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1)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竹中在拉格寓所裡和布洛爾一行正鬥智鬥得難舍難分的時候,老王也沒閒著。

拉格寓所的激活和融合隻能由一個人進行,而且老王的精神力屬性不達標,就算想去,客觀條件也不允許,話說回來,這種老費功夫的殺人模式對於老王來說也是八字兒相衝,所以小竹中當仁不讓,接下了這個活兒。

雖然黑幫鬥爭的規模說大不大,可說小也絕對不小,為了加快滅亡酒幫的進程,儘快讓混亂值恢複到合理範圍內,老王同樣單槍匹馬前往現在守衛力量最為薄弱的威士忌酒廠進行偷襲,主意就是趁著大嘴巴分身乏術,索性抄了他的老窩,這樣等到竹中那邊成功,老王這裡也完活兒,雙管齊下,酒幫覆滅的時間會大大縮短,之後接洽科爾沃,殺死至高督軍甘博爾,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看得出,大嘴巴布洛爾是個賭性十足的家夥,在全面了解山繆爾帶回的情報之後,他篤定聖童軍全員都在修整之中,不會對自己有大動作,於是傾巢而出,連鎮守老窩威士忌釀造工廠這種重要任務都沒有派遣乾部,隻有幾個普通的酒幫暴徒留守,為此,這幾個留守的家夥還因為沒有得到出去燒殺搶掠的差事而惱怒。

老王到達空瓶子巷的中心位置,滿目瘡痍。

帝國臣民有一句俚語叫做“再壞還能比釀酒區的環境更壞麼?”,用來形容已經爛到極限的事情,但今天,現實告訴了這些喜歡說俏皮話的家夥,釀酒區確實還可以更加糟糕。

作為最開始遭殃的地區,空瓶子巷已經焦土化了,殘垣斷壁、屍橫遍野,居民們不是慘遭屠戮就是被裹挾進入暴亂的隊伍,瘟疫帶來的悲苦和壓抑被酒幫的瘋狂點燃,人們儘情的發泄著,根本不管還有沒有明天。

老王把他燒傷後常用的黑手絹打濕蒙在臉上,好讓屍體焚燒的焦臭味不那麼容易鑽進鼻子,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威士忌釀造工廠的側門,原本這裡是用來和市警隊中的黑警們交易迷幻酒的小門,所以位置上儘可能的不顯眼。

攝政王和至高杜軍甘博爾控製了帝國的朝政之後,市警隊們直接公開接受大嘴巴的上貢,這個小門也就直接鎖死不再使用了,要說平時,門裡面多少還有一兩個酒幫份子轉悠,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偷襲威士忌釀造工廠的最佳地點就是這扇小門了。

老王看這安安靜靜的威士忌釀造工廠,這所作為釀酒區今日災禍根源的建築,現在應該是空瓶子巷唯一沒有被禍害過的建築了,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王滿倉拍了拍旁邊幫他帶路的小麻雀莉莉絲的腦袋,小丫頭年紀很小,可是對面前的慘狀好像無動於衷,生活在釀酒區,可能她的淚腺早就乾了吧,不到十歲的孩子,已經對悲慘習以為常了。

莉莉絲點點頭,利索的竄到威士忌釀造工廠的緊鎖的側門旁,從亂蓬蓬的頭發中拽出了把極為薄利的小刀片和一小節金屬絲,嫻熟的捅進釀造工廠大門的鎖眼裡開始撬門。

竹中無疑是一個優秀的教練,在他的整合下,小麻雀們各式各樣的能力被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起來,拿眼前的莉莉絲來說,她和莉莉安的父親曾今就是個嫻熟的盜賊,所以小丫頭年紀不大,耳濡目染之下溜門開鎖這一套已經很有道行了。

“哢嚓”,大門上的鐵鎖在莉莉絲的巧手下被輕鬆的打開,老王衝她笑笑道:“回藏匿點躲好了,今天之內不要再出來,去吧。”

機靈的小麻雀沒有多話,用不屬於一個小女孩兒的深沉目光看了老王一眼,轉身消失在了還有餘火燃燒的街巷中。

王滿倉乾事兒從來沒有什麼瀟灑勁兒,用他的話來說,這種從容不迫的態度完全就是浪催的,在隨機空間裡乾仗,該猥瑣就猥瑣,該謹慎就謹慎,裝那些13乾什麼玩意兒。

因此,老王很少出現輕視敵人、張狂無狀的情形,哪怕是已經收到確切的線報,威士忌釀造工廠沒有強力敵人駐守,老王還是很小心的隻把側門輕輕推開一條縫,通過門縫先觀察了下酒廠裡的情況,確定沒有什麼人在側門附近巡邏之後,才快速的閃身進門,縮進了雜亂堆放的貨物箱後面。

