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尋苓加入先遣小隊的第二天,便接到了探索任務。

先遣小隊基本每一天，都要去邊境深處探查一遍，確保沒有發現蟲族行蹤,若是發現敵情,也能提前報告回軍團,做出防範。

更嚴重的,就是發現了蟲族大軍來襲,這時候軍團就會做出反應,派遣大批機甲單兵與戰艦,將蟲族大軍消滅在邊境線外。

第一次進行任務,尋苓還不太熟練,在最前方帶隊的仍然是杜鳴。

杜鳴駕駛著一艘戰艦，一邊向前方宇宙深空中飛去,一邊對尋苓講解：“咱們小隊探索的線路很長,要將第八軍團管轄的整個範圍的邊境都探查過,全境一共有三十多萬裡，途中經過一些星球時,需要去星球中檢查蟲族是否在上面築巢，要是發現蟲族的痕跡，一定要及時報告。”

戰艦速度很快，宇宙星空中大多地方也很空蕩,其實任務不麻煩。

隻是耗時比較久，偶爾會遇見危險。

“前方就是01號星，停一下。”

杜鳴對這條路線早已爛熟於心,哪裡有星球，哪裡有隕石帶，哪裡需要終點觀察,他全都一清二楚。

01號星很小，是一顆固態行星，圍繞著一顆即將死去的紅矮星旋轉，行星上環境很糟糕，溫度非常高，人類走上去立馬會被蒸熟，若不是他們都有機甲，根本無法踏上這顆星球。

“蟲族都能在這種星球上生存嗎？”尋苓問。

杜鳴說：“沒錯，蟲族不像人，它們是一群蟲子，除了蟲族母皇有著類人的智慧，其他的蟲子都是工具。那些蟲子有的能隱形，外殼往往非常堅硬，可以耐高溫抵擋熱武器攻擊，而且每一隻蟲族都有翅膀，可以在太空裡飛翔，它們甚至能將氧氣儲存在身體內部的氣囊裡，在太空裡呼吸，從而征戰所見到的每一顆星球。”

說這話時，杜鳴的臉色很凝重。

在他們這些經常接觸蟲族的機甲單兵看來，蟲族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完美太空造物。

蟲族可以完美地在太空裡航行，它們強大、萬眾一心、不會背叛，還有著得天獨厚的外形條件，這樣的種族，人類若是團結起來作戰，或許不會輸。可要是人類內部產生一些分歧，那他們根本就戰勝不了蟲族。

“而且據我發現，蟲族似乎在進化。百年前對於蟲族的記載，和現在蟲族的記載，某些外形以及數據上已經有了變化，雖然變化不大，但這很恐怖。”

“這意味著，它們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

對於人類是否能夠戰勝蟲族，杜鳴抱著悲觀的念頭。

他比誰都清楚貴族的本質，那群貴族早些年發現了蟲族身上的一些好處，比如蟲族研發出來的一些科技產品，能賣出不菲的高價。

這些年來，聯邦對於蟲族的抵抗，也就變得越來越保守。

以前軍團還會時不時派遣單兵小隊探查蟲族母巢的位置，主動出擊，近幾十年來，都是蟲族打到面前了

，他們才出動。

尋苓靜靜聽著，面上沒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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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不害怕？”杜鳴問。

尋苓不答反問：“你們的探索線也往回收縮了嗎？”

杜鳴搖搖頭：“上級下達的命令是這條線，但我每一次出任務，都會帶著人往前推進一點，現在已經探查到了這裡。”

他在智腦上找出一張星圖，用手指在其上畫出另一條超過原本邊界的線。

“這顆星球，已經被蟲族占領了，我們叫它08號星。半月前，我最後一次探查，發現星球上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巢穴。當時我被發現，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

尋苓敏銳注意到什麼：“你沒有跟卓樊報告？”

杜鳴臉上閃過一絲譏誚，輕輕搖頭：“以前也有過這種事，我報告了，但他們並不重視。他們知道蟲族在壓縮邊境，但隻要火沒有燒到門口，他們就能裝作沒看到……再說了，不是還有第七軍團嗎？”

