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些長老都尚且如此,更彆說下面的弟子們了,直接被這股力量給震懾到失神。
“莫慌。”
就在五位峰主和長老們渾身緊繃,下意識地要調動體內力量的時刻,虛空中,一道人影逐漸浮現。
正是當今紫微山的無心掌教。
門內最強的定海神針出面,再加上那股力量隻是一直盤桓在那裡,沒再有什麼異動,甚至讓他們感覺到十分的親近,幾位峰主和長老們也逐漸定下神來。
“掌教師兄,這股力量……莫不是?”五位峰主中,天璣峰的峰主最先開口問道。
畢竟這根丹靈柱在他們天璣峰立了許久,論資曆,甚至遠勝過他這位峰主,他自然是最關心這事的。
無心掌教目光落在那光柱中央的柱子上,微微頷首:“當年老祖飛升之際,留下了這根丹靈柱,一則,是選拔丹修弟子,二則,老祖在丹靈柱裡留下了一縷靈識,若是山門到了危急之際,能庇佑我紫微山。”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在底下弟子的耳邊響起,仿佛帶著讓人安定的力量,一下就將弟子間的恐慌給消除而去。
“原來如此。”一位峰主苦笑,“可……現在似乎也沒到那種危急關頭,老祖的靈識為何會出現?”
無心掌教微微搖頭,眼底略過一抹複雜:“想來應該是因為有出色的弟子出現……引起了老祖靈識的賞識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高層都沉默了。
這要是彆的弟子有這般被老祖認可的天賦,他們自然高興,但眼下,擁有這個天賦的弟子,身份實在太微妙。
這份賞識,可真是一下就讓他們頭疼起來。
就在空中高層集體緘默,底下弟子正因為得見老祖顯靈而激動萬分的同時,光柱之內,丹靈柱之前。
夢惟渝的手依舊被丹靈柱牢牢地吸附在丹靈柱之前動彈不得,不過眼下他也已經顧不上自己鬨出來的大動靜了,因為他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身影。
身影淩空盤坐於丹靈柱內部的空中,周身蒙著一層溫和的白色光暈,雖不刺眼,卻讓人看不清楚真容,隻能隱約看出來是個仙風道骨的老人。
雖然看不真切,但夢惟渝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垂落在自己身上。
隻這一眼,夢惟渝瞬間頭皮發麻,感覺自己裡裡外外都被這人影給看穿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正當夢惟渝緊張之際,那道人影卻撫著胡子大笑起來,聲音蒼老卻有力,其中還帶著幾分暢快欣慰:“果真是傳說中的天火靈魂,我紫微山開山多年,終於也是出了個頂尖的好苗子。”
“老夫當年天賦有限,雖醉心於丹藥之道,卻還是難以以丹證道,既然你這小娃娃有這通天的天賦,能驚醒老夫這一縷沉睡的靈識,也算是我倆有緣,老夫就把收藏的丹藥藥方傳承於你,也可助你在丹修之道更順一些。”
話音落下,人影手中拂塵輕輕一甩,隔空點落在夢惟渝的眉心。
輕微刺痛傳來,夢惟渝忽然感覺到海量的信息湧入自己的腦海中,信息量之龐大,讓他整個腦子都有些昏漲晦澀起來。
好在這種狀態沒持續太久,大概隔了幾秒,夢惟渝就逐漸適應,從那昏漲中緩過來,他搖了搖頭把最後的那一點暈眩感甩出腦袋,再一抬頭,面前的白色發光體老頭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個幻覺一般。
但夢惟渝很清楚,那不是幻覺。
通過神識內視,現在他的腦海中多了一個光團,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操控著神識小心翼翼地碰了上去。
剛剛那位老爺爺的實力明顯十分強大,給他的感覺就是和這裡不是維度的,要是對方想對他做什麼,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拐彎抹角吧?
而且剛剛那位老爺爺似乎一直在丹靈柱的內部,看這模樣,難道是丹靈柱的器靈?
所以才會在自己測天賦後跳出來主動送丹方?
這麼安慰著自己,夢惟渝堅定地把神識貼在了那個光團之上。
“嗡。”
神識一觸碰到光團,瞬間就接收到了其中的信息。
夢惟渝粗略地瀏覽了一下腦海裡多出來的信息,瞪大眼睛的同時,忍不住咧了咧嘴。
這發光老頭兒、哦不,發光老爺爺……也太大方了!說是傳丹方,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含糊,這丹藥的藥方,下至一品,上至九品,全都有!
