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解釋:耳飾(1 / 1)

家入硝子抵達東京時,天邊的晨日已經轉為了炙熱的午間高溫太陽,臨近中午,接下來和來接她的未來同學、老師見面剛好可以吃個飯,順便逛一逛東京。

“東京啊……”

家入硝子望著窗外處處高樓大廈,這是一個非常發達的現代化城市,不像冬木市那樣還有一半都是上個世紀的平矮建築物,都市的氣息不僅從建築物上可以被輕易地感知,行走在車站中的人們穿著時尚,人們步伐匆匆,這個城市正在高速運轉著,城市裡的人們也在生活的軌道上快速地奔跑。

這是白倉望在遇見她之前生活的城市,他的初中時代就是在這個城市渡過的。

順著人群穿行,走出了車站,家入硝子很快就看見了站在車站外的一名穿著黑色學生製服的,疑似她未來同學的少年。黑發少年留了長發在腦後紮成了丸子頭,額前留著一縷長劉海,他單手插著褲兜,另一隻手正拿著手機低頭瀏覽。

隔著一段距離,家入硝子就發現他耳垂上扣著一對十分好看的黑色耳飾,明明是純黑的顏色,在光照下卻微微泛著虹光,形狀更是家入硝子最近十分喜歡的天體。那是一對星星和月亮的不對稱耳飾,看來,未來同學的穿著品味和她合得來。

少年肩膀寬闊,身材挺拔,一米八的身高本來就很顯眼了,他身邊站著的男人更是引人注目。即使男人一言不發,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魁梧體格也讓人從他身邊路過時小心翼翼地,生怕引起這位像遊走在黑暗世界裡的大哥的注意。

家入硝子認得出來,那兩人就是未來同窗的夏油傑和她的新班主任夜蛾正道,他們已經在社交軟件上交換過照片。遠遠地,家入硝子向他們揮手。

“我到啦!”她說著。

手裡拉著行李箱伸長的拉杆,滾輪在地上咕嚕嚕轉著,少女腳下踩著一雙休閒時尚的白色帆布鞋,同樣為白色的百褶裙上方是舒適簡便的,適合春夏季節的淺色吊帶和長袖的木耳邊防曬小外套。活力而又時尚的穿著與她十分相稱,咖色的短發隨著走動被微風輕輕吹起,耳垂上的金色星星耳飾令她看起來耀眼極了。

這是一個很時尚的都市少女。

夏油傑看到她時,先注意到的卻不是她的穿著和長相,而是在日光下微微閃爍的那一隻單邊耳飾。

耳飾的款式不算少見,但它有一種很特殊的特彆感覺,就像是……

對,就像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那一對耳飾時的感覺。一般來說,這些耳飾不會影響他在戰鬥中的行動,也不會暴露他的藏身之處,但一旦處在安全的環境中,它便會變得非常地引人注意,不知是什麼材質製造的,或許是寶石,或許是礦石,又或許是什麼金屬,但它……有時會隱隱地泛光。

夏油傑的黑色星月耳飾,會散出彩虹的虹光。白天光照充足,看起來還不太明顯,但是等到走在黑暗環境中,它就會變得有些酷炫了。

夏油傑對白倉望抱有充足的信心,也相信他送給自己的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他對白倉望寄來的這對耳飾研究了許久,最後猜測這大約是什麼熒光物質作用下的成果,雖然在他查到的資料中熒光不是這個色,但這已經是個比較合理的解釋了。畢竟,在夜蛾正道都看不出來的情況下,它應該也不可能是什麼特殊的東西。

總之,眼前的新同學耳朵上戴著的耳飾,和他擁有的很像是同一個來源的成品。或許白倉望和這個名叫家入硝子的同學都是在同一個地方購買的耳飾,畢竟這兩人也是認識的。

夜蛾正道幫家入硝子把行李箱放到了車輛的後尾箱,夏油傑拉開車門,等家入硝子上了車才坐進去。這有禮的細節引起了家入硝子的注意,這讓她對夏油傑的第一印象不錯。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夜蛾正道說:“家入同學第一次來東京,我們可

以吃完午飯再回高專。”

“好耶!”家入硝子興致勃勃,“謝謝夜蛾老師!”

夏油傑坐在前排的副駕駛座,他聽著家入硝子對夜蛾正道提出的與高專有關的疑問,仍然在低頭刷著手機,上拉又下滑的聊天界面始終沒有刷出新的回複。

夏油傑:家入同學已經到了,你到哪裡了?

