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1)

無敵大百科[快穿] 細品 6930 字 6個月前

石韻乾脆利落, 三下五除二就武力/鎮壓了車夫。

坐回車廂後自己都有點詫異, 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了?她以前可是遇事就會講道理的好人!

埋怨係統道,“都怪你, 給我找了一個力氣這麼大的身體,我以前沒這麼暴力的。”

係統就怕她對這次這具身體有意見, 所以一直在說好話, 眼見剛才拍的馬屁沒見什麼成效,於是加大了拍馬力度。

耐心溫和, 細聲細氣地說道, “力氣大才好嘛,現在可是冷兵器時代, 拳頭就是硬道理, 你打得贏彆人, 彆人就得聽你的。況且現在這個世道, 男尊女卑,身為一個女性, 還是貌美的女性, 想要不受欺負, 就得比男人力氣大。況且你剛才那不叫暴力, 叫英姿颯爽, 人美力大,柔中帶剛,英武與美貌並存,實力與氣質兼具, 是美女中的最高境界……”

石韻險些被它繞暈,“什麼亂七八糟的!”擺擺手,“你少說兩句吧,我聽著頭暈。”

一轉頭正對上百草小丫頭瞪圓的眼睛,覺得獨暈不如眾暈。

就把係統剛剛灌給她的雞湯轉手又灌給了小丫頭,“看到了吧,這個世道做女人不易,就算我是府中的小姐,出得門來都會受個車夫的拿捏,所以隻有自己厲害起來才行,練好身體,練大力氣,碰到誰敢欺上頭來就揍回去!”

百草小丫頭隻有十歲,在顧府中沒什麼靠山,很受排擠,所以才會被派來跟著二小姐去刳縣,此時茫然點頭,竟覺得二小姐所說十分有道理。

當初二小姐房裡的幾個下人一致把年紀最小的她推出來,讓她跟著二小姐去那偏遠地方吃苦時,她就應該找根棍子把那幾人狠狠揍一頓,哪怕最後還是要被派出來呢,起碼出口惡氣。

看那車夫一開始對她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差給腦門上寫上幾個字:我是夫人狗腿子,被二小姐揍了之後不就老老實實,再不敢造次了麼,可見自己厲害點,遇到壞人就揍回去是很有用的。

石韻不知道自己帶歪了小丫頭,隻一路緊盯著車夫,命他老實聽話,儘快趕路,免得弟弟得知了自己已經啟程去平涼刳縣的消息要擔心。

小可憐弟弟身體不好,可禁不住擔心憂思的折騰。

車夫被石韻武力鎮壓,又不能棄車而逃,隻好愁眉苦臉地調轉方向,驅車去了顧家在京城外的溫泉莊子。

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地方。

莊子裡的下人見到二小姐忽然大晚上過來了,都十分吃驚,但這邊消息滯後,還不知道顧老爺和太太已經決定將二小姐遠遠送走的事情,所以急急忙忙請她下車,又讓兩個莊上仆人的媳婦趕緊去給二小姐收拾住處。

石韻下車先問,“今天莊子上來過人嗎?”

接她下車的仆人被問得一頭霧水,遲疑著答道,“來了一個,不過是——”

石韻一聽,就當是顧家派來通知她弟弟她被送走的人,抬腳就走,“我去看看大少爺。”

那仆人的後半句【不過不是咱們家裡的人,是大少爺的朋友仲家大爺】就被噎在了嗓子裡沒能說出來。

石韻一陣風一般,快步去了顧明仁的住處,一個莊子裡的仆人拎著盞燈,一個百草提著裙子,兩人都是跟在後面拔腿急追。

然而緊追慢趕也沒能跟上,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那仆人揉揉眼睛,“我的天,二小姐在急什麼?怎麼跑這麼快!這黑燈瞎火的,她竟也看得清路!”