杜鳴語氣嘲諷。

尋苓瞬間明白他話中之意。

第七軍團，因為其特殊性，所以一旦遇見危機，經常會被聯邦第一個派遣，身先士卒。

畢竟，平民都是貴族的炮灰。

尋苓也看出來，杜鳴對卓家有著極大的怨憤，所以他會儘到自己的職責完成任務，會保護手下，也會在意聯邦人民的安危，但他不在乎第八軍團。

若是因為08號星上的危機，使得第八軍團團滅，他或許還會高興。

用了差不多大半天時間，他們將所屬的邊境線全都探查完畢。

“這段時間蟲族都很安靜，攻勢也不是很強，不過我總是莫名擔心，08號星上的巢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蟲族隻有一位母皇嗎？為什麼會多出一個巢穴？”

杜鳴站在07號星球上，望向宇宙更深處，再往裡去，便是08號星所在的位置。

尋苓淡淡道：“要想知道，去看看不就好了。”

她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杜鳴卻有些猶豫：“那裡應該比半個月前更加危險……”

尋苓瞥他一眼：“你叫我什麼？”

杜鳴愣了下，頓時反應過來，尷尬地撓了撓頭：“師父。”

“既然是師父，那我肯定比你強。走，我們倆去看看。”

其他人實力到底不如他們，尋苓令那些單兵們在星艦上等待，她自己與杜鳴駕駛著機甲一同前往08號星球。

全力飛行將近一個小時，視線儘頭才出現一顆星球。

那顆星球在自己恒星係統的邊界，距離恒星非常遙遠，星球上光線暗淡，從遠處就能看到地殼上凝結的厚厚堅冰。

堅冰之上，一個個小小的螞蟻般的黑影，正在星球上來回穿梭。

星球中央，一個巨大的白色堡壘已經建立完成。

高倍望遠鏡將星球表面的場景全都清晰地呈現在光幕上，那些黑影正是無數的蟲族，它們有著怪異的形狀

，全身覆蓋著硬殼，背上拖著兩片翅膀。

它們也用腿腳走路，前臂搬運一些巨大冰塊、石塊、或是食物之類的東西，靜默無聲地作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人指揮，沒有人監督，每一隻蟲族卻都任勞任怨，行動間充滿了規律。

巨大的白色堡壘依靠著一座巍峨的山脈建立，入口就在山脈的邊緣，內部已經深入地殼。

入口處，尋苓看到幾隻外殼上有著花紋的高大蟲族，它們體型更大，有著類人的四肢與頭顱，一雙詭異的複眼鑲嵌在倒三角形的頭骨上，像是傳說裡的外星人。

杜鳴傳話過來說：“外面都是工蟲，不具備繁殖能力，它們誕生下來的使命就是給蟲族母皇打工。那幾隻背上有花紋的大蟲子，是雄蟲，可以跟母蟲繁衍出蟲卵，雄蟲都出現在這裡，那這裡一定有一個母巢，裡面有一隻母蟲！”

他語氣急促：“我們快點回去，把消息報告上去！”

一隻母蟲巢穴，若是被放任，聯邦都會有危險！

杜鳴話音剛落，尋苓忽然察覺到一股精神力從08號星球上蔓延過來。

她眼前微微一閃。

那道精神力很強，如果要類比的話，幾乎堪比仙人，但對方對精神力的運用顯然很粗淺，最節省精神力的運用方式是凝成一條線，或是網，對方卻是直接將精神力揮灑出來，就像潑出一盆水。

水流所過之處，所有的動靜都瞞不過對方感知。

與此同時，地底之下，傳來一聲尖銳的嗡鳴，四處都是真空，尋苓卻隱約有種，聽到了這聲尖銳聲音的感覺。

無形的聲波過處，整個星球上，所有的蟲族都動了起來。

工蟲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開啟備戰狀態。

蟲巢裡湧出黑色水流一樣的蟲子，源源不斷，數之不儘，好似泄洪一般，看得杜鳴一整個直吸冷氣。

“糟了，它發現我們了！”杜鳴大驚失色，連忙在通訊頻道大喊，“師父快跑！”

