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爾知道宋瑞池冰箱裡有啤酒的。
但宋瑞池過來時,手裡卻是兩瓶和他印象裡顏色不一樣的瓶子。
徐爾疑惑:“這是什麼?”
宋瑞池把兩瓶放在桌上:“水果味的。”
徐爾哦哦兩聲,是果酒。
他把兩瓶酒挪挪轉轉,把正面朝向自己。
不是本土的果酒,上面都是日文,徐爾隻能依稀看懂僅為中文的那幾個字,但是根據瓶身上的圖片。
“百香果和青蘋果。”徐爾說。
宋瑞池問:“想喝哪瓶?”
徐爾手一揮:“小孩子才做選擇。”
宋瑞池笑著把兩瓶都打開。
“哇哦,”徐爾手搭著膝蓋,眼睛亮亮的:“單手開酒啊。”
宋瑞池無奈:“這你也哇哦?”
徐爾:“不管,哥哥現在乾什麼我都哇哦。”
宋瑞池伸手過去,捏了捏徐爾的臉。
徐爾當然不單單隻是哇哦宋瑞池的單手開酒。
宋瑞池回來做飯時把西裝外套脫了,領帶解了,白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袖子也挽了上去,剛才餐廳廚房燈火通明的不顯得如何,這會兒是這樣的光線。
能不哇哦嗎。
宋瑞池是有些肌肉在身上的,他這棟樓旁邊有個健身房,宋瑞池常常過去,也偶爾的會晨跑。
“兩瓶可以嗎?”開完後,宋瑞池把兩瓶都放徐爾面前。
徐爾坐直了:“啊?都給我嗎?”
宋瑞池:“你不是都要?”
徐爾這下慫了:“淺嘗一下,喝不下的給你。”
宋瑞池一臉的我就知道。
這個季節,天氣正好是冷卻又不太冷,熱當然不可能熱,這樣的氣溫下,徐爾喝一大口冰酒,簡直是。
嘴裡先嘗出的百香果,接著這個酒像是被標記一般,冰得讓路徑十分清晰,從喉嚨往下,在胸口上半處逛了逛,停在某個地方。
“哇,”徐爾感歎:“有點爽。”
他把酒往宋瑞池那邊遞:“你也來一口。”
宋瑞池卻不接,隻湊了過來。
徐爾於是喂了他一口。
喝完徐爾把百香果放在了桌上,把青蘋果拿了起來。
大概因為器官們已經被冰過,做好了準備,青蘋果口味的進肚,沒有剛開始的感覺了。
同樣的步驟,徐爾喝完,也喂宋瑞池一口。
“哪個好喝?”宋瑞池問。
“百香果,有點酸酸的,”但是有點奇怪:“我怎麼感覺不到酒味。”
宋瑞池:“水果的濃度高。”
徐爾點點頭,覺得有道理,他第一次喝國外的酒,可能國外的酒就是這樣吧。
徐爾:“這個度數高還是我們本土的果酒度數高?”
宋瑞池:“差不多。”
徐爾又喝了口百香果:“像
在喝飲料。”
宋瑞池:“我當飲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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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酒量那麼好,當然什麼酒都能當飲料喝,但是啊,”徐爾又說:“喝完不能開車,不能真當飲料。”
宋瑞池:“知道。”
徐爾想到他回家時老媽講的一個鄰居的瓜:“我樓下的一個哥哥,酒駕被關了呢,車也不能開了,這個不是開玩笑的。”
宋瑞池:“知道了知道了。”
動物世界繼續播放,徐爾熟門熟路地打開茶幾下的抽屜,拿了兩包零食出來。
這時宋瑞池的手機響了,徐爾不經意地瞟一眼,見上面來電顯示“應璟”。
宋瑞池接了起來,開了外放放在桌上,順便把徐爾拿出來的兩包零食拆了。
“大哥在乾嘛呢,消息也不回。”應璟在那頭問。
宋瑞池說:“在看動物世界。”
應璟:“啥玩意兒?”
宋瑞池:“怎麼了?”