夏油傑:夜蛾老師說先去吃午飯,一會兒給你發地址。

夏油傑:在嗎?

白倉望平時看到信息就會秒回的,他像這樣長時間不回複信息,大多數時候是因為在忙。

但今天白倉望應該沒有什麼彆的事情,他和夜蛾正道在去接家入硝子路上時,白倉望還在回複他的消息。或許是一種直覺,他打了個電話,等到忙音已經結束,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回應。語音提示在耳邊響起了,是白倉望留下的錄音。

“你好,我現在正在忙,有什麼事可以在【滴】一聲後給我留言。”

突然失聯的白倉望,讓夏油傑有種不妙的預感。

從後視鏡看到他陰沉的臉色,家入硝子停下了和夜蛾正道的溝通,把話題的對象轉到了夏油傑身上,說:“夏油同學和阿望是好朋友吧,有空我們一起去找他玩?”

夜蛾正道知道他們說的人是誰,某次夏油傑半夜騎著虹龍跑出高專,警報驚動了整座山,就是為了去找那位名為白倉望的少年。他從夏油傑口中知道那個少年是能看得見咒靈,但是沒有術式的希望在普通人的世界裡生活的人,也就沒有再多去關注,也提醒了夏油傑既然對方對這個世界沒興趣,就不要勸他來高專。

不是每個人都有覺悟邁入這個世界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幸運地在這個世界從學生成長成一名咒術界裡的人的。對一些人來說,進入和不進入咒術界或許就是活著還是死亡這樣巨大的選擇點。

不過,那個少年交友範圍真是廣泛,不僅僅是夏油傑,就連冬木市的家入硝子都和他成為了朋友,從而決定進入咒術界。事到如今,白倉望也不是與咒術界完全無關係的人了。學生的正常交友行為他是不會去過多阻攔的,聽到家入硝子對夏油傑說想有時間去找白倉望玩,他也沒有說什麼。

青春的少年時代,儘情地交友也是有必要的。更何況這是一群即將進入危險世界的人,或許有羈絆牽引著他們,信念才會更為牢固,才能讓他們在這個與咒靈戰鬥的世界裡一直活下去吧。

夜蛾正道面無表情地開著車,嚴肅的男人內心裡流轉的細膩思緒,身邊的兩位學生並不知曉。他們正在談論著和那位共同的朋友有關的話題。

“是啊,我和望是朋友,我們初中三年都是同伴的同學。”夏油傑先回答著家入硝子的提問,才說,“其實,我今天已經約他出來了。”

“真的嗎?那阿望應該在路上了吧!我給他發消息看看。”家入硝子說完便低頭點開聊天界面打字,夏油傑從後視鏡裡看她的動作,對方也和他一樣,發消息過後時不時地上翻下滑,去看之前的聊天,又去看最新的一條消息——

但最新的一條消息,永遠是他們發出的那一條。

“阿望在路上嗎?怎麼沒有回複,他也不可能開車啊。”家入硝子面上浮現出了疑惑的情緒。

“你有他的電話嗎?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當然有!我打一下,稍等。”

少女側耳傾聽著聽筒裡傳出來的忙音,直到電話無人接聽被轉為未接來電,提醒她進行語音留言,家入硝子才微微皺起眉頭。

“我是硝子,聽夏油同學說你來找我們了,我們現在在去銀座的路上,聽到留言趕緊給我回信息。”

聽著家入硝子對留言說的話,夏油傑心道果然。

白倉望現在一定是在忙,那麼,問

題就是他到底在忙什麼了。

“等一下看看他回不回複吧,我們先去店裡,一會兒給他發地址。夜蛾老師不介意我們見朋友吧?”

“沒事,夏油和我提過他。你們注意交流的分寸就行了。”

有夜蛾正道這句話在,家入硝子就放心了。

掛斷了電話,家入硝子切回了聊天界面發信息,不一會兒,她注意到自己的同學群裡的未讀消息已經刷了很多條。從她抵達東京車站開始這些群裡就熱鬨得不同以往了,隻不過她滿心想著跟未來的老師以及新同學見面,現在才有空去看這些群裡的消息。

點開的群信息是飛速上滑的一條條信息,讓人應接不暇,家入硝子在群裡問了聲發生了什麼,下一秒就有人給她發來了一個鏈接。

她點開鏈接,那是一段被上傳到視頻網站的直播錄屏,時間不長,隻有短短不到十分鐘。她戴了耳機,在點開播放的同時,滿屏的彈幕也塞滿了整個畫面。

……啊這,這還怎麼看。

到底是什麼視頻這麼火?彈幕這麼多?

