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克製住自己,沒親上去,上午才和季知意說太快了,晚上就抓著人家親,算怎麼回事?
季知意會怎麼想她?
雙標?
出爾反爾?
蘇泠月搖頭,撣去這個想法,見季知意還看著自己,她說:“沒事,我們晚上吃什麼?”
季知意問:“你想吃什麼?”
蘇泠月說:“就在電影院附近吃吧?有什麼吃什麼?”
季知意點頭。
蘇泠月很高興,跟季知意進門,小麻煩跳出來坐兩人面前,喵嗚喵嗚的叫,蘇泠月看到什麼都喜上眉梢,更彆說本就喜歡的小麻煩,抱著親親頭又用鼻尖碰了碰肚子,季知意偏過頭看她和小麻煩的親熱。
牙疼。
酸的疼。
她放下包說:“我去洗澡。”
蘇泠月說:“好。”
末了抱小麻煩說:“你穿休閒一點。”
季知意轉頭。
蘇泠月說:“算了我給你搭!”
季知意見她好像第一次去電影院似得,激動又興奮,點頭:“好,那你給我搭。”
蘇泠月抱著貓拐進衣帽間,整排整排的衣服,都是春夏季款式,她問:“那你秋冬季的呢?”
季知意說:“月底會有人過來更換。”
蘇泠月咂舌。
她以前奢侈,也沒奢侈到這個程度。
似乎知道她想什麼,季知意說:“過季的衣服都會義捐。”
蘇泠月點頭:“好習慣。”
平白得了她誇讚,季知意想笑,蘇泠月給她挑了白色的打底衫,配了條淺色休閒褲,季知意個高挑,穿這種款式很能顯身材,她衣櫃裡多半都是正裝,休閒的衣服很多都是睡衣,所以選半天才選這身出來,季知意接過衣服,說:“那一會見。”
蘇泠月挑眉笑:“一會見。”
她們就住在一個屋子裡,還說這話,讓蘇泠月有種兩人跋山涉水來相見的奇妙錯覺,她見季知意進了房間,也抱著小麻煩進衛生間裡。
她很簡單,洗完澡換了一身紅色過膝長裙。
說簡單也不簡單,搭了絲巾,手鏈,手腕和脖子輕抹了香水,準備一會小心機的和季知意牽手,讓她聞到。
想想就很開心。
蘇泠月對著鏡子,看裡面的人眉梢掛著喜悅,眼底都是笑,不知道是心情好所以氣色好,還是剛剛洗了澡被水滋潤,皮膚都比之前看起來好了。
她拍拍臉頰,拎著小包起身。
出門看到季知意坐沙發上,似在打電話,她下意識輕手輕腳,季知意聽到動靜轉頭。
蘇泠月穿紅色長裙,顏色豔如火,在季知意心底燃燒,電話那端的人喊:“季總?”
連叫兩聲她才回神。
那端的人問:“那我晚些時候發給您。”
季知意說:“好。”
隨後她掛了電話。
蘇泠月湊過去:“公司的?”
季知意說:“南區分部的。”
蘇泠月點頭,意林分公司就有幾家,更彆說分店分部更多,她有時候挺佩服季知意,看個號碼就知道是哪個分部打來的電話,她或許是時間尚短,到現在還沒全部記住。
她問季知意:“是有事?”
季知意搖頭:“明天處理。”
說完她起身:“走吧。”
蘇泠月走她身邊,小麻煩往前一跳,擋住她們腳步,蘇泠月蹲下身體點它鼻尖:“雖然我很想帶你去,但是不行。”
小麻煩不高興的嗚一聲。
蘇泠月抱起它安慰性的親了親。
季知意抿唇,說:“回來給它吃罐頭。”
蘇泠月說:“聽到了嗎?季知意說晚上回來給你吃罐頭。”
小麻煩滿意了,從蘇泠月懷裡竄開,蘇泠月看它晃尾巴笑:“走吧。”
說著剛抬腳,手被人牽著。
蘇泠月轉頭。
季知意沒什麼表情變化,似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咬唇,和季知意貼近了一些。
出了門蘇泠月左右看看。
季知意問:“乾什麼?”
“看有沒有人。”她說著豎起兩人牽起的手:“可不能讓人看到。”
季知意不高興:“我見不得人?”
“當然不是啊。”蘇泠月很有自知之明:“是我見不得人哎!”
她說:“你想啊,如果被其他人知道,那計劃還怎麼進行下去啊?”
季知意張了張口想說什麼。
但這次,蘇泠月說得對。
不隻是計劃,還有她乾媽那邊。
她沉默兩秒:“那也不是你見不得人。”
蘇泠月看她,其實她不是很在乎這些說法,或許風言風語聽多會麻木,所以她是沒什麼感覺,但見季知意如此執著這個說辭,又覺得可愛得很。
她點頭附和:“好好好。”
聲音帶著笑。
季知意捏了捏她手指。
蘇泠月咳一聲,打開車鎖,季知意說:“我開。”
說著幫她打開副駕駛的門,蘇泠月坐進車裡,季知意隨後上車,問她:“去哪個電影院?”