應璟:“還能怎麼了,三缺一啊,媽的叫不到人,你來不來啊?”
徐爾咬住了瓶子,耳朵都豎起來了。
宋瑞池:“不去。”
徐爾鬆了一口氣,再喝一口百香果。
應璟:“要不你把你寶貝也帶過來吧。”
宋瑞池:“他在我旁邊。”
應璟啊了聲:“他能聽到我說話嗎?”
宋瑞池:“能。”
應璟又啊了聲,笑道:“hello徐爾。”
徐爾:“hello。”
應璟問:“打麻將不?”
徐爾給宋瑞池投去了一個怎麼拒絕的表情。
宋瑞池:“他不打,我們不去。”
應璟發出哭嚎:“彆啊,那你倆在家乾嘛呢?”
宋瑞池:“彆問。”
應璟突然又笑了起來:“好好好,好好好。”
宋瑞池:“沒事掛了。”
應璟:“好吧,拜拜。”
嘟的一聲,應璟的聲音消失不見。
而捧著百香果的徐爾,此刻滿腦子的“你寶貝”。
你寶貝?
什麼意思?
是說徐爾沒錯吧?
如果是的話……
徐爾讓宋瑞池叫寶貝兒的事兒被發現了?
應璟是在調侃還是其他意思?
“晚上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徐爾還沒想明白,宋瑞池突然問他。
徐爾頓了一下。
這個問題似乎還更窘迫一點。
徐爾一時半會兒當然想不出什麼來,隻能說:“不行嗎?”
宋瑞池笑:“可以。”
徐爾再說一句屁話:“喝了酒好睡覺。”
宋瑞池成功被帶偏:“最近睡不好?”
徐爾:“那也不是。”
宋瑞池又問:“這次不怕親我了?”
徐爾
趕緊把酒瓶塞到嘴裡,意在我這會兒正好在喝酒,所以沒能馬上回答。
於是腦子飛速轉動。
“差不多了我馬上倒下睡覺,”徐爾說完想了想,又加一句:“你家比較好睡。”
他再加一句:“每次喝完我都睡得很沉。”
他再再加一句:“我不多喝,應該問題不大。”
不知道這個發言是否合格,徐爾聽宋瑞池發出了一聲音。
聽不出來是在說“哦”,還是“嗯,”還是“哼”,還是“嗬。”
徐爾於是再喝一口。
接著在宋瑞池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地把手表取了下來,放進口袋,以防它突然嗶嗶作響。
隻是這次這個酒不知道怎麼回事,徐爾都已經喝了大半瓶了,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仿佛在喝飲料。
他國的酒區彆這麼大的嗎?
還是說到一定點了,才會來一個叫後勁的東西?
動物世界又一期結束,徐爾零食吃了一包,酒也沒剩幾口了。
而他的腦子,此刻除了清醒沒有其他。
電視屏幕正在自動跳轉,對於繼續看下一期,兩人都沒有說話。
徐爾當然沒什麼意見,就讓他一直這樣和宋瑞池坐著,不看電視都行。
隻是不知道宋瑞池怎麼想的,從上帝視角看,他們還挺無聊的,真不如去打麻將。
徐爾又喝了一口,然後反省剛才自己又直男了。
打什麼麻將啊!真是神經病。
動物世界的下一期開始了,徐爾偷偷轉頭瞥了眼宋瑞池。
這一瞥真要命。
鬆垮的衣領,挽起的袖子後露出的手臂,宋瑞池單腿撐著手靠著沙發,手裡大拇指和中指扣著懸住瓶子,食指輕輕搭在邊緣,金絲框眼鏡下的眼睛,眼皮耷拉著看著電視。
徐爾想到了剛才那隻凶猛的獅子,在沒有獵物時,他在地上趴著,慵懶卻又仍舊獸性十足。
宋瑞池真的很蠱。
因為電視的反光,徐爾能看到宋瑞池頭發上的黑色小夾子。
這個夾子突然晃動,宋瑞池仰頭喝了一口酒。
徐爾眨了眨,視線被宋瑞池的喉結吸引,見它快速地上下晃動。
徐爾跟著,也不自禁地咽了咽。
這一刻,徐爾才感覺到自己好像終於有那麼點暈乎乎的醉意。
電視枯黃的一大片草,枯黃的光瞬間打在宋瑞池的身上。
徐爾想,他的目光是不是有點太過灼熱了。
才這麼想著,下一秒,宋瑞池轉頭了。
他對上了徐爾的目光。
徐爾不想等了。
既然喝的是酒,那麼裝醉也是醉,不醉也要醉。
此刻的徐爾十分不驚不慌,兩人對上視線後,他十分淡定地給宋瑞池一個微笑。
宋瑞池伸手過來,他輕輕地摸了兩下徐爾額頭上的頭發。
“嗯?”
