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莫政委被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嘴角直抽抽,“老徐,你的嘴也太毒了吧?”
徐隨舟瞥他們一眼, “那我也沒你們毒。”
“什麼?”莫政委愣了下,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反駁, 隻能看向段團長,“老段, 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洗衣服洗魔怔了?”
段團長到底年長一些,輕咳一聲,“老徐,這就是你的不對, 你這不是詛咒人家莫政委嗎?”
莫政委:???
“什麼叫隻詛咒我, 難道沒有詛咒你嗎?”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段團長, “難道你也……?”
段團長滿臉尷尬,隻是看到我徐隨舟那隱隱帶著傲嬌的表情,他定了定神看著莫政委, 說道:“我平時也會刷刷碗。”
怎麼聽那語氣都好像帶著一絲……得意?
莫政委:“……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洗衣服刷碗還洗刷出優越感來了?
徐隨舟一本正經地瞥向他, 眼神充滿鄙夷,“我當然是男人,所以我娶媳婦兒是用來疼的,而不是把她當牛馬奴隸。”
說完他加快腳步把他們甩到身後,連背影仿佛都帶著對他們的嘲笑。
段團長見狀也快了幾步說道:“我也先走了。”
獨留下的莫政委:……
他眉頭緊皺,眼神充滿迷茫,嘀咕著問自己:“難道我真那麼不是人?”
……
宋晚秋現在已經完全適應白鴿島上的生活。
難得休息不用去婦聯,周日梅也不用上課,兩人相約去樟城逛百貨大樓。
已經入夏, 太陽早早升起來,金燦燦的陽光鋪灑落滿大地,空氣中有絲絲悶熱,好在微風不斷,帶來沁涼。
本來說好兩個人,臨出發,莫政委的媳婦兒苗金鳳也說要一起去,於是二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
苗金鳳是個比較內向慢熱的性格,跟宋晚秋又不熟,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直到說起百貨大樓,她才小小聲跟宋晚秋搭話:“晚秋同誌,你也沒去過百貨大樓嗎?”
宋晚秋點點頭,“對,我沒去過。”
她去過現代的各種商城,沒進過這個時代的百貨大樓。
苗金鳳聞言終於露出一個笑,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也沒去過。”
她臉上有兩個小酒窩,一笑就特彆明顯,明明是個甜妹,卻總是用怯怯的眼神看人。
宋晚秋承認,她被那怯怯的眼神勾起了憐愛之心,“彆擔心,咱們都是土包子進城,誰也彆笑話誰。”
周日梅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土包子隻有我和苗金鳳,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城裡姑娘。”
宋晚秋手一勾,挽住苗金鳳的手臂,“那你有所不知,我身體不好,以前連家門都不怎麼出過。”
苗金鳳沒想到宋晚秋會不嫌棄她是個鄉下人,主動跟她這麼親近,心裡很是高興。
此時聽見宋晚秋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擔心,“那你現在怎麼樣?去樟城沒事吧?”
宋晚秋笑了笑,“沒事,現在身體好多了,不然怎麼能去婦聯上班?”
周日梅也點頭,甚至開玩笑:“對,你彆看她弱不禁風的模樣,收拾起男人比我們利索多了。”
宋晚秋笑容立馬頓在臉上,“……周日梅同誌,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不然我要跟段團長告狀的。”
周日梅沒有被威脅到,臉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我巴不得你告狀呢。”
苗金鳳眼神疑惑而迷茫地看著她們,“你們在說什麼?”
周日梅聞言看了宋晚秋一眼,又望向她問道:“你沒聽到軍屬區傳的事情?徐團長在家要刷鍋洗碗洗衣服。”
苗金鳳立馬震驚地瞪大眼睛,“有這樣的事兒?徐團長他也願意?”
“不是。”周日梅同樣感覺到不可思議,“你真的沒聽說過?”
苗金鳳尷尬而羞赧地點點頭,“我在軍屬區沒有交好的人,平時除了買菜就待在家裡。”
可就算這樣,周日梅依然覺得不可思議,“這事兒軍屬區那邊都知道了,莫政委沒跟你說?”
