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就一下。”
夏白跑到臥室從書包裡掏出個本子,“不知道你見沒見過我家的喜神,我把他們畫出來了,如果你見到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我啊。”
之前夏白是把喜神們畫到家譜裡了,但是畫得挺簡略的,家譜也不太好拿給彆人看。
他反思,自己隻跟彆人描述喜神長什麼,還是太抽象了。於是這段時間,邊學素描,邊畫喜神。
他以為他都會給屍體化妝了,學畫畫應該也挺簡單的,沒想到遭遇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滑鐵盧,一言難儘。如果不是老錢,換個其他人,他現在還不好意思拿出來,一定要再畫兩個月。
老錢收下了夏白的畫本。
夏白很欣慰,老錢沒立即打開畫本。如果當場檢查他半個多月的功底,他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這下真的該走了,老錢恢複成了自己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夏白的腦袋。
他年紀大了,但一點也沒有彎腰駝背,年輕時和藺祥一樣人高馬大,老了也一樣比夏白高,摸夏白腦袋很自然地就像是爺爺摸小孫子的頭。
“小白啊,你要好好的。”
夏白愣了一下,看著他慈愛又滄桑的眼睛,用力點了下頭。
“回去吧。”老錢說。
他給夏白關上門,拿著夏白的畫本走了。
從酒店門口出來時,天快要黑了,他正好看到淩長夜回酒店。他身後跟著一些人,不知道是不是沒認出來原本面貌的他,隻是向他這邊看了一眼,就大步走進了酒店。
進入十二月,就連大泰市也有些冷了,他穿著一件黑色長大衣,裡面的襯衫也是黑的,少有的全黑襯得他眉眼有些冷,眉毛和鼻梁的側面都是和風一樣凜冽的弧度。
有一輛車正在門外等著老錢,老錢上車後,車子啟動,緩緩地在暮色中寬闊的公路上行駛。
老錢翻開夏白給他的畫本。夏白可能覺得他畫得沒那麼好,在畫像旁邊標注了仔細的說明。
老錢翻到第三頁,一個俊美中年男人模樣的喜神畫像,久久停留在那裡。
他摸著那一頁的頁角,轉頭看向車窗外的高樓中亮起的燈光,萬家燈火,一片輝煌。
“不知道這些燈光還能亮多久。”他前面的黑衣人說。
老錢:“可能能亮很久。”
“不會的,馬上下一個大型地圖就要來了,大型地圖之上是什麼呢?”黑衣人不像是在問,而像是在自言自語。
老錢問:“通靈者,你又在會長身上感知到了什麼?”
黑衣人說:“我感知到的,早就跟你說過了,人類無法抵抗遊戲。人類臣服的進度已經到中後期了。”
燈光閃過的蒼白唇角斜斜上揚,他笑了笑,“老錢,你等著看吧。”
車子拐入另一條路,開始加速。
夏白回到房間,見二娃還坐在沙發上,抱著咖啡杯裡的雪木妹妹,小臉上有點茫然,小聲小氣地自
言自語著:“爺爺?”
夏白:“……”
夏白走過去,戳了戳他耳朵上的小白花,“不是爺爺嗎?”
二娃努力地思考著,“年紀大了,是……奶奶?”
原來二娃感知到老錢真實的年齡了,隻是沒法感知正確性彆,那他還是對老錢喊了姐姐,而不是奶奶。
二娃這孩子,從他第一次見就知道,還挺有禮貌的。
夏白毫不吝嗇地表揚了二娃這一點,說得二娃冒出了更多的小白花,令人欣慰的是,這次還有小綠芽。
看著他身上的白花瓣紛紛掉落的樣子,夏白合理懷疑,二娃的樹是小手球或者雪柳。
正撿花瓣時,門被敲響了。
淩長夜回來了,來叫他們一起去吃晚飯。
二娃抱起咖啡杯,夏白抱起二娃,想到白飯和酸辣土豆絲就非常積極,“來啦!”
淩長夜看著即將被小白花淹沒的二娃,問:“你又對他做了什麼?”
夏白:“就是誇他有禮貌。”
淩長夜覺得那小白花也太沒出息了點。
去餐廳的路上,夏白問他:“嚴局長又跟你說了什麼?”
“還是聖遊公會和半月團的事。”淩長夜說:“這一周你沒在,沒看到他著急上火,嘴巴上長了一圈水泡。”
玩家的事,尤其是不服遊管局管教的有技能的玩家,一不小心就會弄出影響社會安定的大事件,也不怪嚴敬業壓力這麼大。
夏白:“那你還不能走?”
