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他的小秘密(1 / 1)

帶著證明到底是嫁妝還是聘禮的意圖的床事,比過去每一次都要激烈,到了最後,君若錦甚至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轉醒時,君若錦以為已經到了第二天,但是他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時間是深夜23:50,依然是今天,依然是江野的生日。

江野並沒有睡,他靠在床頭和什麼人聊著天,手機屏幕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側臉。

他微微笑著,看上去心情不錯。

君若錦被江野的笑容感染,嘴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下一秒,江野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朝著君若錦的方向側過了頭——

被君若錦看見了他嘴角叼著的一根煙。

君若錦瞬間清醒,收斂起所有的笑容,整個人翻到江野身上,伸手去奪那根煙。

江野絲毫不避,任由君若從他嘴裡抽走了完全沒點燃的煙。

“我沒抽。”江野摟住君若錦的腰,親昵地在他唇上啄了下:“從你口袋裡翻到的,叼著玩玩。”

君若錦把鼻子湊過去,對著江野嗅了嗅,確定他身上確實沒有煙味後,這才放下了心,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什麼都拿來玩?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彆玩了。”

他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把手中的煙隨手扔進了進去,之後重重地關上抽屜,力道之大,顯然帶著些不滿泄憤的意思。

“我見你抽過,所以感興趣。”

江野笑著說道。

君若錦皺著眉頭解釋道:“我都戒煙好久了,這是用來應酬的,我隻是隨身帶著,我自己一次都沒抽過。”

這次算他失誤,下次他會在進門之前就把煙丟到垃圾桶裡,省得被好奇心過重的小男友拿出來亂玩。

按理說,江野不僅成年了,也到了結婚年齡,即使想學抽煙也無可厚非,但是,他就是不想讓水靈靈的小男友接觸這些東西,尤其是通過他的途徑去接觸。

他已經把象牙塔精心培育的金鳳凰騙離了梧桐樹,要是再讓那一身華美的火羽染上塵埃,那就太罪大惡極了。

江野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君若錦感覺被敷衍了,眯起眼睛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江野非常陳懇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以後不會再碰了,我保證。”

面對他深愛的人,他從來不會敷衍。

他每一次開口,都是在表露他的真心。

小男友過於真誠的態度讓君若錦產生了一種是自己在無理取鬨的錯覺,淩人的氣勢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半抱怨半撒嬌道:“這麼好說話?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江野動作輕柔地摟住愛人,深情地說道:“當然對不起你,你的嫁妝這麼豐厚,我不管做什麼,都是對不起你的,隻能多做些讓你開心的事,補償一點算一點咯,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煩惱要向我傾訴的,權當讓我還點債給你?”

“……”

君若錦一時無言,喉嚨口像是被什麼滾燙的東西堵住了似的,發不出聲音來。

時間已是深夜,周圍一片漆黑。

黑夜是情感的催化劑,讓脆弱的心靈無處遁形。

而偏偏在這片黑夜裡,存在著一個讓他本就澎湃的情感搖搖欲墜的人。

或許江野已經不記得了,他們剛見面那時候,他有提過自己有睡眠障礙,江野那時候還說要送給他有點有助於睡眠的小玩意。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江野說的東西到最後沒有用上,因為在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分開過,而他最好的助眠藥,正是江野。

他隻能在江野懷裡安眠,因為他隻能在江野面前展現他真實的那一面。

江野不是圈內人,所以在江野面前,他不需要做君三爺,他隻需要做君若錦就夠了。

可是,君三爺和君若錦真的可以分開嗎?

每一個無法入眠的晚上,他們從來都是同一個人。

每一個可以入眠的晚上,他們也依舊是同一個人。

同樣是從江野身上得到救贖的那個人。

君若錦低著頭,悶悶道:“你有沒有好奇過……為什麼竹嶼藥企這麼個名不經傳的小企業,能悄無聲息地做出模擬劑這種東西?”

