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165章孤寂(1 / 1)

“鳳塵擔心你會被幕後的人殺害,一直叫我暗中保護你,所以我在鳳府周圍安排了一些侍衛,不過你的身手很好,躲開了他們的監視,我也是今天送東西到了鳳府,才看到你的水盆,才知道原來你受傷了,我隻能親自出馬了,等到回去之後,我一定收拾那些侍衛。”

安佑一邊喝酒一邊對蘭青言笑著說道,他既然一早就知道,也和鳳塵一樣,選擇相信蘭青言,鳳塵都願意放過蘭青言,他更加不在話下。

蘭青言沉默了一會,足足喝了半瓶酒之後,他才開口告訴了安佑自己的秘密,令安佑驚奇的是,蘭青言的雙重身份。

其實,蘭青言一直都是李權安插在鳳府的眼線,但是就連李權都不知道,蘭青言出身北狄,他的母親是皇族出身的人,無奈已經落魄,蘭青言為了安葬母親,隻能屈從吉吉落,潛入炎夏國,作為雙重的細作,潛伏在鳳塵的身邊。

和鳳塵相處日久,蘭青言被鳳塵所感動,覺得鳳塵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對鳳塵沒有半點妒忌,還起了惜才的心思,而且鳳塵對待自己是真誠至極,簡直就是親兄弟,當初李權命令蘭青言殺了鳳銘,確實是他埋伏在鳳銘書房外面的大樹上,他還帶了吉吉落手下的人當做擋箭牌,他太熟悉鳳塵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殺了鳳銘。

他也並不想殺了鳳銘,他隻是想鳳銘昏迷而已,唯一超出意料的是,鳳銘的年事已高,無法抵禦到那些暗箭,陷入昏迷,蘭青言出於內疚心理和保護鳳銘的念頭,一直親自照料鳳銘,也是這份誠心,連福伯都感動了。

“其實你如今的舉動,就算是老爺子醒來,也會原諒你,他一向都是把你當做親兒子一般看待,他還說過,要是當初鳳塵有你一半的懂事,他就安心了。“

安佑聽完之後並沒有驚訝,他知道蘭青言身後一定有一個極大的秘密,隻是沒有想到蘭青言的身份如此複雜,安佑隻是關係,他對於鳳塵和李汐是否造成威脅,如今知道他的想法,也確定他不會傷害鳳塵和李汐,其他的事情他不會太在乎。

安佑自幼就受儘寵愛,生性瀟灑,不會在乎細節。

“其實最辛苦的人是你,隱藏著這麼多的秘密,還要應付這麼多的人,你要小心為上,今晚我可以救你,但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救你,以後沒事就留在鳳家,我會下命侍衛更加小心保護鳳家,你也暫時不要走動了,要不我可不知道要如何對鳳塵交代。”

安佑拍拍蘭青言的肩膀,他心裡也是對鳳塵極為佩服,鳳塵的胸襟如此廣寬,自己自愧不如,鳳塵也是體諒自己,才會讓自己留下,自己上場去殺敵。

“交代什麼?你保護好他的老爹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風塵的性格。“安佑再次拍拍蘭青言的肩膀。

“其實,鳳塵還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我要告訴你,以防日後有人借此生事,這件事,鳳塵自己都不肯定。”蘭青言想起這個隱藏在自己心裡的秘密,當日鳳塵以為那盆血水隻有自己看到,其實蘭青言也看到了,他一直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此刻他還是選擇告訴安佑。

“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個秘密,還有誰知道?”安佑這個時候倒是不鎮定了,他丟掉手裡的酒瓶,緊緊抓住安佑的肩膀。

“我不知道鳳塵是不是知道,我隻是看到了那盆水,或者鳳塵自己都不肯定吧,我覺得他之後是有意想避開照顧老爺子,應該就是不想再看到之前的情景。我看了好幾次,發覺確實兩人的血無法融在一起,他們並不是親生父子,這個秘密,我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知道。”

安佑半醉還是清楚蘭青言的意思,這件事事關鳳夫人的名節,如果鳳塵不是鳳銘的親生兒子,很多事情就會改變,甚至鳳塵駙馬的身份都會改變。

蘭青言想了想,這個事情過於機密,他本來不想告訴安佑,但是今晚已經說開了,他就要告訴安佑,他還對安佑隱瞞了吉吉落的凶狠,自己沒有聽從他的命令,他不會放過自己,還有李權,自己也沒有殺了鳳銘,他同樣不會放過自己。

