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1)

第3章

翌日。

向陽來到學校的時候,發現今天同學們的情緒似乎都不怎麼高,像是沉浸在什麼悲傷之中一樣。

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就隻能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希望等會能夠從同學們的談話中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向陽同學,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走到了向陽座位旁。

向陽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接著在臉上掛起了充滿歉意的微笑:“已經沒事了,謝謝班長關心。”

“那就好。”謝媛點了點頭,叮囑了向陽一句,“下次一定要記得吃早飯,你昨天在課堂上暈過去可把我們嚇壞了。”

“抱歉……”向陽臉上有些尷尬,“昨天起得太晚了,怕遲到就沒有吃……我以後一定記得!”

謝媛點頭應了一聲,並把幾本筆記放在了向陽的桌子上。“這是昨天老師上課講的內容,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然後又叮囑了向陽兩句注意身體,便轉身離開了。

向陽這才鬆了一口氣。

幸虧現在快上課了,不然繼續被人圍觀下去,向陽都覺得自己尷尬的能用腳趾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了。

所以說有時候班長太過認真負責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實在是太容易讓人社死了!

“上課。”

就在向陽心中感歎之時,臉上戴著厚厚眼鏡的老師進入教室。

向陽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課表,從抽屜裡拿出了語文書,然後在值日生的“起立”聲中,與周圍的同學一起站起身向老師問好。

*

“可惡,還是好氣不過啊!”

下課後,班裡脾氣最火爆的路仁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以發泄自己心中怒火。

“為什麼連世界聯盟大會這種最頂級的賽事都能有抱團這種事情出現?這完全就是犯規的好嗎!”

“新羅國和櫻花國這種不用臉的東西,怎麼不去&#%№……!!!”

“要不是他們打廢了伍一天王的幻獸,這次我們明明就能進入決賽甚至奪冠了!”

“啊啊啊啊!!!好氣啊!好氣啊!明明就差那麼一點!”

也許是這幾天的比賽實在太過讓人感到氣憤,路仁的抱怨很快就引起了全班同學的共鳴。

同學A:“真是為了保他們米國爹聯盟大會比賽第一的位置連臉都不要了,我&¥%……”

同學B:“就是就是!我昨天回去看錄像的時候,真是看一場氣一場,怎麼會有人不要臉成這樣!”

同學C:“還有那個米國的冠軍安切斯特……他怎麼好意思還在自稱自己世界第一的?明明都已經被夏侯禹二串三了!隻要再打下去,贏得人絕對是夏侯禹的好吧!真是氣死我了!”

在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怒罵中,原本還

算安靜的教室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熱鬨的菜市場。

向陽由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能一邊假裝預習功課,一邊將耳朵豎得老高。

不過很快,他就從同學們的議論中弄明白了今天早上來時大家情緒都不太高的原因——

無他,就是華國又一次在世界聯盟大會的比賽上止步於四強的位置。

為什麼要說又呢?

因為這是華國第三次被攔在了決賽門外。

並且今年這一屆,還是世界聯盟大會舉辦以來,華國國家隊實力最強的一屆。

結果沒想到,還是成了決賽守門員。

這叫人怎麼能夠不氣!

當然,從同學們的怒罵中向陽也知曉了這次失敗的原因並不是他們華國的選手表現不給力,而是其他國家為了阻止華國獲得聯盟冠軍太不要碧蓮了。

就說一直被人提及的天王幻獸被廢一事,就是新羅國隊和櫻花國隊的傑作。

在16進8與8進4的比賽中,華國隊分彆遇上了新羅國隊與櫻花國隊。

幾乎每位華國隊的選手都受到了來自這兩國的選手的惡意針對。

其中最為慘烈的就是櫻花國對華國的那場比賽了!

