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1)

無敵大百科[快穿] 細品 11237 字 6個月前

石韻被冷酷無情的侍郎爹關在了閨房中, 一時出不去,閒著也是閒著,乾脆閉上眼,開始整理腦海中原主的記憶。

這一閉眼就是大半天。

係統剛來到這個世界, 也有很多自己的信息需要整理,一開始沒顧上注意她,直到天都黑了才發現石韻還一動不動地躺著。

連忙叫道, “喂喂,你怎麼了?”

石韻這才緩緩睜開眼,神情有些複雜, “兩歲,我覺得我需要去見一見那位仲公子。”

係統驚訝問道,“為什麼?”

人家擺明了很厭惡顧二小姐這種下套騙婚的行為, 都撕破臉鬨到顧侍郎面前去了, 肯定不想見她。

石韻抬手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頭很疼, 歎道, “我也不知道, 就是感覺顧二小姐和他之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了結清楚,放任不管會有麻煩。”

係統問,“什麼事情?”

石韻卻還是答道,“不知道。”

係統莫名其妙,“那你好好想想啊?”

石韻搖頭,解釋道, “這位顧二小姐非常喜歡仲公子,好像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求而不得,時間一長就生出了執念,所以才會選擇了那樣破釜沉舟的方式,結果卻慘遭心上人的拒絕,她因此深受打擊。”

係統不解,“所以呢——?”

石韻歎口氣,接著說道,“所以她自閉了——”

係統,“啊?”

石韻幽幽道,“由於受到的打擊太大,顧二小姐承受不住,所以自閉了。她腦子裡關於仲瑞霖仲公子的記憶大部分都處於封閉狀態,無法讀取,我一去想就會頭疼。”

係統覺得自己要是有臉,這會兒一定會露出一個目瞪口呆的表情。

無語了半天才說道,“竟然會出這種情況!”

它是檢測到這具身體的主人心灰意懶,馬上要從精神上斷絕了生機,才選了這具身體。

沒想到還有自閉這一說。

顧思瑛都決定要死了,死之前何必還要再自閉一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石韻繼續揉太陽穴,“反正我現在沒法全面掌握她的記憶,隻隱約知道我和仲公子之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解決。所以想去見一見那位仲公子,說不定見面就能想起來了。”

揉完太陽穴又改為揉肚子,語氣深沉地鄭重說道,“不過現在有一件比去見仲公子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優先解決。”

她這個樣子要是被彆人看到,肯定會以為又有什麼大事情了,不過係統對她已經十分了解,直接說道,“餓了嗎,外面桌子上有茶水和點心。”

石韻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餓死我了!”

顧二小姐這個房間空空蕩蕩,僅有的幾件家具也都帶著陳舊破損的痕跡,在雕梁畫棟的侍郎府裡大概要算是個十分簡陋的地方。

好在石韻之前在熊家村一住幾十年,對居住環境的要求已經降得很低,現在彆說隻是小姐的房間簡陋點,就是給她個丫鬟的住處她也不會挑剔。

按照係統的指點,起身繞過屋子當中一架有些褪色的彩蝶繡屏,去到外間靠窗的小桌旁坐下。

桌上有一壺早已經涼透的茶水,還有個紅漆食盒裡擺著一小碟紅糖蒸糕。

石韻喝涼茶配紅糖糕,有些唏噓,“顧侍郎隻說把我關起來,又沒說要餓死我,這些下人們竟然就敢一整天都不送飯,可見顧二小姐在府中多沒地位,我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啊!”

剛說著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外面就又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

哐當一聲,房門被毫不客氣地再次推開。

一個穿金戴銀,身穿潞綢褙子的嬤嬤帶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婆子丫頭闖了進來。

看到石韻正坐在桌旁吃茶點,那嬤嬤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露出個嫌惡的表情。

冷聲厲斥道,“老爺和太太險些被你做下的醜事氣出個好歹,正在煩惱憂慮,茶飯不思!二小姐怎麼還有臉在這裡吃吃喝喝!”

石韻剛用了大半天時間整理腦內記憶,雖然顧思瑛和仲公子之間的糾葛還沒搞明白,但其它的人和事都已經清清楚楚。

知道這是太太身邊的李嬤嬤,就直接把手裡的茶盅往桌上重重一頓!

敲得桌子砰一聲響。

在李嬤嬤被驚得一個愣神之際,站起身指著她鼻子罵道,“你亂叫什麼!父親母親已經夠煩心的了,你們這些惡毒刁奴還不肯老實,要趁亂在家裡大呼小叫,打砸鬨事,是想翻天了不成!”

