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我剛得到消息,五姑村被火燒了,你安全離開就好。]
初冬時分,即便是白天溫暖如春的大泰市,到了夜裡也有些寒涼,冷風吹進尤月開裂的褲腳,他踩著布鞋向前走了一步。
尖銳的喇叭聲響起,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從豪車裡探出頭,仿佛看垃圾一樣衝著尤月罵:“沒長眼啊死乞丐!他媽的給我滾遠點,彆弄臟了我的車!惡心死了!”
尤月抬頭看向他,男人不知道為什麼,被她這雙並不起眼的眼睛看得渾身發涼,這種涼意好似來自於靈魂,尖銳地刺激著他的大腦。
同時,更加奇怪的,他腦海裡冒出了這輩子他做過的所有缺德虧心事,一件件在他腦海裡上演。
太詭異了。
男人拍了拍腦袋,衝著尤月罵了聲“晦氣”,就匆忙開車走了。
尤月又看向其他人,所有黑暗罪惡的事統統向他展現。
他腳踩枯葉,低頭穿過馬路。
尤月:[夏白,有人說,女性生來就是會比男人受更多的苦,我有略微不同的想法,受苦的是底層人,活在底層陰暗世界的人,就算是男性也會被變成女性。]
尤月:[他們把我變成人妖,就是要我受女孩的苦。]
“嘭!”
後方傳來一陣激烈的碰撞聲,以及人群的尖叫聲。
出車禍了。
可能死傷慘重。
尤月沒有回頭,繼續捧著手機向前走,[我不要。]
尤月:[夏白,我想好了,我要做個男孩。]
夏白:[好,回歸從母體誕生那一刻的自然性彆,那我以後叫你尤月哥。]
選擇什麼性彆是尤月自己的權力,但夏白心裡也更傾向於他做回男孩,隻因為這樣對他來說更健康,不需要吃藥維持違背自然的體態形貌。
尤月:[叫我尤月就可以,今年我剛好成年,這是我在成年時做的決定。]
夏白呆了呆,他當時看到尤月時,尤月穿著工作製服,他以為尤月比他大,沒想到尤月比他還小。
那他確實不能叫哥,叫弟弟也有點不習慣,喊尤月最合適。
夏白:[你需要治療係玩家嗎?他們比現實世界的醫生厲害很多,能幫你恢複。如果需要,你聯係我,我幫你在遊管局找。]
尤月回了一個[好]。
淩長夜聽了嚴敬業詳細地描述後,轉頭問夏白:“當時尤月沒離開五姑村?”
夏白知道他在懷疑尤月。這一趟五姑村之行尤月是有些奇怪,最奇怪的就是他曾經在五姑村住過,通關了一場遊戲,繼續留在五姑村,結果五姑村就著火了。
夏白說:“他離開了。在我們離開一個小時左右,他就坐遊管局的車離開了,現在正在大泰市。”
坐遊管局的車回來的。遊管局的人比他們回來的晚,他們要留在那裡善後,一定是檢查好了,五姑村沒問題才回來的,那時當然不可能有人發瘋去點火
。
淩長夜點頭,問嚴敬業:“要去看看嗎?”
嚴敬業:“那麼遠,我們趕過去現場也處理完了。要不,我讓那邊的人視頻給我們?”
淩長夜也是這麼想的,是能調個飛機過去,但一定會受到廣泛關注,既已燒了,過去也不能改變什麼,沒必要那麼麻煩。
他們去了酒店的會議室,嚴敬業把視頻投在大屏幕上。
五姑村四面環山,植被茂盛,隻有一條小河,在這麼大的火勢下也無濟於事,木結構的吊腳樓又是天然的燃料,幾乎全都被燒焦了。
能看出來,火剛被撲滅,朦朧的煙氣中還能看到很多小火苗。
“嚴局啊,目前已經發現二十多個被燒焦的屍體了,這……”視頻裡的人說:“雖然已經證實是村民發瘋點火了,可我們遊管局的人剛走就……有點說不過去啊。”
嚴敬業凜著臉說:“我們堂堂正正,是為五姑村清理遊戲去的,不知道防止了多少人被卷進遊戲,他們失火了,我們儘量幫就是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那邊連連應聲,繼續給他們看現場的情況。
找出的一多半都是屍體,除了機靈地跳到河裡的人,其他就算活著也有嚴重燒傷。
在這煙火氣中,五姑村一片罵喊聲和痛哭聲。
“完了。”
夏白聽到的一句清晰哭喊聲。
確實完了。
把人救出來以後,五姑村也不複存在了。
就在他們看五姑村視頻時,嚴敬業的手機又響了,夏白看到他的備注,看起來又是一個遊管局的工作人員。
這個電話還沒接,另一個電話又打進來了。
見嚴敬業抗拒得眉頭都皺了起來,盯著手機如同盯著洪水猛獸,夏白第一次意識到領導也不好當。
“接吧,哥。”夏白伸出食指指了指桌上那個不斷震動的手機,“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
謝你“吉言”。
嚴敬業雙手合十拜了拜,才接通了電話,原本就不舒展的眉毛,在聽到對面的話後,更加皺巴了,臉拉成了苦瓜。
放下手機,他愁眉苦臉地說:“淩隊,聖遊公會的人和半月團的人聚在一起了,看架勢可能要打起來。”
淩長夜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那還等什麼,走吧,去看看,把井延也一起叫上。”
嚴敬業立即說:“唉!”
