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公會裝飾:被囚禁的腦花(1 / 1)

這一段對話,讓夏油傑和五條悟確定了夏目貴誌和的場靜司說的那個認識被追殺的魔術師的人就是白倉望,但除了白倉望是跟著魔術界的幾人一起來到八原之外,再多的信息的場靜司也不願意透露了。

“你們可以自己調查。”的場靜司笑著說,“作為家主,我還是要保護的場家的信譽的。”

的場靜司不說沒關係,夏油傑看向夏目貴誌,微眯著眼睛,無奈地笑著說:“望是我們很重要的朋友,聽到他卷入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和悟都很在意。夏目君,那時候他是一個人來見你的嗎?”

夏油傑的話也讓夏目貴誌聽出來了,他確實是對白倉望非常關心。如果是他的好友有遇到危險的可能,他應該也沒辦法坐視不管。

和夏油傑的擔心共情,夏目貴誌回憶片刻,說:“那時候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短發的少女,他們是一起來見我和貓咪老師的,應該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夏油傑笑眯眯地點開手機,“哦……你說的少女是不是長這樣?”

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某個栗色短發少女在社交賬號上發的自拍。

“看來你們也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啊。”夏目貴誌欣喜道,“真是奇妙的緣分。”

夏油傑深呼吸。

他後退一步,回到五條悟身邊,和他小聲嘀咕。他們兩人都知道白倉望是在畢業旅行時遇見的家入硝子,但幫助家入硝子,把她介紹給夜蛾正道的夏油傑,注意到了更多細節。

“那時候望說是在冬木的畢業旅行時認識硝子……我知道了,那次畢業旅行絕對不是簡單的畢業旅行,他們是在那個時候來八原的,硝子也是在那之後決定進入高專的。”

五條悟:“……懂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著,決定等回去再找白倉望和家入硝子好好“交流”一下。

此時的白倉望,並不知道八原發生的事情。

進入涉穀車站,乘車回到米花町的白倉望並沒有直接回家。他離開站台,進入洗手間的隔間後,傳送回了公會星艦。

公會的天空仍然是遍布繁星的黑夜,他沒有設置獨立的環境變化,因此,被巨大結界籠罩著的星艦內也不會看到其他天氣。

這個世界的星空確實是美麗的,向遠處投去目光,還能看見正下方的蔚藍的星球,那是美麗的地球。白倉望沒有設置公會的獨立天氣模式,也是想在蒼星的星艦上遠遠地遙望地球。

他行走在甲板上,原本空蕩蕩的星艦已經被增添了不少裝飾。甲板周圍的護欄都纏繞著綻放了紅白色薔薇的翠綠藤蔓,甲板地面被鋪了一層鑲嵌了金邊的紅色地毯,紅白雙色為主色的【薔薇宴會】主題風格裝飾不僅布置在甲板上,還遍布了星艦各處。矗立在星艦上半部分的銀白的教堂被嬌豔欲滴的紅色和白色的薔薇、翠綠色的藤蔓圍繞裝飾著,讓星艦的整體看起來更加像是個從童話中被帶到現實裡的存在。

這是幻覺喜歡的風格,從裝飾習慣上能看出,確實是幻覺完成的布置。他在白倉望原本基礎設定給星艦的教堂外觀上增添著這些紅色,讓星艦不再是原先的神聖而金屬感十足的冷硬風格,多了不少喜慶華貴。

之前預計的慶功宴,星艦的主題風格就是交給重返主公會的幻覺來進行布置的,算是對他的一個回歸的歡迎。直到現在,這個權限還在幻覺身上。

美麗的鮮花,讓公會變得更加生機勃勃。白倉望走在紅毯上,一路走進了星艦內部。這些被增加的顏色不僅僅是華美的裝飾,更是幻覺的一份無言的心意。

他把白倉望當時沒能看到的宴會中的星艦以同樣的裝飾,搬來這個世界了。

“I,你可真是……”

胸口流淌的熱意,讓白倉望眸色柔和,他點開成員管理界面,把幻覺的等級從【普通成員】提升回到【精英乾員】等級。

下放了這麼久,也該讓幻覺真正地回到公會裡了。

他的調動剛剛完成,公會頻道裡便傳來幻覺的聲音:“望,你也太好了!”

