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子的後山,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幾l乎站不住的少年,身後跟著幾l個屍體。
他已經要站不住了,可是還不讓任何人碰他身後的屍體,當他暈倒時,還緊緊拉著一個屍體的手。
老錢,你一定懂我,一定懂看到這一幕的感覺,因為你也是個趕屍匠,年輕時為趕屍走南闖北當一生,你也迫於時代丟了這個生計,又不隻是生計。
老錢啊,你還記得我們趕屍匠的初心嗎?不遠千裡,送吾歸鄉。看到了他,我好像看到了年輕時那個趕屍匠,看到了初心。
所以,我把暈倒的他帶回家了,我把他那些一看就不正常的屍體,也帶回家了,所以我傾家蕩產,差點把養老的院子賣了也想要把他治好,把他當成我的親孫子。
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老王,他這個人骨子裡很正統。小白身上有太多解釋不清的秘密了,我怕老王最後會對他做什麼。
小白像是趕屍人,暈倒時手裡還攥著一根朱砂筆,會無意識地畫符。他帶著五個屍體,像是他趕的屍。
可是,他又不是普通的趕屍人,他的那些屍體會動,會保護他,到現在我撿到他已經三四個月了,他們一點腐爛的痕跡都沒有。
他身上一定有什麼大秘密,可我現在隻想讓他平安健康地長大。如果有一天,他也發現了秘密,他也想解開秘密,希望你能幫助他。
你告訴他,朱砂筆是他的,他緊緊握在手裡,應該是他很重要的東西,他躺在床上時都在虛空中畫著什麼,我教他畫的兩張符是他昏睡時,無意識畫的。他畫了很多,可惜我隻學會了臨摹了兩張。
你告訴他,家裡的喜神不是我年輕時收留的,是跟著他的,應該是他拚死從什麼地方帶出來的,他緊張得不行,好幾l次夢話都和屍體有關,一醒來就向屍體看,看到才能安心睡覺。
你告訴他,他昏睡時,嘴裡念叨最多的兩個詞是“遊戲”和“回家”,我從他口裡知道,他的名字裡應該有一個“白”。
你告訴他,我不告訴他,是想讓他正常地長大。
如果不是他問,務必請你替我保密,保密就是保護他。
這個秘密,我可能這輩子也不知道了,其實我也不想知道,我看著他一點點好起來,也忘了好像是噩夢的經曆,就覺得踏實幸福,果然人老了,是想要個孫子的,對了,老錢,你什麼時候有孫子?
你要是沒有孫子,以後讓小白給你送終也行哈哈。
老錢,不知道我們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了,希望你活得長久些,說不定你能替我看到小白的秘密,那或許和我們年輕時一樣熱烈而離奇。
祝君順遂安康。
你的老夥計,夏見春留】
夏白看完信好久沒開口,淩長夜也一樣。
以前他以為夏爺爺是個厲害的玩家,不慕名利權勢,帶著孫子悠閒地在村裡過小日子,他羨慕他的淡泊和瀟灑。現在得知他不是玩家,他更加敬佩感恩他。
一個被時代拋棄的趕屍匠,接受現實,準備安享晚年了,在一個離奇少年身上看到了初心,把少年當成了命給他的孫子,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該安詳晚年的高齡,保護著少年正常健康地長大了。
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麼把暈倒的夏白帶回家,怎麼把那些屍體帶回家的。
隻知道,如果沒有他給夏白一個庇護所,沒有他傾家蕩產帶著夏白四處求醫,夏白可能活不到這麼大。
老錢說:“當時我看到這封信,隻覺得你的身世應該很離奇,後來,遊戲降臨,我被卷進遊戲,才知道你身世的離奇可能超乎我當時的想象。老夏說,你在昏睡時,嘴裡念到過遊戲,這個遊戲和我們現在的遊戲肯定有關聯吧?”
淩長夜問:“您有什麼想法?”
