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悔過與痛苦，不過是做錯事之人的自我救贖罷了，事情已然發生，傷害已經造成，豈是幾句話或是幾滴淚便能夠抹消的。
事過才後悔，失去才珍惜，賤不賤啊！
至少龍淵現在的模樣看似深情悔過，可在沐歌看來就是惺惺作態。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以命抵命才是正道理。
沐歌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手指掐訣上下翻飛。
在龍淵身體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將他體內的每一處全都攪散、融合、精煉、剔除……
此時的龍淵就像一條脫水的魚擱淺在岸邊，雙目充血，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痛！好痛！
就好像一個攪拌機伸到他的體內，將他皮囊下的所有一切都打成肉泥。
“疼嗎？”沐歌俯視著他，在他咽氣前說道，“鳳沐歌也這麼疼過。”
話音落下，她的手臂後拉，手腕翻轉，手指做出向外拉扯的動作。
隨著沐歌手部動作，龍淵的身體中被抽出一團純金色的，類似‘非牛頓流體’一樣的物質。
那小小的一團散著金光，沐歌用神力將它包裹後收入空間。
最後才將視線落在已然了無聲息的龍淵身上，按理來說她應該以同樣的方法將這屍體燒毀。
可……
雖然這廝的靈魂、筋骨、血液都被她提煉完成，可這肉體也不是凡胎，就這麼燒了，屬實有些可惜。
老話說得好，浪費可恥。於是龍淵的屍體也被她收了起來。
再度隱匿身形回到鳳凰神殿。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發現她出去過，非常好！
回到寢殿內，沐歌設下結界進入空間。
如同這一世初始那天一樣，空間內所有的生物全都或遠或近的，守著那團神力包裹著的純金色物質。
“主上，這是龍族的血脈之力。”
不同於其他生物隻是能夠感覺到威壓，白虎山君可以明確地感知這是龍族血脈。
“對。”沐歌招手叫來小豹，指著地上的龍淵屍體，“給你加個餐，去山裡吃。”
小豹原本都已經變小，過來求抱抱，聽到沐歌的話後，直接變回本體大小叼著龍淵便飛快跑開。
“主上想讓小豹融合？”白虎瞬間明白沐歌的意圖。
“嗯。”
“最好有丹藥或是神液輔助，不然融合時那小家夥恐怕會受些苦。”
“嗯。”沐歌點點頭又看向白虎，“這個世界有神獸，若是碰到合適的，我給你弄個白虎的軀體可好？”
白虎山君先是一愣，然後看向一旁的諸可，最後搖頭道，“多謝主上，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
沐歌笑笑沒說話，儘管她理解不了這一鬼一魂如何談戀愛，但她不會乾預彆人的事情。
哪怕她是他們的主人也一樣。
從空間中出來，她再度上了梧桐樹。
這也是這麼多個世界以來，她頭一次感覺空間外比空間裡舒服。
清風找過來的時候，沐歌還在歇息。
“沐歌神君，我家龍淵殿下不見了，可您知道的，沒有人在意我家殿下安危，您能不能幫幫忙。”
“與我何乾？”
“神君，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您就幫個忙吧。”
沐歌直視著清風的眼睛，片刻後開口詢問，“清風，我與你家殿下可有交情？”
清風隻覺恍惚一瞬，便搖頭道，“沒有，冒昧前來，神君見諒。清風再自己去找找，就不打擾沐歌神君了。”
沐歌揮揮手示意清風離開。
清風已經開始找人，等所有人都知道龍淵消失不見後，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離開了。
畢竟她之所以還留在這裡，就是不想落得一個和龍淵同時失蹤的名聲。
“小鳳凰準備何時走？”
沐歌頭沒抬眼沒睜，就躺在樹枝上。
“康應神君的酒喝完了？”
“看來小鳳凰腦袋裡的水也被火給燒乾了。”
沐歌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
“小鳳凰還有沒有什麼人需要托付給我的？”
前幾天還嫌棄照顧人麻煩的主，現在主動過來找‘麻煩’了。
“沒有。”
“那融合血脈的丹藥，你可需要？”
沐歌雙眸猛地睜開向下看去，正好對上康應神君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
“不用擔心，除我之外無人知曉。”
沐歌點點頭，從梧桐樹上一躍而下，然後指著一旁的石桌椅，熱情邀請，“來者是客，康應神君請過來喝幾杯。”
“嗬，你這小鳳凰變臉比翻書還快。”
沐歌無所謂地笑了笑，拿出一瓶紅酒擺到石桌上，笑看著康應，“康應神君要不要嘗嘗這種酒。”
“這是何酒？”
“紅酒！”
“可是因為這酒是紅色？”
沐歌點頭。
“那你之前給我的酒豈不是叫白酒。”
沐歌再度點點頭。
康應神君沒有任何表態，隻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情緒卻讓沐歌有些無奈。
嫌棄。
嫌棄什麼呢？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嫌棄酒，那就隻能是嫌棄她起的名字。
可這也不是她起的。
“所謂的白酒或是紅酒隻是分類的稱呼罷了，每一種酒還有單獨的名字。”沐歌又拿出了一瓶啤酒。
“哦？那我喝的那酒叫什麼？”
“茅台。”
康應神君的表情就像聽到白酒時一樣無語。
看著新出現的綠色琉璃瓶裝的酒，開口問道，“這是綠酒？”
沐歌搖頭，拿出一個空杯子，給他倒了一杯。
康應神君看了一眼酒的顏色，“那這是黃酒？”
“不是。這是啤酒！”不知為何，沐歌忽然有了一種扳回一城，找回面子的感覺。
有些幼稚，但心情愉悅。
“不是所有的酒都按照顏色來起名的。這種酒的大類叫啤酒，這一款的名字叫雪花啤酒，當地人俗稱它為‘悶倒驢’！”
康應神君先是聞了聞，眉頭微皺好似並不喜歡這個味道。
沐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杯後又從空間中拿出一盒牛肉乾，是她用異界肉做的肉乾。
隻吃了一口，就讓康應神君眼前一亮。
於是乎那盒肉乾幾乎全都進了康應神君的肚子裡，同樣歸屬的，還有一打啤酒、三瓶紅酒、一瓶白酒。
“康應神君喝的可儘興？”
“不錯，這酒很好，肉更好！”
“那融合血脈的丹藥。”沐歌手掌上翻看向他，“也該給我了吧。”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