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日。
他們來到洛斯帝國的第三天。
早上早早起床,他和明何一起吃過飯,又一同去了中介所。
明何雖說已經和欒懷謹說過,他願意下海……
當時,欒懷謹直白地對明何說:“我的寶兒,你知道的,我是愛著你的,比任何人都愛你。”
雖然但是……
聽到欒懷謹這麼說,明何微妙地覺得欒懷謹是在pua自己。
這基本都是人渣言論。
欒懷謹繼續說道:“如果可以,我還是不想讓你下海,我們今天做最後的掙紮,實在不行,你再下……”
明何:“……原來你對我的愛,就是堅持一天。”
欒懷謹眨了下眼,一臉認真的想了想,“有道理。”顯得愛得還不夠有誠意。
明何呢:“……”所以,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欒懷謹說道:“那麼還是讓我下海養您吧。”
明何:“……”為什麼這個時候又變成敬稱了?
明何想,星網很多人都說,懷謹太子懂得如何讓人生氣,這句話完全沒有任何誇張,他確實非常懂。
明何說道:“哦,如果今天還是沒有什麼辦法,還是讓我下海養您吧。”他加重了“您”的音。
欒懷謹握住明何的手。
明何回握住欒懷謹的手,手上力道加重。
即便兩人嘴裡鬨著彆扭,然而這並不影響他們彼此貼貼。
八點準時。
兩人排隊進入中介所。
經曆昨天的事情,現在無論是中介所的工作人員,又或者是來到這裡登記的源書體、結契戰士都已經認識這二人組了。
憑借良好的聽力,兩人捕捉到了部分人的聲音。
“你們看,就是他,那個戀愛腦,無論做什麼都要帶上豬隊友的戀愛腦。”
“你們看,就是他,坑的一手好隊友,以前是,經過面容修複手術後更是,長得一表人才,運氣也非常好,但是……”
欒懷謹:“……”
明何:“……”
這不是一個兩個人在背後悄悄議論,而是一大群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再一次,兩人意識到,現在他們在這一片區的名氣是有多大了。
按照現在這情況,他們想要找到正兒八經的工作,大概很難,如果沒什麼意外,明何注定是要當伴舞了。
然而……
確實是出現了意外。
工資問題。
考慮到身無幾l塊,沒錢寸步難行,,所以,這次兩人多多留意了一下其他種類的工作。
最普通的任務,尋找家養萌寵,普遍工資非常低。
還有就是捉奸。
捉奸這個比較微妙,因為有個人隱私問題,還很容易攤上事情。
當伴舞……
首先需要面試。
即便外
觀條件過關,如果身體過於僵硬,還怎麼伴舞?
並且,男性伴舞普遍需要很好的身材,對體能也有一些要求,其次,身體不能過僵,按照要求跳舞時,必須要能夠擺出美麗的動作。
欒懷謹和明何安靜聽中介所工作人員說明伴舞的必備要求。
然後,重點來了。
工資。
按照場次進行結算。
一般來說,一場舞達到四位數左右,一字開頭的四位數。
欒懷謹看向明何。
明何心想,這還不夠他和欒懷謹的一日花銷。
並且,每一場伴舞,舞步都需要提前記憶,還需要排演……
真的是,就算下海,也賺不到幾l個錢係列。
這一刻,明何是確確實實感覺到了,普通人想要賺錢是有多麼的困難。
欒懷謹握住明何的手,無聲安慰。
明何反握住欒懷謹的手。
兩人動作看起來無比親昵,一看就是戀人關係。
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人群中有人壓低聲音說道:“格雷西果然是戀愛腦。”
好大一顆戀愛腦的欒懷謹:“……”
欒懷謹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員,說道:“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帶著寶兒·穆爾一起進行C級及以上的任務,希望您能幫助我。”
有人壓低聲音說道:“他不僅長得像懷謹殿下,聲音也好像!”
“可惜是個戀愛腦。”
工作人員歎息,看著欒懷謹的目光滿滿都是憐愛,“我會幫您登記的。”頓了下,她沒忍住,輕聲歎息,又小小聲地說,“先生,我認為您需要更多的為自己考慮。”
欒懷謹:“好的,謝謝您。”
欒懷謹和明何一起離開中介所。
連乘車的錢都沒有的兩人更彆說去咖啡廳之類的地方坐坐,他們隻能返回酒店。
至少在酒店他們能夠賒賬。
回去的路上,兩人又反省了一下。
說到底,他們太廢,竟然連個能夠賺錢的技能都沒有。
不久後,兩人回到酒店。
小鸚鵡:“唉!”
欒懷謹和明何齊齊看向小鸚鵡。
小鸚鵡頓了下,“唉唉!!”加大歎息的聲音。
一旁小黑蛇用同樣的語氣,“嘶~”了一聲。
小鸚鵡:“唉唉唉!!!”
