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六十二(1 / 1)

“真的?”氣氛徹底調動起來了,索亞雖然一臉不信任,但還是抵不住好奇追問,“那那位長什麼樣?”

連一直對什麼事都一副淡漠表情的貝恩也扭頭看他,微微蹙眉:“你什麼時候看見的?”

加勒表情得意,“你管我。”

“彆扯開話題,到底長什麼樣?”索亞有些焦急,都想拿手裡的牌砸他腦袋了。

“長的很高,比伽釋上將還高一個頭。”

“……不可能吧,哪有那麼高的雄蟲。”索亞//情緒有點冷卻,眼神也明晃晃地表示懷疑,“加勒,你又在吹牛!”

加勒翻了個白眼,“不信就算,那我不說了。”

“哎呀,是真的你就說吧,長什麼樣?”

“很高,我看到的那天他臉上很黑,像是塗著什麼黑色油彩,鼻子上還貼著白色的東西,眼睛是紅的,看著像是哭了。”

蘇安恙:……

他神色陰鬱不定,表情不善地盯著還在誇誇其談的加勒。

加勒注意到了,有些鬱悶地看了他一眼,沒當回事,“而且,他和伽釋上將,真的手牽手。”

“謔!”兩隻蟲都目不轉睛盯著他,索亞喃喃細語,“看來傳聞是真的,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頓了頓,又說,“那怎麼還沒有娶伽釋上將呢。”

蘇安恙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那隻亞雌,覺得他似乎話裡有話。

“興許是已經將他娶為雌侍了,”加勒換了個方向猜測,“雄保會都可以為他的個蟲信息保密了,婚姻方面也可以封鎖信息吧。”

“伽釋上將怎麼可能當雌侍。”貝恩語氣平淡。

“怎麼不能,”索亞有些不在意,“他之前不也差點給約法斯閣下做雌侍了嗎?”

貝恩皺眉,“索亞。”

“你凶我做什麼,你們軍雌崇拜他,關我什麼事。”索亞皺眉,脾氣也上來了,“你們這些軍雌,臟死了!”他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明顯看的就是旁邊的加勒。

加勒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是雌君。”對面一直沒說話的雌蟲突然說了一句,索亞停止攻擊堂哥,扭頭看去,懷疑自己沒聽清:“什麼?”

對面的雌蟲面對他們,卻背著光,表情看著有些晦暗不清,聽了他的話,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地重複了一遍,“伽釋是蘇安恙的雌君,而且不會有其他蟲。”

索亞:……

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神經蟲,又是一個伽釋迷,他到底哪裡好,不就打了幾次勝仗嗎。”

“索亞,”貝恩的語氣有些嚴肅,“你在質疑什麼?如果不是我們這些軍雌,你可以在伊裡斯無憂無慮做你的大少爺嗎?”

“你凶什麼?”索亞氣急,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指著對面的蟲,“他說的話誰信?他這樣難道就不是在臆想那位冕下嗎,你簡直是魔怔了,為了兩隻不相乾的雌蟲一直凶你的弟弟,我受夠你了!”

安恙:……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看著那個亞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慢吞吞站起身。興許是長得太高了,站在對面過於壓迫,另外兩隻軍雌也站了起來,有些戒備地看著他,似乎怕自己動粗,索亞也有些驚慌地後退一步,跌坐回沙發上。

蘇安恙倒沒想做什麼,認真想了想,看著那個亞雌沒什麼情緒地說,“我認識他們兩個,所以我知道這件事,而且,你哥說得很對,沒有軍雌,所有生活在和平地區的蟲生活不可能這麼優渥安逸,你的詢問簡直可笑,最後,伽釋就是很好,天下第一好,沒有蟲可以排第二。”

索亞:……

看著那個雌蟲的背影,他坐在沙發氣得兩眼發紅,“他什麼意思,他喜歡伽釋就喜歡伽釋,還不能讓蟲說了,又一個臆想症,堂堂一位冕下,怎麼可能隻娶一個!”

加勒默默坐到對面,心想,雖然是隻靠軍雌吃軟飯的蟲,但是說話還挺好聽的,他看著越說越來勁的索亞,再看一眼即將繃不住怒火的戰友,默默拿過酒開了一瓶,果然……

“你不會說話就閉嘴!”軍雌壓抑的聲音在客廳響起,場面瞬間安靜,下一刻索亞尖銳的喊聲衝刺耳膜。

加勒閉了閉眼,接下來的一切都如他所想,最後以貝恩沉聲問話結束:“你是想下了星艦打道回府嗎?”