家入硝子的興趣被勾起來了。

把根本看不清畫面的彈幕屏蔽掉,家入硝子先去看視頻內容。視頻一開始的視角十分搖晃,拿著直播設備的人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在搖晃的畫面穩定後,她才看出來那是一輛公交車的內部,視野在車輛的前排,中後段的車廂是看不見的。

視野裡可以看得見的車輛上,大約有五位乘客是雙手抱著頭蹲在前車廂的地上的,還有四個高大的男人站著,其中一個站在司機身邊,還沒等家入硝子去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靠近直播設備的一個看不見出聲人樣貌的男聲就已經把他們是誰,他們在做什麼,他們想乾什麼給說清楚了。

家入硝子這才明白原來這是一輛公交車被劫持了,劫持它的幾個劫匪把車上的乘客當做了人質,要求是把視頻轉發給身邊的人,觀看人數要突破百萬。每突破一次就能放走一個人……聽起來像是開玩笑的,真要這麼做了還是綁架嗎?這群人究竟在做什麼?

總之,彈幕量會多到離譜的原因家入硝子算是明白了。

犯罪者的演說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等到他停下來,畫面也開始移動了。鏡頭掃過的車窗外是一片翠綠的密林,車輛離開了市區行駛在偏遠的小道上,即將衝向高速路。按它的前進方向,大約是要順著中央本線一路往西,家入硝子回憶著地圖,聯想到男人說的話,不由得猜測他的目的地——該不會是那個有名的山下森林吧?要說東京最有名的山,大約就是富士山了。從這裡一路開到那個目的地,炒熱的熱度確實有可能引起全國級彆的轟動,讓這個事件的關注度變成男人希望的那樣。

富士山下確實有一片森林,甚至作為著名的死亡聖地有著不少傳聞。那是名為“死亡森林”的青木原樹海,位於森林深處,每年都有許多自殺者的屍體從森林裡被抬出,因此而有了許多靈異的傳聞。劫持了車輛的劫匪帶著一車人質去死亡森林,目的大約也是自殺了。作為景區,森林其實是有人看管的,但他們選擇的路很偏僻,目前也沒有抵達森林中央,而是遊走在密林的邊緣,看到它的人們也隻是疑惑為什麼公交車會開到這裡來。看到了直播的人,甚至是警方,大約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場盛大的煙花”……他追求的是和身邊的同伴一起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死亡,所以才會需要那麼多的觀眾。

最怕的是光腳的人,他們本來就衝著死亡去的,面對著這樣一群亡命之徒,觀眾們還是傾向於相信他們真的會因為觀眾達到了目標而釋放人質,所以不斷地招呼著身邊的人來看直播。從彈幕中,家入硝子看到警方已經在行動了,但同樣擔心刺激到劫匪,還沒有靠近車輛。

“真是怪癖……”

自殺為什麼要扯上彆人啊,車上的司機跟乘客也太倒黴了吧。

家入硝子小聲吐槽著,夏油傑聽到了,問:“是望回複什麼了嗎?”

家入硝子說:“還沒呢,我在看個視頻,是剛發生的事情。”

她暫停了視頻,把視頻鏈接轉給了夏油傑,夏油傑也點開看了起來。

家入硝子看到的畫面還是鏡頭剛剛移動的時候,視頻重新播放,她打開了彈幕。

那畫面剛想往後方轉移就突然地一振,在快速的移影中,有一抹紅色在一瞬間鋪滿了整個畫面,那是一把快速從畫面中滑過的紅黑色的電吉他,形狀像是火苗,上面居然真的有紅色的火光在搖曳。

“啪”的一聲,手機掉到了地面上,還好鏡頭仍然是對準著外面的,不然他們這些觀眾看到的估計就是漫長的黑屏了。

在幾個粗重的男聲哀嚎中,家入硝子聽到了接連不斷的重物落地的聲音。手機卡的位置剛好是椅子和地面的夾角,稍微有一些傾斜,讓她能夠看到一些前排的情況。

有一個提著電吉他的紅發青年以吉他為武器,一點兒也不心疼那把看起來就很昂貴的吉他,把它往劫匪們的身上砸去。彈幕一片叫好,在叫好聲中,劫匪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劫匪身上綁著炸彈,隻見紅發青年快步走來,用吉他尖角處把炸彈鏈接的其中一條線劃開,借著吉他劃過的力道把炸彈挑到了窗外。