杜鳴很是納悶，他完全想不明白，這些蟲子是怎麼發現他們的，明明離得這麼遠，而且自己什麼也沒做，隻是看了兩眼，就能被發現，簡直邪了門。

尋苓道：“等等，你站在原地，彆動。”

尋苓話音落下，杜鳴便站住了。

雖然他不知道尋苓要做什麼，也清楚那些蟲潮大軍一旦來到面前，自己一定會死。

可是聽著耳朵裡傳來的少女沉穩的聲音，他莫名有種預感。

隻要按她說的做，就會沒事。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

蟲潮來的很快，一片片漆黑的蟲子宛若洪水般淹沒了這片星空，將這一片太空都給占據。

有些蟲子甚至擦著杜鳴的機甲身畔飛過，他都能看清對方飛翔時，翅翼的震動。

他渾身緊繃，一刻也不敢放鬆。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蟲子就好像沒看到他一般，將他完全忽略。

有一隻蟲子的翅膀都撞到了機甲的

機械臂，對方卻仍然對他視而不見，穩了穩身形繼續向前進發。

杜鳴吃驚極了。

“師父，這……您是怎麼做到的？”

尋苓笑道：“想學？”

杜鳴：“想！”

尋苓：“那算了吧，你學不會。”

其實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用精神力將兩人的機甲包裹起來，隔絕外界的窺探。

方才那道流淌過來的精神力波，便是那位蟲族母皇發出來的，應該是感知到杜鳴的精神波動，來刺探情況。

因為尋苓提前將兩人的機甲隱藏起來，在蟲族母皇的探視裡，這一塊區域便一切如常。

蟲族本身不具備智慧，隻會聽從母皇的指揮。

母皇的命令對它們來說，是絕對的真理。

母皇說這裡沒人，那它們即便撞到東西，也不會察覺到不對。

不過要想學會這招，光會操控精神力還不行，還得有足夠的精神力儲備。

尋苓是因為靈魂為神尊，才能做到。

星際裡不曾修煉過的凡人，一般是做不到的，除非有什麼境遇使得精神力增多。

“走了，去近點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尋苓一邊說著，一邊駕馭機甲在星球上降落。

杜鳴緊緊跟著她。

蟲族大軍大都已經離去，星球上一片空蕩，尋苓直接飛向蟲巢堡壘的入口，接著往下進發。

蟲巢內部空間很大，傾斜向下的洞穴軌道綿延數十公裡，洞穴穴壁上生長著不知名的植物，發出微弱的熒光。

好在機甲有夜視模式，不至於讓他們兩眼一抹瞎。

杜鳴很是緊張，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深入蟲巢，在此之前，整個聯邦都沒人見過蟲巢裡面是什麼模樣。

“師父，這裡洞穴四通八達，你怎麼知道要往哪走？”

蟲巢裡通道很多，絕不僅僅隻有一條，然而尋苓卻一直朝著一個方向進發，目標十分明確。

尋苓：“以後再教你。”

忽然，耳邊又傳來一聲尖銳嘯叫，幾乎震破尋苓的耳膜。

她心神一凜，明白那位蟲母應該是沒發現人，又召回了蟲族大軍。

“快點，那些蟲子要回來了。”

蟲母無法確定尋苓的位置，尋苓便也不再隱藏，直接加大馬力，在四通八達的通道中飛速奔跑。

杜鳴艱難地跟在她身後，他能聽見身後傳來的嘩啦啦的聲響，那是無數回巢的蟲子。

“師父，我們要去哪裡啊！”他大喊。

尋苓快速回道：“去看看蟲母長什麼模樣！”

兩個機甲一陣風似的刮過地底通道，幾乎能看到身後的殘影。

尋苓的全速奔跑可不是一般的快，沒多久便抵達了最終的地底。

那是一個寬廣的、占地幾近一個城市的巨大地下洞穴，洞穴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坑洞，洞穴四周有熔岩流過，令洞穴的溫度溫暖宜人。

