪裡敢和老大搶。”

薏苡被直接拽進了另一輛車裡,放眼四周,偌大的營地,全是手持槍械經過的衛兵,以及各種隱蔽的掃描儀。

哪怕一隻蚊子飛出來,大概率都會被打成篩子。

眼看著小白被拉上另一輛車,大概就是他們口中的C區,薏苡皺皺眉沒有說話,默默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其實要逃也不是沒有機會,她的弱勢同樣也是她的優勢。

穿過大半個營地,她和另一個格子衫男生被帶進了一個鐵皮房,厚重的閘門有著好幾道密碼以及人臉識彆才得以打開,一打開門,隻見裡頭是個偌大的水牢,水裡被鐵鏈鎖著大批年輕男性,如同鎖著牲口一樣,而水牢左側隻有一塊平地,平地的鐵籠裡關押著一些漂亮女生。

看守的衛兵吹著口哨走了過來,“又來了個新貨,呦呦呦,這皮膚嫩的都可以掐出水了,這次老大可算是享福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咱。”

“本來還有一個,結果路上被大胡子那幾個蠢貨給糟蹋了,一群管不住玩意的蠢貨。”押送的衛兵罵罵咧咧起來。

薏苡被拽著推進了鐵籠裡,緊接著鐵籠就被鎖上,而鐵皮房的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攝像頭以及掃描儀,讓人心裡不由冒出四個字,插翅難逃。

她突然看向那個鎖門的衛兵,一臉期盼,“我……我幾天沒吃飯了,可不可以給我一碗飯。”

對上女孩楚楚可憐的雙眼,衛兵不由咽了咽喉嚨,“可以,當然可以,這樣,你親我一下,我給你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