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女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沐歌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攔。
“師父,她會不會找人把那些嬰靈給滅殺了?”
“那些?”韋正晨好奇開口詢問。“不止一個?”
“嗯,五個!”方旭陽不似韋正晨那般什麼都看不到。
他在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看到五個嬰靈,有的皺皺巴巴,有的白白胖胖,有的小肚臍上還連著臍帶,還有一個黑人血統的深咖色嬰靈……
“放心,她除不掉。”
這話倒不是沐歌危言聳聽,那幾個嬰靈最大的已經六歲了,最小的那個才幾個月,它們附著在女人的身上,吸取著她的氣運與生氣。
“它們不是外來的鬼,而是這女人自身血脈相連的產物,若是能好好超度將它們送走還好,若是想強行將它們滅殺,那血脈反噬之力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當真?那我超度!”站在門外的女人聽到沐歌的話瞬間跑了回來。
她倒不是想躲著偷聽,隻是走了幾步後,覺得這真元觀中人雖然態度不好,但卻能一眼看出她自身的問題,是有真本事的。
要知道從她第一次聽到嬰兒哭聲的時候,她就開始找明白人幫忙看過了,可能看出她真實情況的卻少之又少。
有人說她精神壓力過大,讓她放鬆心情。有人說她被鬼纏上了,讓她買符傍身。
沒有能耐的人才會卑躬屈膝,真正有能耐的人脾氣大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通這一點,她才轉身往回走的。
結果正好聽到裡面說的話。
她不想被反噬,不管是殺了也好,還是超度也罷,隻要能將身上的臟東西清除乾淨,她都認。
“我這裡做不了,你去寺廟裡找和尚幫你做法事,誠心將它們超度送走。”
“為什麼?我可以在你這裡多捐些功德錢,你就幫我弄,不行嗎?”
沐歌不再理會她,轉身向著後院走去。
“我師父既然說讓你去寺廟,必然有去寺廟的理由。”
“可是最近的寺廟,也要半天才能到。”
女人有些煩躁,但她現在的症狀越來越嚴重,既然這裡不幫她,她就去寺廟吧。
女人離開後,韋正晨才看向方旭陽,“師兄,我好羨慕你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方旭陽苦笑一聲,“看不到還不好嗎?我從小就能看到那些東西,每天都在克製自己不要露出馬腳。就怕讓它們發現我能看見它們。”
“為什麼?”
“因為它們若是發現我能看到它們,就會天天纏著我,弄出各種動靜,或是變化成最恐怖、最嚇人的模樣,隻為了看到我大驚失色的臉。我經常一轉頭,就能看到一張七竅流血的臉,或是頭塌陷了一半,五官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模樣的鬼。真的很嚇人。”
方旭陽說完,就看到韋正晨那一臉好奇,躍躍欲試的模樣。
“聽我這麼說,你不害怕嗎?”
“不怕啊,鬼有什麼可怕的,它們纏了你這麼多年,你不也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嗎?”韋正晨無所謂地笑了笑,“你像我,從來沒有見過鬼,我的身邊都是人,但我每天都被打得傷痕累累。”
這麼一說,方旭陽也反應過來,他第一次見韋正晨時,他就是鼻青臉腫的模樣。
“所以啊,有時候人比鬼可怕多了。”
“嗯。”方旭陽附和著,“你說得對。”
“二師兄,你去歇著吧,我守在這裡就行,有事我再找你。”
“你不是還有鍛煉任務沒有完成嗎?”
“我在哪裡鍛煉都一樣,你進殿去看書吧。”
“好,謝謝正晨,來人你再喊我。”
沐歌雖然離開,但精神力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看著他們二人相談甚歡,兄友弟恭的模樣,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方旭陽和韋正晨的本性都是好的,她也準備了兩滴靈泉液,準備等晚飯後讓他們二人服下。
這樣她和博奧離開真元觀去參賽時,有他們兩個人守著真元觀,她也能放心一些。
當天晚上,方旭陽和韋正晨被沐歌弄到前殿大院中,然後一人喂了一滴靈泉液。
看著他們服下的瞬間,沐歌屏蔽了嗅覺感知,縱身一躍坐到房梁之上。
看到博奧過來,沐歌往他口中送了兩滴。
“師父,我現在喝這個已經沒有用處了。”
沐歌:……
她當然知道,靈泉液對博奧這半神的體質不起作用,她這不是怕這小子爭風吃醋,說什麼他們有他沒有這樣的話,所幸先下手為強,為他吃兩滴。
“行了,既然你回來了,你就在這守著吧,等他們完事了,一人送他們一張清潔符。”
博奧連連點頭應允。
靈力比拚交流大會的請帖寄到真元觀時,沐歌才從空間中出來。
方旭陽和韋正晨服用了靈泉液以後,相當於經曆了一次洗筋伐髓,兩人都找到了氣感,到達了引氣入體的境界。
煉氣期的修為雖然不高,但上次見到的那個老頭也不過是練氣期四層。而方旭陽和韋正晨才多大,以後的造詣隻會比那老頭高,不會比他差。
能感受到靈氣後,二人修煉得越加勤奮。
“嗯,我和你們大師兄要出門一趟,這真元觀就交給你們了。”
二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好!”
“凡事量力而為,以自身安危為重,有困難隨時跟我或是你大師兄聯係。”
“師父放心!”二人再度同時回答。
靈力比拚大會在另一個省,距離太遠,沐歌和博奧直接坐飛機前往。
在飛機上她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其中一張老臉已經消腫,原本頭頂用來遮擋地中海的,那幾縷稀疏的長頭發,現在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了鋥明瓦亮的頭皮。
許是感受到了沐歌的視線,那老者轉頭看向她時,不屑地冷嗤一聲。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看待螻蟻的眼神。
博奧唇角微勾,帶著幾分嘲弄地冷聲問道,“你的臉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