徐爾遲鈍半秒,也應了聲:“嗯?”
宋瑞池放開了手,收回去搭在了沙發邊上。
正當徐爾想著下一步時,宋瑞池又開口了:“坐過來。”
徐爾再遲鈍半秒,用身體應了宋瑞池,挪到了他的身邊。
多說多錯。
徐爾決定采取不必要不開口,並動作遲緩的策略。
坐好後,徐爾往後一靠,才發覺剛才宋瑞池放在沙發邊的手,這會兒就在徐爾後背脖子處。
是一個很巧妙的,正正好攬住的動作。
或許實在太順手了,宋瑞池手一彎,就真的把徐爾攬住了。
徐爾心裡偷笑了笑。
宋瑞池手肘搭著徐爾的肩,自然垂著。
電視裡已經沒有草地了,此刻在拍水裡的鱷魚。
徐爾眼裡已經沒有什麼鱷魚了,全是餘光裡宋瑞池的這隻手。
徐爾好想握住。
全部握住也行,隻握一根食指也行。
他想碰宋瑞池。
好想。
太想了。
想碰就碰。
徐爾於是把手抬了起來。
可就當他要觸碰到,宋瑞池動了。
徐爾的手僵在半空,看著宋瑞池的手在他的餘光裡舉了起來,手指頂住了徐爾的下巴。
宋瑞池的手指很長,他指尖交錯地先刮了刮徐爾的下巴,而後翻了過來,捏住。
宋瑞池的動作很緩很輕,徐爾甚至感受到了一些茸茸觸感。
這個觸碰太讓徐爾心動了。
他感覺到自己手指的血管在跟著心臟跳動,也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湧進了許多熱意,脖子在發燙,人在作暈。
鱷魚上岸了。
徐爾輕輕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他也要準備上岸了。
宋瑞池捏著徐爾下巴的手鬆了下來,隻是徐爾沒讓宋瑞池的手自由垂下,而是抓住了。
接著他側了側身,轉頭直視宋瑞池。
心臟直跳,在宋瑞池也轉頭看他的那一秒,仿佛要從嗓子眼裡溢出來。
徐爾看了看宋瑞池的眼睛,很快就視線往下,盯住了宋瑞池的唇。
眼前的一切,全是誘惑。
徐爾眨了眨眼睛,終於湊了上去,想要又不太敢地親在了宋瑞池的唇角上。
很安靜的過程,親完徐爾就往後退。
隻是宋瑞池沒有讓他得逞。
宋瑞池沒讓徐爾退開。
他扯開了被徐爾抓住的那隻手,繞上去,手指穿插在徐爾的頭發間,扣住了徐爾的後腦。
徐爾退無可退。
對視的瞬間,徐爾看不清宋瑞池眼中的情緒。
像是驚訝,也好像是其他。
“什麼意思?”宋瑞池開口問。
徐爾張了嘴,但緊張之餘,他還能想起此刻最好還是不要說話。
於是他又閉上了。
宋瑞池眼角緩緩彎了下來,有笑意在臉上。
他盯著徐爾的眼睛看,也同時收緊了手臂。
徐爾感覺自己的後腦被壓。
下一秒,宋瑞池偏開腦袋,和徐爾錯開鼻尖,吻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