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年假期間,項葵過得異常充實。
果然不出所料,春節期間,家就在城區的黎黎原上等人還能照常上遊戲,而跋山涉水回老家的小罵幫主隻能掛在YY裡聽她們聊天,還經常會被突然以“醃白菜”、“包餃子”等理由被拽走。
沒了幫主這一熱血戰力,幫會裡軍心動蕩,在和軍團的幫戰中遺憾落敗。
……其實和這也沒什麼關係,主要是一個幫會裡面,食人葵、檀香剪、奔赴都勉強算是對面的人,這要怎麼打才行?
同時,為了拯救在線率,乾坤官方每年春節都會出一個在線經驗雙倍的活動,就算什麼也不做單純掛機,經驗條和積分條的增長速度也比平時要快上兩倍不止。
項葵趁著新年福利充了八百年都用不完的點卡,乾脆開著電腦24小時在主城郊外的僻靜之處掛機,但每次一回來,都能看見自己身邊站著奔赴,也什麼都不乾,就單純掛機,她一動,就跟隨著動。
也不知道是怎麼摸過來的。
[地圖]阿米豆腐:蒼天啊,有沒有人管管啊→_→
[地圖]實在抱歉本人耳背:是我眼瞎了嗎,為什麼情緣頁面還是空白的?/好奇
[地圖]我不是毒瘤:**唄,渣男渣女搞曖昧,跟你們有毛關係,一天天的就愛舔。
[地圖]黑色邏輯貓:確實,不像哥哥你就沒有這個煩惱,畢竟誰跟一個米其林輪胎吉祥物站一起大家都隻會覺得在賣貨而已。/豬頭/嘲笑
[地圖]我不是毒瘤:我說了,我不是千殤未儘,我沒有偷幫會金。
[地圖]我不是毒瘤:[酸酸甜甜小拳拳]你**有病啊!我跟你們***刺客是不是杠上了都拿我練手?!!
而項葵的腥風血雨體質又再一次莫名發揮了作用。
雙刺客陣容打到前五十名之後,場次上去了,不管是配置還是配合都有點疲軟乏力,項葵泡在練武場研究了一下午,準備另辟蹊徑,把上次技改時策劃給天忍添的新技能用上,嘗試彆的流派。
沒刺的好友列表是沒人,但三師兄從前就是朵交際花,兩百個好友位不夠他用的那種,好巧不巧那天有人點他觀戰,準備錄屏偷師,聽到競技場裡三個變聲器對著說話都沒被笑到,直到聽到沒刺肅然的聲音:
“看好了,小拳拳。這個流派要秒人的話也是可以的,首先我們隱身,繞到他背後,蒙蔽他的視線,然後再進行一套精彩的連招。”黑衣女刺客這麼冷豔地說著,偷偷繞到敵方背後,“來,現在看我操作——”
話音未落,就被敵方屬性爆炸的濺射傷害給直接塞了滿嘴巴土,當場暴斃。
敵方正好是新出不久的門派懸寶閣,還是個一看就是土豪的滿裝備天武懸寶閣,沒刺趴他後面撓了半天,除了把自己撓出十個瀕危之外毫無作用。
當場語音裡就安靜了,其餘兩個人齊齊閉麥。
“這個新技能真的有問題。”沒刺
利索地直接退出隊伍,拿著兩把匕首的背影寂寞如雪,“必須要給策劃提建議。”
錄屏被搬到論壇,樓主本意是哭訴新門派強度不科學,再順便給天忍賣點慘,但沒想到後面的樓一路往莫名其妙的方向狂飆而去:
【7L:笑噴飯了,暴斃的確實很絲滑……】
【34L:一直知道刺客脆皮,但脆成這樣真的合理嗎/目瞪口呆】
【46L:主要是脆皮的同時好歹也要高傷害啊,不然又脆皮傷害又低,保證先手有什麼用,像電視劇裡的弱智小兵,主要負責喊著“哇啊啊”衝上去然後死掉。】
