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六十六(1 / 1)

諾嘉怔怔地看著走出來的兩隻蟲,反應過來後攔下了他們,語氣艱澀,“伽釋,你沒有被標記,雄主呢?”

被標記的雌蟲信息素不可能這麼暴//亂,但是法約斯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他衝進去,身後的侍者急忙追上去,寂靜片刻後,崩潰的叫聲從臥室傳出來。

對上維利斯擔憂的神情,安恙咬牙,“伯父……”

“先走吧。”維利斯緊皺眉頭,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追問的時候。

他沉著臉,上前護著兩隻蟲崽,管家跟在身後,旁邊的侍者護衛面面相覷,竟然沒一個想上前阻攔。

“攔住他們!”諾嘉衝出來,神色癲狂,“他們殺了雄主!”

維利斯神色震驚,安恙表情鎮定,抱緊了伽釋,“我的雌君是正當反擊,我們可以在法庭上見。”

諾嘉眼眶血紅一片,“將他留下,蘇安恙冕下,這是我們的家事,你無權帶走他。”

低頭看了一眼伽釋沒有意識,慘白的臉,他搖搖頭,“是我的家事,按照律法,A級以上的雄蟲對自己的雌君雌侍有絕對控製權,而我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過,伽釋是我的雌君。他是遵循我的命令,拒絕一切雄蟲的接近,而你無權扣押一隻S級雄蟲。”

這是一條幾百年都沒有再使用過的古法,因為S級雄蟲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七百年前。隻要S級雄蟲願意,他甚至可以當街欽點一隻雌蟲當他的雌奴,那隻雌蟲沒有拒絕的權利。

後來法律不斷更改,而這條,因為S級雄蟲不再出現,反而被忽視了個徹底。

諾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甚至嗤笑出聲,“你瘋了?”

維利斯深深看了一眼這隻雄子。

安恙抱著伽釋離開,維利斯阻止了上前的諾嘉,低聲說了幾句,轉身追上去。

成功坐回星艦,蘇安恙把伽釋放在休息室的床上,著急忙慌地找傷藥,維利斯匆匆趕來,關閉艙門,轉頭向駕駛座發布命令:“去星際中心醫院。”

星艦緩緩啟動。

維利斯看著雄蟲手法熟練地為雌蟲消毒上藥,最後面無表情地拿繃帶包紮,神經緊繃到似乎一扯就斷……

他壓下疑慮,接手了包紮的活計,輕聲道:“你的手法是錯的,這樣包紮不利於傷勢。”

雌蟲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後頸腺體有慘烈傷勢,看得維利斯心裡有些下沉,手掌更是見骨,此刻安靜地躺在雄蟲懷裡,臉色因失血過多慘白一片,呼吸微弱。

機艙內安靜了下來,維利斯看著低頭沉默的雄子,輕聲詢問:“安恙,你打算怎麼處理此事?”

“伽釋是我的雌君,他的事情自然由我承擔,”安恙沉思了一下,微微一笑,“感謝你們蟲族的律法,對雄蟲有天然優待,哪怕我被流放,也不會被投到那些感染值過高的廢星。”

維利斯看著雄子微微上揚的唇角,不知怎麼,心裡悶悶的難受,他剛想說什麼,就聽

雄子自顧自般繼續說,“我已經查閱過了,高兩級的雄子,如果被冒犯了,是可以直接反擊的,而且罪情會根據實際定奪。”

維利斯看著被他隨意丟在地毯上,還沾著嘉諾鮮血的匕首,突然不寒而栗。

雄蟲摸了摸伽釋的頭發,感受到伽釋逐漸發燙和瑟縮的身體,看了一眼時間,輕聲安慰:“很快就到了,伽釋,堅持住……”

維利斯壓下心中的情緒,語氣恢複冷靜,“你說A級以上的雄蟲那條律法,你的意思是,你的等級達到了S級?”

“對,薩菲爾院士已經確認了,但是檢測成果被壓下了,在古奇那裡。”

維利斯沉默片刻,忍不住詢問,“蟲帝是不是對你有意?”

安恙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在意,“也許吧,伯父,如果我被流放了,麻煩你幫我看著點伽釋,”看著雌蟲漂亮到似真似幻的面容,他想了想,“送他去克羅薩吧,古奇在那邊,等他傷好一些就送走。”

維利斯歎息:“你放心,不會落到那個地步的,彆說S級雄蟲,單是你獨一無二的冕下身份,就不可能落到那個地步。”

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雌蟲軟軟的腮肉,他笑了笑,“那我不能讓我的雌君出去面對這一切啊,約法斯死了,總要有蟲承擔的。”

“雄保會會出面的,”維利斯沉下心,語氣平和,“而且你是我們家族的雄子,無論怎樣,我們都在你身後。這件事本來就是蟲帝理虧,孩子,彆害怕。”

蘇安恙扯了扯嘴角,低頭一瞬間眼淚在雌蟲的臉上,他閉了閉眼,語氣平靜:“我不知道昨晚上,伽釋是怎麼一隻蟲過來的,他身上有催素劑的味道,這種藥劑我被注射過,會神誌不清腺體被迫成熟,但是伽釋卻反殺了那隻雄蟲,”他聲音艱澀,“他的腺體是自己破壞的。”

維利斯啞然,看著這對蟲,酸澀湧上心頭。

他本來應該是被家族嬌養長大的雄子,如果自己早點發現他,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意外。

傑拉爾平時手上破個皮,都會叫上半天。

他起身去外室。

星艦駛過半個城市,停在了星際醫院門口,安恙穩穩抱起雌蟲,醫院門口不是等候的醫生,而是一群熟悉的蟲子。

為首的是雄保會的會長,頭發已經花白的毛斯,他穿著冬季製服顯得比從前臃腫了不少,面容嚴肅,看見標著奈特家族徽章的星艦停落後,繃著臉走上來,身後跟著一支小隊:

