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1 / 1)

無敵大百科[快穿] 細品 13300 字 6個月前

修建水渠的工地上有兩台拖拉機, 一台忽然被開走。

突突突的轟鳴聲把工地上正有些茫然無措的群眾驚醒過來,人群裡忽然竄出一個剃小平頭,穿無袖布褂的男人, 大喊大叫著追了出去, “喂!喂!你們誰啊!快停下!怎麼亂開拖拉機!”

係統提示徐勝利也在那台被開出了衝鋒車氣勢的拖拉機上,拖拉機的行駛方向應該就是石鼓水壩。

周瑾當機立斷, 征用了另外一台拖拉機,小陸動作敏捷, 衝上前去插好搖杆猛搖幾下就發動起來, 載著眾人突突突地開了出去。

後面照樣也追出來一個大呼小叫的男人, 應該是拖拉機手。

好在沒追出多遠就被工地上的劉主任及時趕過來拉住了。

水渠工地的外圍幾乎沒有路, 坑坑窪窪,顛簸得能把人彈起來,大家都緊緊抓著車鬥的邊沿,加上聽說水壩有被炸毀的危險, 個個的臉都緊張繃著,其中石韻的臉色尤為不好。

周勝瑜看看站在他身邊的石韻,關心問道,“彩霞姐姐, 你是不是被顛得有點——那個不舒服啊?”

這話問得很不確定,因為感覺薛彩霞這時的臉色與其說是不舒服, 更像是在生氣。

石韻筆直地站在車鬥裡, 對撲面而來的勁風和腳下的顛簸仿若未覺,兩鬢的幾縷碎發隨風飛揚,樣子很像革命宣傳畫中英勇無畏的女戰士,面無表情地回答周勝瑜,“我沒事。”

就是需要靜靜, 好好捋一下思路。

想當初,她剛從寧市趙家出來的時候還一身輕鬆呢,以為就是跟著趙家兄妹順路蹭個火車票,到了首都再蹭個免費住宿的事兒。

誰知道事情越搞越複雜,很是違背了她想要混吃混喝,舒舒服服過段日子的宗旨。

從坐上入京的火車,路遇凶狠車匪之後,情況就一路朝著越來越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之後一連串的事情,從周勝瑜隨身攜帶的那隻暗藏玄妙的紅梅牌香煙盒到危機四伏的三十七號秘密倉庫,到惡名昭彰的五名路工作組,再到趙家屯深山中隱藏的危險敵/特/組織和機密檔案。

這些事情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都或多或少存在著一些內在的聯係。

石韻這一靜下心來細細回顧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在不停的忙活,混吃混喝大概隻混到幾頓,舒服日子也沒能過上兩天,現在更是被卷進了敵/特/分子要炸水壩的重大事件。

最讓人鬱悶的是,按照兩歲那能者多勞的原則,她恐怕又是首當其衝和敵/特/分子做鬥爭的那一個。

這是怎麼說的!

她上個世界做羽人做得辛苦,到了這裡之後就想好好放鬆放鬆,然而現在明顯的是事與願違!

係統有些滄桑,感慨道,“事情都是一步步發展起來的。”

又勸道,“你想開點,也彆太鬱悶了,黃憶雪就是個隱藏很深的敵/特/分子,身為她名義上的女兒,你很難不被牽連,遲早會被卷進來。況且咱們要找的篪有一半在三十七號秘密倉庫裡,另一半和那份機密檔案在一起,這兩個地方的事情你肯定也要參與。”

石韻抿唇不語,係統說的這些原因她都認了。

但是,周瑾和徐勝利對待那份機密檔案的態度明顯有貓膩,其中有一方,甚至雙方都有可能說了謊,而她莫名其妙牽涉其中,還傻乎乎的跟著又出力又受埋怨的,很像是被人順手利用的那一個。

這堅決不能忍。

低頭想了半天,忽然轉頭看向周瑾。

周瑾也站在拖拉機的車鬥裡,和石韻之間隔著周勝瑜和冉振華,臉上那一直都沉穩鎮定的表情終於在驚悉石鼓水壩受到威脅後露出了一絲裂痕,正緊鎖濃眉看著前方,目光中有著深深的急切和焦慮。

忽然沉聲開口催促,“小陸,再快點!”