老王雖不是敏捷型的刺客類選拔者,卻也不代表他就隻能像個莽夫般孤身進入敵營大砍大殺,能夠在不驚動敵人的狀態下解決越多的人對自己越有利,這對於老王來說是個常識。

一個叼著香煙的身影走近了,他無精打采的走著,腳還在地上時不時的踢起一兩顆石子,嘴裡罵罵咧咧,似乎是沒安排到外出打劫享受的活兒,正在生悶氣。

王滿倉在仔細看看周圍,確認這個正在巡邏的酒幫成員是一個人遊蕩到了側門附近的,這才探手掏出獵人斧子,借著四周錯落擺放的箱子麻袋繞到了這個家夥的背後,一晃短柄狀態的獵人斧猛地撲將出來,對準那個酒幫成員兜頭一個下劈。

酒幫成員心氣兒正是不順的時候,再加上剛才和同樣抽到看守基地任務的幾個難兄難弟多喝了幾杯,暈乎乎的反應力不比平時來的迅捷,隻聽見身後金風響動,再想回頭看已經來不及了,王滿倉烏黑的斧刃直接砸碎了這個酒幫惡徒的後腦海,那廝悶哼一聲,嘴裡吐出最後一口濁氣,死屍栽倒,紅白之物流了滿地。

老王甩甩斧刃上的血跡和骨頭渣,繼續向前推進,帶上璽戒之後的他力量屬性也突破了15點閾值,在攻擊力方面亦有長足的進步,這種低級的酒幫份子,隻要是弱點攻擊基本上都能直接帶走。

順著側門繼續向裡推進大約不到30米的距離,就到了威士忌釀造工廠的灌裝廣場,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這裡還是群情激奮人山人海的場景,現在隻剩下小貓三兩隻圍坐在用於驅寒的篝火旁邊,一邊咒罵著自己的黴運,一邊喝著劣酒。

老王右手握緊斧子,從廣場一角的板條箱後面探出半個腦袋,眼前有五個敵人,從外形和佩戴的武器上來看,和剛才被開瓢的家夥一樣,應該是酒幫最低級的幫眾——酒幫暴徒。

一對五,小麻煩,但是問題不大,能鳥悄的乾躺下敵人固然最好,不過既然是當坦克的,有時候也需要打出點臨敵無畏來。

就不勾芡了吧!

老王打定主意深吸口氣,從板條箱後面加速衝出來,屬性加成下變態的身體素質讓他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就完成了全速奔跑,在酒幫暴慌亂的起身動作和含混不清的喝罵聲中,衝向了離他最近的敵人。

兩方距離不足十米,在老王的衝鋒下,這是轉瞬就到的距離,五個酒幫暴徒顯然沒有剛才那個遊蕩到側門的家夥喝得多,短時間內倒是也展開了接敵的陣型。

他們正面留下三人迎擊老王,兩邊各撒出去一個人開始繞外場,準備拿老王的身後,他們是喝了點小酒沒錯,不過面對正面衝過來的敵人,他們還不至於連反應都沒有,作為在街上打到大的混混,多對一的順風仗什麼的,最喜歡了!

老王已經看得見對方眼睛裡的紅血絲了,他微微冷笑,手中獵人斧的機簧嘎嘣作響,三層套筒滑出,短斧變長,單手變雙,左右手分彆壓陰陽把,對正面的三人揮出一擊大力橫斬。

數次實戰中磨練出來的技巧,利用詭兵器的特殊變化性,先用短柄狀態接敵,造成攻擊範圍較小的錯覺,在近身的瞬間切換狀態,敵人反應不及,往往要吃大虧,之前在血源詛咒直接剛接觸獵人斧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運招的心思,現在使老練了,自然更加行雲流水。

眼前的酒幫暴徒就是普通的雜兵,如何能指望他們像麥卡倫那樣有一身精熟的武藝,跟著老王在短時間內變招,他們眼見老王的短斧驟然變長,再想用繡鐵刀招架,速度已經跟不上了。

斧刃在他們眼前劃出一道半月形烏光,整齊的破開三人的胸膛,獵人斧是開了刃的重兵,這招橫掃斬勁和砸勁兼具,不僅抽走了老王面前三人的半數生命,還連帶揍出了中招硬直,直接把三人推得踉蹌倒退。

原本先要包抄老王的剩下兩名酒幫暴徒這會兒隻是和正面接敵的三人橫向拉開了距離,根本沒來的及去向老王身後移動,被這下生猛的橫斬震懾,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