大概這位顧二小姐平時做人太過隱忍低調,所以石韻這重重一敲桌子,再蠻不講理的喊了幾句之後,李嬤嬤和她帶來的仆婦們就一起被鎮住了,表情瞬間空白。

係統也被她忽然的拍案而起嚇了一跳,“你這是乾什麼?”

石韻,“這個李嬤嬤特彆壞,我罵她幾句出出氣。”

對面的李嬤嬤已經反應過來,這位從小被她打手心罰跪的二小姐竟然在指著她的鼻子罵刁奴!

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怒道,“二小姐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瘋了不成!”

一揮手,命令身後幾個粗壯的仆婦,“二小姐有些魔障了,你們去按住她,彆讓她亂叫亂動,這大晚上的,驚擾到了老爺太太不好。”

兩個著意討好她的粗使婆子立刻衝上前,嘴裡還說著,”二小姐這可是太沒規矩了,李嬤嬤是太太身邊最得信任的體面人,就算你是二小姐也得敬著她才行……”

一邊說著,一個人就伸手去抓石韻的胳膊,另一個膽大點的不知從哪兒抽出條汗巾,抬手想去捂石韻的嘴。

石韻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抬手用力揮出一巴掌。

啪——!

隨著結結實實一聲巴掌脆響,那個拿汗巾的婆子應聲倒地,竟還順勢打了個滾。

石韻沒想到這女人看著粗粗壯壯的,竟然這麼不禁打,自己都愣了一下。

來不及多想,緊跟著奮力一腳踢出,正踢在另一人的肚子上。

這人也同樣不禁打,滾倒在地,捂著肚子殺豬一樣慘嚎起來。

石韻被她嚎得一個激靈,有點緊張地對係統說,“不會把她踢得內出血了吧?”

係統,“我掃描一下。”隨即說道,“沒事,死不了。”

石韻稍許放下心,又怕李嬤嬤帶來的其他人一擁而上,她要吃虧,便抄起一把早就找出來準備自衛的剪刀,擋在身前,威脅道,“你們誰想試試這把剪刀夠不夠鋒利就儘管過來!”

李嬤嬤和她身後的一眾仆婦們齊齊後退了一步,臉露驚懼,顯見是誰也不想去試二小姐手中的剪刀是否夠鋒利。

李嬤嬤一張老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知道太太今天交代下來的差事她已經搞砸了。

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兩個婆子滿地打滾慘嚎,餘人隨時可能見血受傷,而與她們對峙的二小姐則滿臉凶相,握著把剪刀仿佛隨時都會發瘋傷人,想不驚擾到老爺太太也是不可能的。

立刻有人小跑著去外院叫管事的安排機靈有身手的小廝進來幫忙,又有宅院裡負責巡夜的管事兒聽到聲音,飛跑去報給老爺太太知道。

……

半個時辰之後。

顧侍郎鐵青著臉坐在太太馮夫人的院子裡,怒斥面前的二女兒,“你瘋魔了!自己做出醜事不知反省,拿著把剪刀想嚇唬誰!”

石韻記著係統說曾經比對過他們父女相貌的話,這時面對了面,就借著滿院子明亮的燭火,先仔細看了看顧侍郎的長相。

隻見顧侍郎的相貌還真不錯,都被氣成這樣了,還能看出是個儒雅清俊的長相,身材清瘦,三十幾歲的樣子,十分顯年輕。

這要是個不相乾的人,隻憑這個長相,頭次見面就能讓人心生好感。

可惜石韻已經見識過他的真面目,長得再好也不能給他加分。

於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答道,“我沒想嚇唬誰,隻是李嬤嬤這惡奴大晚上忽然帶人闖進我的屋子,拿汗巾子要勒死我,我不想被她趁亂害了性命去,被逼無奈,才拿了剪刀防身。”

李嬤嬤是馮夫人身邊的心腹,在顧府中頗有些身份臉面,今天卻被二小姐當眾一口一個刁奴一口一個惡奴的亂叫,氣得幾乎要當場昏過去,張嘴就想分辨。

石韻卻快她一步,猛抬起頭,眼含悲憤,“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女兒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人害了,豈不是對不起父親母親的養育之恩?這李嬤嬤是母親身邊的人,以後若是被人揭露出她暗害我的真相,母親的聲譽豈不是也要受她連累?”

回頭用力一指李嬤嬤,手指頭差點戳到她的鼻尖上,提高了聲音怒道,“所以我拚著最後一口氣也要來面見父親和母親,拆穿這壞人心狠手辣,凶險惡毒的真面目!”

