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學習的射擊現在派上了用場。
新槍到手，沐歌還沒有練過手感，此時上膛、瞄準、扣動扳機，一槍打在車頂那個男人的腳邊。
一聲輕呼，男人縱身從車頂跳下。
可這點警告，並沒有打消他們的計劃，片刻後又響起了兩聲痛呼聲。
“靠，有電網！”
直到監控中的幾人開車離開。
沐歌才躺回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網絡信號現在已經中斷，電視所有的頻道都變成鼓勵民眾堅持下去的宣傳語。
堅持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若是家中備有物資還行，若是沒有存糧，就必須要出門去搶。
和喪屍搶命，和人搶物資。
身材健碩的男人還好，瘦弱無力的女人或是孩子就完全是必死的局面。
好比她，這一片彆墅占地面積廣，房間距也大，唯一的缺點就是離市區遠，所以大多數房主都拿這裡的房子，當做度假或是聚會用。
空的彆墅非常多，隻因她家的防護做得太好，那群人不去找空房子，偏偏要來搶她的。
這是她有自保能力，若是沒有，再好的防護防得住喪屍也防不住人。
“宿主，若是那幾人強行闖入，你會開槍嗎？”
“會！”
“宿主敢下手殺人？”
沐歌隻猶豫一瞬，便開口道，“殺！”
她沒殺過人，卻也間接害死過很多人。
比如第二世晉王府上上下下近百口人都因她而死，可有些事情無法避免。
至少在雙方勢不兩立的情況下，你死我活才是最好的結局。
她會這麼選擇，其他人也會！
迷迷糊糊地睡著，第二天一天都很安靜，水龍頭出來的水已經渾濁，彆說是飲用或者洗澡，就是拿來衝廁所都嫌臭。
去空間看了一眼，這裡的作物生長得很快，明明是不同季節的果樹卻全都開了花。
地裡紅彤彤的一片，全都是西紅柿。
她試過，隻要不把西紅柿摘下來，它便一直長在上面不腐不爛。
也不知是空間的原因，還是這個西紅柿的品種好，又甜又多汁，堪比水果。
雞蛋幾天沒往外拿，竟然又孵化出了小雞。
這麼看來，養雞是對的，她永遠都不會缺肉吃。
從窩裡抓出一隻大公雞，加了兩個土豆，燉了一鍋菜，配上大米飯美美地吃上一頓。
第二日淩晨三點，再度被033叫醒時，沐歌的火氣已經快要衝頂。
“宿主，昨天那個男人引來了一堆喪屍，就在你的大門外。”
沐歌將電網通電後，拿著手槍上了三樓平台。
空氣裡腐臭的味道十分濃鬱，讓人生理性的反胃。
看著望遠鏡中的畫面，她握著槍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還是昨天半夜的那輛車，今天車後邊拖著一個人，也可以說是一具屍體，可看門外喪屍的數量就知道，那人是被當成誘餌，活活拖行而死。
愛因斯坦說過，有兩種事情是無限的，一個是宇宙，一個是人類的愚蠢與邪惡。
羅老師說過，還有什麼東西會比人更壞呢。
沐歌覺得，沒有！
人類已經站在最高點，沒有其他生物可以超越。動物之間如果可以溝通，一定會說，“你怎麼跟人一樣壞！”
車內的人不知做了什麼，車後的繩子突然斷掉，將那個屍體留在她門外。
沐歌見他要走，第一槍打在輪胎上，緊接著第二槍打在後窗玻璃上，車子一個打滑，沐歌的第三槍穿過駕駛位的窗戶直接打在司機的胳膊上。
一係列的響動將門口的喪屍全都引了過去，它們趴伏在車窗旁，使勁地敲擊著車窗玻璃。
裡面的司機驚恐地看著一窗之隔的喪屍，那凸出的眼球，流著惡臭涎液的大嘴正朝著他咧開。
又黑又長的指甲不停地刮撓著玻璃。
心臟有些不受控製地狂跳，像是要從身體中跳出去。隨著一聲巨響，車玻璃徹底碎裂。
痛呼聲響徹在寂靜的彆墅區上空。
沐歌站在高處，看著喪屍圍車，又漸漸散去，她一槍一個將之爆頭。有幾隻超出了射擊範圍，隻能無奈放棄。
這邊的動靜也引來了其他幾個同夥。
看到同伴被咬後，他們果斷將其殺死防止他變異，可當確認車窗被毀、車胎被爆時，不禁怒火上湧。
幾個人的視線全都齊齊看向沐歌家的方向，看那架勢若不是顧忌著電網，想必會翻牆進來報複。
“哥，要不然算了？”
“算了？我們就這一輛車，現在車被毀了，我們怎麼走？”另一個穿著棒球服的男人叼著煙，表情陰霾語氣不善，“這家防護得這麼好，裡面一定有很多好東西。”
“嗯，”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點頭，口中香煙的光在黑夜中閃閃爍爍。
“先回去！”說完轉身就走，其他人隨後跟上。
第二天沐歌吃過早餐，坐到三樓的陽台上，儘管戴著口罩，仍然可以聞到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腐朽味道。
今天醒來時就發現斷電了，想必那些人會更加有恃無恐。
果然想什麼來什麼。
四男一女分成兩撥，一個男人踩著汽車試圖翻牆，其他四人站在門外，等他翻牆進院後為他們開門。
儘管沐歌有蓄電池，但她並沒有開電網。
想進就進來吧，一次性解決，好過天天來折騰。
槍的握把硌得她手心生疼，儘管說得輕鬆，可臨到跟前，她還是忍不住緊張。
末世，就是一個崩壞的，不拿人命當回事的世界。
而生存在這個世界的人，隻能遵循著人不畏死、以死求活的規則。
她不殺人，人就殺她！
她可以的！
穿著棒球服的男人看著又瘦又矮，可身手卻十分矯健，站在車頂腳尖用力，人便輕鬆跳到了牆上。
翻身跳入院中後跑到門邊，手剛剛觸碰到門鎖，便被一槍爆頭。
鮮血從他太陽穴迸射而出，濺得門上、地上全都是。
倒地時，他的眼睛正在看著沐歌，瞳孔放大卻沒有焦距。
死不瞑目！
門內的聲音也引起了門外人的警覺。
“猴子？”
“老大，猴子可能出事了！”