苗金鳳低著頭,“嗯,他從來不跟我說外邊的事情。”
宋晚秋:……
周日梅:……
“沒事,我說給你聽也是一樣的。”周日梅拍著胸腹說道。
於是她繪聲繪色地將宋晚秋乾的豐功偉績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苗金鳳聽得連連驚呼,看向宋晚秋的眼神越來越亮,最後直接變得崇拜而佩服。
“宋晚秋同誌,你也太厲害了!”
宋晚秋臉不紅心不跳,輕咳一聲,淡定地說道:“一般一般啦,你們要知道,男人不能慣著,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女人就要多做一點。”
苗金鳳似是被她這番發言震撼到了,臉上帶著糾結與不認同,“可是他們在外邊已經那麼辛苦。”
宋晚秋瞥向她,反問說道:“你在家帶孩子不辛苦?”
“可孩子終究是自己的。”
宋晚秋長長地“哦”了一聲,尾調微微上揚,“你一個人就能生孩子?跟莫政委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正好此時船靠岸,她們擠著人群往碼頭走,宋晚秋的聲音沒有收斂,周圍的人都詫異地望過來。
苗金鳳被鬨了個大紅臉,害羞地低頭說道:“你胡說什麼呢?”
宋晚秋和周日梅臉皮厚,兩人根本不怕被人看。
而且周日梅跟宋晚秋相處的時間門久,多少受一些影響,特彆是看到宋晚秋跟徐隨舟的相處,她時常覺得羨慕。
“金鳳,晚秋說得對,我現在想起以前又是去上課又是帶孩子,下課回來還得帶著孩子煮飯洗衣服,就覺得自己當時特彆傻。”
宋晚秋挽著苗金鳳的手,“對呀,孩子他有份,衣服是他自己穿的,房子他有住,飯也有吃,憑什麼所有事情都是你做?”
苗金鳳的眉毛簡直要結成一團,心臟卻是砰砰砰的,她猶豫又小心地說道:“可是他在外邊工作很辛苦。”
“那家裡事兒你可以多做一點,但是不能全做完,他必須要分擔一些。”宋晚秋說道。
說實話,苗金鳳生長的地方比較偏僻落後,從小家裡人以及村裡的人都是那麼做的,即使沒有人教,但耳濡目染之下,她就覺得應該那麼做。
如今宋晚秋跟她說,那樣是不對的,她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錯的,而正確的是另一個她從未想過的方向,她內心所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苗金鳳莫名心跳加速,眼前仿佛有一條綠樹繁茂鮮花繚繞的路,從前那條鄉下小道不見了,她感覺到了自己澎湃的心情。
“真的可以嗎?”是她不確定沒有底氣的聲音。
宋晚秋看著她尋求肯定的眼神,很確定地重重點了下頭,“真的!不然你跟舊時代地主家陪主人睡覺的奴婢有什麼區彆?”
直擊靈魂的拷問,苗金鳳瞬間門驚醒。
對啊,每天從營區回來就等著吃飯,從來不跟她嘮家常,吃完飯又當甩手掌櫃,晚上要是沒有需求就直接睡覺,就算在那種時候,兩人也沒有幾句話。
從來不會關心她累不累、開心不開心、一個人是否能忙得過來。
苗金鳳眼眶紅了,宋晚秋與周日梅聽完她的描述,要氣炸了。
周日梅直接呸了一下,“真沒想到莫政委居然是這樣的人!”
宋晚秋沒說話,伸手摸了下苗金鳳的腦袋,“沒事,我們幫你好好調教他。”
此話一出,兩人都好奇地望向她,苗金鳳又是高興又是躊躇地問道:“要是調教不好呢?”