蘇泠月在手機上搜了半天:“這個吧,就是位置有點偏。”
季知意問:“怎麼不去市中心那家?”
蘇泠月很隨意的態度:“中和啊?我和老板有點小過節。”
季知意:……
不意外。
一點都不意外。
她點頭:“你把位置導進去。”
蘇泠月將地址導汽車導航裡,隨即放下手機,小聲說:“出發!”
季知意看她高興的樣子問:“你是不是很久沒去電影院了?”
蘇泠月想了下:“就最近兩年沒怎麼,剛好楚怡也不怎麼喜歡去電影院。”
季知意點
頭。
問她:“你和楚怡,住一起多久了?”
其實她都打聽過了,但她還想聽蘇泠月說。
蘇泠月說:“兩三年吧。”
季知意說:“為什麼搬過去?”
蘇泠月想了下,空氣難得安靜,隨後她說:“逼婚。”
她轉頭,問季知意:“你家裡人催過你嗎?”
季知意說:“催過。”
蘇泠月沒來由緊張:“你怎麼說的?”
季知意說:“我對結婚沒什麼興趣。”她看著前方,聲音慢悠悠:“我媽一直覺得虧欠我,所以沒強迫我一定要去相親,結婚。”
蘇泠月說:“你媽一定很通情達理。”
季知意笑笑:“或許吧。”
隻要不是涉及她乾媽的事情,她媽媽就很通情達理,但涉及到薑雅,她媽會有點不理智,因為在她看來,薑雅救了她爸爸的命,等於救了這個家庭,救了所有人的命,包括她後來出國,她媽媽更感激薑雅。
她經常說,不孝順她沒事,但一定要孝順薑雅。
不聽她的話沒事,但一定要聽薑雅的話。
她都懷疑,薑雅開口要她過戶去薑家,她媽都會同意。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可一旦報恩夾雜威脅。
就成另一種意思了。
蘇泠月看著車窗外,黑漆漆的,她說:“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個季知意知道,以前上學就知道。
蘇泠月說:“大家都說她身體不好,早點走少受折磨,對她不是壞事。”
“我一點都不希望她早點走。”
蘇泠月說:“我知道是因為……”
我爸兩個字居然這麼難說出口。
她恨那個男人。
恨到連這個稱呼都不想提。
季知意握住她的手。
蘇泠月轉頭。
路燈下,季知意眉目被陰影覆蓋,她瞧不真切,但手上傳遞來的溫度暖實,她反握住季知意的手。
緊緊地。
到停車場兩人都沒鬆。
季知意說:“再不下車吃飯,看電影就來不及了。”
蘇泠月:“哦。”
季知意轉頭看她。
蘇泠月也覺得自己好幼稚,她鬆開季知意,笑著下車。
進去後兩人還就隨意找了家店吃晚飯,靠窗邊,一邊看著外面行人,一邊吃飯,倏地蘇泠月夾菜的動作愣住,直勾勾看著前面。
季知意順她視線看過去。
熟人。
蘇泠月想到李秘書也說晚上來看電影。
這麼巧?
就是這家電影院?
她瞧李秘書正在找飯館的樣子忙低頭,季知意剛想說話,蘇泠月伸出手按住她頭,輕輕往下壓了壓。
季知意笑了。
蘇泠月說:“走了嗎?”
季知意說:“去對面了。”
蘇泠月說:“要不我們換一家電影院?”
季知意看她做賊一樣,又好氣又好笑,默了默說:“不用換,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泠月疑惑:“什麼呀?”
季知意將湯推她面前,蘇泠月乖乖喝了湯,又吃了會起身隨季知意出去,到門口她還看了對面,李秘書不是坐在窗口位置,她鬆口氣,問季知意:“去哪?”
季知意沒多說,往前走,蘇泠月隻得跟著,兩人穿過美食區,下了一層樓,到服裝區,蘇泠月還以為季知意是要買衣服呢,沒想到她直接拉她進了一家帽子店。
各種各樣的帽子,還有口罩。
蘇泠月知道季知意的想法了,她點頭,認真選了起來,在鏡子前比劃半天,最後季知意從架子上拿了一個黑色鴨舌帽,遞給蘇泠月。
和剛剛那麼多樣式各異的帽子比,這個實在淳樸,但帽簷很大,陰影蓋住半張臉,再配上口罩。
她覺得站李秘書面前,她都不定能認出自己。
蘇泠月接過帽子,剛想試試,季知意從她手上拿過,直接蓋她頭上,還習慣性的壓了壓。
這舉動,這熟悉感。
蘇泠月抬眼看帽簷。
又看向季知意。
不知道她現在問季知意有沒有給她寫過情書。
季知意會不會覺得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