小陸也急,但實在不能應承做不到的事,苦著臉答道,“隊長,咱開的這就是個拖拉機,不是吉普車,也不是侉子摩托,它實在是快不起來。”

周瑾扶著拖鬥邊沿的手握緊,手背上爆出幾條青筋,“水壩不能出事,儘你所能,開到最快!”

前面的小陸擦把額頭上的汗,“是!隊長。”

石韻側頭看著周瑾,張張嘴,最後卻沒能出聲,又把頭轉了回來。

係統,“你怎麼不問他是不是騙你了?”

石韻板著臉,“現在不是時候。”

大家都急著去看水壩的情況,她在這兒掰扯這些仿佛是有點不顧大局。

石鼓水壩如果被敵特分子炸毀了,那周邊的生產大隊,各級鄉鎮,乃至石鼓縣都得遭殃,廣大群眾會遭受到的損失不可估量,所以還是先趕過去要緊。

可惜他們的運氣不太好,拖拉機在離石鼓水壩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柴油耗儘,拋錨在半路上。

大家跳下來跑步前進。

二十分鐘後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石鼓水壩。

石鼓水壩是前些年倡導多快好省大修水利工程時在南省地區修建的幾十座水壩之一,規模不算最大,但離近了看也很有氣勢。

大河奔湧,一道由鋼鐵水泥鑄就的大壩橫亙在河水中。

水壩的一個重要功能就是蓄水,因此大壩後一片碧波蕩漾,水天一色,景色很是壯美,但壯美的同時也彰顯著這裡蘊含了巨大的威能,被攔截的河水要是因為潰壩而傾瀉出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周勝瑜忽然一指左前方,“那邊!”

隻見那個方向停了一台帶著不少泥的拖拉機,正是先他們一步開過來的那台,拖拉機前方幾十米處圍了一群人。

周瑾低喝,“衝!”

整個小隊配合默契,周瑾不用多說,隻一個簡單的指令,大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起邁開步子,朝著那台拖拉機飛奔。

那邊的人也看到了他們,大聲吆喝道,“站住!不許過來!”

眼見周瑾等人不聽他們的,又往前猛衝了一大段,立刻有幾人掏/出武器,其中一人衝著這邊放了一槍。

砰——一聲,子彈在周瑾等人腳前的地面上射起一蓬塵土。

眾人都動作敏捷的撲倒躲避,然後在周瑾的指揮下紛紛躲到那台拖拉機的後面,以拖拉機為掩體和那些人對峙。

周瑾高聲喝道,“破壞水壩,與政府和人民為敵是沒有好下場的,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那邊有人粗著嗓子罵了幾句,然後推搡出來幾個人,用/槍/頂著最前面一個的頭,威脅道,“敢過來就一個個斃了他們!”

被拉出來的那幾人看樣子像是水壩這邊的管理人員,個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周瑾這邊繼續喊話,讓對面的敵/特/分子認清形勢,保護水壩的軍隊很快就能趕來,負隅頑抗將是死路一條。

對邊的人態度強橫,寸步不讓。

周瑾派老吳和王小虎強行往前衝了幾步,那邊被當作人質的幾人中就有一個慘叫著倒在了地上,雖然身體還在抽搐,應該沒被打死,但樣子也十分的可怕淒慘了。

老吳和王小虎低聲咒罵著退了回來,焦聲道,“隊長,這不好辦啊!”

周瑾目光冷峻,“執行第二套盤蛇行動方案!”

這種有編號的行動方案應該是他們平常就訓練好的,大家聽到命令就後開始紛紛後退。

石韻正在和係統分析猜測他們所謂的第二套盤蛇行動方案具體要怎麼執行,對面忽然又有了動靜。

原本任他們怎麼喊話都不予理睬,隻派幾個人押著人質和他們對峙,其餘人都圍在後面不知在乾什麼。

這時一堆圍著的人忽然朝兩邊分開,後面一個身形高瘦,戴著副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走了上來。

他旁邊有兩人焦聲提醒,“組長,危險,他們有武器!”