坑洞

中央，趴伏著一隻十幾米長的、通體乳白色的蟲子。

它的下半身和尋常的蠕蟲類似，乳白肥嫩，細小的足肢分布在身體兩側，可它的上半身，看起來卻像個人類女性，雪白的肌膚、曼妙的身材，精致的五官與臉部輪廓，讓她就像一位十幾歲的人類少女。

那張臉上生長著一雙彩色的複眼，滴溜溜轉動著，聽到聲響，朝著尋苓所在的方位看來。

尋苓抬手一把拽住杜鳴，拉著他站立不動。

兩駕機甲宛若木雕似的，呆呆站在原地，少女的複眼轉了過來，狐疑地停駐片刻，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又轉移了開去。

尋苓能察覺到，蟲母的精神力一直在身邊來回掃蕩。

直到一無所獲，她才將精神力撤離。

蟲母悠閒地趴伏在坑洞中央，那裡地面上鋪著柔軟的皮草，她的身邊擺放著各種食物，有人類的殘肢、血肉模糊的不知名肉類，或是一些果實。

她埋下頭，張開嘴，露出滿嘴鋒利的牙齒，輕鬆地咀嚼著那些殘肢血肉，慢悠悠地進食。

對洞穴一角的兩人，完全視而不見！

蟲族母皇的複眼，竟然看不見他們！

杜鳴壓低了聲：“師父，她怎麼會看不見我們？”

尋苓道：“知不知道螞蟻？螞蟻群體中，蟻後強大嗎？”

杜鳴：“不，蟻後除了承擔生育繁衍的義務，並沒有其他能力。”

“這就是了，蟲族母蟲在地底生活久了，它不需要以身犯險，不需要出去尋找食物，它隻用躺在這裡，進食，以及製造越來越多的蟲族大軍，眼睛自然就會退化。”

沒多久，離開的蟲全數返回。

尋苓不敢輕舉妄動，即便她很強，蟲母很弱，但這裡的蟲子太多了。

蟻多都能咬死象，她現在隻是強一點的凡人，沒必要犯險。

“杜鳴，你看出什麼沒有？”她問。

杜鳴想了想，道：“這隻蟲母，好像還沒開始產卵？”

尋苓點頭：“沒錯，這隻蟲母還沒成年。她還在成長期，所以即便駐紮在這裡，也沒有向外侵略。很明顯，原來的蟲族母皇，分娩出了其他的蟲母，令她們更加靠近聯邦邊境……很可能，就是為了一舉進攻聯邦。”

杜鳴深深吸了一口氣。

尋苓則是想到，幼年的蟲母精神力就那麼強，那蟲族老巢裡的成年蟲母呢？

據說那隻蟲母一直存活了有上千年，那精神力該成海了吧？

尋苓眼底微亮，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走了，回去了。”她道。

信息以及收集夠了，沒必要再呆下去了。

杜鳴語氣有些驚慌：“啊？就、就這麼走？不會被發現嗎？”

“會。”尋苓勾唇一笑，“所以，快跑！”

話音未落，她便抬腳邁了出去，猛地衝向最近的通道，飛速向上奔跑。

下一秒，尖銳的爆鳴聲響起。

蟲母

的聲音十分憤怒，夾雜著一絲驚恐。

竟然有人入侵了它的老巢！

在蟲母的驅使下，地底的蟲子們也一瞬間暴動，它們憤怒地追向聲音來處，腦海中隻剩下一個思想，那是它們最高統治者傳遞下來的命令。

撕碎！將入侵者全都撕碎！

窸窸窣窣鋪天蓋地的蟲子爬動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落在耳中，直叫人頭皮發麻。

杜鳴魂都飛了，那些蟲子速度不慢，尤其是在它們熟悉的老巢裡，他隻覺身後全是追兵，不用回頭，就能想象到那恐怖的場面。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加快速度，全力衝刺，榨乾自己所有的潛力。