華國四天王之一的伍一為了讓華國隊隊長夏侯禹能夠以最佳的狀態進入決賽對戰米國隊,不犧在聯盟大會這個世界最頂級禦獸師會聚的比賽上上演1打2的擂台戰,最終使得他本就有傷在身的五個幻獸全部重傷倒下。包括他本人,也因為透支靈力過多而倒在了賽場上,徹底無緣接下來的所有比賽。

說到這,就不得不介紹一下這個世界的幻獸競技對戰了。

由於藍星幻獸的培養時間長,且契約幻獸的數量直接與一個人的靈力多少掛鉤,所以為了平衡賽場上職業禦獸師們契約的幻獸數量不對等的問題。藍星的幻獸競技對戰比賽有了以下針對不同賽事而設立的不同規則。

首先是級彆最高的世界聯盟大會。這是由國際幻獸聯盟牽頭舉辦的,以各國頂尖禦獸師組成十人代表隊參賽的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綜合性競技大會。

其中個人賽與團體賽都是非常經典的6V6單打模式,既最多可上場六隻幻獸,所有幻獸失去戰鬥力或禦獸師主動投降方為勝利。

當然,考慮到每個人的靈力值與契約幻獸的情況的不同,這裡的6V6隻用作限製最多可上場的幻獸隻數。在不滿足六隻幻獸的情況下,可以在賽前通過向裁判報備的方式,用屬性寶石或者協同進化石進行補位。

這裡的屬性寶石與協同進化石是協同進化發展至今衍生出來的一種便捷模式。既通過將進行協同進化所需要的靈力提前注入一種特殊的晶石保存的方式,來實現對戰途中一次無靈力消耗的進化或者招式屬性轉換。

因為藍星人的靈力不同於其他超凡世界,可以通過修煉增加。即使能夠通過時間不斷積累,但一個人的靈力天賦卻早在出生時就已經注定。所以如何合理的分配每場比賽上的靈力支出,就成了各

大高級賽場上對一個職業禦獸師的個人能力的最大考驗。

而這也就讓藍星的職業禦獸師們,比起無腦的契約滿比賽所需要的六隻幻獸,更傾向於培養幾隻有著多種進化形態的主力。然後在比賽中,用空餘的位置來為自己的主力換取攜帶屬性寶石或者協同進化石的方式,來使自己的主力幻獸能夠在比賽中多使用一次協同進化。

但這也就導致,一旦遇上需要進行連續對戰的比賽,就很容易出現幻獸帶傷上場的情況。

說到底,現實又不是遊戲和動漫,可以biu的一下讓受傷的幻獸滿血複活。

即使發展至今,藍星已經有了成熟的幻獸醫療體係以及模擬幻獸治愈技能的治療手段,但太過嚴重的傷勢依舊需要時間休養才能完全康複。

所以在大型賽事的團隊賽上,很少有人會選擇用打擂台的方式進行連續對戰。

哪怕規則允許,很多人也會選擇更為穩妥的1V1方式,以減輕自己的幻獸受到無法快速恢複的傷勢的可能。

而新羅國隊與櫻花國隊正是利用了這點,從16進8的比賽開始就輪番在對戰華國隊選手的比賽上,對華國隊選手的幻獸進行脫離勝負的要害攻擊。

雖說大部分抱著毀掉選手幻獸的攻擊都被華國選手巧妙化解,但也有個彆需要為了輸贏和國家榮譽做出取舍的時候。

就如天王伍一對戰櫻花國的隊長的那場比賽。

他是華國隊第二位上場的選手。

在贏下自己的比賽之後,他本可以選擇下場休息讓隊友接替自己上場比賽,給自己的幻獸多一些休息時間好為明天對戰米國隊做準備。

但卻在櫻花隊仿佛預卜先知的出場順序安排中,不得不選擇留在場上與他們的隊長進行對戰。

因為按照華國隊的出場順序,在他之後出場的是一位專精水屬性的天王辛向夢。

她是華國這屆天王賽的亞軍。

從實力上來說甚至要比伍一還強。

結果好巧不巧的是,她所契約的幻獸無論屬性還是種族,都正好被櫻花國的隊長神西加賀給克製。

然而按照華國隊賽前預測,神西加賀不可能會從最後或者倒數第二個出場的位置上下來。

原因也很簡單,他是櫻花國隊唯一有能力與華國隊隊長夏侯禹有一戰之力的人。

一旦他從可能對上夏侯禹的位置上下來,那麼櫻花國的這場8進4的比賽,就必輸無疑。

而在世界聯盟大會這個聚焦了全球人目光的藍星最頂級競技盛會上,真的會有人不顧自己國家的榮譽與臉面嗎?