要知道,對於一個丹修來說,天賦是重要的,但是草藥和丹方這些資源,同樣也是必不可少的。
原著裡,祁不知雖然不是丹修,但是在拍賣場的時候,還是描寫過丹方的拍賣——一張丹方的價值,可是遠勝同品級的丹藥的。
而那張引起丹修們不惜砸重金瘋狂搶拍的丹方,是一張七品的丹方。
管中窺豹,這丹方對於丹修來說,到底是有多重要。
而現在,這老爺爺不僅把丹方傳給了他,其中更是包含九品丹方16!八品丹方88!七品丹方199!
光是讓丹修們為之瘋狂的高階丹藥丹方,就已經過了兩百之數,至於下面的中階和低階丹藥的丹方,更是數量多到看不過來,這、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天降寶藏庫啊!
一想到這,夢惟渝開心得差點兒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光是這些白得的丹方,就能讓他直接少努力很多年。
雖然不知道這位老爺爺長什麼樣,但他在夢惟渝心裡的形象,已經變得十分慈眉善目起來。
彆人跳崖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奇遇傳承,就這麼白送過來,這簡直就是大好人!活菩薩!
夢惟渝微微躬身,對著方才人影所在的位置行過一禮道謝,這才接著翻閱剛剛到手的寶藏心神掃過一個信息。
除了各種各樣的丹方,這份傳承裡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甚至包含了這位老爺爺煉丹的一些心得,以及一份……萬千靈藥錄?
這份信息的名字一下引起夢惟渝的注意,他好奇地瀏覽了一下,發現這《萬千靈藥錄》,其實就是一份各種靈藥靈物的相關信息,包括樣貌功效,產出地方、存儲方式、種植方式,以及分類品階等等。
夢惟渝看了一會兒,嘴角抽了抽,這該死的熟悉感,真的好像是抽卡類手遊的收藏圖鑒啊!
這按照稀有度和功效分的天地玄黃四個品階,仔細想想,正好對應SSR/SR/R/N!
上輩子因為身體不好,也不方便打太費神的遊戲,夢惟渝大多玩的比較寬鬆自由的抽卡類手遊,培養出了收集癖,這開局就送的這份《萬千靈藥錄》,十分精準地踩在了夢惟渝的收集癖上。
不過遊戲裡的圖鑒可以靠鈔能力來收集,他現在這……隻能靠自己去打拚,而且就算他真的富有,也不一定能收集到“全圖鑒”。
呃,換個思路想,這畢竟也不是遊戲裡的虛擬圖鑒,隻要能“點亮”圖鑒,那就是實打實地能擁有這些靈藥靈物。
這種收集,可比遊戲裡的圖鑒收集更讓人有成就感。
一邊沉浸式瀏覽著“圖鑒”裡的各種模樣漂亮、賞心悅目的靈花靈草,再想到白給的那一堆丹方,以及各種煉丹的心得,夢惟渝越來越覺得自己來丹靈柱測驗天賦的這一趟,真的很值得。
呃……測天賦?!
腦海一個激靈,夢惟渝嘴邊的笑微微一僵,終於從天降大佬送傳承的沉浸式驚喜中驚醒,他眨眨眼,回過神來就發現剛剛測驗時那包裹著自己和丹靈柱的通天光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面前的柱子的也已經恢複成了先前五彩斑斕的黑的模樣。
而他本人,卻還保持著方才測試時單手貼在丹靈柱上的動作。
想想就很二逼。
所以……我這是在這兒傻站了多久?
夢惟渝閉了閉眼,僵硬地收回手,艱難地扭過頭。
不出他所料,這丹靈柱周圍的廣場上、樹上、半空中,甚至是高中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比他測試之前多上不少,顯然是因為他剛剛折騰出來的大動靜吸引過來的。
更要命的是,這些數不清的人一言不發,萬籟俱寂地對著他行注目禮。
就好像他腦袋上方頂著個五光十色的聚光燈似的。
全場氣氛凝固微妙,又十分詭異,莫名滲人。
夢惟渝哪兒見過這種大陣仗,被嚇得下意識地後退一大步:“…………”
媽耶,我就測了個天賦,有必要這麼盯著我看嗎?!
而且這群人除了盯著看過來,什麼也不做不說,真的怪嚇人的!
