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理論和實踐之間的差距實在是......

太大了。

當箭已上弦的千鈞一發之刻,秦晏也是這麼評價江遲的。

他是個很善於隱藏情緒和真實想法的人,但面對江遲,秦晏總是展現出最真實的一面,從不吝嗇表達。

秦晏很真誠地陳述自己最直觀的感受:“江遲,你沒有吹牛,你果然又大又行。”

這是對一個男人最高的稱讚,沒有哪個男人聽了這話能不得意洋洋的。

江遲也不能免俗,他心裡又滿足又歡喜。

然而對於都是第一次的兩個人來說,江遲的異稟天賦反倒成了阻礙,令任務的推進變得極為艱難。

任務才將將開始,進展還不足十分之一,就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江遲覆身在上,鼻尖上掛滿一層細細的汗珠,暫時終止了這次嘗試。

秦晏如獲新生,深吸了一口氣,從屏住呼吸的狀態下恢複過來。

江遲忍不住笑著重複秦晏的壯麗宣言:“正常成年人?4-5厘米?”

秦晏俊臉痛得慘白,鴉羽般的長睫毛每一根都濕漉漉的,仿佛沁滿了眼淚。

江遲心中一驚,差點沒嚇死,小心翼翼地靠過去,輕聲問:“你哭了?”

秦晏抬起眸:“沒有!”

江遲曲起指節,在秦晏眼角輕輕按了按,好在是乾的。

他長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去:“寶貝你可彆哭啊,這都是小事,我也可以做下面那個的。”

秦晏臉色有點蒼白,眼尾覆著一抹薄粉,嘴唇卻紅得妖異,那是忍痛時被自己咬出的血。

沒想到秦晏痛成這個樣子,居然還能一聲不吭。

江遲又是自責又是心疼,意亂神慌,如遭火煎,當下說什麼也不肯再來了。

秦晏並不是半途而廢的性格,奈何他的身體並不像他的意誌那樣堅強,委實是受不住這種仿佛將人劈開似的劇痛。

江遲心疼極了,就說:“要不你來?我比你耐疼。”

秦晏搖搖頭,撐起手臂半坐起身:“你家有止疼藥嗎?我先吃兩粒止疼藥,等藥效發作了再繼續。”

江遲把秦晏按回去:“歇著吧寶貝,沒聽說過做這事兒前吃止疼藥的,怎麼不吃點安眠藥?等你醒過來第七輪都結束了。”

秦晏居然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頗有幾分追悔之意地說:“上次在林家,跟他們要點氟/烷就好了。”

江遲:“......”

他順時針揉按著秦晏的腿根,放鬆著那痙攣顫抖的肌肉:“下次再說吧,你太緊張了,容易受傷。”

秦晏看了眼江遲,低聲解釋:“我是怕家人你發現,不是怕你弄傷我。”

江遲吻在秦晏額角上:“我知道,我們晏晏寶貝最勇敢了。”

秦晏惱羞成怒,抖著腿也要去踹江遲,未遂,反被江遲捉住腳腕親了親。

江遲吻過秦晏的腳腕,很感慨地說:“我之前從沒想過自己會吻一個男人腳丫子。”

秦晏深有同感:“我之前也從沒想過,會讓一個男人的......㈠_[]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江遲全身的血都湧上頭,反手捂住秦晏的嘴:“彆什麼話都往外說!”

見江遲臉頰臊紅,秦晏就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江遲攥著秦晏的腳踝,隻覺秦晏全身上下都宛如冷玉雕刻,沒有一處不好看、沒有一處不乾淨的。

秦晏的腳腕修長有力,踝骨凸起,十分漂亮。

江遲忽然想起什麼,便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腳環,扣在了秦晏腳腕上:“對了,我給你做了個東西,戴著累贅嗎?”

秦晏動動腿:“還可以,沒太多感覺......這是什麼?”

銀色的腳環閃著金屬光澤,與秦晏冷白的膚色配在一起,形成種極其禁欲的反差。

江遲拿出另一隻腳環遞給秦晏:“算是一對藍牙定位器,和對講機一樣,彼此間有單獨的振蕩波與混頻信號,不受無線網絡和屏蔽器乾擾。”

這次被家裡關起來,江遲忽然意識到,他和秦晏兩個人的之間的聯係,不能全依托於手機與網絡。

這對定位器可以連接其他電子設備,也可以在沒有網絡的環境下,啟用單獨的混頻,當兩隻定位器相互間可以震動提醒,離得越近,震幅越大。

江遲說:“我在實驗室幾乎不看手機,你要是聯係不上我,就可以震我一下。”

秦晏似乎覺得很有趣,解下來放在手裡把玩著:“你總是能研究出來我喜歡的東西。”

江遲把改裝後的藍牙對講機遞給秦晏:“這樣我和你就總一個能夠溝通的專屬頻道,我還加了個錄音功能。”

秦晏送來的對講機很先進,不像是民用的工藝,沒準是M國軍方那邊最新科技。

江遲拿到手以後,把核心芯片拆出來,又拆了兩個藍牙耳機,和定位係統裝配在一起,做成了這麼一對結合了定位、通訊、錄音功能的金屬環。

小指粗細的環身上配有一個卡扣,正好能夠放下藍牙對講,裝配好以後並不突兀,看起來和智能運動手環差不多。

江遲本來想做個手環,但後來覺得以秦晏的身份,手腕上戴個手環有些奇怪,就延長了一部分環身,做成了腳環。

可這腳環扣到秦晏腳腕上以後,不知為何又莫名透露著一絲色/情,跟個腳銬似的,好像他真把秦晏個鎖了起來,搞得江遲心怦怦直跳,都不敢正眼盯著看。

大抵是因為秦晏的腳腕太細了,也太白了。

秦晏攥緊手中的那隻腳環:“江遲......你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嗎?”