這兩天他都熟悉這一套流程了。

果然,索亞像是瞬間被掐住脖子的小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卻弱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貝恩沒有看他,隻是反問:“你什麼意思?”

加勒心裡很不樂意,但還是笑眯眯打圓場,“哎呀彆氣了,貝恩,彆說索亞了,他才剛成年……”

貝恩冷笑一聲,“他喜歡的那位冕下剛成年的時候,就在荒星,一位冕下都沒有他那麼脆弱。”

“什麼?”加勒睜大眼睛,“我怎麼沒聽說過。”

貝恩抱臂不語,索亞到底不敢再說話,隻能坐一邊忿忿抹淚,他本來就是求著這個堂哥帶他去北安城的,家裡也期待他能見到那位一面。

加勒急得撓心撓肺,但是看貝恩一副不會多說的模樣,了解這個戰友嘴巴有多硬的他隻能蔫蔫坐回去。

三隻蟲都沒有再說話,加勒覺得無趣極了,架子上的酒沒開多少瓶,他摸了摸下巴,覺得還是送一瓶給那隻軟飯蟲吧,畢竟是自己喊他出來的,結果鬨得這麼難看。

他與戰友對視一眼,貝恩斂了眼睫,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加勒抽了一隻貴點的酒,興致勃勃地走了。

他現在覺得這隻蟲,比那個索亞好說話多了,那個亞雌仗著自己長的好看,家裡還是個小貴族,一路上一直明裡暗裡在笑話自己,當他們軍雌都是隻會莽,沒有腦子什麼都聽不出來似的。

要不是看著貝恩跟他上過戰場,又是四年的室友,他早揍他了。

一隻亞雌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伊裡斯最好看的雌蟲呢,還看不起伽釋上將,他不知道上將在軍校時就拿下伊裡斯玫瑰的稱呼嗎,

雖然他不喜歡這個稱呼,也沒什麼蟲敢在他面前說就是了。

他靠在門上,吊兒郎當拎著那支酒,等了許久,門才被拉開,那隻雌蟲看著像是洗了個澡,一隻手拿毛巾擦著頭發,另一隻手拉著門柄,就是穿得過於嚴實了,浴袍看著恨不得把脖子也包起來。

想到之前這家夥說靠軍雌養,加勒臉上的笑淺了下去,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晃了晃手裡的酒,漂亮的玻璃瓶內,青色的液體濺起,“請你喝酒,剛剛不好意思啊。”

頓了頓,看這隻雌蟲沒說話,再看他穿得這麼嚴實,加勒後退一步,多餘解釋道:“你可不要多想,我不喜歡雌蟲。”

蘇安恙:……

他盯著這隻軍雌,表情有些複雜,好像再說,你腦子裡就隻有這點想法了嗎?

加勒臉一紅,將酒遞了滴。

安恙歎氣,知道他的意思,接了過來,“謝謝你。”

“不用。”

軍雌靠著門,並沒有走的意思,看著屋內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他聳了聳肩,“我現在不想回去,那裡氣氛太嚇蟲了,再等一會兒,兄弟,咱們聊聊天唄。”

“我不想聊天,”耳朵上掛著的純黑色星靈,那邊,愛吃醋的男朋友已經不吭聲了。

“你不高興就回房間吧,那隻蟲難不成還會去吵你。”

加勒看他要關門,急急忙忙攔住,試圖用八卦留下他:“聽說那位冕下也去北安城了。”

蘇安恙:……

他揉了揉眉頭,“你哪裡來的消息。”

加勒得意一笑,就知道沒有蟲能拒絕這個消息:“貝恩那個弟弟說的,”他連名字都不想喊了,“他們這次去好像是去拜訪奈特家族,貝恩好像和奈特家族有點關係,你知道古伊嗎?”

“……嗯。”

“奈特家族下一任家主,”加勒才不管他知不知道,自顧自說憋了兩天的八卦,“貝恩和他是同一個中級學校的校友,那時候幫過他,然後發現他們還有親戚關係,就有往來了,這次貝恩到北安城任職,他弟弟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非要跟上。”

加勒說著,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嘲諷還是冷笑,“不知道那位冕下是不是真的要去奈特家族,但是希望他不要被那家夥騙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彆的蟲面前可會裝了,不過他看不起我,我們見面的第二天他就裝不下去了。”

安恙:……

看來他更看不起自己,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沒想過要裝。

他覺得有些無語,剛想關門就聽到加勒追問,“你真的認識伽釋上將?”