他比較熟悉大泰市,由他開車帶他們過去,淩長夜坐副駕,夏白抱著二娃和井延坐在後面。
路上嚴敬業還不斷在接電話,遊管局的人正把實時情況轉告他。這依賴於遊管局研究院研究出來的玩家地圖,和能精準捕捉遊戲的所在地一樣,玩家地圖能捕捉玩家的聚集和地點。
單一玩家不好捕捉,但當玩家聚集在一起時,能量場很大,很輕易就能鎖定準確地點。
遊管局的工作人員隻用坐在辦公室就能捕捉玩家動態,他們這一車,
以及另一車通過他們的實時播報,飛速趕往玩家聚集地。
這次兩個社團在一家酒吧聚集,按照嚴敬業的說法,這家酒吧就是遊戲降臨這兩年火的,經常會有一些新奇表演,他們早就懷疑這是一家玩家開的酒吧。
“嚴局,能量變弱了,可能他們中有一些人離開了。”
遊管局的工作人員把這個消息傳給他們時,他們距離酒吧隻有不到三公裡。
既然已經快到了,他們沒有停下,還是趕到了酒吧。
“嚴局,玩家能量幾乎捕捉不到了,他們可能散了。”
不,不是散了。
站在門口的他們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
嚴敬業痛苦地抓了抓頭發,淩長夜要先一步走進去時,聽到夏白問二娃:“二娃,你感覺到危險了嗎?”
二娃搖搖頭。
夏白又問:“真的嗎?”
淩長夜轉頭,看到二娃手裡捧著一個咖啡杯,杯蓋沒有插吸管,那裡隱隱露出一抹黑,像是頭發。
二娃真的沒覺得有危險,在夏白的注視下,在這個他潛意識裡覺得很安全的地方,他小小的手指上長出了一片綠油油的小葉子。
淩長夜停住腳步,眼前二娃手上這片綠葉比酒吧裡的情況重要。
那片小綠葉相對的地方又長出一片綠葉,中間抽出一截嫩綠的芽兒L。
如果這個芽兒L不斷生長,就是二娃技能爆發時,深入地下的枝條和根莖,可是現在,隻有一小截。
不需要那麼多,二娃就肯定地點頭,沒有危險。
淩長夜繼續向前走,推開酒吧的大門。
確實沒有危險,留在這裡的玩家都死了。
夏白捏了捏二娃的小葉子,對二娃豎起了大拇指,小枝丫上當場就開出了一朵小白花。
“這些,這……這不是聖遊公會的副會長張冰雨嗎?!”嚴敬業震驚地說:“她竟然死了,還有這兩個,也是聖遊公會的高玩吧?他們竟然都死了?!”
上次在華寧電視台,聖遊公會要跟半月團談讓他們加入聖遊公會的事,尤莫寒和石丹鳳沒答應,之後,聖遊公會的正式玩家在遊戲裡幾乎是全滅。
上次就有一個元老玩家光頭劉強在,這次不管是跟聖遊公會繼續談入夥的事,還是來查明真相,為劉強他們報仇,聖遊公會都會派出比上次更厲害的玩家。
夏白和淩長夜在來的路上都預想到了,隻是他們沒想到,這些人都死了,在副會長出馬的情況下。
聖遊公會會長據說常年臥床,實際掌權人就是兩個副會長,其中一個遊戲身份和技能已經暴露了,就是積分排行榜上在楊眉和二娃中間,排名第二的【通靈者】,另一個更神秘的就是這個張冰雨。
沒想到,他們連她的技能都不知道,她就死在這裡了,連同另外兩個聖遊公會的元老玩家。
而且,他們死狀很可怕,有的身上好幾個窟窿,有的臉上的肉已經沒了,張冰雨眼睛還睜著,還保留著
死時的不可思議。
半月團這麼厲害嗎?因為主場優勢?
淩長夜看似站得很隨意,可是他眼睛裡透出了點藍光⒍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片刻後,他閉了閉眼。
夏白問:“有什麼發現嗎?”