老錢先了問了夏白的技能,夏白沒有隱瞞他,具體告訴他了。
老錢說:“你們都知道靈魂技能是綁定靈魂的,夏白不管進幾l次遊戲都是這個技能。他當時身後跟著的幾l個死屍,應該就是他用撿屍人這個技能從遊戲裡帶出來的玩家,那根朱砂筆也是他當時那一輪遊戲得到的道具技能。”
淩長夜點頭,“那時夏白口中的遊戲,和現在這場遊戲應該有關係。但那時他沒有手機,沒有遊戲app。經常玩遊戲的人都知道有遊戲內測,經過內測遊戲才會正式投放。”
“隊長你是說,我和喜神他們都是被遊戲抓去內測的人?”夏白問。
“這是我的猜測。遊戲正式在全世界投放之前,抓了一些人去內測。內測和現在的遊戲不一樣,當時你們沒有手機遊戲app,遊戲也不是降臨在真實的地方,你們在遊戲空間裡玩了很多遊戲,你可能是唯一一個通關所有遊戲的人。”淩長夜說。
“在內測中,你就得到了撿屍人的靈魂技能和朱砂筆。你通關離開遊戲後,遊戲優化完善結束,還要大規模降臨,不能讓你擁有遊戲的記憶,乾脆把你十二歲之前的記憶都抹除了。”
“幾l年後,完善的遊戲正式降臨,你再次進入遊戲,重新得到了這個靈魂技能。”
夏白回想著,他通關第一場遊戲,即將得到遊戲獎勵時,遊戲係統掃描他時莫名的停頓,那停頓可能就和這有關。
他問:“你們每次進遊戲時,除了非常機械冰冷的統一係統播報,有沒有一道很有感情的聲音,帶著名字歡迎你們?”
淩長夜和老錢都說:“沒有。”
夏白虛虛地握了一下拳,說:“我有,從第二個遊戲開始,開場和結束都有。”
淩長夜:“看來在遊戲裡,你確實是特殊的。”
他們說著話,外面響起一道敲門聲。
老錢不滿地說:“又是誰啊?還讓不讓人安靜養老了?”
沒有讓老錢起身,淩長夜說:“我去看看。”
來人是楊儀。
登機前夏白給他發了老錢這裡的地址,他隻比他們晚了半個多小時到這裡,自己開車來的。
淩長夜把楊儀帶進來
了。
夏白說:“正好,按照約定,你要把聖遊公會的秘密告訴我,在老錢這裡說,他知道真假,我就不用擔心你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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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錢:“……你可真是會利用人啊。”
楊儀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為了他的科研,他沒有一點對可能背叛聖遊公會的猶豫,開口就說:“我們會長是個活死人。”
夏白之前就從老錢那裡聽過了,不過老錢說的是他們會長是死人,一直躺著,他之所以能被聖遊公會尊為會長,是因為他們能從他身上感知到和遊戲相關的事。
感知到的最關鍵的是,遊戲是人類無法抗衡的,就因如此,很多聖遊公會的玩家才如此擁護遊戲。
楊儀說的更具體,“聖遊公會的副會長【通靈者】,通的不是靈異,而是人更深處的靈魂,他從會長身上感知到了很多遊戲的事,後來都證實是正確的,死人會長就像是遊戲先知,是聖遊公會的聖人。”
夏白看向老錢,老錢無奈點頭,並且說了一句:“【通靈者】非常強大,他的技能很逆天,看似連死人的靈都能通,當然我們會長不是普通的死人。”
淩長夜忽然開口,“你們會長不是普通的死人,和夏白的喜神一樣吧。”
老錢像是忽然被人卡住了脖子。
楊儀沒聽懂,“什麼意思?”
淩長夜沒說話,這件事他沒有權力決定告不告訴他。
夏白問:“那個檢測到我有問題的儀器,你帶來了嗎?”
楊儀說:“我當然帶了,就在我車上。”
夏白:“你要是想,可以拿出來再給我測測,我可以配合你。”
楊儀當然想,他立即就去車裡把儀器抱進來了。
儀器又被楊儀改進過了,變成了一個羽毛球拍形狀的檢測儀,手柄上有一塊液晶屏。
檢測很簡單,隻要夏白坐在那裡,被前後上下掃描兩遍,“嘀”的一聲,液晶屏上就出現了一個數字。
“這個儀器一定可靠,從遊管局到聖遊公會,我一共試驗過568個玩家了,沒有一個有問題。”
楊儀指著儀器上顯示的數字說:“這個數字,你們可以簡單地理解為遊戲汙染值,和我們檢測到的遊戲能量有關,進遊戲次數越多,能量數值越高,夏白一定有問題,這個數值要至少下過二百多次小型遊戲地圖才能達到。”
淩長夜說:“讓我試試。”
淩長夜的數據比夏白低很多。
楊儀說:“你應該下過40到60場小型遊戲地圖,因為你去過大型遊戲,所以範圍沒那麼精準。”
淩長夜點頭,“確實。”
楊儀曾是研究院副院長,想提前知道淩長夜下過多少次遊戲不難,老錢也測了一遍,範圍依然很準確。
夏白把他的三個屍體召出來,他說:“我再試一次。”
不算三個屍體,夏白數據低了一點,隻有一點點,不到千分之一,他的數據還是能應對兩百場起步的遊戲。
楊儀說:“是吧,他的數據絕對問題。”
夏白:“那儀器可能確實沒問題,我應該是去過很多場遊戲。”
楊儀:“什麼意思?你不是剛被卷進遊戲沒多久嗎?”