拉文德的聲音緊隨其後:“……怎麼突然把他的等級提上來了。”

“因為I做了好事呀。”白倉望笑道,“你們沒回公會嗎?他布置得可真好看,我很喜歡。”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什麼時候布置的?我跟拉文德回去的時候怎麼沒見到?”布布不可置信,“這家夥現在還在外面跑路呢!”

“嗯~聰明的我,當然是昨晚離開之前布置的。”幻覺得意地說著,“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在星艦那麼久的時間,足夠我給望準備一個驚喜了~”

“怎麼可能!昨晚我和拉文德去圍觀腦花的時候你……我知道了,你是在我們下線之後回來的?有必要嗎?”布布震驚極了,“難怪你一上線就來挑釁我,我和拉文德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公會……!”

“當然有必要,趁著權限在我手上,我當然要給望準備獨一份的禮物。”幻覺的聲音輕快極了,“我這麼用心,望看到果然很開心~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內。”

“我知道了,望喜歡就好。”拉文德平淡的聲音從公會頻道傳來,“布布,他要跑了。”

布布打住了話題:“哼,繼續來玩捉迷藏吧!”

“你們這是在……”白倉望心下了然,“又在切磋?”

猶記得,前世的時候,他們幾個相處起來也是這樣的。同樣的場景也不知道複刻了多少回,幻覺能每次都這麼放肆,也少不了好友們每次都沒有真的有意見。再如何打鬨,這也是他們之間特彆的溝通方式……更何況,幻覺被邀請的每一次切磋都不是白來的。

幻覺委屈的聲音從公會頻道傳來,青年好聽有磁性的嗓音放軟了語氣,顯得有些弱勢且可憐:“望,昨天的我雖然為了見你,把可能會阻攔我的他們定身成雕像放置在大街上,但我還讓他們在椅子上坐著等效果解除,可照顧他們了。我來找你的時候還抓住了那個有趣的腦花,要是他們攔著我,這次可就抓不到那麼有意思的東西了。現在是拉文德和布布這兩個戰鬥狂在追著我啊!”

拉文德以殺玩家成名,布布本來就愛對戰,他們認真起來確實很難纏。白倉望還在前世的遊戲時期時也很喜歡和他們組隊,因為這兩人打架起來效率很高。

幻覺相當能屈能伸,但這個態度才讓布布不滿。

“你是什麼犯了錯向老師先告狀的學生嗎?”布布語帶埋怨。

幻覺歎了口氣,“我們可是同一個公會的成員,大家都是好隊友,我怎麼會害你們呢——拉文德,你怎麼還在對我放箭?!”

回答他的是拉文德平靜無波的冷靜語氣:“望,我和布布手癢,想找人切磋一下。”

“說得對,我們這是好友間的切磋!”布布在公會頻道裡的聲音笑中帶怒,“去分公會那麼久,你不會帶新人帶到怎麼打架都忘了吧!”

“望交代照顧的新人,我當然是用·心·儘·力地關·照。”幻覺的重音聽起來有著不少深意。

白倉望:“……”

白倉望打開成員列表,剛好看到他們三人都處在同一個地圖裡。那是有著滑雪場和溫泉旅館的雪山,春日已至,雪山上的積雪也該消融了吧。

看著好友們打鬨,白倉望覺得有些懷念。

“……你們悠著點,不要影響到那邊的客人,累了可以去那裡的旅館住一住,那個旅館的溫泉還不錯。”他說著,“玩得愉快。”

布布第一個搶話回答他:“好哦!望在公會做什麼呢?我們也回公會陪你吧?”