宋晚秋頓時一臉冷漠,“那就換了他,什麼臭男人值得你為他做牛做馬。”
苗金鳳看著她,驟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嘴角的兩隻小酒窩仿佛即將盛放的花。
……
宋晚秋自己有工資,徐隨舟的工作也交給了她,兩人加起來有快兩百,她買起東西來根本不看價格,不需要用票就行。
另外兩人看得羨慕不已,特彆苗金鳳,眼裡的羨慕簡直要化為實質,“要是我也能掙錢就好了。”
宋晚秋安慰她,“孫大娘不是在想辦法了嗎?可能過不久就可以了。”
苗金鳳知道這事兒,很久之前就在說了,但是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不過她還是期待的,“希望吧。”
從樟城回到白鴿島已經是下午三四點。
宋晚秋扛著大包小包,回到家累得一動不想動。
晚飯是徐隨舟做的,她在一旁口頭指導,或許他真的開竅的,做出來的菜總算不像以前的那樣一塌糊塗,可以入口了。
宋晚秋好心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團長,我宣布,你出師了,以後可以獨當一面了。”
徐隨舟面無表情,“我宣布你的宣布不成立。”
刷鍋洗碗洗衣服還不夠,居然想讓他把飯也做了?
宋晚秋哼哼了一聲,下巴微微抬起,神情帶著一絲“宋式驕矜”,說道:“我宣布你宣布的宣布不成立不成立。”
徐隨舟:“……難為這麼拗口你還能理得清。”
宋晚秋下巴再抬,“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我知道。”徐隨舟眼神平淡無波地瞥她一眼,仿佛在陳述事實,“你是馬上就鼻孔朝天的小宋乾事。”
宋晚秋:……
她瞬間門把下巴收回來,惱羞成怒:“……閉嘴。”
徐隨舟從善如流抿唇,乖巧地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宋晚秋怒氣未消,又想起莫政委,她瞪向徐隨舟,“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徐隨舟很無辜,“我又做錯了什麼?”
宋晚秋心想,你沒做錯什麼,但是誰讓你是男人。
不過心裡的話沒辦法說出口,她故作生氣:“自己想。”
徐隨舟想了想,猶豫著說道:“愛你我不知所措?”
宋晚秋:……
他的表情實在太無辜,黑亮的眼睛圓溜溜,宋晚秋忍了兩秒,瞬間門破功,“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從哪裡學來的土味?”她狐疑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充滿審視,該不會被人魂穿了吧?
事實證明,徐隨舟沒有被人魂穿,隻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什麼是土味?土的味道?”徐隨舟疑惑。
宋晚秋眨了眨眼睛,似真似假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腦子裡突然冒出的詞語,說不定是四五十年以後流行的詞。”
徐隨舟當然是沒有相信的。
……
宋晚秋說幫苗金鳳,可不是說說的。
於是,莫政委發現以前沒有朋友的媳婦兒,現在多了兩個好朋友,那就是宋晚秋和周日梅,三個女人經常湊到一起嘀嘀咕咕,有說有笑,很是歡樂。
為此,莫政委很是欣慰,還特意跟苗金鳳說:“你做得很好,宋晚秋同誌是婦聯乾事,周日梅同誌是人民教師,都是聰明的人,你多跟她們學習一下。”
苗金鳳握著拳頭點點頭,“好,我一定會的。”
然後,莫政委又發現了。
自從媳婦兒跟宋晚秋周日梅交朋友之後,到了飯點都還在聊天,也不做飯,好幾次他從營區回來,家裡的飯還沒做。、
莫政委等了又等,苗金鳳仿佛沒意識到,他隻好自己動手了。
一次兩次三次過後,莫政委終於忍住了,“金鳳,交朋友聊天可以,但是也不要耽誤了乾活兒啊。”
苗金鳳眼眶頓時就紅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她們平時上班也沒空跟我說話,隻有下班才有空。”
莫政委見著她的眼淚,馬上就慌了,“哎呀,你彆哭啊,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苗金鳳擦了擦眼淚,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隨即朝他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莫政委目光落在她臉上的兩個酒窩上,頓了頓,默默將想要說的話咽下喉嚨,“那你好好玩。”
他心想,媳婦兒剛交了新朋友,正處於新鮮期,等過一陣子就好了。
然而沒想到,過一陣子之後,新鮮期沒有過去,甚至變本加厲。
“金鳳,衣櫃怎麼沒有衣服了?”莫政委眉頭緊皺,不停翻衣櫃裡的東西,馬上就要去營區了。
苗金鳳正在院子裡逗才兩歲的娃兒,聞言深吸一口氣,淡定地朝屋裡喊:“衣服還沒洗呢,我這兩天光顧著帶小寶,先放著吧,我有空了就洗。”
莫政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快步從放裡面走出去,眼睛看向簷廊下的木盆,果然有一盆衣服。
他著急地說道:“可是我這馬上就要去營區了,穿什麼?”