“冕下,日安。”他沒有看雄蟲懷裡的雌蟲,隻是行了個半禮,語氣嚴肅地說:“接受到舉報,伽釋·瑞法涉嫌謀害一位閣下,我們需要……”

“他現在受傷了,”安恙搖頭,“我先把他送去醫治,他是我的雌君,我接受你們的審訊。”

毛斯皺眉,“冕下,伽釋是約法斯的雌侍,”在雄蟲冷漠的眼神中,他表情鎮定地止住話題,“這不和規矩,他是犯罪嫌疑蟲。”

“你們的規矩是什麼?不應該是法庭傳召嗎,為什麼是你們。”安恙冷笑

一聲,“麻煩你們讓讓,我的雌君傷勢嚴重,後續我會依據我的雌君的想法決定要不要控告萊特家族。”

“冕下,您未免有些太不講道理了,”毛斯身後有蟲忍不住上前說,滿臉義憤填膺,“伽釋·瑞法涉嫌謀害法約斯閣下,您是要包庇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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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恙冷冷盯著他,“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我的雌君會被強迫送去當另一隻雄蟲的雌侍,你們雄保會就是這麼維護那位閣下的利益的嗎?我說了,法庭傳召我會出席,你們要審訊我也答應,作為伽釋的雄主我接受,但是伽釋不能給你們。”

那隻雌蟲還要說什麼,但是被毛斯阻止了,他讓開了一條道,看著雄蟲大跨步走進去,與被阻攔在那邊的諾伊斯回合。

蘇安恙認得這位醫生,當初負責格瑞德的那位主治醫師,薩菲爾和溫克爾都在克羅薩,蘇安恙隻能聯係到這位。

將伽釋放在急救轉運車,蘇安恙跟著醫生護士走進去,直到被關在急救室外,才有些茫然地站在走廊中。

雄保會的毛斯竟然也跟著過來了,旁邊是一臉溫和的維利斯,兩隻蟲談話竟然很平和,身後那群蟲也放下了剛剛不忿的表情,慢慢跟了過來。

維利斯站在雄子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寬慰,“安恙,彆擔心,你的雌君會沒事的。”

那群蟲臉上的表情都很耐人尋味,但是毛斯卻隻是笑了笑,還衝蘇安恙點了點頭,“冕下,剛剛是我太過急切了,主要是法約斯的雌君太過傷心,我們實在不能忽視他的請求。”

蘇安恙點頭,語氣平靜:“無論結局怎樣,我都接受,但是伽釋是按我的要求行事,他是一隻獨立存在的蟲,是我的雌君,自然不能被隨意安排,所以對他的最終判決,我會替他承擔,我是他的雄主,我有這個資格。”

毛斯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但是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個雄蟲時他的回答,還是把那句話壓了回去,隻是點了點頭,“如果您是他的雄主,他反抗法約斯閣下自然是應當的。”

“就是他不是我的雌君,也沒有蟲能強迫他,”蘇安恙臉上平靜,“社會製度不能強迫一隻可以獨立思考的蟲,有智慧與平等權利的蟲,家族也不能。”

毛斯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一直等到急救室上面亮著的燈熄滅,諾伊斯走出來,看著迎上來的雄蟲,微微鬆了口氣,“伽釋先生的腺體保住了,隻是因為注射了非法催素劑,他的信息素紊亂,有精神海崩潰的風險,建議他的雄主可以適當安撫。”

雄蟲看著被轉移的雌蟲,想追上去,但是又停下來了,詢問,“他的手呢?”

“伽釋先生的手傷勢較為嚴重,這兩周按時換藥就行,其他的暫時沒有什麼大礙。”

維利斯鬆了口氣,看向毛斯客客氣氣詢問,“您看現在要怎麼處理呢?”

蘇安恙再一次止住腳步。

毛斯笑了笑,“那就請冕下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需要錄入信息,如果真如您所言,會酌情考慮。”

身後的下屬適宜上前報告:“會長,法約斯的雌君諾嘉先生已經在您的辦公室等候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一直要求立刻對伽釋先生執行……”看了一眼雄蟲,他默默將那兩個字吞了回去。

蘇安恙面無表情,“我看一眼我的雌君就跟你們走。”

毛斯作了個請的手勢,轉身和一旁的維利斯聊了起來:“傑拉爾閣下如今情況如何,閣下的雄子仍舊沒有分化的趨勢嗎?”

“是的,”維利斯表情不變,看著雄蟲的背影,微微一笑,“那蟲崽嬌縱得厲害,和他雄父一模一樣。”

“小雄子嬌縱一些是正常的,”談到小雄子,毛斯語氣輕鬆了一點,眼裡的笑意也有了真實,“傑拉爾閣下如今才一位雌侍,應該可以再納幾個了,哪怕是雌奴也好。”

“蟲崽們的事我一律不管,而且,安恙也是我們奈特家族的雄子,他的想法隻要在法製內,我們都支持。”

“哦?”毛斯挑眉,眼裡禮貌地出現了好奇。

“十九年前,我們家族的蟲蛋被盜取,”維利斯輕輕笑了一聲,將早已想好的說辭輕描淡寫說了出來,“安恙是我們家族最珍貴的雄子,亦是一直封塵的實驗裡最嚴密的蟲蛋。”

一說到奈特家族的實驗,毛斯臉上的笑意淺淺消失,看著他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維利斯看著他,語氣平靜地將那個事實說了出來,“安恙是我曾祖的雄子,而且,上次檢測他的精神等級突破了A級。”

站滿了蟲的走廊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