“師父，哪條路才是對的啊！”

“不用管哪條路，往上跑！”

尋苓其實也自顧不暇，她隻能讓精神力籠罩兩人，隔絕蟲母的精神感知。

隻要蟲母感知不到他們，那些追兵蟲子也就很難確定他們的位置。

它們唯一依靠的就是聽覺，聽腳步聲來追逐。

隻有跑，加速跑，用儘一切力氣去跑！

好在他們倆的速度在機甲單兵裡都首屈一指，尤其是在有著追兵的情況下，很快，兩人眼前便出現了點點光亮，那是外界透出來的光。

不過就在即將抵達洞口前，尋苓的精神力忽然探知到，洞口被蟲子堵了。

蟲母具有智慧，發現無法抓住他們，便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尋苓提醒道：“杜鳴，準備好，洞口有很多蟲，我們得殺出去。”

杜鳴跑得全身氣血上湧，他用的還是精神力機甲，明明身體躺在駕駛艙裡沒有動彈，這會卻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殺！這點蟲子，擋不住我們！”

黑色機甲伸出手，機械臂快速變形，一條黑色長棍從掌心延伸出來。

尋苓則抽出了黑色彎刀。

當兩人終於來到洞穴前，厚厚一片密密麻麻的蟲子，宛若木塞子一般，將洞穴出口堵得嚴嚴實實，隻有一些光芒從縫隙間流露出來。

耳邊，窸窸窣窣的爬動聲，幾乎貫穿耳膜。

尋苓腳步不停，仍在全速奔跑，一邊抬手，一把將漆黑彎刀拋擲而出。

彎刀在空氣中飛速旋轉，好似一個巨大的飛輪，猛地切割向那面巨型蟲牆。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傳來，那是無數的蟲子外殼與彎刀刀刃相撞後，被切割開的動靜。

“吱吱吱吱！”

蟲子們發出無意識的叫聲，混合在一起。

蟲群陡然騷亂起來，彎刀所過之處，無數的蟲子肢體四散飛落，一道缺口被打開，泄露出一片明亮天光。

同時，杜鳴的長棍猛地插進那缺口，一把橫掃而出，將所有企圖堵住缺口的蟲子掃落。

缺口驀然拉大，如同一張黑布被一隻大手用力扯開。

此時此刻，兩架機甲已然無所遁形，無數的蟲子湧過來，幾乎將他們包圍。

機甲的腳上，已經有蟲子在往上攀爬。

還有蟲子張開口，尖銳的利齒狠狠啃食在機甲的機械軀殼上。

兩人卻來不及顧忌這些。

“走！”尋苓一聲令下。

下一瞬，二人同時蹬腿，啟動飛行模式，朝著那撕開的裂口，一頭衝了出去。

兩架機甲頭也不回地飛上了高空。

糾纏在他們身上的蟲子，也被輕而易舉地甩落。

下方洞穴口，黑色洪流滾滾而出。

蟲子們也跟著飛上天空，可是到了太空，沒有了聲音作為引導，蟲母的精神感知，在尋苓的屏蔽下，便徹底失去了作用。

“啊！！！”

尋苓聽見，空氣中傳來蟲母尖銳憤怒的叫聲。

追逐的蟲子們失去了目標，在太空裡四處亂轉，好似無頭蒼蠅。

尋苓拉著杜鳴等待了片刻，等蟲子們偃旗息鼓，重回08號星球，才悄無聲息返回戰艦。

見兩人安然無恙歸來，其他士兵便都以為一切如常。

隻有杜鳴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怎樣一番驚心動魄。

不過在回來之前，尋苓提醒他，這件事先不要跟彆人說。

蟲母還未成年，08號星看似危險，其實並不難應付。

隻要出動多一點士兵，就能將其剿滅。

若被卓樊知道，一定會安排自己的親信去奪取功勳。

她可不想看到那一幕。

尋苓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智腦，給彆打我我真的很菜發消息。

“我有個合作，想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