那人擺擺手,示意不要緊。

係統“哎呦”一聲。

隻見這人身後跟著個膚色黝黑的壯漢,穿著粗布褂補丁褲,打扮得像本地的村民一樣,但是行為卻證明他絕不能是個普通村民——他一手拎著一條還在滴血的皮帶,一手拖著一個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被拖著那人的腿和胳膊都不自然的扭曲著,多半是骨頭被打折了。

係統震驚,顫聲道,“是徐勝利!!他他他——”

他怎麼慘成了這樣了!

剛才局勢有點混亂,係統擔心石韻的安全,一直很緊張地關注著對面那幾個拿著武器和他們對峙的人,沒顧上查看那些人後面的情況,不想徐勝利就出事了!

還出了大事,看他這樣子,用奄奄一息來形容都可以。

周瑾也從拖拉機後面出來,朝他們走了幾步。

老吳和小陸低聲喊,“隊長,危險!不能出去——”

周瑾抬手阻住他們,隻牢牢盯著那個中年男人,面沉似水,語氣中有壓抑不住的憤怒,“徐組長,你這是在乾什麼!?徐勝利同誌是你的親侄子,你竟然濫用私刑,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對面那個戴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竟然還笑了笑,“周隊長,好久不見,你還是這樣脾氣大,我打我自己的侄子,你生什麼氣?”

石韻,——

係統,——

聽這意思,對面這個人竟然就是徐勝利的叔叔,五名路工作組真正的幕後大佬,徐禁徐組長。

問題是徐勝利不是他悉心培養的親侄子嗎,怎麼把人打成了這個樣子?

周瑾冷峻著臉回道,“現在是新社會,早就破除了封建陋習,彆說徐勝利同誌隻是你的侄子,就算是你的兒子你也不能對他濫用私刑!”

徐禁擺擺手,一副懶得和他講道理的樣子,轉頭對癱在地上的徐勝利說道,“小利啊,看在你是我親侄子的份上,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那份檔案呢?藏在你們誰身上了?”

語氣竟然十分親切溫和,仿佛面前這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還是那個他器重疼愛的親侄子一樣,眾人都聽得不寒而栗,背後陣陣發涼。

係統驚恐,“徐勝利的叔叔真可怕,”想想又加上一句,“比變態還可怕。”

變態如果做出凶殘的事情來,彆人看著雖然也會覺得毛骨悚然,但總能歸因於這人是精神有問題。

而徐禁組長的言行看著卻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一個正常的人卻能輕描淡寫地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恐怖。

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的徐勝利一直低垂著頭,不知是半昏著沒聽見,還是不願回答。

那個黑大漢揪著他的後衣領向上一提,再重重往地下一頓,喝道,“說話!”

動作粗暴凶狠,周圍人幾乎錯覺能聽到徐勝利兩截斷了的腿骨撞在一起的聲音。

連一向不喜歡徐勝利的係統都要義憤填膺了,怒道,“這個禽/獸!”

徐勝利渾身劇烈震顫了一下,這才緩緩抬起滿是血汙的臉,已經有些失神的眼睛慢慢轉動,最後終於對上了徐禁的目光。

叔侄兩個沉默對視。

徐禁的眉頭微微皺起,不知在想什麼,徐勝利卻忽然咧了咧嘴,像是要笑一下,“叔叔,你是不是很失望?這幾年你為了培養我花費了不少精力和時間,現在全都打了水漂。”

徐禁皺緊的眉頭又慢慢舒展開,還是那副親切溫和的口吻,“是啊,小利,我把你當親兒子培養,你卻背叛我,你可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聽了這話,徐勝利的眼睛裡竟然有了一絲神采,“這就對了。”

“對了?”徐禁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徐勝利還在笑,笑著笑著忽然咳嗽起來,隨後便咳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半天抬不起頭來,樣子狼狽無比。

徐禁微微搖頭,“小利,你這是何苦呢,和我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徐勝利終於努力再次抬起頭來,這回沒了笑容,眼中滿是決絕和寒意,“和你作對沒好下場?難道不和你作對就能有好下場了!”忽然瞪向他,“叔叔,你還記得我的爸爸,你的親大哥嗎?”