這話一出口,係統立刻很捧場的在她腦海中模擬出一陣熱烈掌聲,啪啪啪,拍得十分帶勁兒,誇讚道,“演得真好,聲情並茂!”

石韻被它一打岔,險些出戲,忙安撫道,“彆鬨,等我演完再誇。”

係統乖乖答應,“好。”

下面地上站著的一堆管事,仆婦,大小丫頭們聽了二小姐悲憤淒苦的控訴則都齊齊倒抽一口涼氣,臉色變了又變。

更有人忍不住悄悄去瞄顧侍郎身邊的馮夫人。

高門大戶的,外面看著光鮮,內裡難免有些不慈不孝,打壓苛待,乃至勾心鬥角的齷齪事。

這顧府中的事情,下人們個個心裡門兒清。

大家都知道,二小姐是庶出,自小不受當家主母馮夫人的待見,沒少受李嬤嬤的打罵教訓。

二小姐的性子是從小磨出來的,什麼打罵欺負都能忍,今天這是遭了多大的罪?遇到了多大的凶險才不得不拿起剪子反抗了!

眾人都竊以為李嬤嬤肯定不會忽然抽風,自己想起來要去害二小姐的性命,會做出這種事九成九是太太授意的。

估計是白天看二小姐上吊沒死成,就想乾脆借機勒死了她,過後使手段糊弄一下,也可算作是她自己吊死的。

太太這回也恁狠了些吧!

連顧侍郎都眼含懷疑地看了太太兩眼,同時不著痕跡地挪了挪身形,離她略遠些。

他是洪順十六年的二甲進士,自己讀書考試,入朝為官,一步步做到今天的官位,學識才乾俱佳,自然不可能是糊塗人。

顧侍郎隻是對庶子庶女不上心,加上一心撲在仕途上,日日忙於公務應酬,兒女們一月也未必能見上一面,所以難免感情疏離淡漠。

太太對庶子庶女刻薄嚴厲他是知道的,隻是懶得管而已,覺得管教子女本就是正房夫人的事,管得嚴點也沒什麼不好。

隻是管得嚴和借機弄死還是有很大區彆的,前者最多是性子嚴苛,後者可是心腸歹毒了!

馮夫人原本還端著架子,神情淡淡的,想等丈夫發作過這個越鬨越離譜的二女兒後,她再以嫡母身份處置這件事。

卻沒想到平常笨嘴拙舌,逆來順受的顧二小姐忽然伶牙俐齒起來,不但敢當眾開口說話了,還一開口就是血口噴人,隱晦地扣了她一頂殘害庶女的大帽子!

馮夫人頓時也變了臉色,狠瞪了李嬤嬤一眼,怪她辦事不利。

輕聲對丈夫說道,“隻怕是二丫頭今日要死要活,鬨得神誌不清,李嬤嬤帶人過去時動靜又大了點,所以誤會了。”

顧侍郎皺眉,“我命二丫頭在房中不許出來,好生反省,她大晚上帶這麼人去做什麼?”

馮夫人一時有些語塞。

李嬤嬤已經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拚命喊起冤來。

她平日再囂張跋扈也是仆,二小姐再是庶出不受寵也是主,以仆弑主可是重罪!要判淩遲,就算沒害死也要判斬首。

到了這個時候,顧侍郎再不耐煩管後宅事務也要打起精神來查問明白。

隻得拿出早年外放地方官時,在任上審案子的勁頭。

先命大管家把不相關的人都帶出去,好生警告敲打,今晚的事情誰也不許隨意議論外傳。

再把當事人一個接一個叫過來,親自審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年紀輕輕就坐到吏部侍郎的高位,自然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物。

隻用小半個時辰就把這樁事情搞清楚了。

還確實是個誤會。

李嬤嬤大晚上會帶人闖去二小姐的房中是得了馮夫人之令——夫人說二小姐醜事敗露,已經身敗名裂,留在府中沒的讓家人一起蒙羞,所以要連夜把她送去京郊古月庵。

而李嬤嬤在二小姐面前頤指氣使慣了,得知她立刻就要被送去尼庵中,太太再不認她是顧家小姐,就更沒了顧忌,去了便言語刻薄,指桑罵槐。

而二小姐今天經曆了生死大變,情緒也很激動,不似平日那般隱忍怯懦,頂撞了她幾句。

李嬤嬤惱羞成怒,指使手下仆婦上去拿汗巾子堵二小姐的嘴,那兩個婆子大概為了討好她,於是動作粗魯,嘴臉可怖,以至情緒不穩的二小姐會錯了意,大鬨起來。

事情雖然是搞明白了,但顧侍郎心中對夫人卻隻有更加怨怪不滿。

他被氣成那樣也沒有立刻就決定把女兒送去尼庵,馮夫人倒是輕輕巧巧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做了主。

是吃準了他不會管!?