反正伍一做不到。

所以他選擇了留在場上對戰櫻花國的隊長神西加賀。

這就是他的取舍。

比起讓辛向夢上場被神西加賀血虐,讓華國隊原本穩贏的局面變成必須要兜底的華國隊隊長夏侯禹上場連贏兩人才能獲勝。不如讓他代替辛向夢對戰神西加賀。

哪怕以傷換傷。

至少可以保證在他之後上場的辛向夢還有華國隊的副隊長東裡,能夠為華國帶來最少一場的勝利,給兜底的夏侯禹減輕肩上的壓力。

向陽哪怕沒有看過這場比賽,光是聽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都能想象得出這是怎樣一場讓人感到熱血沸騰和淚目的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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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彆說後面那場堪稱屠神的華國隊對米國隊的比賽了!

在米國隊截止至今已經保持了十二年的不敗神話的情況下,華國隊隊長夏侯禹,以一敵二,連戰米國隊副隊長艾德裡安和目前公認世界第一禦獸師的米國隊隊長安切斯特。

以6-2的比分,戰勝米國隊副隊長艾德裡安。

以3-2的優勢,無幻獸可再繼續出戰,被迫輸掉了與米國隊長安切斯特的比賽。成了這屆世界聯盟大會上,最讓人“意難平”的一幕。

也讓華國隊又一次逆襲失敗,被拒絕在了世界聯盟大會決賽之外。

就連向陽這個從來沒有見過夏侯禹的人,在聽完後都忍不住和其他同學一起為他感到可惜。

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啊!

就差那麼一點點……

這個華國史上最年輕的天王賽冠軍就能打破米國長達十二年的不敗神話,帶領華國登上世界之巔的舞台。

“真是太可惜了啊……”

帶著惋惜的歎息聲淹沒在了按時響起的上課鈴中。

向陽收斂心神,從抽屜裡拿出了這堂課需要用到的課本。

然後抬起頭,看向了正站在黑板前奮筆疾書的老師的背影。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帶起無數細小的粉筆灰上下飛舞。

向陽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

思緒卻不知怎的,又飄到了同學口中那充滿“意難平”的世界聯盟大會比賽上。

*

“對不起……”

“對不起……”

風姿卓越的女人再維持不住往日的優雅,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捂臉痛哭。

往日意氣風發的領隊像是突然老了十歲,坐在樓梯上望著不斷升空的慶祝禮花,嘴唇幾番囁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唯有背生六翼的黑紅色巨龍,像是耀武揚威般翱翔在禮花盛開的天空中。

一如十二年前,還未踏上自己職業禦獸師之路的夏侯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樣,讓人如此心懷不甘。

【什麼時候華國才能獲得一次世界聯盟大會的冠軍呢?】

這是十二年前,還在讀高中的夏侯禹在一家介紹世界聯盟大會的刊物上看到的。

現在十二年過去。

他們組建了華國有史以來最強的代表隊。

卻還是沒能為華國帶回那個讓所有國民期待的冠軍。

而下一個四年……

在有人退役,有人負傷歸期未定,再無法組建起像現在這樣陣容的情況下。

他們還有機會嗎?

或者說——

華國還有機會嗎?

還有機會讓這裡盛大的禮花為它綻放一次嗎?

帶著這個問題,夏侯禹轉過身去看向了自己身後或沉默不語,或掩面哭泣的同伴。

原本有一絲動搖心又堅定了起來。

“回去吧。”

夏侯禹摸了摸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紋印。

聲音出奇的平靜。

“然後,下個四年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