“不用,我要單獨去看一下蘇格蘭和腦花。你們彆在這裡登錄太久了,記得回去休息。”

不再和公會成員們對話,白倉望已經進入了公會領地的房間區。

走廊上排列著不少門口,每一扇門都掛有名牌,通過門口可以快速抵達每個公會成員們的個人家園住宅中,對公會成員開放的私人房間。除了這樣的私人房間,也有不少臨時準備的住房——還不夠條件建造個人家園住宅的玩家,可以利用公會的臨時住房為自己打造一個私人房間,但這樣的房間是沒有完全的隱私的。

現在,這樣的臨時住房成為了為了臨時來客準備的客房。

【蘇格蘭】的名牌掛在白色的房門前,這是白倉望在錄入臨時名單時,錄入的男人給的名字。他輕敲房門,屋內沒有人應答。

蘇格蘭並不是客人,而是和腦花一起被捕獲的身份不明的人。白倉望打開房門,沒有被權限阻攔的會長直接進入了這個臨時房間。

沒有經過裝修,最初始樣式的房間沒有什麼精美的裝飾,一張鋪著潔白被褥的床、一個木質的櫃子,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就是這個房間裡的全部家具了。窗戶掛著潔白的窗簾,窗簾布被束在兩側,此刻窗外星空閃爍,攀上窗沿的藤蔓令幾躲薔薇探出頭來,舒展著花瓣的它們安靜地在星空下綻放。

白倉望來到了躺著蘇格蘭的床邊。一旁的顯示屏上顯示著AI監控著的他的身體數據,目前蘇格蘭身體情況良好,他正躺在床上沉睡著,即使白倉望走入房間,他也沒有察覺。

他眉頭緊蹙,看來正做著一個不算平靜的夢。

危險性很大的腦花,身份不明的蘇格蘭,同樣都是可能的危險人物。因此,蘇格蘭、腦花都沒有星艦內部的各項權限,僅僅作為遊客居住在這裡,沒有權限,他們兩人也無法離開星艦。小星星代為監管他們,如有需要,為他們提供食物。

這也是得益於白倉望之前納入了雪山、八原這樣自然資源豐富的地圖,小星星可以派出AI機器人采集資源,帶回廚房。

白倉望檢查了一會兒記錄中的數據,這個男人身體的各項數值都不錯,明顯是經曆過有計劃的鍛煉的。即使在被奪取身體的那一刻瀕死,在臨死線上被治療技能救回來後,他身上可能有的傷口也都被治愈修複,縫合線也已經從他的額頭消失了。他現在需要的,是通過睡眠恢複精力。

移開注視著顯示屏的目光,白倉望觀察著床上的蘇格蘭,回憶著昨晚簡短的對話。

幻覺發現他的時候,使用了他的身體的腦花正在和某個不知名人士通電話,也不知道是腦花做主和那個不知名人士合作安排的逃犯,還是蘇格蘭本身就是遊走在黑暗中的人,腦花隻是借用了他的身份和他人合作。如果蘇格蘭的稱呼確實是來源於以酒為名的代號,那麼,他的身份也很明確了。

因倒在地上而被雨水弄臟的衣服已經更換,現在的蘇格蘭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普通的白色睡衣,他原本的衣物以及那個貝斯琴包都在被掃描檢測過後安放在房間一角,白倉望也大致知道了裡面是什麼東西。

蘇格蘭應當是一位狙擊手,但腦花使用著他的身體,擅長狙擊而在貝斯琴包中攜帶槍-支的也有可能是腦花。

“失憶麼……”

被奪取過身體剛剛長出新腦子的蘇格蘭還在沉睡,白倉望轉身離開,去了放置著腦花的房間。

蒼星對組織宣戰後,布布和拉文德都在各個勢力中刷存在感,他安排的【星域】網也讓更多的勢力把目光投向蒼星,蒼星的實力在他人眼中壯大的同時,組織受到的威脅感也會越來越大。

白倉望正在高調地挑釁組織,要的就是BOSS忌憚又著急。那位BOSS確實藏得很好,但隻要他露出耗子尾巴,白倉望就能找到他。

他以Vesper的身份聯係了琴酒,通過他對組織表明了態度。組織本身並不乾淨,在聯係琴酒之後,他也對組織展開了調查,近來組織在醫療產業上投入的資源很多,按照需求,組織高層一定是非常需要身體健康有關的藥物……說不定是某些年齡大了的老頭子,正在通過這些不乾淨的手段尋找延續壽命的方法呢。

白倉望動作很乾淨,又有諾亞方舟的協助,組織的BOSS是查不到他的。也就是說,這次他們的行動,不是衝著Vesper來的。

既然跟組織和蒼星的關係不大,那這次對酒店的襲擊,就是不知名的腦花這一邊的事情了。幻覺曾經提到過,腦花在與另一個人打電話提到他的名字時,還提到過“咒術操使”“六眼”,正是夏油傑和五條悟。