徐禁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徐勝利用一張滿是血汙的臉對著他,目光中的恨意有如實質,“我爸當初在F國待得好好的,你卻怕有海外關係會連累到你,寫信把我爸爸騙回國,說是讓他回來一展所長報效祖國,實際上卻是抓了他和跟他一起回來的技術人員,立案/批/鬥,最後執行了槍決。你的親人滿懷激情回來,卻死得不明不白,你呢,你卻借此又給自己表了一功,不但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還踩著親人的骨血又高升……“

徐禁組長的臉已經黑如鍋底,沉聲喝道,“住口!”又狠狠地瞪著他問道,“誰告訴你的?”

這件事他當年捂得極嚴,外人隻知道他辦了一件十分漂亮的案子,鏟除了又一個代表著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的特務團夥,立了一大功。

這幾年之所以敢這樣栽培徐勝利,一是因為他自己實在沒兒子,後繼無人;二也是十分自信當年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

沒想到還是被泄露了。

徐勝利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麼,頭又慢慢垂了下去,隻滿含諷刺地輕飄飄答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嗬……你終究要付出代價……”

抓著他的黑大漢重重給了他一腳,“不許胡說。”

徐勝利悶哼一聲,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不知是不是被這場叔侄反目的慘劇震驚到,周圍一片靜默,所有人都不出聲。

周瑾緊握雙手,定定看著對面的人,聽到徐勝利提及他回國報效,卻被無辜槍/決的父親時,眼中露出一抹沉痛。想要救人,一時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在這時,後腰忽然被人戳了一下,薛彩霞氣憤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周隊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騙我了!?”

周瑾抿唇,微一側頭,想告訴她現在情況緊急,這事回頭再說。

卻見薛彩霞雖然在質問他,眼睛卻還牢牢盯在對面的叔侄二人身上,目光中滿是關切和同情。

周瑾歎口氣,“對不起,彩霞,我是告訴過你一些不真實的情況,但目的是為了保密,不是針對你,對你也沒有什麼影響。”

石韻把目光從對面收回來,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誰說沒影響,你給我假消息會影響我的行動,這不就是影響。”又問,“是不是你們其實並不想銷毀這份機密檔案?”

到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周瑾簡單答道,“對,那份檔案除了有些不利於【賈領導】的記錄外,其實最主要的一部分內容是關於徐禁組長的,記錄了他在解放前的一次通敵賣國行動。”

石韻挑起眉毛,長長“哦——”一聲。

心說怪不得徐禁組長之前給徐勝利的命令是讓他拿到檔案後就地銷毀,這東西對徐禁組長來說就是催命符啊。

而徐勝利作為一個為了報仇而潛伏在徐組長身邊的人,在了解到這份機密檔案對他叔叔的殺傷力之後,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選擇跟周瑾合作,幫他們完成任務。

周瑾果然繼續說道,“在發現和我們此行的目標一致之後,徐勝利同誌選擇與我們合作。徐禁組長下達給他的命令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為了麻痹他身邊那些五名路工作組的成員,我們的對外表現出來的形象還是互相對立的雙方。”

石韻揉揉額角,頭疼道,“明白了。”

他們兩個人其實目標一致,都是要把檔案完整地帶回去。所以決定由周瑾裝出想要銷毀檔案的樣子,徐勝利就名正言順地阻攔,兩人耍著花槍就能把東西帶回去了。

隻不過功虧一簣,被徐禁組長及時發現,親自趕了過來。

也不知是誰給徐禁通風報信。

而徐禁組長名不虛傳,真的是又狠又辣,又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一出手就扭轉了局勢……

係統不解,“他應該沒能扭轉局勢吧,最多是出了口惡氣,趕過來把他侄子打了個半死。檔案還在周隊長手裡呢,周隊長可是個鐵血軍人,小林在山上受了重傷都要先完成任務再救人呢,肯定不會為了徐勝利就把檔案交出去的。”

它一向心軟,又愛操心,說到這裡忍不住同情徐勝利,“小徐還真可憐!咱們要不要想想辦法救他?”

石韻搖頭,語氣有些無奈,“現在已經顧不上他了。”

在得知了徐家叔侄間的恩怨糾葛後她也看小徐挺可憐,不過徐禁組長千裡迢迢從京市趕來後就把人都聚集到石鼓水壩,肯定不是來看風景,再聯想到之前那離得老遠都能聽到的滾地雷一樣的爆炸聲,其人的險惡用心已經暴露無遺。

係統被她一提醒也醒悟過來,“他想用水壩的安全威脅周隊長!”頓時義憤填膺,“這個人也太壞了!”