江遲和秦晏十指相扣:“意味著再有人騙你我有危險,你就能識彆真假了。”

秦晏聲音很輕:“書裡都說了我因為控製欲拴著季瑜,你明知道這段劇情,怎麼還敢送這東西給我?”

江遲說:“我沒看出來你控製欲哪裡強,可見那本

書都是些胡言亂語,唯一用處就是給我提供創作靈感。”

秦晏實話實說:“那是因為你一直都很乖,你要是敢離開我,我會把你抓回來。”

江遲輕笑一聲:“不會,我以後隻會更乖。”

秦晏也笑了起來:“你最好是。”

江遲握緊秦晏的手,輕輕翻過來:“你也很乖,今天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和我見面,但你卻選擇偷偷過來。”

秦晏右臂內側手腕處,有一大片沁著血絲的擦傷。

他指尖微蜷,想抽回手,江遲卻不許。

江遲凝視著秦晏:“你根本不會翻牆,手都蹭破了皮,衣服也弄臟了......”

秦晏確實有很多種方法見江遲。

威逼也好,利誘也罷,他完全擁有從江家手中搶奪江遲的資本與勢力。

但他沒有這麼做——

也許是不想讓江遲為難,也許是不想激化江遲與父母之間的矛盾,總之,他選擇了他最不擅長也最溫和的方式。

秦晏盛著夜色,克製下占有和控製欲,放下了身份和尊貴,偷偷潛入一個陌生的地方,如同見不得光的情人般,隱忍地同江遲私會。

每每想到此處,江遲的心如同泡在溫水裡,滿滿全是暖意。

他將秦晏的手腕放到唇邊,垂首輕輕舔舐著秦晏的傷口。

舌頭可以說是人身上最柔軟的器官了,溫軟的舌輕輕從傷處劃過,帶走了輕微的刺痛,留下一片酥酥麻麻的癢。

江遲抬起頭,再次看向秦晏:“你能為了我克製欲望,我也能為你讓渡權利。”

秦晏呼吸微窒:“江遲......”

江遲的聲音溫柔雋永:“愛情是兩個人的一敗塗地,無論我是否能在愛情中全身而退,我都不會讓你輸的。”

秦晏鴉羽般的睫毛抖得厲害:“可我生性貪婪無厭,從小就學不會放手。”

江遲笑了笑:“那就不要放。”

秦晏眼尾微紅:“江遲,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真的會控製不止自己。”

江遲與秦晏額頭相抵,溫聲道:“秦晏,我見過書中描寫你最敗壞的樣子,也許那本書源自杜撰偏離現實,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就算在我讀過的故事裡你終將十惡不赦,但我依然愛你。”

秦晏仰起頭,虔誠地吻在江遲唇角。

他永遠、永遠不會像書裡那樣。

江遲的愛馴服了他。

秦晏在江遲洶湧的愛意中無限沉淪,卻永遠不用擔心會墜入深淵。

江遲會托住他。

*

夜裡,江遲和秦晏相擁而眠。

淩晨四點,秦晏精準的生物喚醒了他。

臥室內一片漆黑。

秦晏睜開眼,雙眸甚是清明,準備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隻是他才一動,還沒把江遲橫在他身上的手臂拿開,江遲就又緊緊胳膊,把他牢牢摟在懷中。

秦晏

壓低聲音:“江遲,我得走了。”

江遲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

秦晏回答:“四點。”

江遲吻了吻秦晏的頭發:“不著急,我爸他們六點多才起呢,你再陪我一會兒,五點的時候我送你下去,我定鬨鐘了。”

秦晏原本也舍不得江遲,被江遲一哄,就把什麼‘敬終慎始’‘宜早不宜遲’之類的行事準則全都拋諸腦後。

他闔上眼,計劃靜躺一個小時,五點時準時出發。

秦晏再睜開眼——

天光大亮!

強烈的日光透過窗簾縫隙射進臥室,秦晏迅速起身,看了眼表。

十點二十五!

秦晏:“......”

江遲的鬨鐘呢?!

他真是被江遲哄得暈頭轉向!竟然一覺睡過了頭,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這還怎麼走?

江遲從夢鄉中睜開眼,還沒從全身酸軟的困倦中徹底清醒,看到秦晏坐在床上發愣,一時分不清是夢是真。

醒來就能看到秦晏的感覺真好。

有秦晏在身邊,睡的也很香,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這樣睡個好覺了,也不知為何,隻有秦晏躺在他枕邊,江遲才能心安。

如果說江遲是秦晏的恒溫暖寶寶,那秦晏就是江遲的睡眠安撫抱枕。

感情關係大多通過‘需要感’來加深的,秦晏需要江遲,江遲也需要秦晏,這是種雙且無法替代的選擇。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秦晏。

江遲一把抱住秦晏,在對方臉上親了親,從上到下地吻著秦晏。

秦晏空茫的眼神轉向江遲,十分驚訝江遲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還惦記這檔子事。

江遲迷迷糊糊的,整個人被溢滿的愛意衝擊的神魂顛倒,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哪兒還記得彆的什麼。

他抓著秦晏的手,胡亂地親來親去。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

秦晏冷漠的表情裂開一瞬,霍然推開江遲。

江遲嚇了一跳,猛地看向臥室門,這才想起來現在是什麼情況!

完球!

要被父母捉奸在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