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桑眠在背地裡偷偷學習了許多新知識,但，光看和親身體驗是不同的。

在對薄衍敞開全部的自己之前，桑眠覺得自己是遊刃有餘的,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不管什麼東西都不會讓他害怕。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薄衍抓著他的手按在皮帶上時,桑眠的手指就開始顫抖了。

“眠眠，幫哥哥解開好嗎？”薄衍的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帶著能顫動人心的力量。

不止是手指，桑眠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在這時,桑眠還是沒有退縮,他鼓起勇氣，順著薄衍說的話，胡亂摸索了幾下,他聽到皮帶扣解開的聲音，看到薄衍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接下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房子已經布置完整了，桑眠能想到的所有東西都有，就連必需用品也有。

當薄衍順手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盒東西，桑眠看清那是什麼之後，羞得將臉埋進了枕頭裡,不敢再看薄衍一眼。

桑眠的體力真的很差，但勝在聽話乖順，不會反抗薄衍。

薄衍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他不會退縮。

就算精疲力儘，就算被弄得難受了，他還是乖乖承受著。

這場遊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桑眠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聽到了水流聲，他置身在薄衍的懷抱和溫暖的水中。薄衍正仔仔細細幫他清洗身體上的汙濁。

“難受嗎？”薄衍的鼻尖蹭過桑眠的耳廓，滾燙的唇落在桑眠耳垂上，張嘴，輕輕含咬住。

桑眠輕哼了聲，抬了下無力的胳膊，黏糊撒嬌：“哥哥，我想要你抱我。”

薄衍笑了：“我不已經抱住你了嗎？”

“不是這種抱法。”桑眠在水中撲騰著四肢，要不是全身脫力，他早就用自己的抱法抱住薄衍了。

薄衍怎麼會不知道桑眠最喜歡什麼抱法。

他箍住桑眠的腰，將桑眠調轉，面向他。

桑眠像個樹袋熊似的環抱住他，臉頰靠在他肩膀上，舒了口氣，似是終於滿意了。

薄衍被這聲歎息給逗笑了。

他本以為，擁有了完整的桑眠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更加高興了。

但還有。

隻要桑眠在他身邊，不管桑眠做什麼，他都會感到高興。

他的喜悅隨著桑眠的喜怒哀樂而升高或降低，永遠沒有限定的數值。

以這個姿勢擁抱，兩人做過無數次了，卻是第一次坦誠相待，感受到了對方的皮膚觸感，真切的體溫。

好不容易降下來的火再度燒了起來。

桑眠的臉被熱氣蒸紅了，眼尾和鼻尖也泛著不正常的紅，他勾著薄衍的脖子，每說一個字，滾燙的氣息都噴灑在薄衍的下巴和喉結處。

“哥哥，我很喜歡，你再弄弄我吧……”

薄衍覺得，今晚死的不是桑眠，就是他。

他太愛願意對他坦誠心意的桑眠了。

這隻熱情的小喪屍是他一個人的。

-

如桑眠所願，桑眠昨晚被折騰得很慘。

記憶裡，他被薄衍抱著洗了兩次澡，被弄得昏厥過去，閉眼之前，他隱約記得時間已過了淩晨三點。

再次醒來，還沒睜開眼前，桑眠就感覺到身體泛起的疼痛，以及被抽乾了的無力感。

桑眠一點都不恨薄衍的不知節製和‘無情’，這是他咎由自取，擅自撩撥薄衍的代價。

事情已經結束之後，桑眠還是覺得害羞。

他半眯著眼睛，將羞紅的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

薄衍不知道去哪了，最後一次給他洗澡之後，薄衍沒有幫他穿衣服，被子裡的他乾乾淨淨的，皮膚貼著床單，依舊能感受到薄衍留下的溫度，還有一股讓人聞了便臉紅心跳的氣味。

桑眠竭力控製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的記憶，可腦子不受自己控製，越是害羞，就越是要回想。

在這過程中，他整個腦袋都埋進了新的‘烏龜殼’裡，臉頰被悶得發燙也沒有關係，他不想出來透氣，即使房間裡沒人，一接觸到冷空氣，他還是會感覺害羞。

桑眠在黑暗中捂住自己的面頰，他的雙手也是滾燙的。

這一碰，桑眠立馬感覺到了另一份溫度。

比他掌心的溫度要低許多，發覺之後，桑眠又迅速感覺到了，那個東西緊緊環住他的手指，纏住了他。

桑眠從被子裡鑽出來，腦袋出來的同時，他的左手也抬了起來。

在黑暗裡待了太久，刺眼的光線讓他下意識閉緊了雙眼，再次睜開，他看到垂在上方的左手中指上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鉑金戒指，戒圈沒有一絲花紋，上面也沒有鑲嵌鑽石或寶石。