夏白問:“我能相信你嗎?”
楊儀:“我這輩子隻為研究遊戲、攻克遊戲而生,沒有其他利益糾葛。”
夏白想了想,他把他們剛才討論的事告訴了他,把爺爺那封信也遞給他看。
楊儀比他們還要激動,反複看了好幾l遍,看信的時候,又看了夏白好幾l眼,“怪不得,怪不得!我就知道我的儀器沒問題!我就知道!”
夏白把一個小袋子遞給他,“裡面有我帶皮屑的頭發和血,你要是能研究出更多更好。”
楊儀收下了,“剛才淩長夜說會長和喜神一樣,是說他也是被夏白帶出來的,死在遊戲內測的玩家?”
“我猜是這樣的。”淩長夜說:“剛從遊戲裡出來時,夏白腦海裡也有遊戲的信息,是在他生病,蹊蹺地失憶後,才忘記了和遊戲有關的一切。你們會長是經曆過內測的玩家,靈魂裡還有深入的遊戲信息,所以【通靈者】能在他那裡得到遊戲信息。”
“他可能是和其他玩家一樣,被夏白用技能帶出來的玩家,也可能是他和夏白一樣活著從遊戲裡出來的,但是奄奄一息,沒有人救他,他就死了。”
幾l人看向最可能知道真相的老錢。
事到如今,老錢也沒什麼能隱瞞他們的了,“會長最初確實是【通靈者】發現的,他一開始隻是發現屍體不腐,後來在遊戲中得到通靈的技能,試著對會長的屍體使用了技能,才感受到遊戲的內容。”
這麼說來,聖遊公會會長很可能就是被夏白帶出來的玩家屍體,隻是那時候夏白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有一個丟了,他可能也感受不到了。
夏白說:“我想見見你們會長。”
他家的喜神都消失了,隻有供奉在聖遊公會的那一個還在了。
老錢說:“我可沒這個權力啊,隻有副會長有,你去找【通靈者】吧。”
楊儀:“你去找尤月就行,你隻要提了,他能不帶你去見嗎?”
“啥情況?”老錢一下坐直身體,“尤月和夏白關係那麼好?”
夏白呆著一張臉不願意說話。
他們告訴了他這麼多,楊儀也不介意多告訴他們一些,“【通靈者】對尤月使用過技能,在他靈魂裡看到的幾l乎全是夏白。”
“……”
夏白很煩【通靈者】這個技能,這不就是井延技能的高配版嗎,井延是能看到人的心裡話,他都看到人的靈魂裡了。
“我隻是救過他的命,然後跟他有了一些屍體交易。”夏白弱弱地解釋道。
楊儀:“不管因為什麼,你要見會長,可以通過他去。你家裡的喜神不是因為遊戲大範圍靠近才消失的嗎?會長如果和喜神一個性質,當遊戲大範圍靠近聖遊公會總部所在地時,會長可能也會消失
,要看就儘快。”
淩長夜說:“夏白還要回去上課,周末再說吧。”
“……”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上課呢。
老錢說:“行行行,你們趕緊走吧,彆打擾我養老了。求求你們,就讓我安度晚年吧,這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了,拯救世界這種事,你們年輕人就去做吧。”
他看向夏白,“把信給我。”
夏白把爺爺的信交給他,以為他要好好留著。
老錢拿著那封信,走到堂屋門口正中間,掏出一個打火機,當著他們的面把那封信燒了。
火苗先吞噬了信的一角,很快把那封信整個吞儘,化為一堆灰燼,落在門口。
一陣風吹過,塵封的秘密隨風而逝。
老錢蹲在那裡許久沒站起來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做什麼。
“老夏,不辱使命。”
“我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三人沒有說話。
從那封能看出被反複看的信就知道,老錢這幾l年懷揣著這個秘密,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輕鬆,尤其是在遊戲降臨這幾l年,全世界都在研究遊戲,尋找遊戲的來源,他守著這個秘密,硬是一個字沒說。
夏白說:“錢爺爺,謝謝。”
老錢擺擺手,“我隻是不想下去後被你爺爺罵沒用,這點事都做不好。你們不知道,當年他仗著他年紀大,不知道罵了我多少次,我早就聽得夠夠的了。”
“不知道小白你還能不能找到你的爸媽,要是能找到,我下去見了老夏也能楊眉吐氣,讓他好好感謝感謝我吧。”
夏白也不知道。
他今天剛知道他不是爺爺的親孫子,剛知道原來他參加過遊戲內測,知道這許多,心裡也沒有表面那麼平靜,像一根漂浮的水草一樣,還沒開始想這個世上他還有沒有親人,自己又來自哪裡。
淩長夜說:“有可能。”
老錢和夏白同時看向他。
“很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淩長夜對夏白說:“我本想這件事確定了再跟你說。”
他很怕空歡喜一場,還不如不讓夏白知道。
現在看來,告訴他的時機到了。
“我前兩天在信息係統上看到一個小孩。”淩長夜把手機裡的照片遞給夏白看,“是不是很像你小時候?”
