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同仇敵愾的恩愛夫夫(1 / 1)

被偏愛不僅使人有恃無恐,還使人心情愉悅。

君若錦瞬間忘光了心中的怒氣,轉身回吻他心愛的小男友。

兩人的動作肉眼可見的越來越親昵,眼神都快能拉絲了。

“咳咳咳。”

雲戟突然咳嗽了起來。

“咳咳。”

孔寒景也跟著一起咳了起來。

不和諧的動靜成功打擾到了旁若無人的君若錦和江野。

君若錦扭過頭,不滿地看著這兩個沒眼色的好友:“你們咳什麼?”

雲戟:“酒有點烈,嗆喉嚨。”

孔寒景:“螃蟹殼沒剃乾淨,卡喉嚨。”

江野面對著不算太熟的人還是有些收斂,見狀便拉開了和君若錦之間的距離,安安份份地吃起了螃蟹。

君若錦瞪了兩人一眼:

“你們吃得差不多了就撤了吧,這都幾點了,快放學了吧,孔寒景你不去接女兒嗎?”

孔寒景喝了口酒,緩緩道:“我女兒班上有小朋友流感,放假一周。”

最擅長察言觀色、也是最習慣打圓場的老父親難得一次和君若錦嗆聲。

這場他實在是圓不出口啊。

十年好友,一朝墜入愛河,無師自通了見色忘友的絕活。

他們兩個倒黴蛋,一人帶來了好酒,一人帶來了螃蟹,結果屁股都沒坐熱呢,就要被趕走,這還有王法嗎?

君若錦大怒:“什麼流感,現在不是國慶嗎,學生難道不是本來就放假在家嗎?”

孔寒景:“?”

剛剛是誰讓他去接女兒的?

江野咳嗽了聲,道:“小朋友們長假上個補習班也很正常。”

孔寒景提醒道:“我女兒今年剛讀幼兒園。”

江野了然道:“您的孩子可真是贏在起跑線啊。”

孔寒景:“?”

總是義憤填膺的雲戟這回也一樣義憤填膺地說道:“走就走,你這破地方我本來也不想待了!”

“……”

孔寒景看看對面同仇敵愾的恩愛夫夫,再看看自己這裡一激就燃的豬隊友,放棄了掙紮:

“好吧,正好我有點事想和你單獨聊聊,要不就走?”

“走走走!晦氣!”

雲戟二話不說地拿起東西走人了。

孔寒景無奈地搖搖頭,跟了上去。

直到走出小區大門的時候,雲戟還在嗶嗶賴賴:

“要不是看在他以前在我泡妞的時候幫我打過掩護,我今晚回去就拉黑他!”

孔寒景對雲戟的抱怨向來不予回應。

雖然嚷得比誰都凶,但就數他和君若錦關係最好。

真要在這時候搭理了他,等他回過神來了必定去君若錦面前反咬他一口。

果不其然,雲戟沒抱怨兩句就轉變了語氣:“哎呀,他這回可真是遇上真愛了,氣死我了,我們這群人裡

就剩我一個單身狗了,我還以為他會是最後一個脫單的呢。”

“婚後的生活可比單身的時候難多了,你就知足吧。”

孔寒景笑道。

他比雲戟和君若錦的年紀都要大一些,並且早早就結了婚生了孩子,他的想法和沒結婚的人比起來,總歸是有些不同的。

雲戟雖然嘴上沒什麼好話,心裡還是支持君若錦追求真愛的,但是他不一樣——

他並不支持君若錦和江野在一起。

君若錦到底是白家的掌門人,比起江野這樣遊離在豪門圈外、也絲毫不了解白家傳統的人,他更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

真正的政治聯姻,雙方都不會在乎對方在婚後做些什麼,就像白家原本的那個……

想到這裡,手指的舊傷突然疼了下。

孔寒景低頭一看,無名指上的婚戒閃爍著晶瑩的光,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忽視愛情的力量。

好吧,好吧。

君若錦和君如珩,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希望他們可以一直保持今天的模樣,不論在什麼時候,都遵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對了,我確實有事要和你說。”

孔寒景突然停下腳步,鄭重其事地說道。

雲戟滿不在乎地說道:“什麼事啊,搞這麼嚴肅,我們這關係,你還特地出來說……”

“那件涉及封建迷信的詐騙案你彆再查了,查也是查不出結果的。”

雲戟的臉色變了。

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還在查,我都休假半年了。”

孔寒景道:“我了解你,你怎麼會莫名其妙休假呢,你的事業心比誰都重,你不是在休假,你是在對判決說‘我不服’。”

雲戟不可置信道:“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你這是為虎作倀!”