過分的視線聚焦讓夢惟渝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夢惟渝就顧不上這點不適了。
因為他注意到了踏空而立的那部分人。
這些人裡,有鶴發童顏的老者,也有看起來年紀比較大的中年人,同時也不乏青年模樣的人,反正是各個年齡段的都十分齊全。
大概是因為剛剛被丹靈柱“覺醒”了什麼,夢惟渝這會兒的感知力明顯比測試之前要高上許多,即使是隔著一段距離,他依舊能清晰地感覺,那些淩空的身影的氣息有多強大。
哪怕是青年少年模樣的人,身上的靈力波動,也遠不是底下的弟子可以比的。
雖然他們的氣息和剛剛那個白光老爺爺沒得比,但同樣是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危險感覺。
夢惟渝立馬就反應過來,能有這等遠超弟子們的實力,這些人……應該就是紫微山內那些位高權重的長老們。
至於那更高處的六道人影,給夢惟渝的壓迫感和危機感又明顯要比那群長老更強上許多。
在這紫微山中,能在實力上和長老們出現如此斷層差距的……
是峰主!是紫微山七峰的峰主!
夢惟渝頭皮瞬間炸開,有種自己的穿書故事就此終結的大難臨頭感。
完了完了,我隻是想測個天賦,沒想過要這麼高調的啊,怎麼就引出來這麼多的大佬啊!
這要是引起了隨便一個大佬的注意,稍微探查靈魂什麼的,我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更讓夢惟渝拿不準的是——七位峰主出現了六位,也不知道他那位“師父”會不會正好也在裡面。
要是真的也在,見到自己的弟子這麼大出風頭,正常來說都會多留意觀察……
夢惟渝越想越覺得不妙,腦子裡隻剩下兩個字:要糟。
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穿書到修真文裡是有多麼的不平穩——
如果是穿到那種現代文裡,就算被人察覺到不對勁,但壓根就沒有放法確定裡面的人是換了的;
但放在這修真世界觀裡,一個不慎就容易被懷疑奪舍,而且一般也都會有針對這種“奪舍”的手段。
像他現在這樣稀裡糊塗穿過來的,真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膽。
這廂夢惟渝內心爆炸,那廂一直圍觀他的那群人同樣一動不動,依舊不出聲,仿佛是被什麼給定住了一樣。
他們不動,而夢惟渝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就此維持著微妙的靜止,就像是一整個世界都處在琥珀中,又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影視畫面,被徹底定格在了某個時刻。
好在這種微妙又詭異的相對靜止沒持續太久,隻聽到“嗡”的一聲,丹靈柱旁邊的那塊匾額忽然開始散發出光芒。
這般變動,倒是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幫夢惟渝分擔走了不少聚焦過來的視線。
隻見一道耀眼的白光逐漸在匾額最下方乍放,然後至下而上,飛快地在匾額上劃過一道耀眼的光弧,唰的一下就到越過匾額那些帶著金色字體的名單,將原本最頂上的名字給霸道地擠了下去。
而後白光內斂,最終逐漸清晰,凝固成了同樣龍飛鳳舞的幾個字:
夢惟渝 仙品!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親眼看到這一幕,不少弟子還是被這幾個大字給震得心臟停頓了一瞬,本就複雜的心情變得更深了許多。
因為這塊匾額的上榜者皆會在其上留下金色的名字,而且身份也會因此高漲,從此魚躍龍門,走上飛黃騰達、受人追捧的丹修坦途,正好和民間科考中榜高升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在諸多弟子口中,又被稱作“金榜”,而相對的,一旦能上榜,就是“金榜題名”。
紫微山上下,包括內門外門,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期盼著自己有朝一日“金榜題名”,甚至把“金榜題名”當成高不可攀卻又心懷憧憬的信仰。
可現在,這個信仰,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突破了上限,也徹底改變了格局。
因為夢惟渝不僅當著他們的面金榜題名,所留下的名字,和之前的那些留名的榜上者一樣都是金色完全不一樣,是更亮眼的白金色,字體上還有流光縈繞,在日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惹人注目,一下子就把先前的那些榜上者的名字給比下去了。
那些曾經無比風光、萬人敬仰的金名,此刻被襯托得頗有些黯淡無光。
這個情景,可謂是讓不少人心情複雜到了極致,可夢惟渝才創下了從未有過的成就和壯舉,即便是先前心高氣傲,不怎麼看得上夢惟渝的天璣峰弟子,這會兒都收起了自己那帶著輕視和不屑的想法。
笑話,這夢惟渝都已經是仙品的丹修天賦了,這要是再瞧不起夢惟渝,這不是連帶著把自己也給鄙視進去了麼!