“……嗯。”

加勒上下打量他兩眼,似乎在腦子裡和一些蟲對上,半響還是一臉不信,“上將身邊沒什麼蟲……難道是萊伊先生?但是也沒聽說過他喜歡雌蟲啊,還是這麼高個的雌蟲。”

蘇安恙面無表情,趕客,“沒什麼事我想休息了。”

“誒,那你見過那位冕下嗎?他長什麼樣?”

“你不是

見過嗎,還問?”蘇安恙好笑,想到他對自己的形容,臉又有點黑。

不過加勒沒注意到他的情緒,滿臉糾結,“我當時就看見一隻蟲和伽釋上將站一塊,而且就模糊看了一眼,我哪敢細看啊,”頓了頓,加勒抱臂,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酒,示意我都請你喝酒了,“你不會是騙蟲的吧。知道就說說唄,我都和我雌父雄父吹牛了,到時候我好說說。”

安恙“嘖”了一聲,“怪不得那隻蟲說你吹牛,一隻蟲有什麼好說的。”

“這可是星際唯一一隻A級雄蟲,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太相信,懷疑是雄保會的蟲瘋了,不然為什麼不公布信息,難道真的長得很醜?”加勒又想了一下那天模糊的記憶,忍不住皺起臉,“可能是臉有問題,這得基因變異了吧,我就沒見過那麼黑的臉。”

“……”那是機油!

蘇安恙面無表情,臉上黑氣沉沉:

“他長得英俊瀟灑帥氣逼蟲,和你們上將很般配。”安恙聽到星靈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耳朵悄悄紅了,“沒什麼事了吧,回見。”

“誒……”

門“砰”地甩上,加勒心有餘悸地摸著差點被撞上的鼻子,隱約間還能聽到那隻蟲在說什麼“衣服穿好了,剛剛不是你看著我穿的嗎……你還笑……”

……

他一陣惡寒,想到剛剛那隻雌蟲很可能是一直在和他的軍雌通話,頓時無語。

就這麼一時半會,還聊上了,怪不得一直趕自己。

他搖頭,慢吞吞地走回去,遠遠就聽到了索亞的聲音:

“就是一隻沒勢力的軍雌,你一直帶著他做什麼?還為了他折我的面子,我才是你弟弟。”

“他是我戰友,你再說這些話……”

“他家就一隻D級雄父有點用吧,雌父是什麼區議長,聽都沒聽說過,哥,你著了什麼魔,一直拉他。”

“你再管不住你的嘴,下了星艦就給我滾回去。”

“你瘋了,我要告訴大伯。”

“隨你。”

加勒扯了扯嘴角,踢了踢腳邊的東西,果然,客廳瞬間安靜了,他沒有說話,慢吞吞回了自己的房間。

片刻後,敲門聲響起。

他有些煩躁地拿被子蒙住頭,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停息,他坐起身,發一會兒呆,慢吞吞地起身開門。

貝恩靠著牆,手裡還拿著他買的酒,聽到動靜直起身,如玉的臉有些醉意,看著他輕聲說,“對不起。”

加勒沒有吭聲。

貝恩沉默片刻,“下星艦我就送他回去。”

“沒事了,反正下星艦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了,”加勒側身讓他進來,語氣儘量聽著輕鬆,“他說的其實沒錯,我們確實不是同一種蟲。”

貝恩再怎麼樣,身份確實是貴族,同樣軍校出來的,他們能力不相上下,但是貝恩現在已經高了他兩級了。如果不是貝恩一直念舊情,自己早就和他沒有半點聯係了。

貝恩沒有進去

,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將手中喝了小半的酒塞他手裡,轉身就走。

加勒莫名其妙,但是這麼些年貝恩就是這脾氣,他早就適應了,仰頭灌了一口,他輕“嘖”一聲,自言自語,“浪費我的星幣,第一次請客,居然都不捧場。??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門“砰”地甩上。

雌蟲的影像重新投在房間,安恙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頭發,看著伽釋在那邊坐著辦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嘟囔兩句,“你還說沒多想。”

“我多想什麼了。”

伽釋瞥他一眼,“可以啊,雌蟲身份都能吸引到亞雌。”

安恙:……

他想了一下那個叫索亞的亞雌在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衣著後就有些不屑的表情,並且還一副他長這麼高屬於基因劣等的模樣,鬱悶,“什麼啊,他懷疑我,我反駁回去了,”他慢吞吞將那兩兄弟的爭吵說了出來,“可能我穿得太普通了,他覺得我不可能認識你吧。”

伽釋啞然,半響失笑,“對不起,是我的錯。”

雄蟲這一身都是特殊訂製,市面上沒有流通,如果沒有渠道,根本不可能見到。

蘇安恙也隻是想逗逗他,聞言笑嘻嘻地,“沒關係,我很好養,我已經和加勒說了,我靠我男朋友養我呢。”

“男朋友?”