然後,這位乘客架起電吉他演奏了起來,在他的演奏聲中,有不明的紅色光線快速地飛向窗外,還不等家入硝子看清楚那些是什麼東西,窗外的炸彈就在下一刻爆炸了,落下了紛紛揚揚的灰白色碎片。

家入硝子唯有震撼。在一車綁匪裡,這個青年很有膽量。在事件結束之後獻上一曲帥氣的演奏,這個青年實在是帥氣。

被他狠狠裝到了。

……話說這根本不是什麼普通人吧!是哪裡來的魔術師剛好在車上嗎?還是咒術師?或者說是八原的妖怪?

按照魔術師避世隱秘的態度和咒術師不能大張旗鼓地行動的行為模式來看,這位持著電吉他的青年可能不是魔術師也不是咒術師……

世界本來就很離譜,家入硝子已經搞不懂了,總之肯定是非日常的勢力裡的人被卷入了這輛車裡的事件,乾脆就出手解決了吧。

家入硝子關掉彈幕,把這個青年出現的畫面進行截圖,留著發尾小揪揪的紅發青年面容英俊,上挑眼帶著對劫匪的幾分不屑,高傲極了。他捏著撥片掃弦時,和他扛著電吉他打人時是一樣的氣勢凜人。如果這人現在在的地方不是公交車而是舞台,相信已經有不少人要發出呐喊聲快速轉粉了。

曲風一轉,青年原本演奏的激昂的曲子轉變成了一首淒涼安靜的樂曲,電吉他這樣的樂器要演奏得激昂壯誌非常簡單,彈奏出安靜的音樂時,也會多上一份直衝心口的淒傷,直擊人心。車上原本被意外情況震懾得傻愣住的的乘客在聽了歌曲後,不知為何都陷入了呆滯的狀態,就連打著方向盤的司機都開始走神,車子不受控製地,即將撞上高高的樹木。

“咚、咚”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有一個可愛的棕發小男孩擊碎了車頂跳入車廂內。那兩人在一個短暫的擁抱後就分開了,青年來到了手機邊,他低下頭拿起那隻手機,通過鏡頭催促著警方去救人、打包劫匪。

那之後,直播就結束了。

那之後的事情誰都不知道,記者們正在趕往公交車所在的地方,這件事件絕對算得上近期的一個大事件了。家入硝子刷了刷底下的評論和社交平台上的相關話題,看見有人說公交車上的乘客已經平安無事地轉移到了另外一輛公交車離開了,為了保護隱私,這些人並沒有接受媒體的采訪,僅有警方綁著綁匪們離開的一幕被記者拍到。

夏油傑也看完了視頻,說:“他們不是普通人。”

他們都看得出來,網絡上的人當然也會這樣猜測,但這實在是太過離譜,除了他們這樣已經接觸過另一個世界的人,大部分的普通人還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夏油傑對這些事件以及後續他人的反應都不感興趣,看完視頻就關掉了它,返回去給白倉望發信息。

夏油傑:你看剛才的新聞了嗎?有一輛公交車被劫持的那個。

這次白倉望回複了。

白倉望:看到了,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還會有這樣的事情。比起這個,我現在到東京車站了,你們已經離開了?

夏油傑:我剛才已經給你留言了。看地址,直接過來。

白倉望:OK~剛才沒注意看手機。

夏油傑說:“望回複了,他說剛剛到東京車站。”

“不是吧,比我到站的時刻表還晚了半個多小時,他去乾什麼了?”家入硝子疑惑。

夏油傑:“他沒說,隻說了剛才沒注意看手機。”

家入硝子:“算了,他沒事就好。”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在說完的同時間,內心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一句話——

這家夥對自己剛才去做什麼導致遲到一句都沒提……難不成,望,剛才在那輛公交車上?

夏油傑眯起了眼睛,家入硝子摸了摸耳飾。

等一下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問一問!