桑眠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他脫下戒指，在戒圈裡側看到了一行字——

Mylittlezombie（我的小喪屍）

“醒了。”薄衍端著餐盤進入房間，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桑眠那張傻笑的臉，他掃了眼桑眠的手指，浮起與桑眠同款的笑容。

桑眠撐著床板坐起身，剛撐起就要往下倒，被薄衍的胳膊穩穩接住，躺進了薄衍懷裡。

桑眠抬起左手，問薄衍：“這是求婚戒指嗎？”

薄衍笑著解釋：“嗯，欠了你很久了，之前就收到了，那時你忙著學習，不想讓你分心，所以一直沒有給你，喜歡嗎？”

桑眠用力點點頭，嘴角翹得更高了：“喜歡。”

桑眠不注重儀式，他不需要盛大隆重的求婚儀式，他隻需要薄衍待在他身邊，求婚再簡陋，他也喜歡。

桑眠在薄衍懷裡動了動，艱難地換了個姿勢，圈住了薄衍的腰，將臉埋進薄衍胸膛裡，仔細聆聽薄衍的心跳聲。

“哥哥。”

薄衍撫摸著桑眠的頭發，柔聲道：“嗯？”

桑眠紅著臉，一字一字認真道：“我

真的好喜歡你呀。”

耳邊，心跳頻率加快了數倍，薄衍的心跳聲更加亂了。

桑眠抬起頭，睜著濕漉漉的眼眸望著薄衍，他舔了舔依舊紅腫的下唇，輕聲詢問：“哥哥，你還餓嗎？”

薄衍瞬間就領悟了桑眠的意思。

桑眠說的餓，不是單純的解決口腹之欲。

薄衍撫摸桑眠腦袋的手用了些力道。

仔細感受，能感覺到薄衍的手在顫抖。

桑眠的問題出口半分鐘之後，薄衍吐出一口濁氣，聲音異常沙啞：“餓，但是你已經很累了……”

“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薄衍：“……”

說這話時的桑眠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露出一張天真單純的臉。

這句挑釁話非常幼稚，由桑眠說出來，又是用這副表情說出來，就算幼稚，也足夠激起薄衍的鬥誌，薄衍也忍不住變得幼稚起來。

他將桑眠按在床上，聲音發狠道：“等會你再求饒，我可不會放過你。”

桑眠眨了眨眼，眼裡滿是羞怯，說出的話卻非常囂張：“不會的，我喜歡哥哥，可以承受哥哥的一切。”

回應桑眠的，是密密實實，熱情到過分的吻，還有讓他幾乎窒息的進攻。

如薄衍所說，他確實已經到達極限了，很累了，薄衍還沒怎麼樣，他就喘不過氣來。

桑眠在夾縫中求存，艱難喘息著，勾住薄衍的脖子，傾身湊到薄衍耳邊，歎息道：“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

不知節製的人從薄衍換成了桑眠。

面對桑眠的一再撩撥，薄衍不像昨夜徹底放開自己。

有時候，太乖也是一件壞事。

薄衍知道，桑眠一再縱容他‘欺負’桑眠的原因，桑眠想要借由這種方式來告訴他——

桑眠有多喜歡薄衍。

薄衍喜歡桑眠的縱容，但他也會心疼桑眠的身體，在桑眠壞掉之前，他及時收手。

“你的心意，我接收到了。”薄衍順撫著桑眠的背，在桑眠耳畔落下一吻。

桑眠累倒在他懷裡，半睜著眼睛，隻顧著喘氣，說不出一個字來。

等到桑眠的氣息終於喘勻之後，薄衍才拿起床頭櫃上的面包，撕開喂入桑眠嘴裡。

桑眠累到不想說話，他將剩餘的力氣都用在咀嚼上。

等到半塊面包下肚，桑眠才後知後覺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的腦袋在薄衍肩膀上蹭了蹭，抬眸，不高興地看著薄衍，語含抱怨：“哥哥，你有話沒有對我說。”

薄衍一怔，沒明白過來：“什麼話？”

桑眠鼓了下腮幫子，沒讓薄衍自己猜，直接挑明了：“我說喜歡你，你還沒有回應我呢。”

薄衍笑了起來。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他已經用行動向桑眠證明了。

不過，桑眠要聽的話，他願意對桑眠說無數遍。

薄衍低下頭，額頭抵著桑眠的額頭，眼中深情流露，落進桑眠眼底。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