那邊石韻還不知道身後有人沒追上她,她隻是想著要走快一點,就自然而然的腳下生風了。

隻聽係統在測量了她的各項數據後又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反應速度和夜視能力都被最大程度開發,快達到這個身體的闔值了。”

莊子上不比在顧府中,伺候的下人沒那麼多,石韻到了弟弟的住處,看裡面亮著燈,外面卻沒人守著,就自己推門而入。

提高聲音道,“小仁,你怎麼樣?今日太太派了誰來?你彆信那人說的鬼話,我——”

顧明仁體弱畏寒,凡是他住的地方,都早早升起火盆碳爐,比彆處暖和,石韻一進門就有一股暖風撲面,暖氣裡還有飯菜的香氣,和清淡酒香。

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和一位年輕公子在房中相對而坐,兩人面前的桌上擺著精致酒菜,正在用晚飯。

十五六歲的少年眉舒目朗,氣韻不凡,隻是身形消瘦,臉色稍嫌蒼白,可見是身體不大好,正是顧思瑛的弟弟顧明仁。

他對面的年輕公子則分外眼熟,正是石韻早上才見過的仲瑞霖仲公子。

石韻對仲公子的印象不大好,一愣之後就微微皺眉,“你怎麼在這兒?”

仲公子和顧明仁一起轉頭,看到忽然進來的人竟是她,不由也是一愣,筷中正夾著的一塊油燜竹筍便“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濺起幾滴湯汁。

仲公子自覺失態,頓時紅了臉,忙放下筷子起身,“不知二小姐會忽然過來,失禮了。”不過也覺得很是不解,“隻是二小姐如何會來這邊?”

記得顧二小姐早上說她立刻就要被家裡遠遠送走了呀,難道顧大人對她網開一面,說是送出京城其實就是送到離京一點點的溫泉莊子裡來,那還好,他就不用那麼愧疚憂心了。

石韻不答,隻不耐煩道,“我是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明仁立刻道,“姐姐,仲兄是來看我的,你不要對他無禮。”

石韻道,“他早上才去了咱們家,怎麼緊跟著就來看你了?”很是懷疑地又看眼仲公子,“該不會是特意趕來對你說我壞話的吧?”

仲瑞霖忙道,“沒有,沒有,二小姐你可千萬彆誤會 ,我是——”

他趕來責問朋友怎麼沒告訴他自己姐姐是個美人的,害他錯怪美人,又與美人失之交臂。

不過在顧明仁這裡坐了小半日,他頭腦已經清醒,知道自己必然是與美人無緣了,所以這話也說不出口,隻得含糊過去,“我就是來探望明仁賢弟的。”

石韻便不再理他,轉頭去問顧明仁,“小仁,這兩天太太沒有派人過來嗎,那家中的事情你知道了沒有?”

顧明仁也正蹙眉看著她,第一是不明白姐姐顧思瑛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第二是覺得自己這裡有客人,客人還是與她有著不可言說關係的仲公子,她這樣直接闖進來,看到人還張口就責問,也不知回避,有失小姐家的禮數。

隻不過他涵養功夫甚好,小小年紀就有點喜怒不形於色,眉頭微一皺便又舒展開來,答道,“太太還沒有派人過來,不過仲兄午後便到了我這裡,已經閒聊了半日,家中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

石韻立刻細細去看顧明仁的臉色,她逼著車夫立刻過來,就是怕弟弟從彆人口中聽到了她的事情要擔心,想要自己來當面說清楚,不想還是被彆人搶在了前頭。

見顧明仁待在如此溫暖的房間裡,臉色還是十分蒼白,不由心疼,“唉,讓你擔心了。”

從理智上來說,她覺得顧明仁肯定沒事,畢竟還能在這裡陪著客人飲酒用飯,可見就算是擔心她這個姐姐也擔心得有限,起碼還沒擔心到茶飯不思的地步。

臉色白一點那是正常現象,畢竟他體弱多病,常年都是這個膚色。

但感情上她繼承了顧思瑛的慈姐心態,碰到一點和弟弟有關的事情就會揪心揪肺,幾乎要擔心到杞人憂天的地步,恨不得自己是隻老母雞,伸翅膀把寶貝弟弟護在下面,然後他就能風雨不懼,冷暖不侵。