難得,欒懷謹和明何的腦回路同步了。
怎麼這個時候小鸚鵡就不“啾”了?微妙地,他們覺得,小鸚鵡每一聲歎息仿佛是在說,叭叭麻麻竟然沒有任何賺錢的技能。
欒懷謹和明何面面相覷。
兩人坐在椅上,再次懺悔。
想了想,欒懷謹覺得他還是要安慰一下作為拖油瓶的寶兒的。
欒懷謹看向明何,說道:“主要是我們對這裡不熟悉,今天僅僅隻是我們來到這裡的第三天而已,之後總會有辦法
的。”
明何:“是的。”
雖然但是……
必須要說,這個時候欒懷謹和明何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之前他們覺得靠著明何下海,總有些辦法的,現在可以確定,明何下海也不行,除非他一天能下個幾l十場。
欒懷謹說道:“睡吧。”他要抱著明何睡覺。
明何眉頭微皺,他還在煩惱,“你先睡,我還不困。”
欒懷謹聲音堅持,“不,你困了。”
明何:“啊,我不困。”
欒懷謹:“希望您明白,您現在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了,請躺下。”他加重語氣。
明何:“……”
明何眨了下眼,看向欒懷謹,與他目光對視。
片刻的停頓後,明何在欒懷謹的盯視下,說道:“……哦,是的,我困了,我現在就躺下。”
明何躺下。
欒懷謹迅速躺在明何的身旁。
鳥和蛇彼此對視一眼。
大黑蛋咚咚挪動,蹦躂到欒懷謹另一邊的位置躺平,鳥和蛇跟上。
明明之前鳥蛇蛋最喜歡充當欒懷謹和明何之間的分界線,現在,這三個小東西明顯察覺到今天的欒懷謹心情可能不太好,特彆乖巧地躺在了另一邊,讓他和明何貼貼。
明何在在幾l秒之前心情其實也不太好,但是現在看到睡在欒懷謹另一邊的鳥蛇蛋,現在他終於能夠與欒懷謹貼貼睡覺了。
心情頓時愉快。
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他覺得如果每天都能這樣,帶上真·拖油瓶的鳥蛇蛋其實也沒什麼。
忽地,欒懷謹的聲音傳來。
這個時候,欒懷謹已經將一條大長腿橫跨到了明何的身上,他詢問:“寶兒,你現在看起來很高興。”
明何:“……”哦,作為拖油瓶,害得全家人找不知道工作的他真的不配高興。
明何說道:“已經很晚了,我們睡吧。”他說著,閉上眼睛。
幾l秒後,明何就聽到了欒懷謹平緩的呼吸聲。
這一段時間,欒懷謹一直都很能睡。
這個夜晚悄然而過。
一轉眼,就是早晨。
九月七日,他們的窮苦第四天。
最先起來的還是鳥蛇蛋。
鳥蛇蛋又開始了戲劇表演,這也是它們在這人生地不熟,因為名氣大,還不能隨意外出走動時少有的能夠消磨時間的方式。
於是,就算它們又演了一出小黑蛇為了賺錢養活全家,被迫去當伴舞,明何也……
一點都不生氣。
小東西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並且還微妙的感覺有點心酸,生活實在是太難了。
欒懷謹在床上躺著不動,明何改了改姿勢,將欒懷謹完全擁入自己的懷抱。
欒懷謹沒有掙紮,更沒有動。
正在演戲的鳥蛇蛋給了他們幾l個眼神,然後……
兩個大人就看到這三個小玩意,開始了煩惱。
它們的戲劇中,小黑蛇負責下海養全家,雖說它把身體扭成了麻花,跳的舞蹈哪怕是在蛇界也能夠獨領風騷,然而這並改變不了當伴舞賺不了多少錢,無法養家。
小鸚鵡對小黑蛇說:“QAQ不夠吃飯啾。”
小黑蛇扭了扭水蛇一樣的身軀,一雙金色豎眼看著小鸚鵡的目光滿滿都是愧疚。
想了想,小黑蛇:“嘶~”
小鸚鵡用充滿心疼的目光看著它,“不,啾啾,雖然是窮了點啾,但是你已經賣身鳥,啾啾,腫麼還可以繼續賣介個介個辣個辣個啾?”
小黑蛇:“嘶~”
小鸚鵡:“嗚嗚,啾啾,為了家庭啾?”
明何:“……”
欒懷謹:“……”
明何覺得,鳥蛇現在所表達的意思是,為了養這個家庭,它們希望心愛的麻麻繼當伴舞後,又賣這個這個和那個那個。
雖說很心疼,但是為了家庭,就必須要有所付出。
所以,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是什麼?
很快,明何就從小鸚鵡的言語中知道了。
小鸚鵡:“QAQ嬌妻啾,能喝嘛?”
小鸚鵡:“陪酒啾?”
明何:“……”
明何想,所謂的賣這個和那個,指的就是陪酒。
不是,家裡純潔的鳥蛇蛋,到底是通過什麼知道還有這麼一項職業的?
所以說,能彆瞎瘠薄看影視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