他擔心自己會隨時被殺,在死的時候,帶著這個秘密死去,他已經習慣保護鳳塵,所以,他要把這個秘密告訴安佑,希望安佑將來可以代替自己。

安佑聽出蘭青言的意思,他當即說道:“我會保管這個秘密,但是我不會保護鳳塵,隻有你才把這個鳳塵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要是你們隨便一個是女的,你們乾脆成親好了。”安佑戲虐地說道,他還戳了戳安佑的臉頰。

“我最愛的人已經死了,所以,我的身邊隻是剩下待我如親人的鳳塵和老爺子。”蘭青言黯然說道,他之所以願意為李權效命,不是因為吉吉落的命令潛伏為李權的棋子,而是因為他喜歡上了李盈盈,李權曾經答應過他,事成之後,就可以帶著李盈盈離開。

可惜,事情還沒有完成,李盈盈已經不在了。

“兄弟,你委屈了,我隻想問一句,要是李盈盈還沒有死,你還會做出今晚的舉動嗎?”安佑看了一眼蘭青言,他感同身受,蘭青言比自己更為淒慘,李盈盈至死都不知道,有一個深愛她的人在背後為了她願意付出一切。

“會,我以為自己可以為李盈盈付出一切,原來不是,我還是沒有可以出賣自己的良心,我真是一個不及格的細作,以後你要是想收買細作,一定要找一個沒有良心的,沒有了良心,才能做壞人,做不了壞人,就做不了細作。”

蘭青言也是抬起頭,遙望燦爛的星河,他的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次,把心裡話說出來,他覺得自己輕鬆不少,如果此刻安佑要對付自己,或者把自己捉起來,他毫無怨言。

“良心是最值錢的東西,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不過此刻在我看來,這個是最值錢的東西,買回兩條人命,價值連城啊。“安佑把酒瓶裡的酒一飲而儘,他站起來把酒瓶扔在地上,蘭青言被他的舉止所感染,同樣站起來把酒瓶扔在地上。

兩人對著明月高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步履蹣跚地走回鳳府。

他們都沒有察覺,有一條黑影,隱藏在他們的身後,記下了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

遠在邊境的鳳塵並不知道自己的兩位知交,正在漫天的星鬥下議論自己,他正在看著一張地圖,北狄的軍隊此次傾巢而出,不像是為了和炎夏國交戰,反而像是為了出戰而出戰,為了讓北狄的國內空虛無人,鳳塵覺得驚奇,命人查探,但是探子久久沒有回來。

鳳塵看著地圖,周圍靜悄悄,士兵已經入睡休息,隻有守夜的士兵在來回巡邏,安靜的環境,鳳塵看到的是地圖,腦海中想到的卻是李汐,他很想知道此刻的李汐是否在思念著自己,是否和自己一樣,因為思念而夜夜難眠。

“將軍,有一封密信,不知道將軍是不是想立即就看?”

“拿來!”風塵的手往前一伸,抓住那封信箋,是陌生的字跡,他思忖半晌,還是拆開了信封,裡面是一張草紙,裡面草草地寫了幾行文字。風塵用了一個時辰才看完這封信,他看完之後手裡握著這封信,久久不能說話。

“將軍!”風塵的手下劉團在帳外叫了好幾聲,都沒有見到風塵的回音,他掀開簾子進去,見到風塵正握著手中的信箋在怔怔出身,劉團見到再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得到風塵的回音,他大著膽子推了推風塵,風塵才清醒過來。,

“什麼事?”風塵見到劉團,茫然地看著劉團,他似乎不認得劉團了,他看著劉團,就想看著一個陌生人。

“已經天明了,將軍你一夜未眠嗎?士兵已經準備好了。”劉團見到風塵雙眼通紅,他不能確定風塵是因為熬夜的眼紅還是因為這個將軍竟然哭了,風塵的雙眼通紅腫脹。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等會就出來。”風塵過了半晌才明白劉團的說話,他又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他的手裡緊緊握住那封信箋,簡直就要把信箋攥出水來。