空中的長老們和六位峰主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眸光皆是微微閃動。
夢惟渝無暇往牌匾那邊看去,他暗戳戳地觀察那幾位峰主的動靜,同時心裡不住地默念祈禱:“各位大佬,我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你們就當我是隻螞蟻,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許願起了作用,最終,六位峰主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了一瞬,身影便逐漸淡去,最後徹底消失離去。
在場的諸多長老見狀,也同樣逐漸淡去了蹤跡,隻留下兩位長老。
隨著這些大人物的離去,天璣峰上的氣氛總算沒方才那般嚴肅了,諸多弟子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鍵一般,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一塊地方總算是恢複了那麼一點點的人氣。
沒有離去的兩位長老降了下來,在半空中懸空而坐,視線落下,沒有再去看夢惟渝,而是對著底下烏泱泱的弟子宣布天璣峰的盛會開啟。
全程都沒有對夢惟渝測出來的天賦做出任何的評價,就仿佛他這仙品的天賦並不存在一樣。
竟然……真就這麼被放過了?
夢惟渝眨眨眼,仍有些劫後餘生的那種不真實感,他又確定了一遍,發現那些大佬的確是走了,這才鬆了口氣,忍不住在心裡雀躍歡呼了一聲。
真的蒙混過關了,耶!
雖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前一刻還在大出風頭惹人注目,之後就這麼被當成空氣徹底給無視,本身就是一件很尷尬難堪的事,但夢惟渝並不在意。
有時候,被無視並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是一件潑天的喜事。
至於那種什麼因為出色的天賦逆襲,從此擺脫困境被宗門視為麒麟子,傾儘全力培養護持萬人追捧這樣的爽文劇情走向……夢惟渝內心也不是沒有想過,隻不過這種發展實在不太現實,所以他也隻是心裡想想,並沒有過分地去抱有幻想。
反正這一趟過來,既測試出了天賦,又拿白嫖了一大筆的丹方,還在如此高調的情況下沒有被那些大佬起疑心混了過去,夢惟渝覺得,隻要接下來自己足夠低調,通往人生巔峰的康莊大道就在眼前。
就算紫微山不打算正視他的這份天賦,那又怎樣,他又不是沒有手腳,失去勢力的支撐就徹底廢了。
哪怕不依靠宗門的培養,以我的天賦,也是可以闖出一條生路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夢惟渝看了眼在兩位長老的主持下逐漸恢複人氣的弟子群,也很識相地趁機從丹靈柱的台子上溜了。
再這麼待在台上被人圍觀,他其實也是真的有些遭不住。
溜下台之前,他終於有閒心去看那塊牌匾上自己的名字,看清楚後嘴角抽了抽。
好家夥,這就是仙品的待遇嗎?名字顏色不一樣就算了,還帶著一層誇張的流光,在陽光照射下隱約映出好幾種顏色。
有種中二又非主流的感覺。
夢惟渝:“……”
得,就這麼短短一會兒,五彩斑斕的黑和五光十色的白都湊齊了,不愧是修仙世界。
看到夢惟渝下來,不少弟子依舊神色恍惚眼帶驚奇地打量著他,甚至在他靠近過來的時候,主動地退避開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夢惟渝樂得他們給自己行個方便,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反正天賦也測完了,自己就是個被無視的小透明,夢惟渝想了想,來都來了,不如順便湊湊天璣峰這場盛會的熱鬨。
看看他們這些丹修煉丹,說不定還能觀摩學習一下。
在心裡做好了決定,夢惟渝也不走了,轉身找了個比較合適的位置站好,就開始樂顛顛地看起熱鬨來。
主持這場大會的兩位長老同樣在悄然留意夢惟渝的動向,見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天璣峰逗留,又想起山門內高層對他模棱兩可的態度,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而因為他們這些高層這琢磨不透的態度,底下的弟子們同樣直犯嘀咕——那可是仙品的丹修天賦!
仙品哎!他們紫微山成立這麼多年以來,還從未出過如此天資的弟子,這麼頂尖的丹修天賦擺在這兒,無論是放在哪兒,都是要被供起來培養的吧,結果長老們和峰主們竟然……就這麼不聞不問?!
蹊蹺,實在蹊蹺。
難道是因為這位之前犯下的錯事太過於離譜,所以哪怕再有天賦,也不被紫微山所容?
可若真的犯下滔天大錯,不該直接斬儘殺絕嗎?又為何徒留夢惟渝一命,隻是剝奪了他內門弟子的權利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