徐禁組長那邊已經迅速平複了情緒,揮手讓人把徐勝利拖下去,看向周瑾,神態又再變得泰然自若起來,“周隊長,不好意思,在這裡處理家務事,讓你見笑了。”

周瑾不語,心知自己這是被動了。

實在是沒想到消息會這麼快被泄露,雖說提前留了一手,但徐禁組長親自趕了過來,憑這人心黑手狠的程度,他們恐怕很難應對。

徐禁的口氣仿佛是自己剛才真的處理了一件家務事,教育了一下家裡不聽話的孩子一樣,搖頭歎息,“小利還是太年輕,思慮不夠周到,以為咬緊牙,不告訴我檔案在誰手裡我就沒辦法了,”搖搖頭,“唉,幼稚!”

說完抬手一指大壩,“周隊長,你看那邊。”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大壩第二個排水閘的上方有人正在安放什麼東西。

離得有點遠,大家努力辨認了半天也沒看得很明白,但不用看明白,用猜的就能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係統很沉重地告訴石韻,“你猜得沒錯,他們要用水壩的安全來威脅周隊長,在那裡安放了炸/藥,正在拉引線。”

石韻滿懷希冀地問,“這次他們的技術行不行,有沒有可能還是炸不開?”

前面聽到那幾聲滾地雷一樣的爆炸聲時,係統就說他們的技術不行來著。

係統直歎氣,“現在這個時代不光是爆破技術不行,修大壩的技術也不行啊,這水壩之前被炸了兩次,結構已經不穩定了,要是再被炸一次,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要潰壩的。”

石韻擦把汗,“那怎麼辦?”

係統覺得沒辦法,“好像隻能先把檔案交出去了!”

徐禁向周瑾下了最後通牒,“看到了嗎,我的人已經在水壩上裝好了炸/藥,我不管那份檔案被藏在你們誰的身上,五分鐘內把它交給我。否則那邊就會點燃引線。”

周瑾冷著臉,“那不可能!”

徐禁警告道,“周隊長,你可要好好想清楚,這裡要是潰壩了會有什麼後果。”說完好整以暇地抬腕看了看手表,“現在開始,我隻給你們五分鐘,五分鐘一到那邊就會……”說著五指彈開,口中配合著“砰”得一聲。

周瑾一方的人個個握緊雙拳,憤慨無比,老吳叫道,“少在這裡危言聳聽,身為國家/乾部,五名路工作組組長,破壞了水壩,你也討不了好!”

徐禁悠然道,“炸了石鼓水壩的是窮凶極惡的特務分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老吳怒瞪向他,“你……”

徐禁竟然還安撫道,“放心,人民群眾的安全和財產不會白白遭受損失,特務分子的頭目泥瓦匠已經被我們抓住了,等回去之後就能讓他認罪伏法,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老吳氣得手直發抖,小陸等人也都臉色鐵青,在心裡痛罵徐禁的無恥險惡,這是用水壩的安全威脅了他們之後又找了個人背鍋,要是運作得好,說不定還能算是他們抓住了罪大惡極,猖獗破壞國家建設的敵/特/分子,立了一大功!

徐禁組長確實是個狠人,說得出做得到,說給他們五分鐘就真的掐表數起了時間,數到四分五十秒的時候抬起手,朝著水壩放向就要揮下。

周瑾猛然揪過周勝瑜身上的背包,從裡面掏出個紙袋扔了出去,“檔案在這裡。”

徐禁嘖嘖搖頭,“周隊長,我以為你能堅持到最後一秒,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他身後一個人動作敏捷地上前幾步拾起那個紙袋,回去交給徐禁。

徐禁直接打開紙袋,拿出裡面的文件查看起來。

係統輕輕對石韻說道,“假的。”

石韻莫名,“啊?”

係統用一種很欽佩的口吻說道,“周隊長扔出去那份文件是複製的。我掃描了一下,這裡其他人身上都沒有藏東西,說明真正的檔案已經被他們送出去了。咱們趕來這裡的時候,周隊長讓老錢留下緊急上報情況,要是我沒猜錯,檔案應該就是被老錢帶走的。周隊長見機真快,那會兒應該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立刻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