……

約好見面的是一家鐵板燒店,作為迎接家入硝子的第一餐,夜蛾正道和夏油傑直接讓家入硝子選擇吃什麼,少女也選得一點也不客氣。白倉望打車到他們選好的店時,幾人已經等了一會兒,定好的食材也已經送上來了。廚師在一邊進行烹飪,他們也沒有聊什麼與咒術界有關的事情。

“久等了!”一進門,白倉望就對幾人為了遲到表達歉意,他一眼就看見了三人中唯一沒見過的面孔,“這位是夜蛾老師吧,老師您好,我是白倉望,傑和硝子的朋友。”

“我記得你。”

夜蛾正道點點頭,全員都入座了,鐵板也已經加熱至高熱。沒有醃製加工過的,保留了食物本色風味的食材隨時都做好了被烹飪的準備,廚師也開始施展手藝。在熾燙的鐵板上,牛肉滋滋冒著油花,香味撲鼻。

和夜蛾正道自我介紹完畢,白倉望和家入硝子、夏油傑也打了招呼。他坐在夏油傑身邊,另一側是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

夏油傑的視線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就鎖在他身上了,白倉望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疑惑:“怎麼了?”

“你剛才去做什麼了?”夏油傑先問他。借著對話,他稍微靠近了自己的友人,從那銀白色的發絲下,他隱隱約約地看見了有些眼熟的金色光芒。

“是這樣的,我在車上睡著了,一不小心睡過了站,所以才沒有看到手機……等我坐車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了。”白倉望面帶歉意,“昨晚睡得有些晚,今天才這樣的。”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合理,夏油傑也知道白倉望就是容易因為睡眠不足疲勞,疲勞積累下來直接昏睡過去也是會出現的情況。

這個解釋家入硝子也稍微接受了。

“知道不能熬夜你就早點睡嘛。”她說著。

在白倉望和家入硝子說著話時,夏油傑伸出手,撥開了白倉望耳側的發絲。

夏油傑:“……”

他眯眯眼笑著,已經完全確認這耳飾確實是跟另一隻一模一樣,能成對的。

“家入同學,解釋一下你和望為什麼戴著同款耳飾?”

“那當然是因為,這是我們友情的證明啦!”家入硝子毫不猶豫地說,她察覺到了什麼,也眯起眼睛,“我和阿

望的友情純純的!你不要亂想啊夏油同學。”

“當然沒有亂想,望可是和我說過的,他說——他和你的感情,就跟他和我的感情是一樣的呢。如果你亂想了,那豈不是在說我和望也是那樣的關係?”

“誒?我和阿望是最棒的隊友,夏油同學和他也是嗎?”

家入硝子捏著手裡的筷子,笑容有些抽搐。

夏油傑同樣保持著笑意:“是啊,我們是最棒的友人,對吧,望?”

白倉望:“……是啊,傑是我最棒的友人,硝子也是我最棒的隊友。我和硝子的耳飾確實隻是友情的證明,跟我送你的耳飾是一樣的啊傑……”

夏油傑毫不猶豫地把自己耳朵上的黑色星星摘了下來,扣在白倉望另一隻沒有耳飾的耳朵上。

“那就把我的也戴上吧,我們之間的友情的證明。”夏油傑笑道。

白倉望:“……”

他已經不知道現在戴著一黑一金的星星耳飾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白倉望:“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乖。”

這兩個人突然在針鋒相對些什麼?

面前的鐵板客人也可以進行烹飪,他放上了兩塊牛肉,精確地複刻了廚師剛剛處理食材時的操作,在燒烤過程中加入了鹽和胡椒,完美地把兩份鐵板燒放進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的盤裡。

風波好像過去了,吃著他做的鐵板燒,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沒有再爭執——又或許是因為他們看向白倉望時,總能從友人身上看到屬於自己的友情的證明。

夜蛾正道喝著茶,聽著少年人們的對話,不由得在心裡感歎——年輕真好啊。

他看出來了,即使能看見咒靈,白倉望也是不打算進入他們高專,在咒術界裡成長的。他在今天的談論中,更關注的是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本人,他們確實是關係很好的友人。

但是,這樣一來,他也放心了。

有著執著的對象,才會有守護的心,才能堅定信念。這樣的他們,即使是彆無選擇走進這個世界的,也一定會在遇到的種種危機中活下來,也必須用儘全力活下來。他欣賞有著羈絆的少年人們,他們如同互相交纏圍繞在一起的繩索,凝成不易斷裂的力量。

有絕對要再見的友人在,這兩個孩子一定不會輕易折斷,最終成長成茁壯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