淩長夜:“我是想走,王局讓我多留兩天。”
夏白想了想,說:“老錢說,聖遊公會和半月團這兩天可能有一場死戰。”
他不知道這和局長讓淩長夜多留兩天有沒有關係,這一群“可憐”的老頭,不知道有多少個心眼子。
夏白:“我也多留一兩天,我周一上午沒課。”
淩長夜沒多問也沒多說,“好。”
多得了一個偽裝道具的藺祥非常開心,聽夏白說想多留一天,周一上午再走,立馬也說要多留一天。
夏白:“你周一上午沒課嗎?”
藺祥:“大學的毛概課不就是用來逃的嗎?”
夏白:“……”
當天晚上,加上楊眉和二娃一起,五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非常開心,隻是楊眉胃口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好。
夏白知道為什麼,楊眉也不知道楊儀來這遊戲一趟是為了什麼,總歸是有些不安。
多留這一天,夏白其實是想看看,聖遊公會和半月團會怎麼樣,可是,和預料中的不一樣,聖遊公會和半月團那一場死戰沒出現。
原本遊管局檢測到他們聚集,當遊管局趕過去時,他們已經散了,一點傷亡都沒有。
接著,他們就離開大泰市了。
嚴敬業又驚又喜,把遊管局從監控裡調出的視頻給他們看,“他們真的走了,不僅是聖遊公會,還有半月團的一些人。”
夏白在視頻裡看到了老錢和尤月,還有一個黑衣男人,從他站在老錢和尤月中間的位置,就能猜到,他應該就是聖遊公會目前唯一的副會長【通靈者】。
除此以外,他們還看到一個非常意外的人,徐清名,也就是楊儀。
他們一起坐進了同一輛車,大泰市各地的監控攝像頭聯合,能看到他們那輛車上了高速,離開了大泰市。
夏白沒明白,“徐清名怎麼跟他們一起走了?”
淩長夜看向咬著唇的楊眉,楊眉眉頭皺得死死的,“聖遊公會本來就是一群惡人和瘋子,他去那裡一點也不奇怪,他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科研瘋子。”
在帝豪公寓遊戲裡,他們準備一起去陽間,楊儀來找他們說陽間很危險,不要讓楊眉去,他去。
那時淩長夜對楊眉說過他的推測,說楊儀可能要去做一件大事,在去做之前,跟弟弟下一場遊戲,最後保護弟弟一次。
果然。
他跟聖遊公會的人走了,他可是遊管局研究院的副院長,也是研究院的天才支柱,這不管在哪裡都算是大事了。
不管大局,對楊眉來說,從此以後,他們就屬於敵對組織了,可能連見面都會很少。
夏白看到楊眉的指甲已經深深攥到掌心裡了。
遊管局總局局長很快給分局局長打了視頻,看到他在,老王還和上次一樣,好像不認識他。
他跟嚴敬業說:“我剛收到楊儀的辭職信,他目前還在你那裡嗎?”
嚴敬業忙說:“我們剛看到楊副院長跟聖遊公會的人走了。”
局長老王視線向旁邊偏移了一點,不知道在跟誰說:“不隻是楊儀,之前聖遊公會就有幾個科學家主動加入,他們到底有什麼呢?”
夏白假裝沒聽到,一臉茫然。
老王:“……”
他沉默了幾秒,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是我不得人心啊。”
嚴敬業忙說:“哪裡哪裡,我們遊管局從總局到分局,上上下下都對局長您愛戴有加。”
夏白呆著臉附和,“對。”
“……”
局長唇角抽動了一下,說:“行了,既然聖遊公會離開了,你們也走吧。長夜已經在大泰市忙了很多天了,這周就好好休息吧,彆再下遊戲了。”
淩長夜:“謝謝局長。”
夏白問:“我呢?”
局長:“……你想下就下,不想下我還能管你?”
嚴敬業多看了夏白一眼,聽出了夏白非常的不簡單,開始回想夏白來這兩次有沒有什麼地方招待不周。
局長掛了視頻後,嚴敬業趕緊地又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淩長夜本想拒絕,看出夏白有話想問嚴敬業,又應下了。
他們幾個人都不喝酒,慢悠悠地吃著飯聊了起來。
夏白問嚴敬業:“嚴大哥,帝豪公寓有消息要怎麼處理了嗎?”