苗金鳳小心翼翼地提議,“先穿昨天那一套?”
莫政委:……
他想對苗金鳳發脾氣,然而看到她那怯怯的神情,又生生控製住,無奈地從盆裡撿起昨天換下來的衣服。
“那你一定要記得洗,不然我明天就真的沒衣服穿了。”莫政委叮囑。
苗金鳳點點頭,“好,我有時間門就洗。”
莫政委:……
有時間門有時間門,怎麼整得好像比他還忙。
……
畢竟昨天穿過的衣服,天氣本來就熱,他還在訓練場上冒了一身汗,所以衣服上的味道可想而知有多酸爽。
但是沒有辦法,不穿就隻能光著身子出去。
莫政委捏著鼻子穿上,渾身不自在來到營區。
沒想到出師不利,剛到門口就遇見了最不想遇見的人,徐隨舟和段團長從另外兩輛車上下來。
隻是剛稍微有些靠近,徐隨舟就聞到那股從他身上飄來的味道,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老莫,這麼熱的天兒你居然不換衣服?”
莫政委神情一僵,含糊地說道:“彆提了,孩子這幾天太鬨人,我媳婦兒都沒空洗衣服。”
徐隨舟是知道些內情的,幸災樂禍地笑著說道:“洗衣服也不需要什麼時間門,你確定不是自己太不做人,苗金鳳同誌對你不滿意?”
段團長不知道內情,但是他婚姻時間門長,有更豐富的經驗,直覺事情不簡單,讚同地點點頭。
莫政委聞言愣了下,下意識就否認了,“怎麼可能,我媳婦兒不是那種人,不是我吹牛,她不知道多疼我,怎麼可能會對我不滿意!”
徐隨舟臉上的笑擴得更大了,想伸手拍他的肩膀,然而剛要落下,鼻子就傳來一陣酸爽的男人味。
他皺了皺眉頭,手很是刻意地落在旁邊,沒有碰到對方,“那真是羨慕你。”
話是羨慕的,但是語氣怎麼聽都帶著幸災樂禍和看好戲。
莫政委:……
徐隨舟和段團長很快走開,莫政委看著他們的背影,雖然他嘴裡說著不可能,實際上多少有些在意徐隨舟的話。
難道媳婦兒真的對他有意見?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立馬又被他狠狠否決掉,他怎麼能被徐隨舟影響!
徐隨舟就是故意的,因為嫉妒他,故意使出挑撥離間門之計。
他媳婦兒那麼疼他,怎麼會對他不滿意?
然而中午回去,看到依然放在簷廊上沒有動過的衣服,莫政委懷疑自我了,整個人變得恍恍惚惚紅紅火火,徐隨舟說的話猶如立體環繞音,不停在他腦袋中播放。
不光衣服沒洗,廚房也是冰涼涼的,如同他的心。
等了好一陣子,苗金鳳終於笑盈盈地回來了,臉上的一對酒窩若隱若現,看得出來,她真的很高興。
莫政委滿滿的一腔怒氣,頓時就消散了。
他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怨念,“你去哪裡了?怎麼沒做飯,衣服也沒有洗?”
苗金鳳頓時低頭,聲音帶著忐忑不安,“晚秋下班了,她說要教我學英語,我就去了。”
莫政委對她想要學習上進是百分百讚同的,然而看著家裡的一團糟,他沒忍住說道:“可是,再怎麼也要洗衣服做飯。”
苗金鳳委屈,甚至眼眶都紅了,“晚秋平時要上班,隻有下班了才有空教我。”
莫政委臉上的表情一僵,伸手捏了捏眉心,無奈地放緩了聲音,“那怎麼辦?以後你把活兒都乾完了再去?”