【73L:你們怎麼還討論上了,就不能單純是這個刺客太菜???】
【78L:但凡你看過這個刺客怎麼主城強殺彩神的都說不出這種話……】
【89L:又不是那誰誰誰。】
【127L:雖然開了變聲器,但我怎麼總覺得口癖語氣都和那誰誰誰有點像。】
【139L:為什麼都要用那誰誰誰來指代鯊魚小葵啊?是因為這段時間猜測她的帖子老被刪嗎?0.0】
【163L:想多了吧,沒刺不是個人妖號嗎?皮下是個摳腳大漢那種。】
【236L:沒刺女的,長挺漂亮,那次現場我在,親眼認證。】
【342L:話說我記得那時候有張照片,就是忘了保存,現在回去搜怎麼都刪了……】
【383L:????】
【——該主題帖已移交管理員08處理,禁止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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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各路商鋪都陸續開業,項葵和越清見了次面。
越清穿一身常服,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鶴立雞群,非常突出,他自己沒戴圍巾,反倒是給項葵送了條圍巾。
“怎麼又送……”項葵按他的指示當場把袋子拆了,圍起來,臉頰一下子陷入柔軟輕飄的布料裡,才發現這是清洗過的,上面還有越清平時身上淡淡的香根草味。
“嗯。”越清伸手幫她調整,指腹無意蹭過她的臉頰,一觸即離,輕描淡寫地承認自己的心機,“我是噴了點香水,單純覺得挺好聞的。”
項葵:“……”
越清:“不好聞?”
項葵:“沒說不好聞。”
都這麼說了那還能怎麼樣!
元宵節前一天,兩人又見面了,項葵還回去一副手套。
越清發問:“為什麼你不噴點香水?”
項葵:“我為什麼要噴香水?”
越清險惡用心暴露無遺:“讓我一用就想到是誰送我的。”
項葵冷臉嚴肅指出:“你上次送圍巾的時候明明說單純覺得好聞才噴的。”
“我是小狗,我說話不算數。”越清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非常鎮定且行雲流水地把手塞進項葵的口袋裡,“走吧。”
“……你都有手套了還塞我口袋裡乾嘛啊!”
這場送禮和回禮大戰
直打到元宵節當天才消停。
很不巧,項葵的生日是二月二十四日,正好是今年的元宵節。
林熙提前訂的航班因為暴雪取消,在老家被困的鬼哭狼嚎:“我真的再待下去要被熊孩子氣得短壽三年……”
項葵其實對生日沒多大執念,畢竟和其他傳統節假日不大一樣,她小時候也最多下碗面完事,還反過來安慰林熙:“要不然你跟他們說去幫忙掃雪吧,掃一塊地方給壓歲錢。”
“禮物送到了嗎?顯卡,最新出的。”林熙比她本人關心她有沒有好好過生日,“買蛋糕沒有?”
項葵睜眼說瞎話:“買了買了。”
林熙監督:“鏡頭轉過去我看看。”
項葵神色鎮定:“已經吃完了。”
“你繼續編。真的,我信了。”林熙冷冷道:“哪家蛋糕店早上八點開門啊?你竄後廚吃的?沒被貓逮住?”