淩長夜搖頭,“還能找到活著的人嗎?讓井延試試。”
“唉!”井延立即說:“我們一起找。”
他找活人比其他人快,他隻需要站在原地掃視就可以了,用看心裡話的方式——他隻能看到活人的心裡話,死人的看不到。
“這裡還有一個。”井延匆匆跑到舞池旁邊。
可惜那個人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他們過去剛要動他,他就死了。
淩長夜一邊尋找著酒吧的攝像頭,一邊問:“嚴局,大泰市是半月團的發源地,你可能比較了解他們,他們在當地的實力這麼恐怖的嗎?”
嚴敬業說:“我知道半月團很厲害,他們社團成員每個都可以不要命,可是,我不知道他們和這一批聖遊公會的玩家比怎麼樣,尤其是這位副會長,我連她的技能是什麼都不知道。”
夏白好奇,“哥,你知道他們的社團都是些什麼人嗎?”
“如果總結他們的身份,那他們都是之前在現實生活過得很慘的人。”嚴敬業說:“據我所知,有□□,有盲人,還有被騙到鄰國去的人。當時尤莫寒就是帶著一群人從鄰國回來的,他們停在大泰市,又在大泰市收留了一些同樣的人。”
夏白並不奇怪,從社長夫婦身上就能猜到一點。
嚴敬業又說:“可能是因為有相似的經曆,能彼此懂得和信賴,半月團的人特彆團結。”
夏白看著眼前這些死相淒慘的人,輕聲說:“一群淒苦人的萍水相逢,比強者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他們把這裡的屍體都清理一遍,對比遊管局的資料,他們確認這裡面有一多半是聖遊公會的人,也有半月團的幾個人。
嚴敬業說:“已經十一點多了,你們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行了。”
淩長夜沒跟他客氣,這本來就不是屬於他們的工作,“好,辛苦嚴局,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他們坐的是攻堅隊的房車,一上車淩長夜就問井延:“看到了什麼心裡話?”
井延說:“一共看到了兩個人的心裡話,一個是舞池旁邊那個,他的心裡話是[我該死],另一個是門口附近的,那個半月團的玩家,他的心裡話是[太好了]。”
“那個半月團的玩家是爬到門口的,我看到了他身後的血跡。”夏白說:“如果說這場打鬥半月團完全占據優勢,他為什麼還要在瀕死的時候,那麼痛苦又費力地爬到門口去?”
說完這個疑惑,夏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前面半月團並不占據優勢,打得很困難,他想爬到門口逃出去或者開門求救,後面半月團來了很厲害的幫手,他死前心裡最終的想法才是[太好了]?”
井延立即說:“很有可能!”
這次不
完全是捧場,他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是他沒注意到血跡,當時酒吧血太多了,他一頭暈,哪能注意並分析出哪兒L是誰的血跡,如果他看出那個半月團玩家向外爬行的血跡,他也會這麼想。
淩長夜說:“大泰市遊管局工作人員說能量場變弱,可能有人離開,實際上應該是有好幾個玩家同時死了。她說這句話時,距離她彙報能量場正常隻有八分鐘左右,肯定不到十分鐘。”
夏白:“你是說?”
淩長夜:“如果是他看到幫手,那個幫手一定非常可怕,不用十分鐘就殺了那麼多玩家,可能這其中還包括聖遊公會高玩。”
夏白和井延神情都是一凜。
所以說,他們所在的大泰市出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神秘玩家?
夏白說:“有沒有可能就是尤莫寒和石丹鳳,他們兩個技能配合,確實能造成群殺。”
剛說完,他就自己否認了這個可能,“他們的死狀不像是他們兩個的技能造成的。”
“嗯,不太可能。”淩長夜說:“大泰市遊管局工作人員一開始就說了,是半月團和聖遊公會的人在聚集,他們可能是捕捉到能量場後,調到監控看到了他們去酒吧,可以去跟他們確認一下。”
井延舉手,“我還有一個覺得奇怪的點,就是從另一個快要死的玩家身上看到的心裡話,他心裡想他該死,不是有點奇怪嗎?”
夏白問:“那什麼情況下,一個人快死時心裡想他該死是正常的?”
“我想想。”井延努力地思索,“第一,他在快死時做了一件連他自己都恨自己的事,愧疚得想自殺那種。第二,他快死時,有人問他他該不該死,而他又確實不是個好人。第三,他之前做過什麼自己痛恨,或者其他外人覺得罪大惡極的事,不是說人在死時會走馬觀花地回憶自己的一生嗎?他想起了這些事。”
這樣一捋清晰多了,井延問:“哪種可能更大?我覺得是第一種,他可能在打鬥時誤殺了同伴,可能就是被那個厲害的玩家操控的,如果那個厲害的玩家能操控人,讓敵方發瘋一樣互相殘殺,那確實有可能會短時間造成大範圍死亡,也能和他們的死狀對得上。”
夏白和淩長夜都沒說話,從目前他們知道的線索看,這個猜測確實沒有漏洞。
淩長夜對夏白說:“你還記得,火燒五姑村那個瘋子,放火時嘴裡說的是什麼嗎?”