老錢忙站起來,因為站得急,他差點跌倒,扶著夏白的胳膊才看到照片上的人,“一定是夏白!連小表情都一樣!”
他又抓住淩長夜的胳膊,問他:“這是從哪裡來的?”
淩長夜說:“在一宗兒童失蹤案件的記錄裡,這個男孩的父親報的案。江清風是男孩的父親,是知名畫家。薑倚彤是男孩的母親,前兩年和我們家還有過商業往來,兩人都好好地活著,並且沒再有其他孩子。”
“還有,”淩長夜特意補充,“他們至今用的都是當年報案時留的手機號,這麼多年都沒變過,他們可能還在等。”
“那還在等什麼,快去啊!快去找他們確定一下他們是不是小白的父母。”老錢第一次表現得這麼激動。
楊儀好像更著急?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是你們的私事,我就不參與了,我先回去做研究記錄了。”
說完,不等他們反應,他就抱起自己的儀器頭也不回地走了。
淩長夜頓了兩秒,應下了老錢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準備。”
老錢加了淩長夜的聯係方式,送他們出門,和來時一樣,都是希望他們趕緊走,態度卻不一樣了。
看著他們上車,他站在門口雙手合十,不知道祈禱了什麼。
路過的大娘,挎著菜籃子熱情地靠近,“老錢,原來你沒撒謊,你真有城裡有錢的親戚啊,我一看那車就知道不便宜!”
老錢樂嗬嗬地笑著,能看出他的開心和輕鬆。
“你這親戚是不是很有本事啊?”大娘問:“能不能讓他們幫忙,把你和我爹被那個賣保健品的騙的錢要回來啊?”
老錢:“……不就是6000塊錢嗎?有什麼好要的?”
大娘“呸”了一聲,“裝什麼裝,你要是那麼大方那麼有錢,你買雞蛋跟我死講那幾l毛錢做什麼!”
“……”
已經開遠的車裡,安安靜靜。
夏白和淩長夜都沒說話,過了兩分鐘後,夏白抱著淩長夜的胳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還是沒說話。
淩長夜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們這周六不下遊戲了,推到下周,我陪你去看他們,好嗎?”
和老錢想的不一樣,他沒有立即讓夏白去,而是想讓他有時間緩緩,一個從記憶起就沒有父母的少年,或許沒那麼快能去見父母。
夏白“嗯”了一聲,“謝謝隊長。”
淩長夜給他默默做了很多事,“我都還沒問你,確認爸爸死了,你心裡是不是也很難受。”
以前好歹還是有一點希望的,現在死亡已成事實,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我其實在爸爸失蹤的第二年,就接受了他的死亡。我這幾l年做的是尋找他失蹤和死亡的真相,被人誤會了。”淩長夜說:“接受了這麼多年,沒什麼現在不能接受的,而且我現在找到了他失蹤和死亡的真相,也算終於能放下這件事了。”
“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那麼拚命地把爸爸帶回家,謝謝你照顧了他的屍體那麼多年。”
夏爺爺的信裡寫了,當時夏白渾身是血,昏倒時還不忘緊緊拉著一個屍體的手。
其他玩家都死了,可能隻有他一個人活著通關了遊戲,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而那時他才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如果有遺憾。”淩長夜說:“那就是我為什麼沒早點認識你。”
如果他早點認識夏白,可能會去夏白家的院子裡,他腳踩的土地下,就是他這些年一直尋找的爸爸。如果他跟夏白再熟悉點,能讓夏白全心信任,說不定還能見到他的爸爸。
夏白也在這麼想,他要是早點認識隊長就好了。
“隊長,原本我們的緣分那麼早就注定了。”
隊長在人世間尋找爸爸時,他可能正和隊長的爸爸一起在通關遊戲,大概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七八年那麼久。
或許,那時隊長的爸爸還跟他說過隊長,跟他說他一定要通關遊戲,回去見他的兒子。
可惜啊,他都忘記了。
“是啊,我爸爸早就見過你了,他挺喜歡跟人說我的,應該跟你說過我。”淩長夜說:“還有,你也把我爸爸寫進家譜,當成你的爸爸過,我們在不同時間擁有過同一個爸爸。”
淩長夜握住他的手,“我的爸爸算是找到了,接下來,我陪你去找你的爸爸,都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