聽了石韻的話之後顧明仁果然擺擺手,“還好,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事兒還禁得住。”

石韻有些無語,心說還是理智靠得住,感情用事什麼的以後就可以省省了。

放下心來之後,心神立刻就被房間裡的飯菜香氣勾了去,肚子也跟著咕咕叫起來。

這才想起自己早上見了仲公子後就被馮夫人送瘟神一樣,一刻不停地送上了馬車,半路又忽然想起忘記了寶貝弟弟,急三火四往這邊趕,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這會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胃都有點疼了。

正好一個小廝捧了一大盆冒著熱氣的山蘑菇燉雞送來,探頭看見石韻也在房中,不由立刻睜大眼,“二小姐!”

這個是顧明仁的貼身小廝,莊子上仆人少,他和另一個顧明仁的小廝剛才一起跑去廚房催菜,這邊房外才沒了看守的人。

石韻看到那一大盆冒著香氣,光用眼睛看就覺得鮮美無比的燉雞,肚子就更餓了,立刻說道,“小仁,你先陪仲公子用飯吧,我也回房歇歇,家裡的事情等晚上你過來我這邊,咱們再慢慢說。”

說完麻溜地一轉身,順手一拎小廝的衣領,“楓葉啊,你先跟我過來,我有點事兒吩咐你。”

小廝楓葉身不由己地跟著她也轉了身,就要被帶著往出走,稀裡糊塗的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走了兩步才想起來,“二小姐,您等等,讓我把這碗菜先放下。”

石韻手上加勁,“不用,不用,大少爺他們的菜還夠,不急著上這碗,你先跟我來。”

楓葉也不敢亂掙紮,隻怕把手裡的菜打翻了,燙到二小姐或是燙到了自己都不好,隻得一頭霧水地跟著她走了。

顧明仁想要問問她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時候忽然來了自己這裡,但有仲瑞霖在座,大晚上的,自己姐姐不好在這房裡久待,便隨她去了,等另一個小廝也送菜過來時,就讓他去把送二小姐的車夫叫過來。

車夫正一腦門官司,不知道今天這事要怎麼辦才好,聽大少爺叫就趕忙過來。

太太交代的差事他已經給辦砸了,大少爺這邊就更要說清楚,然後再討個示下,接下來怎麼辦就聽大少爺安排,回去後起碼能說這事是聽了大少爺的吩咐,自己少擔點責任。

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愁眉苦臉地道,“大少爺,您看這要怎麼辦啊?太太吩咐小的一路都不準停,先送二小姐去西邊太歲嶺的莊子上暫住,那邊的胡管事下月就要去平涼視察那邊田莊的收成,順道就把二小姐送過去。結果二小姐今天才走了小半日的路程,就不肯再走了,非得逼小的轉道來您這邊,這小的回去真是沒法和太太交代。“

顧明仁靜靜聽他說完,覺得很不可思議,問道,“你是車夫,二小姐隻管坐車,你既是得了太太的吩咐,她也不能管你,怎麼她讓你半路掉頭你就掉頭了?”

他倒不是怪車夫順著他姐姐,要是這車夫敢說他半路上曾對二小姐不敬,他也是不能答應的,隻是父母之命大過天,既然是當家主母認真吩咐過的事情,這車夫肯定就該以馮夫人的命令為準,不會再聽顧思瑛的才對。

說起這個,車夫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有些為難地看一眼仲瑞霖。

顧明仁便道,“仲兄不是外人,你直說吧,不要緊。”

車夫便直說了,“二小姐太厲害了,她說我要是不把馬車趕來這邊,她就把我扔下車,她自己駕車過來。”

說著擼起袖子,給大少爺看自己手腕上的一節黑紫淤青,壯壯實實的中年漢子,語氣裡幾乎透出了委屈,“這就是二小姐打的,我背上還有呢!比這個還厲害,是被二小姐踢的。”

顧明仁看得目瞪口呆。

“咳咳咳!!”

坐在他對面的仲瑞霖仲公子則是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他剛喝了一口酒,看到車夫手腕上觸目驚心的淤痕,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就被結結實實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