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沐歌不讚同地搖搖頭,“不,我這個人最不喜歡開玩笑了。”
千百年來一直保持著‘溫和有禮’這個人設的煦陽神君,此時差點被氣到破功。
心中怒火滔天,面上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他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沐歌一眼,轉身揮袖離去。
沐歌的身後突然響起哈哈大笑的聲音,以及啪啪幾下鼓掌聲。
“康應神君。”
這康應神君乃是一神人也,豪放不羈的性格,肆意妄為的作風,見誰懟誰,連天君都照懟不誤。
每年的月誕日,他都不會去參加,眾仙也樂得見不到他,畢竟從這人的嘴裡就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對於這麼一個滾刀肉一樣的人,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最後眾仙隻能抱著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態,離他遠遠的。
沐歌此時才反應過來,剛才那煦陽神君走得那般乾脆,應該是看到了康應神君的緣故。
康應神君看著煦陽神君的背影,冷嗤一聲,“面具戴久了,他就把那當成臉了。垃圾!”
康應神君說完後又看向沐歌。
“小鳳凰,你的眼瞎之症是何時治好的?”
“大概是被涅槃之火燒的吧。”
沐歌低笑一聲,他說原身眼瞎也沒毛病,畢竟是原身錯把龍淵當良人,自以為找到真愛,卻不知那人的真實打算。
可原身有錯嗎?
沒有經曆過情傷的女人,是相信愛情存在的,而相信愛情的女人,是甘願去挖野菜的。
誰年輕時沒愛過一兩個渣男,
眼瞎而已,又不是不治之症,治好了一樣可以好好生活。
“火燒的?”康應神君哈哈一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個小鳳凰這麼有趣?”
他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沐歌則繼續漫無目的地閒晃,想找看不順眼的人打上一架,把她不堪為後的聲名做實了。
“沐歌殿……神君!”清風在看到沐歌時習慣性的稱呼殿下,可瞬間就想起,沐歌已經晉升為神君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沐歌轉身就看到了跟她打招呼的清風,以及一旁深情凝視她的龍淵。
此時的龍淵眼中隻有鳳沐歌,這張他日思夜想的臉,這個日日夜夜都會出現在他腦海裡的身影。
此時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卻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面前的鳳沐歌面無表情,看他時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鳳沐歌,我們……”
“龍淵殿下難道不該叫我沐歌神君嗎?”
心臟又在隱隱作痛,這是自從以為鳳沐歌死去後就有的症狀,時不時就要發作一樣。
龍淵沉吟片刻才開口,“沐歌神君,可否談談?”
“不可。”沐歌一揮袖袍轉身就走。
“鳳沐歌!”
反手一記法術揮出,正好砸中龍淵的胸口。
“噗……”一口血霧從他的口中噴出,可他卻如同毫無所覺般,隻定定地看著那道毫不留戀的身影。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清風急忙攙扶住龍淵,神情慌亂不知所措,“殿下,我們回去吧。”
龍淵一把將清風揮開,一個閃身就擋在沐歌的面前。
“沐歌,你是不是忘了我?”
沐歌打量了一下龍淵此時的樣子,不得不說,這廝長得還算不錯,這滿口大紅牙都沒拉低他的顏值。
“當然沒忘。”沐歌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龍淵殿下,天界有名的雜種,”
雜種二字一出,龍淵身子就是一晃,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沐歌,使勁地抓著清風的手才能站穩身體。
“你不是她,你不是我的沐歌,沐歌絕對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被你騙了百年,差點被你剝奪血脈的鳳沐歌。”
“你……你怎麼……”龍淵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昏厥前看到的就是沐歌那雙冷漠的眼。
“殿下,殿下。”清風將龍淵抱起,向著沐歌施禮後快速離開。
清風現在的心也很亂,剛才聽到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每個字他都能聽明白,可合在一起,他卻聽不懂是什麼意思呢?
鳳沐歌說被他家殿下騙了百年,他家殿下何時騙過鳳沐歌,騙什麼了?M.
還有那句剝奪血脈是什麼意思?
為何他家殿下聽過之後,會露出那副表情來。
沐歌看著這主仆二人離開,揉了一把懷中的小豹,“等我把他身上那半身龍脈剝奪下來,試試能不能給你。”
小豹抬頭看她,“主人,可以嗎?”
“應該可以吧,到時候再說。”
雖然沐歌也不確定,但傳說中的龍二子睚?,就是龍和豹結合下的產物。
總會有辦法的。
沐歌晃了一圈,最後又無趣地回了鳳凰神殿。
等到九月誕當天,她才再度出門。
這一次她來得還算早,剛坐到她的位置上,就看到了一個眼熟之人。
康應神君一屁股坐到沐歌身邊,自顧自倒了一杯桂花釀,然後仰脖喝下。
“康應神君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看戲啊!”
“看我的戲?”
“這麼有自知之明?”康應神君歪頭看向沐歌,唇角帶笑道,“需要我提醒你嗎?”
“不用。”沐歌並不想搭這個不必要的人情,“誰想出招對付我,我接著便是。”
康應笑笑沒說話。
待所有人全都落座後,天君才姍姍來遲,在看到沐歌旁邊的康應時,眉頭微蹙,之後沒有再往這個方向看一眼。
“這酒好生無味。”康應將酒杯放下,嫌棄地不想再喝。
“我有好酒,康應神君可要嘗嘗?”
“哦?”
沐歌從空間中拿出一瓶茅台,那獨特的包裝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她給康應倒了一杯,然後示意對方嘗嘗。
康應神君將酒倒入口中,在酒入喉的瞬間便是眼前一亮,然後視線灼灼地落在那瓶酒上。
“小鳳凰,這酒歸我,說說你想要什麼?”
沐歌將酒遞過去,“好啊,酒你先喝著,條件以後再說。”
康應神君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將酒接過,然後徑直揚長而去!
敢在月誕上擅自離席之人,他是獨一個。
他走之後,沐歌明顯感覺到周圍之人鬆了一口氣。就連天君的視線也轉了過來,落到沐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