也就是說,這一次的時間是腦花聯合組織衝著他們兩人來的,而他大約隻是一個被牽扯的……大約是作為“威脅夏油傑和五條悟的棋子”而被扯入局中的存在吧。

根據已有的線索,白倉望推斷出了這些信息。但要驗證這是否就是本次事件的結論,還需要和腦花、蘇格蘭都單獨交談過一遍。腦花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針對夏油傑和五條悟兩人,這些疑問也都需要進一步的交流獲取信息。

思考結束,白倉望推開了腦花所在的房間大門。已經確定有危害的腦花被單獨隔離在另一個地方,不和蘇格蘭住在一起。

穿著黑色學生製服的少年踏入房間,他的金眸注視著室內。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實驗室,室內擺著儀器和,牆上的屏幕是亮著的,持續顯示著監控中的圖像和不斷分析的數據。在房間的正中央,一個透明的防護罩牢牢地罩住了那顆長了嘴巴的光滑的腦子,腦花躺在正中央,這要是灌滿營養液,就是一個完美的儲存大腦的培養缸了。

這是白倉望在昨晚離開星艦前,特地交代小星星準備給這顆神奇的腦花的。

公會成員們的身體是由他的力量凝聚出來的,不是血肉之軀,白倉望也不擔心腦花奪取他們的身體,隔離腦花主要還是為了控製這個危險的不明生物。

一看到他進來,那顆腦花就向上不停地蹦著,小嘴開合明顯在說些什麼。

白倉望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鈕,被隔離在玻璃似的防護罩內的腦花的聲音才通過音響傳出來。

“……大的勢力的主人,這樣奇特的力量……真是太美妙了!”那顆腦花不知為何非常激動,屬於男人的聲音高昂了起來,“我就是想看到這個……啊,超出了想象力的,人類無限的可能性……”

白倉望:“……”這腦花在說什麼,瘋了嗎。

他打開數據記錄,記錄顯示腦花的大腦非常活躍,這是一顆活著的大腦,有著和人類一致的腦電波。它的身體是由能量組成的,鑒定為咒力的能量凝聚,它是一隻咒靈。

白倉望看完了被記錄下來的數據,確定了腦花的狀態,才重新把目光放回腦花身上。他低著頭,說:“咒靈,你奪取蘇格蘭的身體,和組織合作,對咒靈操使和六眼出手,就是為了看到【人類無限的可能性】?”

白倉望並不是什麼都沒聽,結合已有的信息和腦花在興奮中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他從第一句就開始試探。他注視著腦花,觀察著腦花的反應。

他的話讓腦花一愣,隨後,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如此懂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對了,既然你是蒼星首領,知道這些也不奇怪……”腦花在防護罩裡胡亂地蹦著,好一會兒,它才靠在屏障的邊緣,回到了那個與白倉望非常近的距離。

那張嘴仍然是笑著的,咒靈沒有眼睛,但白倉望能感受到,腦花正在看著他。

腦花靠近了屏障,它儘可能地與白倉望拉近距離,那張嘴嘴角揚起興奮的弧度。

“白倉望,靠近一些,讓我好好看看你。”

明明身為階下囚,腦花卻一點也沒有在意自己的處境,而是把所有的關注都投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你想知道我的目的嗎?你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嗎?”腦花語速極快,這說明他仍然處於神經活躍的狀態,“我想了解你,你也想了解我,這真是太美妙了——”

白倉望按下了按鈕,腦花的聲音消失,轉變成文字浮現在屏障外。

【能讓瀕死的人轉危為安,反轉術式?不,你沒有咒力,你的治療是我從未見過的,強大的,美麗的,充滿無限可能的,超出想象力的……我還想看到更多……!】

腦花說到一半,注意到了這個變化,它抬起腦子仰望著透明防護罩上的文字,無奈地做了個歎氣的口形。

【好吧,少年,你想和我談什麼?】

白倉望這才重新放出了腦花的聲音。

“咒靈先生,你需要弄清楚一點。”白倉望看著他,金眸微微眯起,唇邊的笑意淺淺,“你是我的囚犯,不是我的客人。”

羂索腦花的身體晃了晃,像是在點頭,他說:“我確實無法從你的牢籠中逃離,但我可以把嘴巴閉上什麼也不說,即使我不在了,我的合作夥伴也還會做許多你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白倉望不在乎他嘴裡的威脅,他說:“沒有關係,我不是來和你談交易的,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羂索一聽,沉默了數秒,他這回語氣正經了一些:“聰明的孩子,你又知道了什麼?”