苗金鳳眼眶裡的眼淚一秒鐘落下,怯怯地點頭,“好,那以後我晚上不睡覺,把家裡先收拾好。”
莫政委:……
聽著她的話,他莫名回憶起徐隨舟說的話,不知是否受到影響,還真的有一股寡婦既視感。
他又是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用商量的語氣說道:“誰讓你晚上乾活兒了?白天做不可以?”
“可以。”苗金鳳悲傷地說道:“可是白天做的話就沒時間門出門,我喜歡跟晚秋學習英語,也想向日梅學習算數。”
她的眼淚仿佛不要錢似的,劈裡啪啦往下掉。
莫政委頭痛不已,“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能哭?”
苗金鳳聞言,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生怕莫政委發現她的異樣。
莫政委沒有發現,而是以商量的語氣說道:“你學習沒有問題,但是不能因為學習不顧咱們家。這樣吧,以後早上我起來把衣服洗了,順便煮早飯,你趁著早上的時間門趕緊學習,中午提早一點做飯。”
他的話音落下,空氣中有一瞬間門安靜下來。
苗金鳳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嘴角的酒窩不由自主露出來,“真的嗎?你、你說的是真的?”
她語氣極輕,有一種仿佛在做夢,生怕把夢驚醒的感覺。
莫政委憋屈地點頭,很是不情願地說道:“真的,但是先聲明,等你學好了,我就不做了,營區也很忙的,我沒那麼多時間門。”
苗金鳳眼淚又落下了,如同小雞啄米般不停點頭,這次是真的哭,喜極而泣。
她做到了,她的男人也做到,她家老莫心裡也是有她的。
……
徐家院子,三個女人分彆坐在三把椅子上,對坐在三個方向,平安帶莫小寶在屋裡看書。
周日梅滿臉笑意,“莫政委改邪歸正,你以後時間門就寬裕些了,多出來跟嫂子們聊聊天,彆整天憋在屋子裡。”
宋晚秋也很是為她高興,“幸好吳政委還有救,你不算看錯人。”
苗金鳳羞澀地低頭笑笑,又伸手摸了摸眼角,“就是辣椒水用多了,這裡好像還是有點火辣辣的。”
周日梅立馬湊近去幫她看了看,隨即又坐直身子,收回眼神, “沒事,估計就是你哭得狠了,眼皮有點腫。”
“我也覺得,明天就好了。”宋晚秋說道。
“……”
宋晚秋今天下班的時間門早了點,周日梅則是下午沒課,三人又聊了好一會兒才到做飯的時間門。
苗金鳳和周日梅都要回家做飯,宋晚秋送她們出去後,又把院門關上,回來就躺在搖椅上不想動彈。
這段時間門婦聯的工作不輕鬆,加上要跟苗金鳳演戲,她是累上加累。
徐隨舟回來就看到她喪著臉的鹹魚躺。
他邊脫鞋脫帽子,邊往屋裡看,“你那兩個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呢?”
宋晚秋裝作沒聽出來他話裡的調侃,喪喪地說道:“回家做飯了。”說著她想到什麼,漂亮的眸子轉向他,“你今天怎麼樣,累嗎?餓了嗎?”
徐隨舟聞言一愣,詫異又有些驚喜地看向她,“怎麼突然關心我了?”
“好歹都睡過那麼多次了,沒有感情都睡出感情,關心一下怎麼了?”宋晚秋聳聳肩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下次我不問了。”
她這個態度反而打消了徐隨舟的疑慮,忙不迭說道:“喜歡,我很喜歡!你多說點,我愛聽。”
宋晚秋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真的!”徐隨舟重重點頭。
宋晚秋又問道:“那你累嗎?餓了嗎?”
“不算累,但是真的有點餓了。”
宋晚秋點點頭,“嗯”了一聲,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道:“我也餓了,而且很累,所以你去做飯吧。”
話音落下,徐隨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
“對不起,我收回,我不喜歡聽,你以後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