項葵:“…………”
好不容易糊弄完林熙,項葵跟越清說今天自己不上線,往電腦前一坐,畫畫私稿,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但她看著窗外的夜色,卻總是想起林熙掛斷通話前意有所指的話,“今天就算不打競技場,也記得要登上去做會日常。”
項葵不傻,對方說的時候,她大概就猜到會有什麼了。
但她還是拖到了將近十點,才抿著唇打開電腦,登上了食人葵。
空山成女站在主城,略顯茫然地轉動了下身子,毫不遲疑地往信使那兒奔去。
【係統提示:[無名]俠士贈予您[極夜暗輝]X1,[向日而生]X1,請儘快領取!】
無名俠士,就是匿名送的。極夜暗輝是18年出的天忍門派限量時裝,那時門派專屬時裝剛出,天忍是第一個拿來試水的,老玩家都不太買賬,項葵那時就覺得好看,但888一套超出了承擔能力,隻能和胭脂扣一起隱身去主城看彆人穿。後來想再買,因為市場上留存量太少,偶然出現也是黃牛手裡的天價,她就慢慢歇了這心思。
向日而生是向日葵花環帽子,爆率很低,得靠刷,項葵臉黑手黑,以前組了好多車隊,都沒刷出來。
她收取了這兩樣物品,贈言框顯示出來,也還是匿名的三個字:
【對不起】。
項葵:“……”
她站了會兒,剛往外走走,某人就隱身過來給她炸了滿地的煙花。
項葵握著鼠標的手緊了緊,她緊抿著唇,決定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打開私聊列表,向酸酸甜甜小拳拳發過去早就想發的三個字:
[私聊]食人葵:沒關係。
發完,她火速下線、關機、拔掉電源,同時也不給自己後悔的時間,這麼簡單的幾個動作,她緊張得手心冒汗,胸口撲騰撲騰得跳。
坐立不安了十幾分鐘,項葵終於屏息把手機打開。
幫會群裡照常熱鬨:
【黎黎原上:我猜了十幾個燈謎全是錯的,老板讓我彆拿了……】
【檀香剪:摸摸頭彆傷心!/歡呼】
【檀香剪:換個地方繼續拿,老板就不認識你了!/歡呼】
【小沫寶:剪刀你微信BUG了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麼什麼話後面都帶個歡呼表情?】
【檀香剪:沒有啊我很好啊!/歡呼/歡呼/歡呼】
【罪罰:……】
項葵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努力鎮定地想,至少今年生日也不是毫無驚喜。
儘管項葵不斷告訴自己要睡了,但交感神經依舊像剛跳完場踢踏舞般興奮,她十一點就上了床,輾轉反側,愣是沒有一絲睡意。
睡不著。
真的睡不著。
好高興。要說嗎?
但現在這個時間點說,容易被當成是在要禮物吧。
項葵在床上打完第六個滾,終於守著時間過了零點,又花儘全身耐心等待了三十多分鐘,才試探性地丟過去一個表情。
【項葵:/探頭】
【越:/探頭】
竟然真的還沒睡。
項葵一骨碌翻起身,有點驚喜地想跟他分享:
【項葵:其實昨天是我的生日。(*^▽^*)】
她迫切地想把自己久違的放鬆和喜悅全盤托出,好像卸下一塊大石,“我和一個朋友和好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確定那是她……”
這行字才打到一半,對面的消息就率先打斷了她的思路。
【越:我知道哦。】
項葵倏地愣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對話框裡就彈出了個視頻邀請。
她看了眼時間,0:41,有點猶豫,但還是把攝像頭調成後置,同意請求。
接通瞬間,越清模糊的面孔籠罩在朦朧暖燈中,眉角鼻梁的輪廓愈發深刻,發梢毛茸茸的,項葵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見他用食指靠了靠嘴唇,肅然地噓了聲。
儘管隔著屏幕,項葵還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像是從床上剛起來,頭發有些隨意的淩亂,穿著灰白色的簡單家居服,領口敞著,露出半截深刻鎖骨,低聲道:“等一下。”
聲音有點熬到困倦的啞意。
這次手機被虛虛握在掌心,項葵蜷著腿,看他儘量放輕動作地下床,開燈,推門;再小心地穿過寂靜無人的走廊,漆黑的大堂和客廳,鏡頭隨著他轉頭的方向微微晃動——像是在注意家人的那幾扇門扉有沒有蹊蹺地亮起光線。
項葵又成了一片扁扁的海苔,被卷入了深夜裡突如其來的勇者大冒險。
海苔有滿肚子話想問。
什麼叫做你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果我不主動說,你就會當作自己“不知道”嗎?
