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舉世矚目的這一天(1 / 1)

君什麼?君若錦?

君……若錦?

白琬十歲開始跟著母親出席各種商業場合,至今已經三十年了。

她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被刁難、被作弄、被質疑……她都經曆過。

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必須保持微笑,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忠告。

直到今天,直到這一刻,她的笑容再也繃不住了。

她聽見了什麼?

地位很高的管理層,君若錦?

排除了同名同姓的可能,唯一的箭頭指向了她同父同母的親生弟弟。

君若錦。君若錦!

她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江家的七殺帝王,以歐家長孫的身份,要她的弟弟離開白家?

什麼?為什麼?發生了什麼?

不止是白琬,原本圍在江野周圍的人們也大為震撼。

白家在圈內還算出名,絕大部分人都知道白琬有個親生弟弟、白家有個男丁,況且近五六年裡,白琬也已經很少出面了,大部分的事都是由君若錦來處理的,所以在場的人八成都知道君若錦。

至於那剩下的兩成不知道的,很快也就在身邊人的科普下知道了。

一時間,圍繞在江野和白琬附近的核心圈賓客安靜如雞,而核心圈以外的人,卻熙熙攘攘、議論紛紛。

“歐家長孫要君若錦離開白家”的話題迅速從宴會的一角往外傳播,仿佛病毒一樣飛快地傳遍了整個會場。

“君……君若錦是吧……”

白琬不斷地喃喃自語,她的大腦試圖重新開始運轉,但重啟了好幾次都宣告失敗。

“您認識他吧,他在白氏集團的地位很高,您一定見過他。”

江野並不意外白琬聽過君若錦的大名,在他看來,君若錦都已經是高級領導了,那他一定是見過白琬這個大老板的。

白琬結結巴巴道:“我,我是認識,他,他是地位很高……”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怎麼能讓君若錦離開白家?”

說話的是歐鬱丞。

他伸出去拉江野的衣袖,試圖阻止咄咄逼人的江野。

歐家對白家的情況了解不能算太多,但好歹知道君若錦是誰。

哪怕他再怎麼抱著護短的心思,都沒法在這種情況下站在江野這邊。

請求白琬讓君若錦離開白家?江野以什麼身份、憑什麼說這種話?

江野理解不了為什麼歐鬱丞為什麼要突然站出來阻止他,他見形式有些不對,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失望,複雜的情緒如同火山一樣噴發,衝垮了他的理智。

於是,他不僅沒有在歐鬱丞的拉扯下遠離白琬,甚至上前一步,雙手握住了白琬的手,懇求道:

“對不起,其實我騙了您,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愛人,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白琬:“!!!”

“砰。”

某位賓客的酒杯摔到了地上,砸得稀碎。

江野繼續情真意切地說道:“我知道他身居高位,一旦離開白家,會為白家帶來很大的損失,但他真的不喜歡這份工作,工作束縛了他,讓他無法追求人生的幸福,我愛他,我想給他一個更好的未來,不管他曾經和白家有著怎樣的淵源,我都希望白家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吧!”

這段話如同一滴清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中,濺起無數油滴,劈啪作響。

賓客中一片喧嘩。

白琬抽抽嘴角,努力總結了一下江野的意思:……你是想說,你想讓君若錦從白家離開,入贅到你家??”

江野怔愣了片刻,他覺得白琬說的話好像哪裡怪怪的,但總體來說還是正確的:“我是這麼想的,我想和他結婚,但我們都是男人,沒有必要誰入贅誰,況且都現代社會了,我們可以兩頭婚,沒有嫁娶。”

“兩頭婚?”

白琬的眼中突然迸發出了強烈的光芒,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件江野不能理解的事——她朝著天花板舉起了手。

潔白光細膩的手腕上掛著一隻帝王綠翡翠手鐲,超越了人群的高度,無比顯眼。

事實上,即使她不這麼做,傳言也早就傳到了角落裡的君若錦耳中。

大約白琬舉手的五秒後,君若錦沿著人群自動給他讓出的道路,拄著象征白家家主的權杖,出現在了江野和白琬的面前。

他腳下踩著紅毯,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早上見到的那一身,領口上係著江野親手撫過的藍色領帶,走向……即將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江野都覺得是自己過於激動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一雙雙眼睛如聚光燈似的打在君若錦和江野的臉上,同時伴隨著震撼不已的低聲評論。

“藍顏禍水啊。”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太離譜了……”

“衝冠一怒為藍顏,雖然我還是沒搞懂結婚和離開白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有些人啊,嘴上說著兩頭婚,心裡還是希望入贅的。”

“嗬,男人。”

這幾步路,大概是君若錦這一生走過的最長的路。

長到他都覺得自己快要走出地球的範圍了。

白琬看了君若錦一眼,又把目光轉而投向江野:“你說的君若錦是這個人沒錯吧?”

江野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沒能做出回答。

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君若錦怎麼會在這兒?

周圍的喧嘩聲更大了。

賓客們不滿足於竊竊私語,開始用正常的音量討論了。

“牛逼啊,第一次見這種事……”

“花x公子下一期的封面應該找君三爺。”

“周家那個為愛跳海的,和這比起來真是弱爆了……”

“甚至有點感動怎麼回事。”

“笑死,讓我先發個朋友圈。”

君若錦在江野面前站定,

躊躇了許久卻無法開口,他本來有很多次可以坦白的機會?_[(,每一個他在江野懷裡醒來的清晨,每一個他與江野擁吻的午後……很多很多次機會,每一次,他都錯過了。

而現在,他隱瞞的那些事終於以最尷尬、也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被揭露。

無數目光的圍觀下,君若錦垂頭喪氣地說道:“對不起,我一直都沒告訴你……我是白家人,白琬是我的姐姐。”

江野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他……他好像明白了。

眼前的不是幻覺,是真的君若錦。

君若錦早上說的需要參加的重要宴會,正是歐家老爺子的壽宴。

既然白琬是他的姐姐,他是白家家主的弟弟,那麼,比起白繁把一個女人稱為“養父”的可能,恐怕君若錦才是那個白繁口中“霸道強勢、暴戾無理”的養父。

這就是為什麼君若錦看見白琬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跑得比誰都快。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白氏集團名下的業務精英,一旦他在白繁面前現身,他就會暴露自己是白繁養父的事實。

而君若錦對於白家的抱怨,也並非是他想象的那種,打工人對於資本家的抱怨,而是充滿無奈意味的、一個繼承人對於家族的抱怨。

——是隻能在情人間出現的、肆無忌憚的、可愛的撒嬌。

一切都對上後,江野看向自己握住白琬的手,頓時鬨了個大紅臉。

他,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居然當著君若錦姐姐的面,說要把君若錦帶走!

他甚至還當眾求婚了……怪不得白琬會以為他想讓君若錦入贅……他,他不是那個意思!

想明白了的江野尷尬地鬆開白琬的手,然而,他的手才剛剛離開白琬,就被白琬迅速回握住了。

“等等,我同意,我同意的,我沒說不同意!隻要不入贅就可以!”白琬握住他的手使勁地上下揮了揮:“好商量,都好商量,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江野欲哭無淚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琬點頭如搗蒜:“我,我我懂的!我懂你的意思!你們這是那個,年輕人之間很潮的那個PLAY!COSPLAY!”

江野:“……?”

白琬:“哦哦哦不對,是那個,公開PLAY,對對對,公開PLAY。”

江野:“……”

君若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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