“啥?”井延震驚道:“五姑村被燒了?”
夏白簡單地跟他說了一下五姑村今晚被燒的事,又回淩長夜:“我記得,他說都該死。”
他剛才沉默時,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更沉默。
井延:“你們是懷疑,火燒五姑村那個人,和今晚在酒吧殺人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淩長夜笑了笑,“不然有點巧了不是嗎?”
井延問:“那我們要把這些告訴嚴局長嗎?”
“這不是我們該負責的事,不要朝自己身上攬工作,隻提醒他查查中途有沒有人進酒吧,
就好好去休假吧。”淩長夜笑著說。
夏白瞥了他一眼,淩長夜在遊管局看著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好像很配合工作,但其實他本人就像郭洋形容的那樣,像個閒散的富家公子,對工作並不多認真,哪怕是面對涉及一個城市,乃至更多城市安危的事。
淩長夜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問他:“在想什麼?”
夏白如實說:“隊長你不是個有家國大義的人,你可是攻堅隊的隊長,你沒想過維護世界和平,社會安定嗎?”
淩長夜微垂頭笑了起來,“世界已經完蛋了,還維護什麼?”
“……”
“要維護眼前的世界不是我們能做到的,好好過你短暫的一生吧。”淩長夜說。
接著,他又問夏白:“你想維護世界和平嗎?”
夏白誠實地搖頭,“我隻是想找我家的喜神。”
“……”
淩長夜沉默片刻,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幸好。”
井延一臉震驚,這幾句對話信息量太大了。
什麼?你們攻堅隊不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的嗎?哦,確實隻是通關遊戲的。
等下,找喜神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幸好?啥意思?
夏白好像知道他好奇,於是把他找喜神的事跟井延講了一遍,說:“當我問彆人時,你幫我多看看對方心裡話可以嗎?”
井延忽然生出一種他進攻堅隊是當工具人的感覺。
井延說:“……好,你的喜神就是我的喜神,我一定會儘力。”
夏白那張呆臉非常難得地嚴肅了起來,“不是你的喜神,隻是我的喜神。”
“……”
他們把提醒傳給嚴敬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洗漱完已經十二點四十了,夏白忙抱著二娃躺到被子裡,開始他最喜歡的活動。
打開遊戲app,點進玩家交流中心,看玩家們討論今天通關的五姑村地圖。
五姑村是遊管局在玩家交流中心發布的懸賞任務,關注度更高,從任務發布那天就開始被關注了。
《五姑村竟然出來這麼多玩家?》
1L:是我沒見識嗎?竟然有這麼多玩家從一個兩次沒通關的遊戲活著出來?
2L:一般有兩個以上攻堅隊成員參與的遊戲,存活率是很高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那麼多人報名?
3L:我後悔沒報名了,感覺活著出來的幾個玩家也不太厲害的樣子,要是我去應該也可以活著出來領獎勵。
4L:emmmm
5L:但是這個地圖很邪門啊,五姑村地圖剛通關,五姑村就被火燒了,我剛才在另一個貼在裡還看到,從遊戲裡出來的一個女玩家死了。
夏白愣了一下,今晚他們一直在關注五姑村被火燒和酒吧玩家打鬥的事,倒是不知道有誰死了。
夏白下意識想去問淩長夜,又想到他不喜歡攬工作,這會兒L可能正享受他的人生呢,於是去問了宋石。
宋石很快就給了他答複,[是陶寶寶。]
夏白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藺祥和井延,井延立即建了個群,跟他們說:[應該是符雨情殺的,她暴露了符雨情做的缺德事,從遊戲出來時,我看到了符雨情的心裡話,“你死定了”。]
藺祥深表讚同。
夏白也覺得有可能,對於隻是一起從一個遊戲裡出來的玩家,夏白沒那麼關心,他聽完他們的討論,隻是想起了當時他和陶寶寶交換各自做的誣陷彆人,可能會被彆人詛咒的事。
陶寶寶說她不想被連累,誣陷自己自閉症的弟弟有精神病,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從她的衰老看來,她大概沒跟他說真話。
不知道符雨情在遊戲裡殺人這件事,是不是也是她用同樣的方法從符雨情那裡騙來的。
夏白隻想了一下,就沒再想了,他打開自己的技能書,不經意看過去,就看到了讓他愣住的東西。
預備死屍那裡,尤月的人物圖像下面多了一道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