江野淡然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那麼,我就好奇。”

竹嶼藥企中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一點,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

之所以一直不問,不是因為他沒有發現,相反,恰恰是因為他發現君若錦對竹嶼藥企的態度很曖昧,所以他才從來都不主動提到這家企業的事。

哪怕是在私下研究模擬劑的時候,他也會刻意避開竹嶼藥企的發展史。

君若錦不想他知道的事,他就不去查,君若錦難以啟齒的事,他就主動回避。

他能為君若錦做的事太少了,即使是這樣小小的細節,他也希望能做到最好。

哪怕此刻正被江野抱在懷裡,源源不斷的溫度君從身前傳來,但君若錦的右手依然忍不住放到了左手上,撫摸著那枚江野用獎學金給他買的戒指。

對於他而言一點都不算昂貴的戒指,卻給予了他無窮無儘的勇氣。

“竹嶼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企業,它和白家是脫離的。”

“我們家的規矩是女人當家,如果有了後代,女孩跟著母親姓白,男孩則跟著父親姓,我的母親叫白玲瓏,父親叫君竹昀,白琬跟著母親姓,而我和我的大哥君如珩都跟著父親姓。”

“按照以往幾代的規律,白琬會繼承白家,成為下一任女家主,而像我們這樣的男丁,要麼繼承一部分財產後分家分出去,要麼成為白琬的左膀右臂,輔佐她完成家主的工作。”

江野等待了一會兒,沒等到君若錦繼續往下說。

在插嘴提問和擁緊愛人之間猶豫了片刻,江野選擇了後者。

他不算笨,在君若錦剛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君若錦此刻向他訴說

的,並不是竹嶼藥企的秘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是白家的秘密,他的秘密。

又或許,這三者一直都是同一件事。

君若錦把腦袋埋進江野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到鼻腔裡充滿令他安心的氣息,他才繼續說道:

“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白家在她手上說是飛黃騰達都不為過,但我的父親……同樣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他同樣為家族做了許多事。”

“但是,按照家裡的規矩,不論父親做了最少貢獻,他都無法擁有話事權,為了補償父親,母親將一部分財產轉移出去,成立了竹嶼藥企,單獨掛在父親名下,就和父親一樣,和白家劃清界限。”

“白琬和君如珩是雙胞胎,但他們的關係卻非常不好,白琬從小跟著母親,而君如珩則一直跟著父親,有一段時間白琬非常抗拒生意場上的事,君如珩卻在父親的指導下順利接手了一部分白氏的業務,於是矛盾越來越激烈……”

“母親總是告誡我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涉足這個圈子,也不要對家產有任何妄想,因為白家代代都由女孩繼承,但父親卻要求我們多去了解生意場上的事,他說這個世界唯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能者居之。”

“後來我的父母和哥哥出了意外,母親的遺囑上有我們三個的名字,但父親的遺囑上卻隻有我和君如珩的名字,竹嶼藥企就這樣單獨交給了我,它一開始不能算是個藥企,更像是個金融公司,在我正式接手之前由基金會打理,在我接手之後,它慢慢變成了今天這樣……我至今都沒有和白琬說過竹嶼的事,我想白琬一定知道竹嶼,但她……從來都沒問過我。”

“我總是覺得,竹嶼藥企代表著一些、一些錯誤的東西,但我不知道錯的是誰……”

江野皺起了眉頭。

他倒是無所謂白家究竟有怎樣複雜的家規,但是,他聽見了哽咽的聲音。

這樣,他就不能不管了。

以他不全面但客觀的旁聽情況來分析,白家的問題在於割裂。

女兒屬於母親,兒子屬於父親,但是,他們的第三個孩子、也就是君若錦卻同時屬於父親和母親。

這個家庭被硬生生拆成了兩半,而君若錦不幸地成為了其中唯一一個沒能被合理分配的人。

母親的告誡和父親的教導一直在產生衝突,潛移默化地將君若錦的人格撕成兩半。

一邊是憧憬,一邊是恐懼。

他光是讓自己滿足父母雙方的要求就已經用儘了全力,於是不剩下任何心力去滿足自己。

這樣的經曆江野從未體驗過,所以他估計自己大概率無法感同身受君若錦的痛苦,那麼,他能做的,就隻剩下無條件的肯定與支持。

“不是你。”江野捧起君若錦的臉,溫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淚痕:“無論如何,錯的那個人,絕不會是你。”

君若錦吸吸鼻子,在江野溫暖的懷抱和溫柔的安慰中逐漸冷靜下來,後知後覺地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想把竹嶼還給白琬,而白琬想把白家交到我的手上,她不想做這一代的繼承人。”

“橋到船頭自然直,我們好好和她談一談,要是她肯接下白家,那就讓她接,要是你願意接,那就你來接,再不然就好好分分,一人接一部分,要是你們都不想要,那就捐了吧。”

江野這一句“捐了”說得輕描淡寫,把白家這樣的龐然大物說得像是路邊撿到的一百塊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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