剛開始他們欺負對方的手上也是短家夥,所以敢於向上圍攻,因為短兵器的防禦半徑小,相比較長兵器而言,更加方便他們畫圓合圍,造成對手的腹背受敵的局面。

誰料到對方照面就來了這麼大個變數,低級的酒幫暴徒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道應該繼續下底包抄,還是停下腳步正面接敵,等著之前中招的同伴重返戰場。

可現在的老王哪裡還會給敵人發愣的時間,借著橫斬出手的時機,身體已經帶上了慣性,他直接撒開了左手,右手單手持長柄繼續發力,獵人斧的運行的軌跡再次加速,竟然開始帶著老王的身體有了畫圓的跡象。

此時俯瞰的話,一定會發現老王將自己身體作為圓心,用斧勢帶人,再由人給斧發力,像陀螺一樣旋轉了起來,竹中稱之為死亡大風車,老王樸實的稱之為老驢拉磨,對付低級雜兵專用的範圍武技。

正面的還在倒退三個酒幫暴徒算是倒了血黴了,獵人斧刃隨著老王的旋轉一邊向前一邊在他們身上劃出一道接一道的猙獰斬傷,低韌性的敵人遇到老王,如果不能及時想辦法破解中招硬直這個問題,就會被老王抓住機會欺負致死,作為防反型的武士,這就是老王的殺手鐧。

老王隻轉了三圈,就感覺到手上的阻力走空,老驢拉磨在高速的旋轉斬擊中把酒幫暴徒三人儘數切為兩段,殘肢和屍塊被重兵器卷起來的氣流帶的滿地都是,鮮血也被拋灑到半空,灑落下來的時候澆的兩翼的酒幫暴徒渾身都是,讓他們更是不敢靠近,生怕那種可怕的風暴會把自己也絞成一堆碎肉。

王滿倉見到敵人身死,開始控製力氣收招,在戰鬥中,每一絲體力都是重要的資源,老王在經曆了暗黑世界的力戰虛脫之後,對這一點尤其重視,天大的能耐,沒力氣用出來,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突然,一隻酒瓶好像被老王招式的氣流帶動,咕嚕嚕的滾動起來,這裡是威士忌釀造工廠的廣場,又是酒幫的老窩,在地上看見空酒瓶子隨風滾動,是件再正常沒有的事情了。

可是這個瓶子,卻不偏不倚正好滾到了正在逐步收招的老王腳下!

老驢拉磨的大威力決定了在收招時,也相對沒普通斬擊容易,需要一定的時間停止選裝,恢複駕駛,若不是遇上勢力實在懸殊的雜兵對手,老王根本不會使用。

而且這一招用出來,聲勢驚人不假,可是破綻也同樣明顯,獵人斧形成的風暴所覆蓋的橫向範圍極大,但是縱向範圍有限,所以遇上的遠程敵人,老王的下盤很容易成為敵人重點招呼的目標,隻要重心不穩,老驢拉磨也就不攻自破了。

這滾動的空瓶子很好的完成了偷襲老王下盤的任務,收招中的王滿倉根本沒有注意到已經有這麼個“安全隱患”就在自己的腳下,冷不防一腳踏了上去,立即重心不穩,整個人搖晃起來。

拜還在運動的獵人斧所賜,老王上半身還在旋轉、跳躍、閉著眼,可是腳步跟不上,下半身已經拜拜、再見、要歇歇了。

“咕咚”一聲,老王打著旋摔倒,獵人斧脫手飛出,整個人也在地上連翻了幾個滾,這招老驢拉磨的處女秀雖然戰果還不錯,可是謝幕方式卻已經近乎於一幕滑稽劇了。

兩個還健在的酒幫暴徒都看傻了,怎麼恐怖片和喜劇片現在都能無縫連接了?我們該乾啥來著,這還抄不抄底啊?

不過有什麼影評也等戲落幕了再寫吧,倆人一個激靈,看著地上七葷八素的王滿倉,終於反應過來了,這是絕佳的機會啊!

這兩個包抄未遂,現在撞大運的酒幫暴徒握緊手上的繡鐵刀衝上來,對準正在地上準備掙紮起身的老王,惡狠狠的就是兩刀斬來,直取頸脖。

老王被這一摔也有點蒙圈,難道最近的武運這麼差麼?

他看著酒幫暴徒襲來的鏽跡斑斑的刀鋒,本能的舉起雙手護在兩腮處,準備用肌肉和尺骨硬接這兩刀。

突然間,有個像閃電一樣劃過老王的腦海,王滿倉忽然覺得這次的倒地有種熟悉的感覺?像什麼呢?

像下水道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