“戀人,戀蟲的意思。”

伽釋若有所思。

安恙沒有再打擾他辦公,隻是看著他的投影,拿了終端打開小遊戲。

他們之前在黑艦上玩的雙蟲小遊戲,蘇安恙一個人就突破了最高紀錄。

房間安靜了下來,但是氛圍很平和,兩個都時不時不經意間看一眼對方,若是對視上,在慢吞吞挪開視線。

有些暖又熱烈的氣氛氤氳在這小小的標間。

安恙一路上沒有再離開這標間,好在那幾隻蟲也沒有再來問什麼。

一直到深夜,敲門聲響起,打瞌睡的雄蟲驚醒,投影還在,伽釋看著他眉眼都是笑意,似乎覺得他剛剛的囧相好玩。

安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但是他現在臉皮已經厚了一點,看著伽釋聲音帶笑,“真好,睜開眼就見到你。”

雄蟲剛剛醒,漆黑的眼有水意,此刻隻是看著自己,聲音帶著點睡醒的沙啞,伽釋微微漲紅了臉,輕聲說,“應該到了,快去吧。”

匆匆掛了通訊。

安恙有些納悶,明明可以投影轉通話的嘛,但是他沒有多想,打開門,門口站著那個有點眼熟的空乘。

“冕下,”他仰著頭輕聲說,“北安城已經到了。”

蘇安恙點了點頭,“謝謝你。”轉身想回去拿行禮,裡面有伽釋給自己準備的帶去古伊家的禮物呢。

身後卻撲過來一道身影,他敏銳側身躲開,看見那隻亞雌還想撲過來抱自己,“艸”一聲,大喊,“給我站住!”

那位空乘竟然真的被鎮住了,但還是不死心,淚眼朦朧地說,“冕下,我真的很喜歡您,求您了,給我一個機

會吧,我不敢奢求您的雌侍身份,我可以當您的雌奴,任您想怎麼做都行。”

頓了頓,他身子一軟跪了下去,蘇安恙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飛一樣躥到另一個地方。

空乘:“……”

他咬牙,聲音柔媚,“您是怕伽釋哥哥不同意嗎,我會去求得他的同意,冕下,我隻求您能看一眼維斯那,那我這輩子就是現在死了也甘願。”雄蟲都是好面子又虛榮的存在,他就不信,自己都這麼說恭維哀求了,還能拒絕。

而且自己長的也不差。

一個雌奴身份而已,如果成了……

“你等一下!”那隻雄蟲果然開口了,空乘低著頭,嘴角微微勾起,正想爬過去時,就聽到雄蟲義正言辭大喊:

“公共場合涉嫌傷害、猥/褻雄蟲,依據雄蟲保護法第四十五條法律規定,”

維斯那猛地抬頭,遠處的雄蟲捧著終端還在念:“最高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發配荒星!”

蘇安恙看他還有要過來的模樣,扯著嗓子喊,“你還不站住,你給老子坐下!”

滿意地看著那隻雌蟲僵坐在那裡,他鬆了口氣,去收拾了東西,路過他時,還是黑著臉詢問,“是誰透露了我的真實信息。”

伽釋給他買票,但是名字什麼的都是屏蔽的,沒有權限的蟲根本查不了,這隻蟲在候室廳的時候他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加勒買的酒送過來,他後知後覺,就詢問了伽釋。

空乘還在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蘇安恙拿終端把這隻蟲的臉和號牌拍下來,避免誤會還解釋了兩句:“為了防止你跑了,我留個證據,你放心,不會泄露到星網上的。”他是個很有素質的公民。

維斯那:……

他看著雄蟲邁著自信的步伐離開,坐在地上還是沒有回過神,過了一會兒才僵硬著臉爬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特意改造了的工作製服,臉是青白交錯。

這到底是不是雄蟲?!