“你是誰和我沒有關係,隻要確定你是衝著悟和傑來的,確定了你行動的目的,我這次的信息搜集就已經達成了。”白倉望微笑著說,“不夠聰明的咒靈先生,之前和你說的話都隻是我的推斷,親口承認了那些是真相的可是你自己。就連你剛才的威脅,都在向我透露情報哦。”

羂索:“……”

原來從一進房間開始,白倉望對他說的就隻是推斷而不是調查到的真相?!

白倉望接下來的話,如同連發的子彈繼續射入羂索的神經意識。

“讓我想想,咒靈先生和組織的BOSS達成了合作……難怪,那個BOSS現在藏得這麼好,是跟咒術界的人搭上線了吧。組織最近對醫療的投入比較多,能取代他人的你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有令死者蘇生的能力了。BOSS快死了,才會這麼需要你,幫助你?”

白倉望的話語不疾不徐,他站在防護罩外,卻讓羂索恍惚間覺得他站在棋盤之上。那些話繼續衝擊著羂索的精神,讓他越來越正視這個看起來僅有十幾歲的少年。

“你擁有替代他人的能力,除了蘇格蘭,你應該還使用過彆人的身體。能成為和BOSS合作的合作者,你一定是有價值的。使用過誰的身體……對了,政府高官和咒術界高層,非常合適。能擁有勢力,也能擁有財富,更能擁有強大且操縱一切的力量。上次天台的咒靈入侵事件中,在醫院裡的人都被撤離了,但當時還沒有進入咒術界的傑是獨自上來祓除咒靈的,總監會的人也是之後才到……總監會有不安分的家夥,並不是完全可信的機構,難道也有你的參與麼。”

“咒靈操使確實好騙。”羂索嗤笑著,“那次不過先是看看他的實力,他擁有的咒靈越多,未來的我擁有的好處就越多。”

“也是,擁有傑的身體,也就擁有了傑所有的咒靈。但我可不會把他的身體給你,這個夢就不用做了。我所吸引你的,除了我的力量,還有我腳下的這艘超出你想象的星艦,以及我擁有的同伴們。”白倉望了然地點點頭,“你要對悟動手,是擔心他會真正成為咒術界的最強,把你揪出來阻止你?……不,你希望看到人類更多的可能性,悟現在還在成長,你想看到他爆發的樣子,看看這位【最強】目前的水平,甚至希望他能在爆發中更進一步,變得更強……是了,需要一場危機。”

白倉望金眸一亮,他唇邊的笑意擴大了。他快步走到防護罩邊蹲下身,盯著那顆腦花。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學生製服,紅色的領帶整齊地係著,這讓他看起來優等生極了,但他此刻談論著的,卻一點也不是普通的學生會說的悠閒的話題。

“咒術師是人類,咒靈從人類的詛咒中誕生,或許在你看來,也是人類的一部分……”白發金眸的少年笑著說,“需要一場全人類遭遇的危機,才能讓更多的人類在絕境中展現出所謂的【可能性】。腦花先生,你的一切行動都是為了製造混亂和危機。”

羂索沉默了。

“為了達成目的,需要的手段可以有很多種。跟犯罪組織合作……對了,聽說橫濱有一個有著異能力者的黑手黨組織,除了咒術界的咒力,你也想看看異能力者們的實力,黑手黨之間的交易是最快速的方法。魔術界和你有關係嗎?為什麼咒術師殺手會接魔術師的單子?”