……現在早就過了零點,你要帶我去哪裡?
但她沒問,她隻是待著,看見那雙熟悉的手從步入式冰箱裡勾出了個精致的蛋糕盒,按尺寸來說,並不算大,剛適合兩個人
吃的分量。
項葵飛快眨了眨眼睛,清清嗓子:“你……”
“噓。”越清晃了晃手指,低低道:“還沒到。”
繞過行廊,安靜上樓,隻聽見室外靜謐的落雨聲和清淺的呼吸聲,幾番輾轉,終於抵達目的地。
白熾燈太刺眼,越清按開了盞暖黃色的吊燈,看擺設,這是間隔音琴房,不遠處還擺著架有點落灰的鋼琴。
項葵小聲道:“可以說話了嗎?”
“大聲也可以。”越清直接席地而坐,把蛋糕擺到鏡頭前,“全牆隔音,外面聽不見。”
蛋糕是綠粉白的底調,中間做了個小小的蘑菇池,一朵怯蘑菇站在正中,腦袋上開了朵纖細的向日葵。
“今天吃蛋糕了嗎?”越清垂著眼看她,“許願了沒有?”
“……沒有。”倒不是不想吃,隻是覺得特意買個蛋糕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切片蛋糕又沒什麼意思,項葵窸窸窣窣地換了個姿勢,把自己裹成毛毛蟲趴在床上,調成前置鏡頭,露出小半張臉,“也沒許願。”
越清嗯了聲,把旁邊的藝術蠟燭輕輕插上去。
項葵突發奇想:“雲許願?”
“你要是願意,還可以雲共享。”越清還挺正經,“隻要不是讓我去摘星星,其他都好說。”
項葵找到盲點:“那許完了蛋糕誰吃?”
“當然我吃。”
“我的蛋糕憑什麼你吃。”
“看看幾點了,我現在端過來你又不會給我開門。”越清失笑睨她,戳了戳屏幕裡她的臉,“再放一天怕壞了,之後補你一個。”
項葵息了聲,默默地看他給蠟燭點上火,關燈,對她低低說:“來,閉眼。”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眉頭緊張地蹙了下,又很快鬆開。
一片漆黑的視野裡,唯有彼方柔和的那點火光在黯淡又神秘地輕輕跳動,跟隨著心跳的節拍,錯覺般越來越快。
在這本該許願的十五秒裡,她不禁在想,現在越清在看著她嗎,自己又是什麼樣的表情?
再睜眼,越清不知從哪抱了把原木色的吉他,頭發軟軟垂在額上,朝她睡眼惺忪卻小小得意似的扯了扯唇角。
不像小越總,像哪個不好好睡覺半夜翻牆溜出來就為了給女友炫耀新曲子的大學生,甚至連那點並不遊刃有餘的緊張都一覽無餘。
“上次摸這個是大三了,最近撿回來加練,還是不算太熟。”他輕咳了聲,點開準備好的錄音,指尖按在弦上,挺認真地詢問道:“是這首嗎?風向儀。”
等到琴音真正淌出來,項葵才想起來,對了,這原來是首雙吉他合奏曲。記憶深處的曲子還是那樣安靜又輕快,像永不停息的風和偶然落下的太陽雨。
分明身處寒冬臘月,她還是遏製不住地想起了酷暑難耐的高三夏天,兩節數學連堂後的大課間,班級裡藏著細碎話語的安靜,黑板上寫著倒計時,桌上小電風扇嗡嗡吹。她把臉埋在交疊的雙臂裡並不舒適地昏睡著,
廣播社在播這首曲子,被上課鈴驚醒時抬頭,臉頰和手臂總會潮熱到汗濕一片。
其實高中畢業後,她也曾想過要叛逆,要變酷,但躊躇半天,最後也隻是去了網吧,染了頭發。
?本作者成日冬眠提醒您《網戀被騙八百次》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原諒她,她從前對酷的理解就是那樣單薄,染頭穿衣,打釘刺青,後面兩個沒乾單純因為怕疼。現在想來,歸根溯源還是想效仿那種能夠支配自己的生命力,但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她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酷。
當她在遊戲裡被灼月救走的時候,她才知道“酷”到底是什麼樣。但項葵害怕,因為對方酷得表裡如一,而自己這棵沒用的向日葵,似乎連迎接太陽的姿勢都不夠體面——就好像她的身體已經漫無目的地走出了校園,心卻還停留在高三昏昏沉沉的課間。
也許是因為緊繃,剛開始幾個音符還有些不起眼的磕絆,但很快就變得柔和順暢,越清撥著琴弦,很輕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眼底微亮地垂眼望向她。
在毫不害羞地邀功領賞,我說想辦法,就會想到辦法,但你一定要表揚我。
因為對視著的緣故,距離好像突然拉近了些,手機視角放得有點低,這樣看過去,像——
像什麼?