尼庵是什麼地方?女孩子能隨便送進去麼!

況且這二女兒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呢!

庶女他不看重,但兒子總不能也不要了。顧思瑛的孿生弟弟顧明仁十分優秀,於讀書做學問一道上頗有天賦,十三歲的時候就考過了鄉試,要不是身體不好,這會兒怕是進士都考出來了。

馮夫人所出的嫡子豐哥兒年紀還小,顧侍郎短時間內指望不上,就盼著顧明仁過幾年能考中進士,進朝堂給他做一個助力。

馮夫人看丈夫的臉越來越黑,心中也有些忐忑,細細勸道,“都是李嬤嬤這奴才擅自行事,鬨了這一場誤會,我回頭就重罰她,老爺你消消氣,莫要被這些沒個分寸尺度的下人氣壞了身體。”

顧侍郎冷冷看她一眼,努力壓下心中的鬱氣,耐著性子提醒道,“不止是刁奴的問題,夫人這二年管理家事時也是越來越疏於思量了,你送走了二丫頭,回頭仁哥兒回來要怎麼和他說?”

馮夫人垂下頭,心中不知怎麼想,嘴上卻溫聲認錯,“老爺提醒得是,妾身今天也是被氣得狠了,一時沒想周全。”

顧侍郎搖搖頭,覺得今天的事情不能再讓她管了,乾脆自己做了決斷。

“那李嬤嬤驕橫跋扈,不是個良善之輩,夫人身邊不能用此等人,給幾兩銀子,打發她回家養老吧。”

馮夫人心中一百個不願,但這時也不敢和丈夫對著乾,隻得諾諾的應了。

“至於二丫頭——”顧侍郎提到這個害他大丟顏面的女兒也是滿心不喜,十分頭疼。

想一想便蹙眉道,“還是送去郊外莊子上暫住,彆再送去仁哥兒住的那處溫泉莊子了,另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她也要得個教訓才是,等過幾年這件事平息下來,就在那邊找個殷實的莊戶人家嫁了。”

反正再想回京嫁進個體面人家是不可能了,送她去個偏僻的鄉下地方自生自滅吧。

馮夫人暗暗撇嘴,心說去偏僻的鄉下吃苦還不如去古月庵呢,起碼離京城近,她兄弟還能不時去看看。

可見丈夫到底是沒把這女兒放在心上的。

轉天,她便心平氣和地安排送二小姐去刳縣鄉下的事情。

這次特意派了個慈眉善目的嬤嬤去告知二小姐她父親的決定,讓她收拾東西,後日啟程。

不想二小姐又鬨出了幺蛾子,告訴那嬤嬤,她要再見一見仲瑞霖仲公子,見過之後去哪兒都行。

但要是不讓她見仲公子,那她死也要死在侍郎府,臨死還要拉個墊背的——她的嫡姐,顧家大小姐。

馮夫人簡直要被這忽然抽風的庶女氣笑,對那嬤嬤說道,“去,去見老爺,把她這話在老爺面前原樣說一遍,他這寶貝女兒我是管不了也不敢管了,讓他自己拿主意。”

那嬤嬤卻期期艾艾地不肯走,小聲道,“二小姐說了,她已經寫了封絕筆信,派人送去給大少爺,告訴大少爺她被嫡母迫害致死,淒慘悲苦,請大少爺莫忘此仇,以後有機會時定要收拾了大小姐給她報仇。”

馮夫人被氣得一個倒仰,怒罵道,“混賬!她自己做了醜事被老爺責罰,怎麼怪在我頭上,還想害她姐姐,真是個黑了心肝的東西!”

又問,“她什麼時候私送信件出去的?怎麼沒人來回稟,隻怕是虛張聲勢。”

那嬤嬤搖頭,“不好說。”大小姐幼時她曾貼身照顧過幾年,有些情誼,因此很是擔心大小姐的安危,勸道,“太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二小姐這兩天都很反常,怕是有些瘋魔了,彆要真乾出這種事兒來!她在府中尋死不打緊,但她這一死勢必要成為大少爺心裡一根刺,萬一記恨在大小姐身上,咱們能防他一年兩年,但防不了十年八年。這狀告到老爺那裡也沒甚好辦法,老爺總不能不要這個兒子了。”

馮夫人氣得咬牙切齒,連罵瘋子!

那嬤嬤又勸,“您跟瘋魔的人較什麼真?不如就讓她跟那仲公子見一面,遂了她心願,再遠遠地打發走,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