他問的自然不是遊戲,而是現
實世界裡,真實存在於大泰市那座帝豪公寓。
他們進遊戲時,那座公寓其實都沒怎麼封鎖,它又破又舊,外面堆的那些垃圾因很長時間沒人處理,已經腐爛發臭,平日裡連流浪漢都不靠近。
和遊戲中那個帝豪公寓一樣,好像被人遺忘了。
離開遊戲那天晚上,夏白在網上搜了帝豪公寓遊戲裡每一個住戶的名字,隻在網上找到一個可能和遊戲相關的高萱
——一個住在廢樓裡的瘋女人,每天抱著女兒給自己畫的畫像自言自語。
他又找了現實生活中帝豪公寓一些曾經住戶的資料,帝豪公寓剛被封鎖時,有人來鬨過,說這是他們在大泰市唯一的家了,他們抗議封鎖他們的家。
還有一個有消息爆料的,就是那一堆堆分類好的垃圾的主人,一位以撿垃圾為生,天天被鄰居罵的老人,他去世了。
現實的帝豪公寓裡,也住了很多苦命人。
遊戲裡的帝豪公寓,可能會永遠被忘記了,就那樣荒廢下去,埋葬所有的秘密。在離開大泰市前,夏白想知道,現實裡的帝豪公寓會怎樣。
“你彆說,我還真知道。”嚴敬業說:“你們通關遊戲後,我們馬上把帝豪公寓成為大泰市最安全地方的消息告訴了相關部門,當天得到相關消息的幾個房地產商,還有本地幾個大企業,都打電話過去了。”
“我去!”藺祥恍然,“我家不知道!”
“……”
藺祥拍拍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家應該買這樣的地皮啊。”
嚴敬業看了一眼淩長夜,“就算想到了,應該也有點難,我聽說那塊地被淩雲拿到了,據我所知,淩雲是淩隊家裡的房企吧?”
藺祥:“……”
夏白:“……”
藺祥沒有怒也不敢言,他這個圈子裡有人曾說過,為什麼現在社會動蕩不安,部分財富權力重新洗牌,而淩家一直屹立不倒。
為什麼?
因為人家家裡的少爺就是攻堅隊的隊長啊。
可能前段時間剛發生過重大命案,正被封鎖著,沒人看好的地方,人家就去談了,談好之後,那個地方就出現在攻堅名單上了,馬上就成了被瘋搶的末世避風港。
誰說普通人在玩家面前什麼都不算,試試淩家人,哪個玩家不想要一套絕對安全的房子?
嚴敬業跟夏白說:“所以,那個帝豪公寓即將成為大泰市最受歡迎的地方,有可能會從貧民窟一躍成為大泰市的富人區。”
任何一個玩家都知道,遊戲降臨過的地方,不會再有遊戲降臨,玩家知道,玩家的家人就知道該去哪裡買房,很多權貴也知道。
這幾個月,他們大泰市一共有兩個地方成為這樣的安全區,一個是五姑村,一個是帝豪公寓。
五姑村那個偏的不能再偏的地方,已經有富豪去建彆墅了,何況是就在市中心的帝豪公寓,可以想象,以後這個地方新建起來的房子會被搶成什麼樣。
當
然,價格也絕不會低就是了。
從無人相問的貧民區,變成備受矚目的富人區,嚴敬業這個土著說著也很感慨。
人的命,地的命,城市的命。
淩長夜沒想到夏白想問的就是這個,早知道他們就不用來吃這頓飯了。
“確實是淩雲。”
淩長夜一般不怎麼管家裡的產業,可是淩雲裡的一個部門有些特殊,這種事會跟他報備。
“昨天就已經開始清理了。”淩長夜知道夏白關心的是什麼,他說:“馬上就會重建,這種項目淩雲給的拆遷賠償都很高,基本上都是新房和錢都給。”
嚴敬業:“恨我當時沒在那裡買一套房,這可是真正的拆遷暴富啊。”
淩長夜笑了笑,“嚴局說笑了,你還差這三瓜倆棗嗎?”
嚴敬業哈哈笑了一聲,“可彆取笑我了,我可是知道的,這個新房房價一定直逼豐寧市核心區,還一房難求。”
他們說著笑著結束了在大泰市最後一頓晚餐。
第二天去機場時,他們的車又繞到了帝豪公寓,正好看到帝豪公寓推樓。
這座在大泰市二十多年的公寓小樓在他們面前轟然倒塌,不知道又埋葬了什麼樣的悲歡離合。
很快,這裡將建成大泰市最高的居民樓,不知道又會有怎樣的故事上演。
夏白掃了一眼不遠處圍觀的一群人,說:“我們走吧。”
“走嘍!”藺祥伸了伸胳膊,“我們這一走,以後就不會再來大泰市了吧?”
淩長夜:“應該不會再來了。”
藺祥:“哎嘿,那神秘的大泰市,我們再見了。”
五人一起去機場,夏白和藺祥坐飛機回薑岐市上學,當然二娃跟著他們。淩長夜和楊眉一起坐的是遊管局的專機,飛機先會送楊眉回豐寧市,再送淩長夜回他的家。
飛機起飛前,夏白問淩長夜:[隊長,你家不在豐寧市嗎?]
他一直以為淩長夜的家,就在遊管局總局所在的豐寧市。
cc:[我家目前是在豐寧市,不過這次要回的是老家,江夷市。]
江夷市是離豐寧市不遠的直轄市,是一個很有名的,旅遊業和商貿都很發達的城市。
到薑岐市的第二天晚上,藺祥忽然給夏白打電話,問:“淩隊是不是回老家了?他剛聽我爸媽他們提,才想起來,快到淩隊爸爸的忌日了,他應該是回去給他爸爸掃墓的。”
夏白一愣,“忌日?”