項葵沉默許久,鼻息變得亂了,倏忽丟了節奏。
她很小的時候看《小王子》,不知為什麼,印象尤其深。總在黑夜裡默默地幻想,自己也被流放到了孤獨的小星球上,垂著腿一個人看日落。
之前她無法確切形容越清看她的眼神,當然也可能是眼睛好看的人看誰都容易顯得很深情,但至少現在,當下的這一分鐘,就像他是另一個星球的小王子。
……而他看著自己,好像自己是他荒野之上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
不管是怎麼樣,項葵突然很想見到他,摸摸他的頭發。
心中那抹衝動像連綿不斷的潮汐,遲遲不肯退去,反而越演越烈,壓抑不下。項葵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想自己剛才的心情,下定決心,一鼓作氣,可最後還是把聲音悄悄掩在琴聲裡,帶著細微的鼻音:
“越清,要不然我們就試試?”
話音落下,琴聲陡然停息。
越清的指尖仍按在弦上,感受著細微的餘顫。
一旁,那段提前錄好的合奏之一還在播放,他少見地怔愣幾秒,才有些手足無措地啞道:“不是,我沒有勉強你做什麼的意思……”
“不勉強。”項葵也不自在地把臉往睡衣裡又埋深了點,“我說真的。”
寂靜片刻,越清又問了遍:“認真的?”
項葵感覺自己快變成熱氣球了,手腳跟著冒氣的腦袋一起往天上飄,她頓了頓,動作幅度極小卻非常清晰地點了點頭。
一時又沒人說話。
什麼意思啊到底?
同意還是不同意?不可能不同意吧,因為你看起來真的很喜歡我啊。
抑製住習慣性地落荒而逃的衝動,項葵腦內匆匆運轉,緊緊繃著臉,飛速給自己打上層層疊疊的補丁,“但你要知道,我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平時喜怒無常還小心眼,和我相處真的會很累,而且……”
她話沒說完,聽見越清有點突兀地笑了一聲。
項葵一頓,又皺眉繼續道:“記仇自私,經常翻舊帳,還……”
越清又笑了聲。
“?”項葵莫名地瞪他,然後就看著他突然起身靠近,卻忘了自己懷裡還有把吉他,被硌得悶哼了聲,聽著好痛,兩個人瞬間手忙腳亂:“你先放下!”
這次,真的仿佛近在咫尺。
能看到他臉上的所有細節,包括略微乾燥的唇峰和細密的長睫。
項葵情緒有點重地移開視線抱怨:“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
越清:“聽了。”
項葵:“所以?”
“所以。”他眼底似有月色,專注又正大光明地用同樣的句式答她,溫和且堅定:“你也要知道,我就是你想的那樣。”
項葵倏地一怔,逐漸膨脹的心跳聲中,清晰聽到他開口說:
“對,我真的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