他得趕緊找舅舅幫忙,他不能被曝上去。

標間內的其餘三隻蟲離開了,看樣子這空乘是確保了其他蟲都走了,才喊的自己。

他擰著眉頭,那邊伽釋沒有回消息,古伊卻說他們已經到了。

他拎著小皮箱慢吞吞走在乘客間,仗著身高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安恙,這邊!”另一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大喊,安恙扭回頭,看到了另一個空無一蟲的出口,通道裡古伊甩著手喊,身邊跟著兩個長輩和一隻雄蟲,身後是五個壯漢保鏢。

那兩個長輩很熟悉,一個是前幾天剛剛在終端見過的安特爾·利普,古伊的雄父,另一個就是奈特家族的當家蟲維利斯了。

他們身邊站著的另一隻蟲,應該就是傳說中那位一直體弱多病,直至成年後才慢慢好轉的閣下,傑拉爾·利普。他隨他的雄父姓。

蘇安恙加快腳步走過去,問好:“安特爾閣下,維利斯會長,你們……”

“孩子,”與古伊有三分相似

的維利斯眼眶瞬間紅了,“終於等到你了。”

蘇安恙被他們圍著上了星艦,一路上兩個長輩都關懷備至,但是卻沒有再失態。

直至到了北安城的中心,奈特家族的府城後,維利斯才鬆了口氣,好像這短短一路都在提著心。

蘇安恙被招待得很好,但是他想問的東西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直到用完晚餐,時間已經來到了子時,他才被這位一直掌控全局的家主請到了書房,跟過去的還有古伊。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維利斯背對著他,站在高高一排書架前,慢慢摸到了第三列,找到了機關後打開,一個塵封兩百年的地下室再次重見天日。

維利斯回過頭,看著這隻成年不過一年的雄蟲輕歎一聲,“冕下,我其實在第一次見到你就有所懷疑了,但是那時局勢不明,我本想著等一切都確定後,再接你回來。”

古伊默默望天。

安恙有些沉默。他不明白這位的意思,但是眼神放在了那看著沒有一絲光亮的地下室。

維利斯知道他的疑惑,隻是輕聲道,“我接過家族時,我的父親叮囑我,一定要找回我們家族真正的血脈。”

安恙:……

“什麼血脈,我是你們家族流落在外的家蟲?”難不成他剛出生就穿越到藍星,後來又莫名其妙回來了。

這段時間,他其實已經有了預感,如果是真的,那麼那些事情都說的通了,怪不得他有腺體,怪不得……

他不再抗拒這個可能是真相的事情,因為他早已有了另一個決心。

眼裡恍然的情緒一閃而過,視線終於收了回來,靜靜地與這位長輩對視。

維利斯知道他可能想錯方向了,但是沒有急於糾正,隻是繼續說,“那晚上我叮囑古伊拿到你的基因樣本,然而他卻實在成事不足……”

古伊無語,“雌父,我拔了他三次,一根頭發也沒掉。”

安恙震驚:“我說那晚你怎麼一直倒我身上,還扯我頭發。”

維利斯沉默一秒鐘,努力把氛圍拉回來,“後來蟲帝與西軍首領談話,我察覺到不對勁,原本想接你回來,但是奈特家族已經被盯上了,我想著如果你的身份存疑,到時候你隻會更加被注目,就暫時按下了這個心思。後來,你失蹤了,我為我的自大而後悔。”

維利斯眼眶又有紅的趨勢,古伊的紫眸與他的眼睛很像,但是少了時間的沉澱,此刻眼裡都是淚意。

安恙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好在這長輩很快緩了過來,輕聲說,“後來,古伊誤打誤撞破解了曾祖父留下的題。”

蘇安恙滿臉震驚,扭頭瞪他,古伊繼續望天。

“當時我與雄主都被圍困帝都,他將這個消息瞞了下來,那個謎題是一個字,蘇。”

“……”

維利斯沉默片刻,“還有您的指紋,其實這期間,隻要您用您的冕下身份去答題,官網會自動跳轉,然後請求您的定位,我們就能發現您了。”

安恙張了張嘴,“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指紋。”他又陷入了新的謎團中。

不過想了想,他答題好像一直用的是伽釋的光腦。

維利斯看他依舊沒有扭過思想,輕歎一聲,“安恙,你可能是我的祖父顧辭的孩子。”

“我回來後,征用雄保會的資料,用你的指紋解鎖了第二道防線,現在就差基因比對了。”

蘇安恙:……

“您在說什麼?”他滿臉糾結,“顧辭冕下在兩百年前已經去世了。”

“答案就在下面,”他搖搖頭,“得你自己確認,我們無法進入其中。”

蘇安恙看著黑黝黝的地下室,莫名有點膽怯,旁邊的古伊看出來了,默默遞上了手電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