根據極少的線索,白倉望就已經推斷出了完全符合真相的事實。

羂索不再遮遮掩掩,這一刻,他隻覺得渾身暢快。

那些和他一起經過漫長時光的想法,竟然有人能夠通過細碎的線索一一分析發覺,他隻覺得整個精神都在為之顫動,那是極度的興奮和愉快,這樣的快感讓他對白倉望的好感極大地提升,他縱聲大笑,腦花上的嘴巴張得極大。

“哈哈哈……你果然如此懂我!是的,你說的一切都有我的參與,這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達成我的願望!”羂索大笑著,“我想看到人類能力的【最優化】,普通人也好,咒術師也好,甚至是其他的什麼特殊力量的人,就連咒靈也好,他們都是【人類】的不同的可能性!創造危機,製造災難又怎樣?他們一定會在這個過程中加深對自身力量的理解,不斷進化……我想看到的,是人類無限的【可能性】!”

羂索長長地感歎著。

“而你讓我看到了遠遠超越這個世界局限的【可能性】,特殊的能力,奇妙的科技……我懂的,我明白的!你還能為我帶來更多無法預測的命運的舞台,白倉望!我想要看到這些啊!”

羂索激烈的情緒和他的思考一起傳達,白倉望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想法。”

“那麼你呢?你為什麼如此了解我的想法。”羂索說,“你也是這樣想的嗎?蒼星的首領。”

“不,我隻是知道一個為了見證人類的【可能性】,而對人類發動天災,審判人類的家夥。”白倉望說著,此刻的他回想起來的是以【染井吉野】的角色卡登錄時,在涉穀車站接觸到的那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意識,“但是很可惜,他所在的世界已經在天災中徹底毀滅了。”

說起來,那個外形有著黑紅色條紋的星球的意識的聲音,倒是有些像傑……

他站起來,不再看這顆被囚禁的腦花。

羂索看著白倉望的背影,說:“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沒什麼,去看看被你占據過身體的人會有什麼後遺症。”白倉望頭也不回地說著,“至於你的合作夥伴……很巧,他和他的組織,本來就是我的獵物。”

大量的營養液灌入被密封的防護罩內部,泡在培養槽內的腦花尖叫著:“我又不是真的大腦,用不著保鮮!……你這液體裡放了什麼東西?!白倉望,我可以和你合作!我的名字是羂索!你這樣有著無限可能的存在才是我所追求的,我可以幫助你達成你想要的一切……”

營養液被放入帶有催眠屬性的魔藥,羂索的聲音越來越小,那顆腦花上的嘴巴閉了起來,他變得安靜了。

白色的金屬門落鎖,他將腦花——羂索關在了房間裡。

白倉望調出操作界面,手指在虛擬屏上滑動著。他在公會房間的設定中,把這個僅有他有著進入權限的房間設置了隱藏。

金屬門漸漸淡去,消失在了牆壁中。

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的白毛藍眸的布偶貓快步小跑著,跑到了白倉望的腳邊,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褲腿。白倉望彎腰把小星星抱了起來,伸手揉揉它柔軟的耳朵。

小貓咪耳朵敏感,即使隻是AI貓咪,也在這樣的輕柔下發出了喵喵叫聲。

但它仍然記得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稚嫩的童聲從貓咪嘴裡發出:“【蘇格蘭】已經醒來了喵~”

“嗯,也該去看看他了。”

被鋪上了紅地毯的走廊被裝飾得富貴華麗,這裡仍然是裝飾著鮮花和藤蔓的。托著照明魔法石的燈座都變成了藤蔓編織的底座,星艦內部的教堂聖潔風格被這些裝飾大改,除了仍然是白色的教堂建築物主體外,整體都更偏向於王國的宮廷風格。

走在這樣的走廊內,即使他的成員們正在其他地圖進行好友間的切磋,即使成員們會下線回到另一個世界,白倉望也能感受到他們的陪伴。

或許這就是幻覺一回到公會,就利用權限更改裝飾的原因。

幻覺是他的同伴,是他的好友。無論他怎麼難以捉摸,怎麼隨心所欲,怎麼愛捉弄公會的成員們,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他會用獨有的方式表達關注和關心,那份誠摯的熱情和親近,才是公會成員們再被逗得生氣也仍然接納他的真正原因。

抱著小星星,白倉望回到了蘇格蘭的房間門外。他仍然是先敲門的,這次,房內傳來了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