藺祥:“是啊,當年淩隊的爸爸不是忽然消失了嗎?怎麼找都找不到,半年後在各方壓力下,宣布了死亡,誰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哪天死的,宣布死亡那天就算是死亡時間了,這周日就是七年忌日,可能他這樣的家族,忌日要準備很多東西吧,所以他提前回去了。”
“唉,當時淩隊家裡人都不相信他爸爸死了,可是已經過去七年半了吧,不太可能還活著了,我聽說他們都接受了,隻有淩隊……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接受
。”
夏白:“他好像沒接受,但是也沒有那麼著急地找了,或許是在慢慢接受的過程中。”
藺祥“嗯”了一聲,“那年淩隊剛上高一,聽說他有一年多沒去上課,那一年他過得應該也挺難的。”
夏白握著手機沒說話,藺祥知道他在聽,他想了想,說:“夏白,我跟你說一個小道消息。”
夏白知道,藺祥這時候說的小道消息一定和淩長夜有關,他立即出聲:“你說。”
藺祥說:“我聽說,淩隊家裡有遺傳精神病史,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
夏白又是一怔,他無法想象淩長夜家裡有遺傳病史,他是他見過的情緒最穩定的人,平時一副非常好說話的樣子,臉上經常帶著好看的笑容。
他下意識地說:“怎麼會?”
“你也不相信吧?我當時聽到也很驚訝,有點不信。”
藺祥說:“我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你知道的,他這樣的家族,經常在很小的時候,就要定親了。聽說當時有一個和他門當戶對的女生,兩家有意讓他們交往,那個女生反抗得特彆激烈,說她才不要嫁給一個精神病,生一個精神病孩子,搞得圈子裡好多人都知道了。”
“也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家族遺傳精神病,當年淩隊爸爸消失半年,就被認定死在外面了,一個疑似精神病的人,發病死在外面太正常了。”
夏白低低地“嗯”了一聲。
藺祥說:“他們說他們的,反正我是不相信淩隊會有這個基因,他是我見過最冷靜,最處驚不亂的人了。”
夏白找到了組織,立即說:“我也不相信。”
藺祥:“下次我再聽到他們這麼說,一定會嚴厲製止他們。”
說了一會兒,藺祥要掛電話了,夏白忽然問:“那個,那個當年差點跟他定親的女生呢?”
“哦,她家破產了,不在一線豪門圈了,現在還不如我家呢。”說完,藺祥才意識到,“不對,你問這個做什麼?”
夏白呆著一張臉說:“八卦是人的天性。”
藺祥:“……”
等藺祥想好要問什麼時,發現夏白早就掛了電話了。
很好。
藺祥打來電話時,夏白正在吃晚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去大泰市時,嚴敬業給他們安排的每頓飯都有酸辣土豆絲,可第二次去就沒了,一次都沒有。
夏白給自己做了一大盤又脆又酸又辣的土豆絲,還蒸了一鍋宋露特意給他寄來的香噴噴的大米,剛吃了一點,現在卻沒胃口吃了。
他看著正坐在對面,一根一根吸溜土豆絲的二娃,問:“二娃,你吃飯沒勁,是不是想隊長了?”
二娃土豆絲都沒吸完就抬起了頭。
夏白:“你是不是想去見隊長啊?”
二娃含著土豆絲面露茫然。
夏白:“好,我帶你去見隊長。”
二娃把土豆絲吸溜進去,細聲細氣地說:“好呀。”
夏白立即給宋石發消息:[我這周的遊戲任務定了嗎?隊長這周還下本嗎?]
宋石:[我也不確定淩隊這周會不會下遊戲。]
攻堅隊成員每周一次任務,但規定並沒有那麼死,如果有事,可以把遊戲任務推到下一周,一個月的全推到一周也行。
正常來說,成員是會每周下一次的,即便隊長不強製一周一次的任務,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沒搞過特殊。
這次宋石說他不確定,他應該也知道這周的特殊。作為攻堅隊的服務團隊一員,他應該比藺祥還了解。
夏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
宋石主動問:[是對這周的遊戲任務有什麼要求嗎?]
夏白:[就是,攻堅遊戲名單上,有沒有在江夷市的?]
宋石那邊沒立即回消息。
夏白不想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就假裝他的沉默是默認,於是直接艾特宋露:[姐,麻煩給我和二娃訂周五中午飛江夷市的機票。]
宋露:[周五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夏白:[我聽說。]
宋露:[嗯?]
夏白:[大學的毛概課都是用來逃的,尤其是放在周五下午的。]
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