劉團見到風塵的神色不對,他想提醒風塵,風塵已經再次陷進沉思,他不便再說話,隻能沉默著退出去了。

風塵不認得信箋上的筆跡,認得上面的文字,信箋裡告訴風塵,他不是鳳銘的親生兒子,他的父親另有其人,信裡把鳳塵的隱秘地方的胎記,甚至是小時候經常包著他的繈褓的顏色和形狀都說了出來,絲毫不差。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這封信的後面寫出了鳳塵的身世,鳳塵就算做夢都想不到的身世,這件事才是徹底打擊鳳塵的地方。

鳳塵似乎見到了當初那盆血水在自己的眼前搖晃,分隔兩層的血水變得越來越紅,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血色,一陣眩暈向他襲來,一夜未眠加上這封信的打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直到當值的小兵再次喚醒他,他才記得今天是出戰的日子。

黃沙漫漫,沙塵滾滾,鳳塵銀冠白甲,長槍挺出,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在他的帶領下,炎夏國的兵士個個奮勇爭先,把北狄打得落花流水。

鳳塵的銀槍橫挑豎撥,北狄的士兵見到風塵都是左躲右閃,隻有一個人不顧一切地衝到前面,他同樣使一柄銀槍,不過他的銀槍比鳳塵的短很多,雖然頭戴盔甲,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一個女人。

“北狄什麼時候連女人都要上陣殺敵了?莫非北狄就如此缺人?”鳳塵的銀槍穿過間隙,直指對方的面門,對方往後仰倒在馬背上,用銀槍往上擋住鳳塵的進攻、

“北狄就是用女人來迎戰,也比你們的炎夏國的男人要強。”對方絲毫不退縮,手裡的銀槍揮舞得如同銀蛇飛舞,她雖然是女人力氣小,但是動作更加靈活,更加快速,可惜不管她如何努力還是不能突破風塵的封鎖,風塵的銀槍揮舞得閃閃生光,把對方圍得水泄不通。

風塵本來一般對女人都是是手下留情,無奈他的眼前老師浮現那封信箋上的內容,特彆是最後一段,他覺得心頭分不清是怒氣還是難過還是悲傷,他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銀槍上,眼看對方就要被挑在長槍下。

眾多的士兵圍著風塵,卻是不能靠近風塵絲毫,鳳塵的槍法淩厲,動作迅速。

劉團一直跟在風塵的身後,他手裡是一柄長矛,他的長矛比鳳塵稍遜,卻也是虎虎生風,他的動作比鳳塵更狠,一個動作下去,就刺中對方的心臟,務求對方一槍斃命。

劉團一時興起,在鳳塵的身邊說道:“將軍,太好了,隻要再堅持下去,長此以往,我們就可以徹底把北狄消滅,我們炎夏國的國境就要擴張了,我們就可以把北狄徹底滅了。”

劉團越殺越過癮,他根本就沒有顧忌到自己的背心,其他的北狄將領眼見劉團和鳳塵在一起,鳳塵絕對不能突破,隻能從劉團這裡突破,一個北狄的中等將領,繞到劉團的身後,手裡的兵器對準劉團的背心刺去。

鳳塵一直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見到劉團的背心受敵,劉團自己確實渾然不知,他立即調轉長槍,橫掃過去,長槍所到之處,將領被槍柄掃到,摔下馬,劉團這才發覺自己的後面有人偷襲,他還沒有來得及對風塵道謝,那個女將軍瞅準這個時機,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伏在馬背上,把手裡的匕首對準風塵飛去。

風塵聽到一陣破風的聲音,他及時低下頭,避過匕首,不想對方的目標並不是鳳塵本人,而是鳳塵身下的白馬,對方的才長槍刺出,刺中了白馬的一隻眼睛,白馬吃痛,前蹄揚起,長嘶悲鳴,鳳塵見狀大驚,這批白馬是自己的心愛的坐騎,一隻陪伴著自己征戰沙場,是自己最忠實的伴侶,沒有想到竟然被刺中眼睛。

鳳塵想跳下馬查看白馬的傷勢,不想對方竟然又再次飛出匕首,對準白馬的另外一隻眼睛,鳳塵大怒,伸手用長槍拔開匕首,對方借著這個機會,長槍已經架到鳳塵的脖子上,她的動作迅速,鳳塵本來不把對方放在眼內,但是心係愛馬,終於還是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