孔寒景搖搖頭:“我很久以前就金盆洗手了,這件事我沒有參與,也不會參與,我希望你也彆參與。”

雲戟苦澀地說道:“你知道那個被騙的人他……”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被騙的人,成千上萬,數不勝數,每一個都那麼悲慘、那麼可憐、那麼弱小,他們一擁而上,哭喊著……吸乾英雄的血肉。”

孔寒景掏出煙盒,單手擋風,勉強點起了一隻煙。

騰騰白霧紛紛揚揚,化不開眉間的濃濃惆悵。

剛才在若水苑,桌上連煙灰缸都沒有,所以他也就沒把煙掏出來。

君若錦原本是他們這幾個人裡抽煙最凶的那個,結果,第一個戒煙的也是他。

他很高興他的好友走向更好的未來,與此同時,他又深深地為另一位好友感到擔憂。

“雲戟,我不希望你做英雄,我隻希望你活著。”

……

若水苑裡,把兩位損友趕走的君若錦絲毫感受不到良心的痛楚,就差沒把被戀愛衝昏頭

腦寫在臉上。

他和江野甜甜蜜蜜地吃了一會兒螃蟹,之後直接在桌上騰出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在一堆螃蟹殼的注目下熱吻了起來。

趁著中途換氣的空當,君若錦對江野說道:

“你覺得他們怎麼樣?上次的事是誤會,他們人都還是不錯的。”

他的朋友不少,但交流起來不用顧及身份的卻不多。

這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內都是人中佼佼,他希望江野可以和他們交好,這對江野未來的發展也是有不少好處的。

“嗯,他們人不錯。”

君若錦的想法,江野都明白。

就像他會把君若錦帶去實驗室,讓他混進研究生們的圈子一樣,君若錦也希望他能混進精英們的圈子。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把自己最好的東西全盤托出,還要惴惴不安地擔心對方看不上眼。

江野拉下君若錦的衣領,親吻他的喉結:“到時候讓他們坐第一桌,和王穀他們一桌。”

“什麼?”

君若錦沒聽明白江野的意思。

不過他很快就沒工夫去思考這些了,落在身上的手逐漸往下,帶動漫天的情愫,嘴唇也被堵上,一個字都無法說出……

最後的最後,陷入昏睡的君若錦被江野抱到床上去的時候,迷迷糊糊間還覺得鼻腔裡彌漫著螃蟹的腥味。

“下次不吃了……唔……”

“好,都聽你的。”

江野在愛人額頭上落下一枚吻。

……

長假結束後的全校大會,江野和君若錦代表實驗組出席。

王穀對此千恩萬謝,揚言等他搞定了他的論文,一定給他們磕頭致謝。

前往學校的路上,君若錦還在和江野開玩笑,要是王穀能順利畢業不延畢,他一定做東,請上實驗室的所有人一起上S市最頂級的酒店吃飯。

“放心吧,不管王穀能不能搞定論文,大餐他們都是能吃上的。”

江野篤定地說道。

“什麼?”

君若錦沒聽明白,於是又多問了一句。

但是,他們正好走進了禮堂,人聲鼎沸的噪音一下子在耳畔炸開,以至於他根本聽不清江野的回答是什麼。

——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吧?

君若錦見江野的表情柔和得像是要滴水,也就沒有多想,權當他說了句無關緊要的情話。

很久以後,直到當那件曠日持久的驚天烏龍發生的時候,君若錦才會明白此時此刻的他錯過的這句話到底是“無關緊要”,還是“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